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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相思难言

一封书信夹杂着风雪和氤氲,从战场上不远万里、跨越千山,一刻不停歇得带着眷恋的旖旎护送到了王府。祥吟接过信封的时候,还能看到上面的碎雪,握在手里那么的冰凉,如同身处在四面是雪的山涧里游离,祥吟抚了抚信封上的“白绒”。

虞千洛走到她近前,眉眼含笑着说道:“蒋校尉又给你写信啦?”

祥吟看着信封点了点头,虞千洛拉着她到院中的石桌椅上坐了下来,蒋星慕每次给她写信的时候,她也会给虞千洛看,所以丝毫没有避讳。祥吟直接打开了信封,抽出白色纸张,视线在那墨迹上描绘着,静静地坐着。

只见她举着书信看了片刻,便放下手臂搭在石桌上,一脸的沉默,虞千洛问道:“祥吟,怎么了?他说了什么?”

虞千洛从她手上接过了信纸,微微提了提嘴角,跟着书信上的字体,轻声诵读着:“小鹿祥吟,见字如晤。阔别不见,音笑与容颜仍然记忆犹新,转寄文墨至以为念。挥送秋光,转迎凛冬,片片鹅毛犹美却也刺骨封疆,万物述寒莫忘添衣保暖,问卿冷暖,遥祝冬安。千里咫尺不尽依依。数封鄙言不见作复,未得兰言,是否卿卿佳人犹觉叨扰?请指教,望包涵。”

“哈哈,祥吟你可看见其中的情长纸短啊?”虞千洛看着书信,眉眼的笑意不自觉流淌,又说道:“他也说你不给他回信呢。”

等了片刻,也没有听到应声,虞千洛抬起眼帘看她,问道:“祥吟,怎么了?”

祥吟面容有些平静,等了片刻,轻缓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他受伤了。”

虞千洛心头一惊,把视线移向书信,纸张干净整洁,全篇未提一句他受伤的事,不禁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信中也未有一字言明啊。”

“他的字锋没有原来那么苍劲,勾挑和悬针竖都带着无力,而且……”祥吟又停顿了一会,寒风吹在耳边呼啦作响,越来越冷,手指也开始发凉,祥吟转头对上虞千洛的视线,说道:“他从来不叫我给他回信的。”

他是不是怕再也……祥吟脑袋停住了,她不能再想下去,想多了不安会将她席卷,会掉进情绪的漩涡里。

虞千洛仔仔细细的看着书信上的字体。这些倒是她从来未有发现的,甚至是与原来的来往书信差别不大,她也从未刻意关心过蒋星慕的字,每次都只看其中的言语和浅表的含义。

战场上刀剑无眼,命悬一线,受伤是必然的。虞千洛放下书信转头看祥吟,祥吟坐在那里不吭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祥吟说,难道叫她不要忧心么?

可是这要是有用每个人都会开开心心的,世界上再也没有伤心了。虞千洛道:“祥吟,他还能给你写信就说明他现在……”虞千洛停住了,不再说下去,能写信不代表没有受伤,不代表祥吟不会担心。

虞千洛又把书信折好放回信封,问道:“祥吟,你喜欢他么?”她从来不回信,如果是不喜欢,那其中的忧心定不会达到悲痛,如果是喜欢的,她必然此刻是揪心刺骨,万箭穿心。

祥吟道:“他是人间惊鸿客,我是檐头瓦上霜。”

“不要这么说。”虞千洛伸手握在她放在石桌上的手,道:“我只问你喜欢他么?”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祥吟还是没有言明,虞千洛停住了。

这种回答她不只听过一次,千里哥哥也这么模棱两可的说过,连她自己也说过。什么是喜欢?

奋不顾身、非你不可是喜欢,不顾一切都要走到你身边去爱你,可是千里哥哥以前总是在逃避,但是他又为了二叔差点送了命;祥吟一眼就能看出他潦潦几字中的不对劲,可她却从不对他的来信做回应,在一起和转身离开,祥吟显然选了后者;扶光耀做着喜欢她的事,可却闭口不提喜欢和爱意,也幸好他没说,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回应他,难道说不知道么?

