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要找到谁呢?苏宛仪毫无头绪,只好一个摊子接着一个摊子看。
终于找到一个摊子。那个摊子,案上摆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的像是药粉、药丸之类的东西。摊主看上去是个约莫四十岁的男子,不过,那人的脸上戴着黑色面巾,看不清容貌。
苏宛仪走到那个摊主面前,说道:“不知摊主可曾听说过一种毒?”
可是,那摊主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苏宛仪,像是示意什么。苏宛仪顿时明白了什么,转而从霜月手上将箱子取下,并递给摊主,说道:“这里面一共是一百五十两黄金,不知这个数量,摊主是否满意?”
那人打开箱子,清点了一番,确认了数量,便开口道:“不知这位,是要找什么毒?”
苏宛仪看着摊主,一字一顿说道:“朱颜泪……”
摊主闻言,身体顿时一僵,低着头,眼神飘忽到旁处,说道:“没……没有……姑娘,还是找别人吧……”
苏宛仪看着摊主,也明白这个摊主在撒谎,像是为了隐瞒什么。他定然知道些什么。苏宛仪继续试探到:“十八年前,有人曾买下了朱颜泪。不是吗?”
苏宛仪盯着摊主的眼睛,试图发现破绽。而摊主眼神露出惊恐,像是一个惊天秘密被揭开了一般,腿脚发软,险些要倒了下去。
苏宛仪见状,不禁冷笑:“我只不过想问问看,现在,这世上是否还留有那种稀奇毒物罢了,又不是想要探查什么事情。东家,你这是怕什么,又或者,是在试图藏什么?难不成,那个买主,与你相识?亦或者……再大胆猜测,那个买主是从你手中拿到朱颜泪的……”
摊主不敢抬头看苏宛仪。
苏宛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看来,这一百两黄金是白给了,本来还想着,若是东家能帮我找到朱颜泪,还继续给东家一些钱呢……可是,现在想来,东家也是对此一无所知……那我也只好走了,另寻他人了……既然东家没帮到我,那我取走那箱一百两的黄金,东家应该没有问题吧……霜月……”说完,便作势要离开摊子,并一副让霜月拿回箱子的模样。
摊主眼神有些动摇……那可是足足一百两黄金……
苏宛仪瞄向摊主,见摊主动摇,从腰间钱袋中取出一两黄金,放在案上:“东家,你看我一个姑娘家家,能掀出什么大风浪啊……我只是,恰巧感兴趣罢了……”
摊主收下那一两黄金,心里想着,也是,她一个小姑娘,不会掀起什么风浪……更何况,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那人应该也忘得差不多了,他就是跟这个姑娘说一下而已,那人即便真的知晓了什么,也不会追究到他头上吧……要知道,那可是整整一百两黄金啊……
霜月将箱子又放回了案上。摊主终究还是收下了钱,将事情娓娓道来:“十八年前,也是在这里,有一个人来到我这,花了重金买下朱颜泪。不过那人特意警告我,让我对于这场交易彻底保密,千万不可泄露旁人。同时,那人蒙着面,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不过,在那人伸出手时,我清楚地看到,那人的手臂上,有着青色的月牙印记……
“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那人了……”
摊主说完,而苏宛仪则说道:“多谢东家,这一百两黄金,你就收下吧。我先告辞……”
……
在回苏家的马车上,苏宛仪还在回想着那番话……
青色月牙……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竟然一下子能浮现出一个切实的画面,就好像她真的见过这个月牙,知道那月牙的位置,也知道那月牙的大小一般……
一个模糊的想法如电光火石一般,一下子涌现在脑海里,但是闪现太快,转而又立刻游走,消失得无影无踪,让苏宛仪一时无法捕捉。苏宛仪不禁觉得懊恼,她心中的那个想法,绝对不会毫无缘故地出现,她潜意识里,定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苏宛仪试图凝神,努力去追寻心中那个想法得余迹,可是,脑海中,却只剩下空白……
不过,现在再想这些也无用。兴许,有一天,又能想起来了……
眼下要做的,还是先把秀华阁发展壮大,再把名下的其他铺子妥善经营。秦家早已一落千丈,离开京城多年,不再是那个风风光光的皇商了。而她苏宛仪作为秦念音的女儿,未必真的必须要恢复秦家的荣光,当上什么皇商,但是,可不能让阿娘留下的铺子,就只能这么勉强维系下去。这样,只有有了更多的钱,也能够继续去查明真相。
……
京中大牢
血腥味、腐烂的气息,以及秽物的味道迎面而来。大牢里,时不时传出呻吟声,撕心裂肺的哭吼声,时而是镣铐的摩擦声,以及刚烧熟的铁块发出的“滋滋”声……
林筠舟径直走了进来,而进来的人不仅仅是林筠舟,还有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那男子被林筠舟的侍卫们牢牢制住,丝毫不得动弹。
“不知刑部尚书是否在此?”林筠舟率先发话道。
这时,一个略显清瘦,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走了过来:“不知林小将军来此,还特意找老夫,是为何事?”
