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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慈悲为怀(十)

呙生台是云苍每个人,都必须过的一道坎,这东西的凶险程度不可预估,有的人可能毫发无损,有的人可能尸骨无存。

而这又与来的人多少有关,只因在此期间,他们可对洞中人随意下手,若是名气够大,引得五湖四海的人,都想来凑一凑热闹,那结局就不好收场了。

就像是相淮,虽半生未有一次正经出过山,但他家族的美名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以定会放下一切事前往。

他的父兄都是死在这上面的,所以他才来找到白堇。

“抱歉,有负你所托。”惊鸿楼内,白堇来看他,亲自给他端药。

他受宠若惊:“圣女司不必自责,能留下我这条小命,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为何一定要出来?”白堇正色问,他的父兄耗费心血地修建玉簟山庄,就是为不让他避免遭遇此事。

而他却如此不顾父兄嘱托,不顾自己安危,将一切抛诸脑后,生死置之度外。

“我知道圣女司定会保我无虞。”他不愿正面回答,捧着药碗傻笑。

气氛沉默了会,他突然推她:“圣女司给我留点面子吧,有些事情真的不好说,不好说的。”

他低着头,脸都涨红了。

白堇起身离去:“那休息吧。”

未等她走出房门,他将被子蒙上头顶:“好的。”

她转过身,眼帘轻微地下压,此人惯会插科打诨,他表现得越无事,就越有事。

她打开房门,撞上正要敲门的算玉,他见到她,退后一步,低眉顺眼:“阿姐。”

看到他脸颊上未消的红痕,她移动脚步,不偏不倚地挡在门前:“阿玉怎么有空来此?”

“我来看看相庄主,顺带给他送药。”他将手里的药瓶举高,方便她看清。

为增加真实度,特意加一句:“毕竟我与相庄主,私交甚笃。”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她从他身旁穿过,往回廊上走。

“阿姐。”他唤住她,指着地上的东西:“你的东西掉了。”

白堇往地面看去,是她的法宝灵枢戒,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小,却能海纳百川,容量惊人。

形状如一枚戒指,平日戴在手指上,还可以做装饰品。

算玉将它捡起,朝她的方向走来。

既是法宝,怎会轻易丢失?何况白堇用了它这么多年,它早与她的身体息息相关,说它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也不过分。

他故意偷走,不到片刻又将其送回,奇怪的举动,让白堇不得不对他提高警惕。

“阿姐仔细些。”他拉过她的手,将灵枢盘置于她的手心。

冰凉的触感由掌心传至四肢百骸,白堇感觉身上的痛感散去大半。

等再回过神,算玉已推门进入相淮房间。

她握紧掌心,用神识里里外外检查灵枢戒,却一无所获。

只是她一转身,屋内就响起一记巨大的打斗声,在声音传出房门的刹那,被人以术法屏蔽,占上风的算玉按着相淮的脑袋,死死压在门上:“我无意唐突,来此只是想问问。”

“你我的约定,相庄主为何中途找了别人?”算玉一面压制他,一面云淡风轻地问起。

“别人?你是说那个比你大不了几岁,被你叫了几声阿姐,便不顾一切挡在你面前,让你免受诸多苦难的,云苍的圣女司,白堇吗?”相淮挣扎几次,都没能成功,他平日就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今日刚遭大劫。

“你看不上我,以为自己就很磊落?不过欺负好人罢了。”他拆穿他,手从他的脑袋上拿下来,自己转到里屋,施施然坐下。

“你!”相淮本想反驳,却发现无从驳起,察觉他松手,脸上最后一丝狠戾也消失殆尽,途留一地茫然。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他垂着肩,来到算玉身前。

算玉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眸中的洞然明灿灿的,晃得他浑身不适。

“我承认这次找你阿姐相助确有私心,我也没想到她会答应得那么爽快,所有亏欠她和你的,我会在事结后一并偿还。”相淮拱手向前,一番肺腑之言。

也不知道算玉听没听进去,反正他仍是满脸失望,起身就要走。

“此事事关人命,我不敢大意。”相淮匆匆叫住他,即便算玉有能力达到今日一样的效果,他的影响力还是远远不如白堇的大。

不过接下来的事,他还是需要算玉的帮助。

“谁的命?”算玉没回头,向屋外走。

“我的妹妹,相祈。”相淮低头,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没人想象得到,他脸上会出现如此哀伤的表情。

那个传言在十七年前,在相家一门罹难时,被相母误带入死寂山,遭妖兽吞噬的女孩,竟还活着么?

“我可以帮你,但这一次,我不希望有任何无关之人再搅和进来。” 他于门前回首,眼底深沉如墨,蕴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威胁。

“好。”相淮激切点头。

“啊!”莫名的剧痛自右手掌心而起,顷刻间贯穿全身,白堇扫落桌上书简,撑着书岸起身,刚走两步就跌坐在地。

眼前逐渐模糊,不远处一抹绿色身影停留,她刚想呼救,他没看见般,转身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堇睁开眼,对上洮坞一双水灵灵,充满探究的大眼睛:“咋样了?”

她从榻上撑着身子起来,发现手腕上插着三根银针,遂而转向洮坞:“我昏迷了多久?”