所以喜欢到底是什么?

这天之后祥吟不再提这件事,虞千洛也不再提,祥吟表现的与往常无异,甚至谁都不能看出来有什么变化。但是一个人的情绪不只可以看见,还可以闻见,尤其是朝夕相伴的人,就算是她开怀大笑也都能闻到那不寻常的味道。

所以在祥吟跟自己说,“她要走了”虞千洛面庞上并没有浮现太多的情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两人面对着面,寒风像冷刀刮过脸庞,柔嫩的脸颊始终难以抵抗,猩红密布。祥吟是她的侍女,又好像不是,她们是感情最要好的两个人,一路携手相伴许多年,她说:“郡主,我要去青山峻。”

她要去战场,那里血海尸山,路上的腐肉和血水能涌成巨河,漫天血雾能刺痛双眼,每一步都踩着厚重的血肉和刀尖,她要去那里,为了蒋星慕,为了见他,虞千洛道:“你想好了么?”

祥吟提了提嘴角,人和人就是这么奇怪,她感觉到围绕在祥吟身上的郁气驱散了不少,开怀大笑也比不过这个浅浅一笑。

她不是来询问的她的,她是来通知她的。虞千洛也提了提嘴角,祥吟是个比自己还要谨慎的人,其中的厉害她不会不明白。这么做能舒心的话又何妨一试,萎缩的忍着比不上肆意的疯狂。

祥吟听到她说,“我等你回来。”

祥吟冲上来紧紧抱着她,搂得很紧,临走前虞千洛给她准备了很多东西,最后还是抛弃了,满满一大包费力不说,也不好携带。只给她准备了很多银票,又挂了很多首饰在她手上,紧着用钱的时候可以当了。

虞千洛又说:“你要记得给我写信,像蒋星慕给你写信一样,不然我会生气的。”

祥吟答应了下来,两个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宿风除了刚开始嘲讽了两句,“那个男人几句花言巧语就把你骗去送死了。”往后也没在说什么,扶光耀倒是多说了两句,言辞有些犀利,也没改变她的想法。

几个人站在王府门口,看着快马疾驰而去,喷发着无穷蛮力的铁蹄踏在青砖之上,身后激起一片飞扬的雪雾,鞭子尽全力地抽在马匹身上。

骏马带着祥吟飞速狂奔,那个小女儿郎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宿风站在王府门口终于忍不住骂道:“草!草他妈的!送死都赶那么快!!草!!”

虞千洛咬着嘴唇,哽咽道:“我是不是……以后都看不见她了。”

宿风皱着眉没吭声,看到她紧咬着嘴唇,两行清泪从脸颊划过,又从下巴滴落,哽咽声断断续续。扶光耀把她搂紧了怀里,脸颊贴在她的脑袋边,手掌从脑袋划到脊背轻轻拍了拍,虞千洛搂着他的腰大哭着,不停发泄。

祥吟日夜兼程,不停地赶路。在路上让马匹休息片刻的时候,祥吟到布料店换了一身装束,一身锦绣黑衣扮成了男儿的样子,发饰全部舍弃只用黑布条绑了一个简单的马尾。

祥吟把首饰拿到饰品堂铺里去置换,看到堂铺里镜中的自己,眼眸清圆透亮,脸颊柔软,嘴唇娇嫩怎么也跟男人没有关系,祥吟在堂铺里买了一顶挡风的轻纱斗笠,带在了脑袋上。

越往青山峻走越能感受到战场的氛围,到处都有士兵的营帐,祥吟一路打听。蒋星慕一定在最前线,这些只是后援的士兵,每几十公里就有一个营地,银光的厚甲、救命的粮草、凶光的兵器、健硕的铁骑她都看见了。

赶到狮驼峰的时候,她看到浸血的绷带、断臂的士兵、残喘的身躯、腐烂的尸骨。寒冬也压不住的腥臭在空中弥漫飘荡,越往这边走越能感受到迫人的氛围,没有笑声,只有惊恐麻木。

