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学术丑闻爆发的消息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周一早晨，黄吹吹刚走到校门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至少十几名记者堵在校门两侧，长枪短炮对准每一个进校的学生。保安张叔正焦头烂额地核对学生证，额头上全是汗珠。
"听说了吗？沈教授被停职调查了！"林汐不知何时出现在黄吹吹身后，声音压得极低，"网上都在传他强迫学生造假的事，据说就是你男朋友妈妈提供的证据。"
黄吹吹的耳根瞬间发烫："他不是我..."
"得了吧，全校都知道了。"林汐翻了个白眼，突然紧张地抓住黄吹吹的手臂，"糟了，他们在找沈听风！"
顺着林汐的目光，黄吹吹看到一个穿深蓝色夹克的男记者正拦住几个学生问话。那人约莫二十五六岁，长相普通但眼神锐利，胸前挂着"都市新闻社杜远"的记者证。
"沈听风还没来？"黄吹吹焦急地看表，距离早自习只剩十分钟了。
林汐掏出手机："我刚问班长，他说沈听风半小时前就到校了，直接去了美术教室。"
黄吹吹松了口气。美术教室在旧教学楼顶层，平时很少有人去，确实是个理想的藏身之处。她正要往那边赶，那个叫杜远的记者却突然朝她们走来。
"同学你好，我是都市新闻社的杜远。"他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声音温和得不像记者，"能耽误你们一分钟吗？"
林汐立刻挡在黄吹吹前面："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杜远并不气馁："只是想了解一下沈听风同学平时在校的表现。作为沈明远教授的儿子，他是否也受到父亲严格的控制？有同学反映他经常..."
"沈听风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学生。"黄吹吹打断他，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响亮，"他的成绩和品行都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请不要把他和他父亲的事混为一谈。"
几个路过的同学停下脚步，有人开始小声议论。杜远的眼睛眯了起来，像发现了猎物的狐狸："你似乎很了解沈听风同学？你们是..."
"要迟到了！"林汐猛地拽了黄吹吹一把，两人飞快地冲进校门。黄吹吹回头看了一眼，杜远还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手里的录音笔闪着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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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教室的门虚掩着，黄吹吹轻轻推开一条缝。沈听风背对着门口，正在画架前专注地涂抹着什么。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左手腕上的草莓发绳在光线中格外醒目。
"进来吧。"沈听风头也不回地说，"脚步声那么重，一听就是你。"
黄吹吹红着脸走进去，反手锁上门："校门口全是记者！他们..."
"我知道。"沈听风转过身，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母亲昨晚打电话告诉我了。父亲被停职调查，学术委员会找到了他强迫学生造假的证据。"
黄吹吹走到他身边，画架上是一幅未完成的素描——校园天台，铁丝网前站着一个女孩的背影，长发被风吹起。画角标注日期是昨天。
"这是..."
"准备清华面试的作品。"沈听风轻声说，"陈教授要求展示跨学科创新能力，我想把物理公式融入绘画中。"他指了指画中女孩飞扬的发丝，黄吹吹这才注意到那些发丝实际上是由一系列微积分公式构成的。
"好美..."黄吹吹情不自禁地伸手，却在即将碰到画布时缩了回来，"记者们都在找你，要不要先请假回家？"
沈听风摇摇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放下画笔，突然握住黄吹吹的手，"谢谢你那天在走廊上站出来。"
黄吹吹的手在他掌心里微微发抖："我...我没做什么。"
"你做了很多。"沈听风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敲在她心上，"从发现我的素描，到组织联名信，再到昨天..."他顿了顿，"我第一次感觉到，有人站在我这边。"
阳光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形成一道光柱，细小的尘埃在其中飞舞。黄吹吹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纸袋："给你带的早餐。知道你肯定没吃。"
沈听风接过还温热的包子，嘴角微微上扬："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豆沙馅？"
"天台上你提过。"黄吹吹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说漏了嘴——那是她对风口说的"废话"之一。
沈听风的眼睛亮了起来："你记得我说过的每句话？"
"才不是！"黄吹吹的脸红得像她书包上的草莓挂饰，"就是...碰巧记得这个..."
敲门声拯救了她。林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吹吹！班主任找你！还有，那些记者开始在教学楼转悠了！"
沈听风的表情瞬间凝重。黄吹吹咬了咬嘴唇："我去引开他们。你留在这里，放学后我们再想办法。"
"不行，太危险了。"沈听风抓住她的手腕，"那个杜远明显已经注意到你了。"
"那就将计就计。"黄吹吹突然有了主意，"我可以假装是你的普通同学，向他们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沈听风皱眉："这..."
