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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太子的话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沈胭的耳膜,也刺穿了她强装的镇定。

“你,不如她刚烈。”

他记得!他果然什么都记得!他甚至能精准地分辨出她们姐妹那细微的差别——姐姐宁折不弯的刚烈,与她此刻为了生存而不得不伪装出的柔顺。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沈胭,几乎让她窒息。但她攥着怀中那支染血玉簪的手,却更紧了几分。簪头的冰冷和棱角硌着皮肉,带来一丝刺痛,也让她混乱的思绪瞬间清明。

她不能退,一步也不能。

沈胭将头埋得更低,额头几乎触碰到冰冷的青石板,用带着细微颤音、模仿姐姐声线的嗓音道:“民女愚钝,不及姐姐万分之一。只求殿下念在家姐一片痴心、英年早逝的份上,允准民女代姐尽忠,侍奉左右,以全沈家忠君之心。”

她绝口不提那夜的惊魂,只将姿态放到最低,将一个“仰慕天家恩泽”、“愿替姐完成遗志”的痴心女子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

马车内沉默了片刻。

随即,是太子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低笑。

“倒是个懂事的。”他的声音恢复了那份慵懒,“高公公,带她上车。”

“是,殿下。”那身着深紫色宦官服色的高公公立刻躬身应道,随即转向沈胭,脸上堆起程式化的笑容,眼底却无半分暖意,“沈二姑娘,请吧。”

两名内侍上前,看似恭敬,实则不容拒绝地搀扶起沈胭。跪得太久,她的膝盖一阵刺痛发软,险些栽倒,全靠那两名内侍架着,才勉强走向那辆奢华而压抑的马车。

车帘被掀开,一股清冽的龙涎香混合着一种更幽暗的冷香扑面而来。沈胭被半推半扶着踏上车辕,低头钻了进去。

车厢内部比她想象的更为宽敞,铺着厚厚的西域绒毯,四壁镶嵌着夜明珠,即便在白天也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太子萧衍并未正坐,而是慵懒地倚靠在软枕上,一身玄色暗纹常服,更衬得他面色如玉,凤眸微挑。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慢条斯理地落在沈胭身上,从她刻意梳理的发髻,到她微微颤抖的指尖,每一寸都不放过。

沈胭不敢与他对视,垂着眼睫,规规矩矩地跪坐在车门边的角落,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抬起头来。”萧衍再次命令,这次距离更近,声音里的压迫感也更强。

沈胭依言抬头,依旧垂着眼眸。

“看着孤。”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抬起眼,迎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近距离看,他的容貌极其俊美,却带着一种阴鸷的锐利,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看透她所有伪装下的仇恨与恐惧。

萧衍仔细端详着她的脸,手指轻轻敲击着紫檀小几,发出规律的笃笃声。

“像,真像。”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若非孤亲眼见过沈清漪临死前的眼神,几乎要以为……你就是她。”

沈胭的心脏骤然紧缩。他见过姐姐临死前的样子?他去了沈府?还是……姐姐的“暴毙”根本就是他一手促成?

无数疑问和愤怒在胸腔翻涌,她却只能死死掐住掌心,用疼痛维持清醒,低声道:“民女与姐姐是孪生,容貌自然相似。”

“只是容貌吗?”萧衍倾身向前,冰冷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这双眼睛里的东西,可不一样。她眼里是宁为玉碎的决绝,而你……”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带着警告的意味:“是蛰伏。你想替她报仇?”

沈胭浑身一僵,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他就像一只盘踞在网中央的蜘蛛,冷眼看着猎物徒劳地挣扎。

“民女不敢!”她立刻否认,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和委屈,“家姐是福薄病逝,民女只感念殿下曾垂青于家姐,愿以身相代,尽心服侍,绝无二心!”

