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昭,你什么意思?”司徒靖手中篮球直直砸向柴昭,姚弯下意识想要护住柴昭。可她刚迈出脚,却又收了回来,静静站在原地。
柴昭的余光看到她的举动,刚要扬起的嘴角,又耷拉下去。他站在原地不躲不闪,任篮球击中腹部,才堪堪双手抱住篮球。
他强忍疼痛问道:“我什么意思?”
“刚才的三分你明明可以投进。为何要故意压线?你是故意让赛,还是瞧不起我?”
“故意?你也太高看我了吧。”柴昭死不承认“三分线外我没有把握,压线最起码可以保平局,我干嘛要拼那百分之五十的胜利?”
“你算盘到是打得精。”
“谢谢夸奖。”
司徒靖心中的疑惑消散。他转头看向姚弯“姚弯,我……”
可姚弯的目光始终粘在柴昭身上,脸上写满担忧。根本不理会司徒靖。
柴昭的嘴角终于扬起。
司徒靖的脸却黑如锅底。
“裁判!加时赛何时开始?”他厉声问道。
不久,广播里传出裁判的声音。“抱歉各位,按照赛程安排,马上就要举行三四名的比赛。所以,加时赛取消。宣发和研发共同获得第一名!”
欢呼声、口哨声、鼓掌声夹杂着众人不可置信又异常兴奋的声音响彻球场。
“第一名!第一名!”欢呼声此起彼伏。大家都沉浸在双赢的喜悦里。
除了司徒靖。
他低垂双目哀怨地看向姚弯,一步步走向她。像是对她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低着头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姚弯,为什么?为什么连知道答案的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
“靖,你跟我来。”姚弯拉起司徒靖的手,把他带到一边坐下。
在她转身的一刻,他立刻抓住她的手,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乞求她“别走。”
姚弯轻拍他的手背,微笑道:“我马上回来。”
司徒靖一瞬不瞬地看着姚弯走向柴昭。他咬紧牙关才没有让自己痛苦的呜咽泄露出来。
他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姚弯会回来!她一定会回来!
姚弯也是说到做到,从包里拿出一瓶喷雾剂交到柴昭手上“就怕你们两个谁会受伤,专门准备了这个。没想到还真用上了。”便转身离开。
柴昭手中的篮球应声掉落,看着她的背影,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姚弯没有回头,拉着司徒靖离开篮球场。
司徒靖一路紧紧握着姚弯的手,控制自己的步伐,不敢快,不敢慢,始终保持与她一样的频率。
姚弯带司徒靖来到游乐场。这里聚集了无数俊男靓女。一对对情侣在这里玩的疯狂爱的热烈。
姚弯带司徒靖来到游乐场里的快餐店。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这里能看到对面的摩天轮。
司徒靖端着姚弯爱吃的几样小食过来,就看到她望着摩天轮出神,“靖,你坐过摩天轮吗?”
“小时候和爸爸妈妈坐过。”他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在听到他坐过时,她的表情有一瞬的羡慕之情。他猜“你想坐吗?我去买票。”
“不用,我就想看看。其实我怕高。小时候大家都憧憬摩天轮的童话,希望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坐一次摩天轮。”
这时摩天轮停了,她看着从摩天轮上下来的小情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也跟着笑了起来。“我对自己说,一定要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那个人。与他一起坐一次。”
“所以,你不让我买票,是因为……”后面的话,司徒靖怎样也说不出口。
“靖,我不想骗你。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弟弟。我对你……”姚弯不敢看司徒靖的眼睛,她怕看他受伤的表情,她会心疼。
“我知道,你对我只有姐弟之情,而非男女之爱嘛。”司徒靖说的云淡风轻,但他放在桌下的手,却被自己握紧的指尖钻出血痕。
“靖,你会怪我吗?”
“怪你什么?怪你不喜欢我却对柴昭死心塌地。怪你不想我泥足深陷无法自拔,及时止损。还是怪你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司徒靖走到姚弯身前,蹲下,握着她的手,深情地看着她“姚弯,我说过不会再让你皱眉,谁都不可以。”他抚上她眉心,“我又怎会舍得让你为难。你想要个弟弟,那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我是你永远的傻弟弟。好不好?”
“靖……”姚弯擦掉他脸上的泪水,心疼不已“靖,姚弯不值得你这样。”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司徒靖站起身,最后一滴眼泪落在姚弯手上。冰冷刺骨的泪水却如熊熊烈火煎熬姚弯的内心。
她抬眼看他,他报以微笑。
“姚弯,咱们去坐旋转木马吧。”司徒靖手指前方灯光璀璨的旋转木马,不给姚弯反应的机会,拉着她去坐旋转木马。
坐上她心心念念的南瓜马车,司徒靖骑着白马在前方引领她畅游童话世界。享受这童话般的世界,姚弯的心动了。
一场下来,她意犹未尽,依旧不愿走出南瓜马车。
这时一个小妹妹来到她身边。小妹妹展开漂亮的裙摆,很有礼貌地说:“姐姐,我今天是灰姑娘,我可以坐这个南瓜马车吗?”