"相信我。"黄吹吹踮起脚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动作快得像是偶然，"我可是物理竞赛班最会演戏的人。上次校庆我演的那棵大树，连校长都夸像。"
沈听风还想说什么，但门外的林汐已经开始跺脚了。黄吹吹冲他眨眨眼，飞快地溜出教室。走廊上，林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李老师发火了！说你连续三天迟交作业！"
"什么作业？"黄吹吹一脸茫然。
"物理啊！"林汐翻了个白眼，"你最近满脑子都是沈听风，连作业都忘了吧？"
黄吹吹这才想起来，上周确实有几道电磁学大题没交。她懊恼地拍拍额头，跟着林汐往班主任办公室跑去，心里盘算着如何应付完老师再去对付那些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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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李老师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性，以严厉著称。此刻他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摊开着几本作业，眼镜反射着冷光。
"黄吹吹，"他头也不抬地说，"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黄吹吹绞着手指："作业...没交？"
"连续三次。"李老师终于抬起头，眼神锐利，"更严重的是，有人反映你最近和沈听风同学'关系过密'。"他做了个引号的手势，"高三关键时刻，你们在想什么？"
黄吹吹的耳朵烧了起来。她没想到班主任会这么直接。正琢磨如何回答，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班长陈默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李老师！有记者闯进教学楼了！说要采访沈听风的同学！"
李老师的表情瞬间阴沉。他站起身，身高接近一米九的体格给人一种压迫感："哪个媒体的？"
"都市新闻社，姓杜。"陈默擦了擦汗，"正在高二各班转悠，问关于沈听风的事。"
李老师大步走向门口，突然回头看了黄吹吹一眼："你跟我来。"
黄吹吹忐忑不安地跟上。李老师带着她和陈默径直走向高二(3)班教室，那里已经围了一群学生。杜远站在讲台上，正举着一张照片问："有人见过沈听风和这个女生在一起吗？"
黄吹吹的心跳骤停——那是她和沈听风在天台上的照片！两人站得很近，沈听风正低头对她说着什么，表情是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现过的温柔。
"这位记者先生。"李老师的声音像炸雷般响起，"请出示你的入校采访许可。"
杜远明显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镇定："您好，我是都市新闻社的杜远。关于沈明远教授学术不端事件，我们想了解一下对他儿子的影响..."
"我校不接受未经预约的采访。"李老师挡在学生们前面，"请立即离开，否则我叫保安了。"
杜远不甘心地指了指照片："那能否请这位女同学说几句？她似乎和沈听风关系密切。"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黄吹吹。她的腿微微发抖，但站得笔直："我没什么可说的。沈听风是个优秀的学生，仅此而已。"
杜远眯起眼睛："照片上你们看起来可不止同学关系。"
"够了！"李老师一把夺过照片，"这是侵犯学生**！陈默，去叫保安！"
杜远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匆忙收起录音笔："误会，我这就走。"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黄吹吹一眼，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天台"。
黄吹吹的心沉了下去。杜远显然知道更多，而且盯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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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响后，黄吹吹和林汐直奔美术教室，却发现沈听风不在那里。画架上多了张纸条：【被李老师叫去谈话，别担心。S】
"又一个被谈话的？"林汐挑眉，"李老头今天很忙啊。"
黄吹吹不安地咬着嘴唇。她担心杜远会找到沈听风，更担心李老师会因为他父亲的事为难他。正犹豫要不要去办公室看看，手机震动起来——是沈听风发来的定位，显示他在物理实验室。
物理实验室空无一人，只有沈听风坐在角落的课桌前，面前摊着几本教材。看到黄吹吹和林汐，他松了口气："记者都走了？"
"暂时。"黄吹吹坐到他旁边，急切地问，"李老师找你干什么？他骂你了吗？"
沈听风摇摇头，表情有些古怪："他...支持我们。"
"什么？"林汐夸张地掏掏耳朵，"那个魔鬼李？"
"他说，"沈听风推了推眼镜，"看到我最近成绩没下滑，反而更积极了，所以不反对我们...交往。"这个词让他耳尖微微发红，"但有个条件。"
黄吹吹屏住呼吸："什么条件？"
"下次月考，我们俩的名次都不能掉。"沈听风轻声说，"如果我保持年级前三，你进入前三十，他就不干涉。"
黄吹吹瞪大眼睛。她最好的排名是四十二，前三十意味着要提升十几名..."这太难了！"
"我帮你补习。"沈听风迅速说，"每天放学后一小时，周末两小时。"
林汐在一旁夸张地捂住胸口："啊，这该死的甜美爱情！"
黄吹吹羞恼地扔了块橡皮过去，却被林汐灵活躲开。沈听风看着她们打闹，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严肃起来："那个记者杜远..."
"他拍到我们在天台的照片了。"黄吹吹忧心忡忡地说，"还暗示要找我'单独谈谈'。"
沈听风的表情瞬间阴沉。他拿出手机，快速搜索着什么，然后递给黄吹吹看——都市新闻社的网页上，杜远的专栏专门报道各类学术丑闻和名人**，最新一篇是《虎父犬子？沈明远之子校内恋情曝光》。
"他想拿我们做文章。"沈听风的声音冰冷，"从今天起，我们暂时不要在公开场合单独相处。"
黄吹吹的心揪了一下，但她知道沈听风是对的。林汐突然拍桌而起："我有办法！我们可以组建'沈听风护卫队'，轮流陪着他，让记者没机会接近！"
"太夸张了。"沈听风摇头，"我只需要..."
"不，林汐说得对。"黄吹吹打断他，"我们需要一个计划。"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避风港行动"几个大字，然后开始画示意图，"首先，改变你的日常路线..."
沈听风望着她专注的侧脸，眼神渐渐柔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黄吹吹的发梢，形成一圈金色的光晕。他悄悄从书包里取出素描本，快速勾勒下这一刻的她——旁边写着一行小字："我的避风港"。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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