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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荆棘初生的花园

时光如同溪流,裹挟着成长的沙砾,无声无息地将林溪推向了十三岁的门槛。小学毕业照上那个笑容腼腆、眼神清澈的女孩,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在短短一个暑假后,便以令人惊异的速度抽条、绽放。当她穿着崭新的初中校服,背着书包站在市第三中学初一(3)班的门口时,几乎吸引了走廊上所有或好奇或惊艳的目光。

校服宽大的蓝白条纹,掩盖不住少女初绽的轮廓。她的身量拔高了不少,纤细却不显羸弱。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张脸。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仿佛上好的细瓷。一双眼睛继承了林晚晴的轮廓,却又更添了几分属于少女的明媚,眼瞳是清透的琥珀色,睫毛长而浓密,像栖息在花瓣上的蝶翼。鼻梁挺直秀气,唇瓣是自然的樱粉色,不笑时带着点疏离的清冷,一笑起来,嘴角弯起的弧度却像融化的蜜糖,甜得人心头发软。乌黑柔顺的长发简单地束成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修长的颈项。

这份过早展露的、近乎夺目的美丽,在懵懂未褪的初中校园里,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远超林溪的想象。她不再是那个可以安静蜷在沙发角落看书的女孩,她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焦点”。男生们或明或暗的注视、窃窃私语,女生们或羡慕或嫉妒的打量、有意无意的孤立,都像细密的针,无声地扎向她。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她感到困扰的源头。真正的荆棘,来自于讲台之上。

班主任王丽华,一位四十岁上下、身材微胖、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女教师。她的目光扫过全班,最终停留在林溪脸上时,镜片后的眼神显得格外复杂。那里面没有对新生的温和,没有对好学生的期许,反而像在审视一件有瑕疵的展品,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挑剔和……隐约的敌意?

开学第一周,这种微妙的氛围就开始发酵。

林溪被安排在教室中间靠后的位置。同桌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生。课间,前排一个活泼的女生转过身来和林溪讨论刚发下来的数学练习册,两人靠得近了些,低声笑着说了几句。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同学交流。

“林溪!”一声略带尖锐的呵斥突然在略显嘈杂的教室里响起,瞬间压过了所有声音。王丽华不知何时站在了讲台上,脸色微沉,金丝眼镜反射着冰冷的光。“刚开学就交头接耳?还和男同学凑那么近!注意点影响!女孩子要懂得矜持自重!”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唰”地集中到林溪身上。前排的女生吓得立刻缩回脖子。林溪的脸“腾”地红了,像被火燎过。她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同桌——那个男生同样满脸通红,头埋得更低,仿佛犯了天大的错。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她们只是在讨论题目,而且同桌根本没参与……但在王丽华严厉的目光逼视下,所有辩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难堪的灼烧感。

“矜持”、“自重”、“影响”……这些沉甸甸的字眼,像冰冷的标签,被王丽华不由分说地贴在了她身上,仅仅因为她和同学讨论了一道题目?林溪感到一种巨大的委屈和不解,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她默默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校服的衣角。

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王丽华对林溪的“关注”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

课堂提问,如果林溪回答得不够流畅完美,王丽华会露出毫不掩饰的失望表情,语气刻薄:“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心思都用到哪里去了?” 而同样的问题,其他同学答不上来,她往往只是轻描淡写地略过。

课间操排队,林溪因为身高被排在女生队伍靠后的位置,旁边就是男生队伍。王丽华会特意走过来,冷着脸提醒:“林溪,站直了!别东张西望!离男生队伍远点!”

值日打扫,分配给林溪的区域总是最脏最累的角落,或者面积明显比其他同学大。当她完成得稍有瑕疵(比如窗台角落有一丝没擦净的灰),王丽华会当众批评:“做事毛毛躁躁,光长一张脸有什么用?”

更让林溪感到窒息的是王丽华对男生态度的鲜明对比。班上调皮捣蛋的男生犯了错,王丽华往往是板着脸训斥几句,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男孩子嘛,调皮点正常”的纵容。而对女生,尤其对林溪,任何一点小错都会被无限放大,扣上“轻浮”、“心思不正”的大帽子。

有一次,隔壁班一个男生在走廊上跑闹,不小心撞掉了林溪怀里抱着的作业本。男生慌忙道歉并帮忙捡拾散落的本子。这本是意外。可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王丽华看见。她立刻沉下脸,走过来,没有询问缘由,直接对着林溪斥责:“怎么回事?又是你!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公共场合注意点!跟男同学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那个男生想解释,却被王丽华一个严厉的眼神瞪了回去。林溪蹲在地上捡本子的动作僵住了,周围同学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她背上。那一刻,她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巨大的屈辱感让她眼眶发热,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开始害怕上学。走进校门,就像走进一个无形的牢笼。王丽华审视的目光无处不在,像冰冷的探照灯,让她无处遁形。她变得沉默寡言,在教室里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敢大声说话,不敢主动和同学交流,尤其是男生。曾经那份属于少女的明媚,被一层小心翼翼的阴霾笼罩。