“哦?”萧衍松开手,靠回软枕,仿佛失去了兴致,“最好如此。”

他闭上眼,不再看她,只淡淡吩咐:“高尽忠,回宫。将她安置在……听雪轩。”

“老奴遵命。”

马车再次缓缓启动,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车轮碾过青石的辘辘声,以及沈胭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听雪轩。一个听起来清冷孤寂的名字。

沈胭知道,从她踏上这辆马车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踏入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黄金牢笼。而牢笼的主人,正闭目养神,仿佛掌控一切。

东宫,听雪轩。

确实如名字一般,位置偏僻,陈设简单,甚至透着一股久无人居的清冷寒气。除了两个指派来的、面无表情的小宫女,再无声息。

沈胭被送来这里,如同投入深井的一颗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没有册封,没有名分,仿佛她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她并不意外。太子将她弄进来,绝非贪图美色,更像是一种征服和玩弄。她在等,等一个契机,或者等太子下一步的戏弄。

然而,先等来的,却不是太子。

入东宫的第三日黄昏,沈胭正对着一方旧帕子练习刺绣,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窗外忽然传来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打破了听雪轩多日的寂静。

一个穿着玫红色宫装、眉眼娇媚,却带着几分盛气凌人的女子,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径直闯了进来。

“哟,我当是什么天仙似的人儿,能让殿下破例从宫外带回来,原来也不过如此。”那女子上下打量着沈胭,目光挑剔而刻薄,“跟之前那个短命的沈清漪,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晦气脸。”

沈胭放下针线,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民女沈胭,见过这位……娘娘?”她不确定对方的身份。

“娘娘?”那女子嗤笑一声,“算你还有点眼力见儿。我乃太子良娣,姓柳。”

太子良娣,位份仅次于太子妃。沈胭心中了然,这位怕是来找茬立威的。

“原来是柳良娣,民女失敬。”

“少在这儿装模作样!”柳良娣柳眉倒竖,“说!你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殿下?一个罪臣之女,也配踏进东宫?”

罪臣之女?沈胭心中一动。父亲出事了?是了,姐姐“病逝”,太子必然迁怒沈家,父亲那个从五品的官位,如何经得起东宫的怒火。

她心头剧震,面上却愈发恭顺:“良娣明鉴,民女入宫,只因殿下念及与家姐旧情,怜悯民女无所依靠,绝非……”

“旧情?”柳良娣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尖利,“那个贱人也配提旧情!不知廉耻的东西,死了还要留下个替身来恶心人!给我掌嘴!”

她身后一个身材粗壮的嬷嬷立刻应声上前,脸上带着狞笑,扬起蒲扇般的大手就朝沈胭脸上扇来。

沈胭瞳孔微缩。这一巴掌下来,绝不仅仅是疼痛那么简单,更是柳良娣对她,乃至对已故姐姐的羞辱和践踏。她不能躲,初来乍到,身份卑微,躲了只会招来更疯狂的报复;但她也不能生生受着,这口气若咽下去,日后在这东宫,将永无宁日。

电光火石间,她看到了窗外一闪而过的、属于太监的衣角。

心念一转,在那巴掌即将落下之际,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看似是被吓得腿软,实则巧妙地避开了巴掌的主要力道,同时带着哭腔,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地哀求:“良娣息怒!民女知错了!求良娣看在殿下仁慈的份上,饶过民女这一次吧!民女再也不敢了!”

她将“殿下仁慈”几个字,咬得稍重。

那嬷嬷一巴掌落空,愣了一下。

柳良娣见她如此懦弱哀求,气焰更盛:“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给我打!狠狠地打!”

“住手!”

一个威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高尽忠高公公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面色沉静。

“高公公?”柳良娣脸色微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您怎么来了?”

高尽忠先是向柳良娣行了一礼,然后才不卑不亢地道:“良娣,殿下有令,沈姑娘初入宫中,诸多规矩还不熟悉,让老奴多看顾着些。您这是……”

柳良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太子竟然真的会过问这个替身。她强笑道:“不过是教导她一些宫规罢了。”

“良娣有心了。”高尽忠淡淡道,“只是殿下不喜宫中喧哗,尤其……不喜听雪轩喧哗。”

这话里的警告意味,柳良娣听懂了。她恨恨地瞪了跪在地上的沈胭一眼,终究不敢违逆太子的意思,带着人悻悻离去。

高尽忠这才看向沈胭,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依旧是那副看不出喜怒的样子:“沈姑娘,起来吧。在宫里,谨言慎行,安分守己,才能活得长久。”

“谢公公提点。”沈胭低眉顺眼地应道,心中却波澜骤起。

太子果然在监视她。刚才那一出,是他授意高尽忠来解围,还是高尽忠自作主张?他是在保她,还是仅仅不想他的“新玩具”这么快就被毁掉?