姚弯闻言淡淡一笑“当然可以。童话原本就是属于孩子们的。”
她让出马车,不舍得再看一眼,走到一辆马车旁,靠里坐下,对司徒靖招招手“靖,过来坐。”
司徒靖坐在她身边,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她,“姚弯,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原本转过去看外面的姚弯突然回头,正撞上司徒靖含情脉脉的目光。二人四目相会,司徒靖脑中不断闪现当初那一吻。
他努力克制自己,目光却始终在她唇上流连。
“姚弯,答应我一件事。”司徒靖就着此刻暧昧的距离,提出要求。
姚弯不敢搭话,她怕自己一张嘴就会碰到司徒靖的嘴。她只能紧张地眨眨眼,算是答应。
“闭上眼睛。”司徒靖温柔的话语像是有魔力,姚弯乖乖照做。慢慢闭上双眼。
司徒靖稍稍退后一点,用目光细细描绘姚弯的眉眼,她的一颦一笑都记在他脑子里。
微微倾身向前,他的吻落在她眉间。姚弯攸的睁大双眼,司徒靖大手盖在她的眼睛上。
姚弯不再挣扎,此刻的她只有心疼。她甚至有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死心眼喜欢柴昭?为什么不能把心分一点出来给司徒靖。她的靖弟弟,她真的好心疼。
司徒靖的唇一路下移,与她的唇仅有一丝的距离,只要再往前一点,他就能吻上她。而她也断不会推开他。
只要再近一点,近一点。司徒靖脑中不断重复这句话。
最终……
他后退到靠着扶手,收回自己的手,笑着看向姚弯。
姚弯睁开眼,看到他清澈的笑容。
她叫他“小靖”。
他叫她“弯姐”。
二人相视而笑,仿佛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是最最亲密的姐弟。
姚弯伸出双手,司徒靖顺势扑进她怀里,搂着她的腰。“姐姐,弟弟一定会永远爱你!”
“姐姐也爱你!”
这两个爱,不是男女之爱,只是关乎亲情之爱。
站在相思树下的柴昭,看到他二人在七夕这天又亲又抱的画面,扯动嘴角,偷偷挤出几个字“祝你们幸福。”转身离开。
之后的几个月里,柴昭仿佛从姚弯的世界里消失了。虽然两个园区相隔甚远,但柴昭每周都要回来开会,甚至还要主持部分工作。
但二人怎样也遇不到。
始终遇不到。
眨眼又到了春节。
姚弯坐在床头,翻出一年前柴昭发的彩信,仿佛还是昨天的事。而那已经是一年之前了。
春晚准时在八点开始。姚弯的祝福短信也在这一刻群发。
铺天盖地的回复,看得她几度嘴角上扬。直到……
“嗡……嗡……”手机电话的震动,吓了她一跳,待看清来电人姓名。姚弯的手迟迟不敢按下接听键。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她的心跟着沉入湖底。却不曾想……
“嗡嗡”手机再度响起,她立刻按下接听键。“喂,柴昭……”她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听到柴昭那边有如释重负的呼气。“姚弯,新年快乐!”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多情又有几分笑意。
“新年快乐,柴昭!”
……
许久没见的二人,竟然相对无言。谁也没有想要挂断电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姚妈妈嗑着瓜子,嘴角还带着笑意,回头看向自己的傻姑娘。拿着电话半天不吭声,别是对方都挂了电话,她还在傻等吧。
却看到,她不断滚落的泪花。
“这孩子,电话那头是谁啊?大过年的,怎么把你惹哭了。”妈妈急忙卷起袖子为她擦眼泪。
“妈,我没事!”她胡乱一擦脸,把头扭到一边,不想让妈妈为自己担心。
“真没事?”妈妈还是不放心。
姚弯吸吸鼻子,故作轻松地说:“妈,你好好看春晚吧。我真没事!”
再看女儿一眼,姚妈妈转身抓起一把瓜子,继续嗑瓜子看春晚。
“姚弯,你在哭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担心。
“没有啊,谁大过年的哭!”努力抬高音量,让自己听起来正常些。
“没哭就好”
“还有事吗?”她真的不想他知道,她在为他哭。
“有!”
“什么?”
柴昭抬头看向面前高耸的住宅高层,“我在你家楼下。你能出来,见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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