林筠舟恭敬地行了个礼:“晚辈在此见过赵大人。晚辈突然叨扰,还望赵大人见谅。晚辈来这里,是有一件要事……”
说完,林筠舟的侍卫便将那男子押了上来。那男子明显有着不服气……
“林小将军,这是?”
林筠舟从袖中拿出一个账本,递给了刑部尚书,继续说道:“林某四年来在军中,发现军中的兵械竟然有着缺失,像是有人倒卖军械。回京之后,林某便进行了一番调查,而这倒卖军械之事,就与此人脱不了干系……林某查看了此人的账本,不仅仅是林某在军中的这四年,此人十余年来,就一直与军中有着联系,而军中,有着他的内应,只是这内贼还未揪出。此事干系重大,事关我朝安危,因此,林某便将此人押过来,留给赵尚书审问。不知赵尚书意下如何?”
“好,找人交给我吧。林公子尽管放心……”
赵尚书话还没说完,那男子径直挣开了束缚。护卫们直接拔出了剑。
那男子指着林筠舟,眼神带着讥讽,又带着些许不甘,说道:“林筠舟啊林筠舟,你自作聪明……你绝对想不到,当年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呵……林筠舟,你休想从我口中套出任何话……我,是绝对不会向你透露半分的……”
护卫们拿着剑,已经准备防卫了,本以为这男子会直接朝着林筠舟冲过去,定然会报复一番。可是,那男子径直冲向护卫们,将脖颈搭在护卫的剑上。
男子身体一扭……等到护卫们反应过来,那男子的血已然溅在了剑上,血滴落在地上……
那男子径直倒在地上……护卫们将手指探在男子的鼻息前,随后,摇了摇头……
那男子选择了自刎,已经死了……
林筠舟温润的眸光,如被吹灭的蜡烛,顿然暗了下来,只是沉默地看着那个已经倒在地上的男子,没有说出任何话……而指节,已然泛白……
赵尚书见状,命令道:“来人!把这里收拾干净……”
林筠舟这才反应过来,轻声说道:“赵大人,叨扰了……这件事,对不住,是林某的一时疏忽……”
赵尚书叹了口气,说道:“无事……这件事,本来谁也想不到,不是你的过错……”
林筠舟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走出去了,而背影,则带着些许落寞,以及几分不甘……
……
清晨
苏宛仪来到秀华阁,站在门口,看着秀华阁的牌匾,只觉得这牌匾有些碍眼。牌匾上已经满是灰尘,甚至结了网,而且历经八年的风吹雨打,“秀华阁”三字,有的笔画已然有些不清晰了。
这牌匾,是需要换了……
“玉儿,你在这里待着,看好铺子。霜月,你和我一起出去一趟。”
“是,小姐。”“是。”
由于苏宛仪想去的地方,离秀华阁并不远,苏宛仪便也没有选择坐马车,而是和霜月一起,直接走了过去。
苏宛仪看着一旁大大小小的铺子、摊子。本来以为,向来一副对任何事物都不敢兴趣,话很少的霜月,此刻,竟然盯着一个成衣铺,并且盯着一件衣服。
苏宛仪饶有兴致地看着霜月,说道:“怎么了,霜月?”
霜月摇了摇头:“无事……”
可是,苏宛仪分明看到,霜月望向那成衣铺的眼神,满是渴望,又带着些许纠结……看来,是想要一件好看的衣服,但是又觉得说出来,会不好意思,因而羞耻开口……
本来以为,霜月一直穿着黑色衣服,是因为喜欢黑色,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苏宛仪看出了霜月的心思,笑了笑,心里依然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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