密密麻麻的营帐高高低低的坐落在宽广的地面上,两遍是峭壁,峭壁之上能看见营帐的尖尖和十几座高耸的瞭望塔,还有些浓烟弥漫冲天。

祥吟翻身下马牵着马匹往军营走,军营面前一排半人高的尖刺路障,几十个放哨的士兵看见一个黑衣带头纱的人牵着马匹往这边走来,立刻警惕起来。

长枪指着祥吟的胸口,祥吟透过轻纱看那人,应该是小头领,洪亮不留情的声音从他嘴里传来:“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祥吟从腰间扯下玲珑腰佩,举到面前,压低了喉咙防止声音像个娇嫩的女子,道:“我找蒋星慕,你把这个给他。”

长枪从她胸口移到她指尖,挑住了腰佩的挂绳,枪头向上玲珑心顿时从枪尖滑倒的手柄,那人看了一眼腰佩,视线移到她身上,道:“等着。”

比祥吟想象的还要容易,这个人没有多问一句,就转身进去了,只不过门口的士兵还是用长枪指着她。

半盏茶的功夫就看到了蒋星慕的身影,从一个营帐后面绕出,没有上次见他那么神光溢彩。随意扎着的发丝有些缭乱,眉眼都是疲惫,脸颊上还有擦伤,嘴唇也破口起皮,一只手缠着白布挂在脖子上。不过脚步沉稳,气势恢宏磅礴,贵公子的神态已经消失不见,杀伐之气更甚。

祥吟看着他走到近前,他的眼神里有诧异,嘴唇张了张像是欲言又止,抬眼看了看周围的密如蜂房的士兵,抓着她手腕快速往军营里走去。抵达到一个五米宽的营帐面前,守门的士兵双手抱拳喊了一声:“将军。”就立马掀开帘子。

蒋星慕拉着她走到里面,祥吟一眼扫视了里面的场景,半人高两米宽沙盘地图坐落在中间,最前方有张长桌和几条靠背凳,水壶、茶杯、笔墨纸砚零散的躺在长桌上,最右边是床榻,最左边是一些刀剑架子和衣物。

蒋星慕立马转头看她,道:“祥吟,你怎么来了?”

视线从营帐的内饰转到蒋星慕身上,祥吟摘下了头纱,蒋星慕看着脑海里的脸颊浮现在眼前,她说:“我来看看你。”

蒋星慕有一瞬间停顿,眼睛里闪过一丝看不见的笑意,又道:“战场上很危险的。”

祥吟道:“来都来了。”抬手摸他挂着的胳膊,问道:“严不严重?”

蒋星慕抬了抬那条被挂着的胳膊,道:“不严重。”

看到她点头,蒋星慕拉着她的手腕,两个人绕过了沙盘地图,坐到了长桌边的套椅上。蒋星慕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问道:“你怎么过来的?是从洛西州过来的么?”

祥吟接过他递过来地水杯,简短道:“骑马,洛西州溟亲王府邸。”

“路上可顺利?”蒋星慕看她眉眼之间有丝疲倦,眼下还有些乌青,道:“你赶了多久的路啊?”

“路上有些流民,还有一些关卡拖了些时间。”祥吟看了眼手里拿着的水杯,能看清水杯里的眉眼,有丝丝笑意,水镜中的人影说:“两天一夜。”

洛西州到达青山峻的狮驼峰有四五千公里,就算日行八百也要五天时间,想必是日夜不停的赶路。

骑马非得要全神贯注,不能有一丝懈怠,全身都得不到放松,蒋星慕神色一下顿住了,忙说道:“你不要命啦?身体吃得消么?”又想到她都跑这地方来了,可不是不要命了么。

水杯被放到端放到了桌子上,祥吟没有回应他,只莞尔一笑。

蒋星慕看着她的眉眼,又问道:“那……那些关卡你是怎么过的?现在形势险峻,到处都在封锁,普通人想要上这里可不容易。”

祥吟笑了两声,道:“我有钱。”

“好好好。”蒋星慕也笑了,嗔笑道:“马都被你跑死好几匹了吧?”