这种压抑的情绪,不可避免地蔓延到了家里。她不再像小学时那样,一进门就叽叽喳喳地跟母亲分享学校的趣事(虽然现在也没什么趣事)。吃饭时常常走神,胃口也差了很多。晚上做作业,有时会对着书本发呆,眼神空茫。

林晚晴是何等敏锐的人。女儿细微的变化,如同平静湖面泛起的涟漪,逃不过她的眼睛。她注意到林溪眼底偶尔闪过的疲惫和阴郁,注意到她拿起筷子又放下的犹豫,注意到她书桌前比以往更长时间的沉默。

她没有立刻追问。林晚晴深知,青春期的孩子,心思敏感得像初春的薄冰,贸然的敲击可能会带来更深的裂痕。她选择用更温和的方式渗透。

周末的午后,阳光正好。林晚晴没有看她的专业书,而是泡了一壶花果茶,端到客厅的阳台小几上。阳台上养着几盆绿植,生机勃勃。

“溪溪,过来。”林晚晴招呼着在房间里闷着的女儿,声音带着一贯的柔和,“陪妈妈喝杯茶,晒晒太阳。你看这盆茉莉,好像又要开花了。”

林溪慢吞吞地走过来,在母亲对面的藤椅上坐下,接过母亲递来的茶杯。温热的茶水带着花果的甜香,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

“最近在学校……还好吗?”林晚晴状似随意地问,目光却关切地落在女儿脸上,捕捉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新同学好相处吗?老师怎么样?”

林溪握着温热的茶杯,指尖传来的暖意却无法驱散心底的寒意。她低着头,看着杯中漂浮的玫瑰花瓣,嘴唇嗫嚅了几下。那些委屈、难堪、被无端指责的愤怒,像沉重的石头堵在胸口。她很想一股脑儿地倒出来,告诉妈妈那个王老师有多讨厌,自己有多难受。可是……告诉妈妈又能怎么样呢?妈妈会去找老师理论吗?那样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王老师会不会更加针对自己?而且……被老师这样对待,是不是也说明自己真的有问题?是不是自己真的像王老师暗示的那样,不够“矜持自重”?

这些纷乱的念头在她脑海里翻腾,最终化为一声含糊的低语:“……还行吧。”她不敢抬头看母亲的眼睛,生怕泄露了眼底的脆弱。

林晚晴看着女儿低垂的眼睫,那微微颤抖的弧度像受伤的蝶翼。她没有戳穿女儿的掩饰,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一块小巧的蔓越莓饼干推到女儿手边。

“如果遇到不开心的事,或者觉得哪里不舒服,”林晚晴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一定要告诉妈妈,好吗?别一个人憋着。妈妈可能没办法解决所有问题,但至少,可以陪着你,听你说说。”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明媚的阳光,语气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就像这盆花,遇到风雨,叶子会打蔫,会受伤。但它只要根还在土里,只要给它一点阳光,一点耐心,它总能缓过来,重新开出漂亮的花来。你也是一样,溪溪。外面的风雨再大,家永远是你的根,妈妈……永远是你晒得到太阳的地方。”

林溪的心猛地一颤。母亲没有追问,却用这样温柔而坚定的方式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是一个人。家是她可以休憩、疗伤的港湾。一股强烈的酸涩冲上鼻尖,她赶紧端起茶杯,借着喝水掩饰瞬间泛红的眼眶。杯沿的温热熨帖着唇瓣,也仿佛熨帖了心底那道细小的裂痕。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就在这时,林晚晴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急促的铃声打破了阳台的宁静。林晚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医院的号码,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她迅速起身接起电话。

“喂?急诊?好,我马上到!”她的语速很快,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和冷静。挂断电话,她带着歉意看向林溪:“溪溪,抱歉,医院有个紧急病人,妈妈得立刻过去一趟。”

“嗯,妈妈你快去吧。”林溪连忙点头,早已习惯了母亲工作的突发性。

林晚晴一边快速换鞋,一边叮嘱:“晚饭在冰箱里,你自己热一下吃。作业别写太晚,早点休息。”她拿起外套和车钥匙,临出门前,又回头深深看了女儿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东西——关切、担忧、信任,还有无声的承诺。然后,她步履匆匆地消失在门外。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林溪一个人,和那杯渐渐冷却的花果茶。阳台上的阳光依旧明媚,可少了母亲的身影,似乎也黯淡了几分。刚才被母亲话语抚慰到的那点暖意,在寂静中又被学校里积压的阴霾悄然覆盖。她抱着膝盖蜷在藤椅里,看着那盆含苞待放的茉莉,思绪飘得很远很远。妈妈的“骑士”很忙,要守护很多人。而她的小小世界里,那些无声的荆棘,只能自己先试着去面对吗?

医院急诊室的灯光惨白而刺眼,弥漫着消毒水和紧张的气息。林晚晴套上白大褂,动作利落,神情是职业性的冷峻。护士快速汇报着情况:“林医生,病人女性,三十岁左右,被丈夫殴打送来的。意识模糊,多处外伤,怀疑有肋骨骨折和颅内出血可能,血压很低!”