“没多久,距离俺发现你到现在也就……半个时辰吧。”她扳着手指头数。

将银针拔下来,在白堇眼前晃:“怎么样,俺医术厉害吧,要是没有俺,你在地上躺上一天也没人发现。”

她抱起双臂,昂起下巴,一副傲娇得不得了的模样。

全然不提白堇提前通知她前来一事,她没查出灵枢戒中蹊跷,却仍觉得不安,故而早作准备。

算玉这么做,是为了拖延她?

取下灵枢盘,塞入枕头下,白堇摸摸她的头,从榻上下来:“多谢。”

“才刚醒,你这是要去哪?”洮坞见她准备行囊,准备外出的架势,双手一撑,坐在榻上,晃荡她的小短腿。

“夜已深,睡觉吧。”白堇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拿着东西就往外走。

“我才不管你。”她躺下,扯被子盖过头,没一会儿,底下就传出雷大的鼾声。

白堇往楼下去,途中遇到向她奔来的虞兰,她一个药师,不带药囊、药箱,倒提了一把剑。

“大人,赤月姐不在,这次就由我跟着您吧。”

“您放心,除了医术外,我的剑术也是数一数二,保准不给您添麻烦。”她拍着胸脯保证,眼里满是期待。

“知道这次是去做什么吗?”白堇先一步上前。

她紧跟上:“知道,赤月姐都与我说了。”

一个时辰前,扶梁卫来报,浏阳河上流漂来几具女尸。

赤月奉命,已先行前往现场查看。

白堇带着虞兰,去了建在浏阳河上层,云苍最金碧辉煌的酒楼——观勉楼,据说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都极珍贵的灵玉灵石修建。

二人穿着朴素,戴上面纱,随着玩乐的客人一起,有序进入酒楼。

行至大堂中央,一名喝醉的舞姬拎着酒壶,踉跄穿过人群,来到她们面前盈盈一笑,接着脚一崴,跌至白堇身前。

虞兰向她膝盖处,弹出一粒糖丸,迫使她站直。

她仿若无事发生,从容不迫地行礼,自发簪上取下一只小酒杯,倒出一杯凌冽的白酒,递到白堇面前:“久违了白大人,我家主人让奴来,敬您一杯酒。”

虞兰气势汹汹地挺腰,插到两人中间。

舞姬被惊退一步,面容有片刻失衡,须臾间恢复寻常,她改变策略,试图从另一侧上前,虞兰依旧不给她机会。

她捏紧酒杯,指尖用力泛白,面上仍是一派和善:“妹妹如何才能让开?”

“你说呢?”虞兰皱眉,为难人的分明是她,怎么倒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她双眸闪过一阵慌乱,小幅度地拱手:“求妹妹给一条生路。”

“这杯酒白大人若是不喝,我家主人不会放过我和我母亲的。”

“这……”虞兰回头看白堇。

白堇示意她让开,接过舞姬手里的酒杯,她大喜,正要拜谢:“多谢大……”

就见白堇将酒杯倒扣,酒水洒落一地:“放心,你家主人不会因此迁怒于你。”

柳云秀震惊抬头,入目便是一双清楚的眸子,如一汪平静的大海,悄无声息间掩住惊涛骇浪。

“狗东西,敢碍本大爷的眼,找死!”楼上传来一记怒斥,以及踢打的声音。

底下的人齐齐抬头看,见一体形肥硕的男子身体,从最高处落下来。

“嘭!”掉在大堂正中央,血水溅开花。

最长的一条“花纹”的末端处,正好在白堇脚下。

众人都吓傻了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抱歉,今日酒楼没打扫干净,各位明日再来吧。”罪魁祸首斜坐楼台,脸上透着微红的酒气,袖口半挽起,手里拎着一壶酒。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他将目光移到白堇身上。

白堇同时抬眼去看,大红且绣着几大朵牡丹花的衣服领口微微敞开,乌黑的发丝随意扫落,隐约露出他雪一样的皮肤。

对上眼的刹那,他咧嘴一笑,吃人的妖精般。

人群四散而去,虞兰推了推出神的柳云秀:“还不快去找你母亲。”

她后知后觉,顾不得什么,一把捞起裙摆向后院方向跑去。

待人群退尽,虞兰上前查看地上的人。

“大人不是嫌我这酒楼腌臜,怎么今日有空过来了?”南宫雅仰头灌酒,双眸迷离。

“我为何过来,你不知道吗?”白堇从容应答,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昨夜赤月走后,她收到一份信,信封又旧又重,内容是多名女子的自述,以绝望的口吻,讲述了近八年来,这座楼里发生的桩桩命案。

他双脚跨过楼台,纵身一跃,落在白堇身前,高大的身躯微弯:“大人都知道什么?”

“你怕我知道什么吗?”白堇轻盈抬眼。

“我怕什么,我是什么德行,早就被大人摸得一清二楚,要怕也早就怕过了,不是吗?”他又喝一口酒,翘着腿在她旁边坐下,身子摊在椅子上,说不出的跌荡风流。

白堇撇他一眼,并不言语。

当年他于观勉楼下,向她求爱被拒一事,闹得轰轰烈烈。

以至于此后多年,他都故意躲着她。

若不是白堇这次为查案踏进这里,怕是他们此生都不会再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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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慈悲为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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