无论哪种,都说明她此刻的处境,如履薄冰。

接下来的日子,沈胭过得更加小心翼翼。她每日只在听雪轩内活动,对着空荡的庭院发呆,或者继续她那蹩脚的刺绣,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惊吓过度、懦弱安分的孤女。

她暗中观察着两个小宫女,一个叫小荷,一个叫小萍,都是沉默寡言之人,看不出深浅。东宫的消息被严密封锁,她打听不到任何关于外朝父亲的消息,也接触不到任何可能帮助她的人。

仿佛真的成了一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笼中雀。

直到那场宫宴的到来。

那是为庆祝陛下寿辰而举办的宫宴,虽未到正日,但宫中已开始预热,东宫也设了小宴,招待一些宗室子弟和得宠的臣子。

沈胭这样的身份,本无资格出席。但宴会前一日,高尽忠却亲自来传话,说太子殿下让她准备一下,届时出席。

沈胭心中警铃大作。太子绝不会无缘无故让她出现在人前。这又是一场不知目的的试探或戏弄。

宫宴那晚,听雪轩难得热闹起来。宫女们送来了簇新的衣裙和首饰,为她梳妆打扮。看着镜中那张与姐姐越发相似、却更显柔弱的脸,沈胭深吸一口气,将一枚小巧的、磨得锋利的银簪(她这些日子偷偷用旧簪子磨的)藏入了袖袋深处。

宴设东宫花园的琉璃水榭。丝竹管弦,觥筹交错,灯火辉煌。

沈胭被安排在太子席位下首一个极不显眼的位置,几乎淹没在光影暗处。她低垂着头,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或好奇、或鄙夷、或探究的目光。

太子萧衍坐在主位,言笑晏晏,与座中宾客把酒言欢,似乎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

沈胭乐得被忽视,默默观察着席间众人。大多是些阿谀奉承之辈,或是纵情声色的纨绔子弟。

直到一个身影的出现,打破了这片浮华的喧嚣。

“臣,靖安郡王萧独,来迟一步,望太子殿下恕罪。”

声音清朗,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瞬间吸引了沈胭的注意。

她抬头望去。

只见水榭入口处,立着一个身着玄青色劲装的年轻男子。他并未像其他宗室子弟那样穿着繁复的礼服,一身简洁的骑射装束,墨发以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身姿挺拔如松。

他的容貌极为俊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但与太子那种阴柔的俊美不同,他的俊朗带着棱角分明的锐气和不羁。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深邃如寒夜,此刻正平静地看向主位的太子,目光里没有谄媚,没有畏惧,只有一种近乎淡漠的疏离。

靖安郡王萧独?沈胭在脑中飞快搜索着关于这个名号的信息。似乎是当今陛下的侄儿,其父早逝,他承袭郡王爵位,但并无实权,且传闻他生性散漫,不涉党争,常年游历在外,在京中像个隐形人。

太子萧衍看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冷意,随即笑道:“九皇叔何时回京的?真是稀客。快请入座。”

萧独微微颔首,并未多言,径直走向留给他的席位,恰好就在沈胭斜对面不远的位置。

他落座后,自顾自斟了一杯酒,对周围的喧闹充耳不闻,目光偶尔扫过场中,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冷静。

沈胭的心,却莫名地动了一下。

在这个充满虚伪和压抑的东宫里,这个靖安郡王身上那种格格不入的孤高与真实,像一道微弱的光,骤然照进了她灰暗的世界。

她注意到,太子虽然表面上对这位皇叔客气,但眼神深处的那份忌惮和厌恶,并未能完全掩饰。

这位看似无权无势、远离朝堂的靖安郡王,恐怕……并不简单。

就在这时,太子萧衍似乎终于想起了沈胭的存在。他放下酒杯,目光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亲昵和玩味。

“胭儿,躲在那里做什么?过来,给九皇叔见礼。”

一瞬间,所有目光再次聚焦到沈胭身上。

她感到脊背一寒,袖中的手紧紧握住了那枚银簪。她知道,太子的戏弄,开始了。

她依言起身,垂着头,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到场地中央,对着靖安郡王萧独的方向,盈盈一拜:“民女沈胭,见过靖安郡王。”