“一匹都没有。”路上走许多驿站,马确实吃不消连着换了好几匹,祥吟还是道:“我有钱。”

“好好好。”

祥吟又道:“我的马还在军营门口呢。”

蒋星慕道:“没事的,他们看见我带你进来,会有人安顿的。”

看见她点头,蒋星慕打趣道:“祥吟是真厉害,比我们军营里的许多男儿还要生猛,不过总是**凡胎,你现在累不累?在我营帐里睡一觉吧?我守着你。”

“等会吧。”祥吟闭了下眼睛,手掌扶了扶脸颊和眉眼,疲倦得很,但是此刻又觉得情绪波动的像海浪,又道:“我现在可能睡不着。”

“好。”蒋星慕提了提嘴角,逐渐放松了下来,道:“那祥吟怎么不给我回信呢?我以为祥吟不想理我,没想到小鞭炮你不扔,你喜欢扔炮火,直接就来个大的。”

“我,”祥吟一下子停住了,蒋星慕说的让她说不上来话,只好又说了一句:“我来看看你。”

“哈哈”蒋星慕笑了两声,盯着她的脸颊,明朗道:“好的,小鹿。”

两句话给祥吟搞得个大红脸,又道:“不过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谁说我没事的?”蒋星慕皱着眉,把手举到她面前,说道:“我手疼。”

蒋星慕看见她的小鹿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爱极了,又皱着眉道:“祥吟,我手疼。”

“……”

祥吟拖着他高举在自己面前的手臂,说道:“手疼就不要举这么高啊,我给你看看。”

祥吟把他的手臂压下来拖在手心里,营帐的门帘被掀开,一束明亮的光线从门口照射进来。

来人一进来,就瞧见蒋星慕坐在靠背椅上,祥吟站在他面前,弯腰捧着他一条手臂,惊讶道:“祥吟?”

蒋星慕和祥吟视线一同停在他身上,祥吟放开了蒋星慕的手臂直起身,也是满脸震惊,道:“温少爷,你怎么在这儿啊?”

温子鹤端着托盘走进来:“我参军了。不过这话要问你吧,你怎么在这?”说着就把托盘上的纱布、剪刀、药品一同放在长桌上,对着蒋星慕,道:“你可真是个人,把人骗到军营里来了。”

蒋星慕无奈的笑了笑,道:“怎么?你管我?你羡慕?”

温子鹤冷“哼”了一声,不做回应。祥吟还是道:“你怎么会来参军啊?为什么啊?”

温子鹤靠坐在长桌上,双手拢在胸前,道:“说来话长,虞千洛如今可好?就你一人前来?”

祥吟点了点头,道:“郡主她很好,她在洛西州的溟亲王府邸。”

温子鹤停顿了一会儿,看着地面。洛西州……温笺霖也在洛西州,祥吟也是立马想到了温笺霖,问道:“温少爷,你知道温小少爷如今也在洛西州么?”

温子鹤立马回过神,问道:“怎么?你看见他了?”

“对啊。”祥吟点了点头,又说道:“他瞧见在道观里,之前溟亲王的……”祥吟停顿了一会儿,这怎么说?思索了一番后,又道:“溟亲王的爱人,他此前受了重伤,在道观里暂居了小半年,我与郡主也一同前去了,就瞧见温小少爷也在那地。”

温子鹤站起了身,道:“你在那住了小半年?那你每天都看见他了么?”

“是啊。”

温子鹤又道:“那他还好么?”

祥吟有些愣住了,想说挺好的。可是他天天都在挨打……那白泽道长天天举着把木剑劈他。起始那会儿险些被砍废了,不过如今算是挺好的,也能压的住白泽了,祥吟说道:“呃……应该算好的吧。”

“什么?”温子鹤感觉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差点蹦出来了,问道:“算好的是什么意思?”