林晚晴快步走进抢救室。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女人,脸上青紫肿胀,几乎辨不出原本的样貌,嘴角破裂渗血,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布满了新旧交叠的淤痕和擦伤,有些地方皮开肉绽。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监护仪发出令人心焦的警报声。

饶是见惯了各种伤患的林晚晴,看到这一幕,心头也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开始检查:“开放静脉通路,双管!快!通知影像科准备CT!抽血交叉配血!联系神经外科和骨科急会诊!”

她的声音冷静而清晰,指挥若定。护士们训练有素地执行着她的指令。林晚晴俯身,小心地检查着伤者的瞳孔反射,触摸着她肿胀的腹部,评估着可能的脏器损伤。她的动作专业而轻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生命体征不稳,先稳定生命体征,优先处理致命伤!”她一边快速下达医嘱,一边戴上手套,准备进行更详细的清创和检查。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被猛地撞开。一个满身酒气、身材壮硕的男人红着眼睛冲了进来,嘴里不干不净地叫骂着:“妈的!臭婆娘死没死?装什么死!敢报警?看老子不……” 他显然是女人的丈夫,施暴者。

“拦住他!”林晚晴头也没抬,声音冷得像冰,“保安!把他控制住,不许靠近病人!”

两个身强力壮的保安立刻上前,死死架住了那个狂暴的男人。男人挣扎着,污言秽语像脏水一样泼溅出来,试图扑向病床。

林晚晴直起身,挡在病床前。她没有丝毫畏惧,白大褂在惨白的灯光下如同铠甲。她冷冷地盯着那个施暴的男人,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凛然的威压,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里是医院,是抢救生命的地方!你再敢在这里撒野,威胁医护人员和病人,我立刻报警,让你进去清醒清醒!现在,给我闭嘴!滚出去等!”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钢针,清晰地扎进每个人的耳膜。那强大的气场和毫不退缩的凛然,瞬间镇住了那个色厉内荏的男人。他挣扎的力道小了些,嘴里不甘地嘟囔着,最终还是被保安强行拖出了抢救室。

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抢救室里只剩下仪器的滴滴声和医护人员紧张而有序的操作声。

林晚晴深吸一口气,将刚才那一瞬间爆发的怒火和面对暴力的寒意强行压下,重新专注于眼前脆弱的生命。她弯下腰,继续处理伤者的伤口,动作比之前更加轻柔,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她小心地清理着女人脸上的血迹,用镊子夹起浸透碘伏的棉球,轻轻擦拭着那些狰狞的伤口。女人在昏迷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别怕,”林晚晴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只有近在咫尺的护士能听到,“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 她的指尖稳定而温柔,与刚才面对施暴者时的冷厉判若两人。

护士在一旁协助,看着林医生专注而充满力量的侧影,心中涌起一股敬意。她们都知道林医生技术精湛,但此刻,她身上展现出的那种在暴行面前毫不退缩的保护者姿态,在脆弱生命面前极致温柔的专业素养,更让人动容。她像一道坚固的堤坝,将所有的恶意和伤害隔绝在外,为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生命,撑起了一方安全的空间。

抢救在紧张地进行着。直到伤者的生命体征暂时稳定,被推去做进一步检查,林晚晴才稍稍松了口气,摘下沾了血迹的手套,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她走到洗手池边,用力搓洗着双手,冰冷的水流冲刷着皮肤,也试图冲淡脑海中那张布满伤痕的脸和那个男人暴戾的嘴脸。

她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白大褂上溅了几滴暗红的血迹,像刺目的勋章。镜中的女人,眉眼间带着深深的倦意,但眼神依旧锐利而清醒。这一刻,她想到了独自在家的林溪。女儿在学校里,是不是也遇到了某种形式的“暴力”?那些无形的冷眼、无端的指责、刻意的孤立……它们或许没有留下身体上的伤痕,却同样能刺伤一颗敏感稚嫩的心。

作为医生,她可以挡在病人身前,对抗看得见的暴力。

作为母亲,她又该如何为女儿挡住那些看不见的荆棘?

一股深沉的心疼和忧虑攥紧了她的心脏。她关掉水龙头,擦干手,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是晚上九点多。她点开通讯录,找到家里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没有拨出去。女儿应该睡了吧?她不想打扰她。最终,她只是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溪溪,睡了吗?妈妈这边病人稳定了,晚点回去。照顾好自己,晚安。”

信息发送成功。林晚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急诊室的喧嚣似乎暂时远去,但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对病人,对女儿——却像无形的担子,更清晰地压在肩头。她知道,无论多晚,那个亮着暖黄小夜灯的家,那个需要她守护的女孩,都在等着她回去。骑士的征途,从来就不止于战场。

夜色,更深了。医院的走廊灯火通明,映照着林晚晴疲惫却依旧挺直的背影。而城市的另一端,林溪的房间里,小夜灯散发着微弱而恒定的光芒。少女在睡梦中微微蹙着眉,似乎梦见了白日里那些挥之不去的审视目光和冰冷话语。窗台上,那盆茉莉的花苞,在黑暗中悄然积蓄着绽放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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