萧独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目光终于落在了她身上。

那目光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器物,快速扫过她与沈清漪极其相似的脸,没有任何停留,也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嗯。”他只淡淡应了一声,便收回了目光,继续品他的酒。

他的反应如此平淡,反而让太子有些意外,也让沈胭心中莫名一松。

“九皇叔常年在外,怕是不知道。”太子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笑着,语气却带着刺,“这位沈姑娘,是已故沈嫔的孪生妹妹。孤见她孤苦无依,便接入宫中照拂。说起来,她与沈嫔,真是像得紧,有时候连孤都会认错呢。”

他这话,既是提醒萧独沈胭“罪臣之女”的身份,也是在暗示沈清漪的死与他太子无关,他甚至还“仁慈”地照顾其妹。

沈胭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萧独闻言,再次抬眼,这次目光在沈胭脸上多停留了一瞬,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殿下仁慈。”

依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太子似乎觉得无趣,挥了挥手让沈胭退下。

沈胭如蒙大赦,正要退回座位,异变陡生!

一名端着酒壶上前为太子斟酒的小太监,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猛地向前扑去,手中的酒壶脱手,径直飞向太子!

“殿下小心!”

惊呼声四起!

电光火石之间,坐在太子近旁的一名侍卫反应极快,猛地抽出腰间佩刀,想要格开飞来的酒壶。然而他动作太大,刀锋划过,带倒了旁边的灯烛,燃烧的烛台朝着离得最近的沈胭直直砸落!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

沈胭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火焰在她瞳孔中急速放大,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袖中的手死死攥住银簪,心中一片冰凉。

难道就要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

预想中的灼痛并未到来。

一股沉稳的力量猛地揽住她的腰,将她向后一带,同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快如闪电般伸出,精准地抓住了那下落的烛台手腕!动作干净利落,烛台上跳跃的火焰甚至没能燎到那人的衣袖分毫。

沈胭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在一个坚实温热的胸膛上,鼻尖萦绕着一股清冽的、带着些许风尘气息的松柏冷香。

她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线条清晰的下颌线,以及那双深邃如寒夜的眼眸。

是靖安郡王,萧独。

他接住烛台,随手将其稳稳放在旁边的案几上,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后,他松开了揽住沈胭的手,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整个过程快得让人来不及细想。

“失礼了。”他对着沈胭微微颔首,声音依旧平淡。

沈胭怔怔地看着他,心脏后知后觉地疯狂跳动起来。刚才那一瞬间的靠近,他手臂的力量,他身上的气息,还有他那双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多……多谢郡王。”她声音微哑地道谢。

萧独没有再回应,目光转向那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被侍卫按住的小太监,以及脸色阴沉得可怕的太子。

“殿下受惊了。”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太子萧衍盯着那小太监,又瞥了一眼被萧独护在身后、脸色苍白的沈胭,眼神变幻莫测,最终化为一片冰冷的怒意。

“拖下去,严加审问!”他厉声吩咐,随即又换上那副虚伪的笑容,“方才多亏九皇叔出手及时,否则孤这东宫,怕是又要多一缕芳魂了。”

他这话意有所指,目光似笑非笑地扫过沈胭。

沈胭心中一寒。太子是在暗示姐姐的死吗?还是警告她?

“举手之劳。”萧独淡淡道,仿佛没听出太子的弦外之音,“殿下无事,臣便放心了。”

宫宴继续,但气氛已变得诡异。沈胭退回座位,再也感受不到之前的“安全”,只觉得无数道目光如同芒刺在背。

而她的脑海中,却反复回放着刚才那一幕——那双沉稳的手,那股清冽的松柏冷香,还有那双深不见底、却在她最危险的瞬间出手相助的眼睛。

靖安郡王,萧独。

他为何会出手救她?真的只是举手之劳吗?

在这个杀机四伏的东宫,这个看似淡漠疏离的郡王,会是她在绝境中,窥见的第一丝微光吗?

沈胭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必须活下去。为了姐姐,为了沈家……

她轻轻抚过袖中那支染血的玉簪,不动声色地正了正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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