看他们你一眼,我一语的,蒋星慕打断道:“好了,别缠着祥吟,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蒋星慕抓起桌上的纱布,举到温子鹤面前,说道:“你不是来给我换药的么?快点换。”

两个人都转头看他,蒋星慕愣了一会,“看什么?”

温子鹤板着脸,道:“佳人都站你面前了,还要我操什么心?”

“……”

蒋星慕又把纱布举到祥吟面前。

祥吟:“……”

祥吟伸手接了纱布,放到桌子上。手心拖着蒋星慕的手臂一同放到长桌上,去解他的臂甲,又说道:“温小少爷现在可相当厉害了,剑术堪称是出神入化,王府的护卫有时还有些还拿不下他呢。”

温子鹤看着她的侧脸,问道:“真的么?”

“是啊,别看他长得那般温润,我也没想到呢。”祥吟把臂甲放到了桌子上,把袖子往上捋,又说道:“他好几个‘师傅’呢,那道观里的祖师爷收他做徒弟,传授他十八般绝艺。那时王府里的护卫也会教他,大家关系都很好,不过要说情深厚谊,那得说他跟溟亲王的爱人,他们之间一见如故,不分彼此。说到这里,不得不说溟亲王的爱人,那真是独挡一面,太极剑术连王爷都甘拜下风。只是那时他受了重伤,要是有他的传授,温小少爷现在指不定厉害成啥样呢。”

温子鹤听的正起劲,听她说温笺霖跟别人关系好,忍不住打岔道:“跟笺霖关系最好的不得是虞千洛么?”

“……”祥吟顿了一会儿,又道:“郡主跟谁的关系不好?她不算。”

温子鹤忍不住笑了笑,道:“是,那溟亲王的爱人是?她很厉害么?她跟笺霖关系这么好么?他们如何相识的,也是那道观里?”

祥吟拆开纱布后瞧见蒋星慕手臂上的伤口非常深,怪不得喊疼呢,祥吟给他吹了吹,又道:“你们应当是知晓过复越盟吧?溟亲王的爱人曾经是盟中的指挥使,非常厉害,笺霖跟他也是在复越盟相识的,一见如故。后来溟亲王被复越盟的人绑了,他爱人便救了他,那时候盟里一百多个人,他爱人一个人提着把剑全杀光了……”

“啊!?”蒋星慕也忍不住打岔,道:“原来其中的内幕是这样的,复越盟一夜之间全死光了,大家还以为那事是溟亲王做的呢。”又问道:“那这人谁啊?还有这么彪悍厉害的女人呢?溟亲王可真厉害。”

祥吟:“……”

停顿了片刻后,祥吟又若无其事道:“他爱人是个男人。”

“啊!!?”蒋星慕表情一瞬间凝固了,一下子噎的说不上来话,温子鹤皱了皱眉,道:“你啊什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祥吟把药瓶打开,随着她的动作,瓶中粉末倾倒在手臂的刀伤之上,随着温子鹤的话说道:“是的,你这么惊讶作什么?”

“不是。”蒋星慕左右看了看这两个人,道:“你们接受度也太高了吧,这还不惊讶?那还有什么可以惊讶的?”

“你别打岔!”温子鹤视线转向祥吟,道:“祥吟,你继续说。”

这一停顿,祥吟都不知道从哪说,思索片刻后道:“后来他爱人就受了重伤,溟亲王气的连夜火烧复越盟,里面满地的尸体都烧成炭了……他爱人也因此受了重伤,在王府里昏迷了两天,哎,差点就死了,溟亲王差点都要疯了,王府都差点被他全砸了。后来他爱人快不行了,满屋子大夫,没一个有办法,让他节哀……我现在都记得呢,溟亲王就要杀了那些大夫呢!”

“那大夫被他一吓,就想到那个道观了,带着大家前去了,就这样,就看到温小公子了。”

“那……”温子鹤问道:“那笺霖这半年还好吧?”

“算好的吧。”祥吟又说了这么一句,接着打开新的纱布给蒋星慕的手臂一圈圈缠上,说道:“就是太累了,每天天不亮就起了,大家都睡了他还没睡,从早到晚打坐、练剑、画符、学奇门遁甲、风水秘术、五行八卦、什么都要学,学不会他师傅就揍他……”

温子鹤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道:“为什么逼他?”

“哎。”祥吟给蒋星慕整理好袖口套上臂甲,说道:“其实笺霖进步很快的,他自己也非常用功的。他师傅就是凶了点、严格了点,但是很疼他、很关心他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挺好的。”祥吟笑了笑说道:“笺霖天天叫他师傅疯老头、死老头,他师傅也不生气呢。”

温子鹤道:“是么?”

“是啊。”祥吟给蒋星慕换好了药,坐到了旁边的靠背椅子上,想了一会儿,笑道:“我记得有一次是在晚上,他师傅在院子喝多了,躺在地板上。笺霖把他背起来,扔在了道观门口,还把大门关上了,哈哈哈哈,他师傅睡到第二天才起来呢,哈哈哈哈。”

温子鹤笑着摇了摇头,道:“是么?他这样么?”

“是啊。”祥吟点了头道:“还有呢。”

“怎么还有?”蒋星慕看他们聊的可欢了,忍不住打岔,仿佛祥吟不是来找他的,是来找温子鹤的。

温子鹤道:“你能不能把嘴巴闭上了。”又转头对着祥吟,“祥吟你说。”

“哈哈好的。”

蒋星慕睨了一眼温子鹤,转头看见祥吟的小鹿眼睛,盯着温子鹤又弯又闪的,又是一阵郁闷。

祥吟又道:“有一次是在深秋,天气开始极速降温,有些冷了。他师傅让道观里的小弟子去山下的布料铺里,做几套厚衣服送给笺霖。不过他师傅一边为笺霖着想,一边又说笺霖,抱怨笺霖都不知道关心一下他。哈哈哈,笺霖叫他师傅去院子里睡一晚上,给秋风吹感冒了,就可以关心他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这样子么?”温子鹤笑出了声,听见有关他的事,心头是那般快活,眼睛里都多了许多神采,心头像搁了一块喜酥糖怎么也融化不完,又道:“还有么?”

蒋星慕又睨了一眼温子鹤,一听到他那弟弟魂都跑没了,又听到祥吟说:“我想想。”蒋星慕转眼看祥吟,穿着一身黑色锦衣衬的皮肤更加白皙,溜光水滑的,垂着眼帘一副认真的模样,可爱极了。

又听她道:“有一次在膳堂,大家围在一起吃饭,笺霖抱怨伙食不好,他师傅说爱吃不吃,不吃喂狗,笺霖就把菜夹进了他师傅碗里,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温子鹤的笑容不禁扩大了一点,垂下眼睫看着地面,思绪有些翻飞,听着祥吟的描述,似乎能看见温笺霖的样子,能看见他做这些事的表情。看见他的脸庞和眉眼浮现于眼前,温子鹤看着脑海里的面容,不自觉提起嘴角,轻声道:“……你怎么这样。”

祥吟又继续道:“道观里的小弟子都穿道袍,可是笺霖不穿,他说不好看、不潇洒,哈哈哈,他师傅也由着他了。”

蒋星慕“哈哈”笑了两声,道:“他以前就是这样,爱打扮、爱臭美,跟个女孩子一样,不好看的东西他都不要。书塾念书的时候不管春夏秋冬天天都换衣服,有时候中午回家休整,下午见他的时候又换了一套,还好温家巨富,不然哪供得起他啊?哈哈。”

温子鹤提了提嘴角,道:“怎么?你不臭美么?以前天天装出一副死样子,就你最装了。”

“你你,你也太护犊子了。”蒋星慕指着温子鹤,道:“我还没说什么呢,看把你急的。”

因为祥吟的到来,温子鹤知道了好多温笺霖的事,祥吟在军营里呆了很多天,温子鹤没事就缠着祥吟听她说温笺霖。

这是温子鹤不知道一面,温笺霖跟蒋星慕一样,都喜欢装。蒋星慕是在大家面前装犊子,温笺霖是在自己面前装,装的很乖、很听话、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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