Ⅻ和099做了交易。
099顶着一个萌萌的笑脸颜文字就找到了它，语气温温柔柔，像是在哄小孩。
“小十你哥哥现在很需要你，你愿不愿意过去帮他？”
苏迟死后的灵魂还在长大，19岁的他显然变得高挑出色，眼睛漂亮纯净，像是一颗举世无双的宝石，099看到它的时候，苏迟偷偷跟着一个老总学习。
闻言，苏迟抬起那张苍白的脸看099，眼神直勾勾地，闪着亮晶晶的光芒，不过闪烁了两下又恢复了平静，轻轻地，“你说的人是叫裴今吗，我一直都出不去这个城市，你能带我去找他吗？我有在好好学习，我想去帮他。”
099非常用力地点头，“是的就是那个裴今！如果你不帮他的话，裴今一年后就会跳楼自杀。”
它看着节点发生巨变导致的结局，迟疑片刻，严肃地，“关于细节我不能告诉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尤其你已经死了，没办法变成正常人留在他身边帮他，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带你到他身边，但有几点我希望你能遵守一下。”
苏迟听见裴今的结局，即便是死亡也无法抹去它脸上的苍白和惊慌，声音崩溃恐惧。
“是因为他知道我死亡了吗？”苏迟泪眼模糊，崩溃地流泪，“我知道……他很在意我，如果去死了他不会好过的，换成是我也一样，是不是不让我说我是苏迟的事情，我会遵守的。”
099看着面前的惊惧不安的苏迟，听到它猜到了大半，换成了轻松的脸，安抚着，“你不用害怕，你在裴今身边更好，裴今会因为你站得越来越高！”
苏迟睁大眼，099立刻换上鼓励的颜文字，正式说明。
“介绍一下，我是缪斯系统，编号099，经过检测你和裴今非常契合，我就来找你了，你同意的话就可以出现在裴今身边，也像你猜到的一样不要被他猜出来你是苏迟，至少在裴今能接纳这件事之前不可以让他知道。”
099轻声，“至于帮助他的办法这是你的自由，我不加以干涉，只负责将你重新带到他的身边。还有一件事非常重要，因为你是灵魂，裴今获得的声望值越多，你就会拥有一定权限，如果他在一年时间内攒到3亿，那么你就可以真实地存在。”
099没有说太多，有所保留也是一种好处，在讲完基础的规则之后就安静等苏迟同意。
苏迟想都没想就同意了099的规则，对它来说这些并不能算什么，于是在签订好契约后，099又补充，“你是可以变成正常人的，就是没有正常人的身份，做事情要斟酌一下。”
合同里是没有这项服务的，但是099有，它觉得缪斯有身体更好，是什么形态它就不用管了，这个由缪斯自己决定比较好^^。
苏迟垂下眼，良久，轻轻说了谢谢。
099转着圈圈离开。
苏迟选择作为联系人和裴今相处，并给自己取了一个Ⅻ的代称。
但鬼始终和人类有所区别，苏迟的执念和痛苦撑着它找了五年裴今，即便思想变得成熟，可在它来到裴今的身边的那刻悉数瓦解，变得扭曲不自然，伪饰而成的大人的模样怪异而僵硬，几乎下一刻就要暴露出鬼魂扭曲的私心。
他的模样和五年前相比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裴今的皮相完美，和先前在电视上偶然瞥见的模样相去甚远，矜贵，冷淡，高不可攀。
苏迟不觉得那样的裴今陌生。
他的哥哥依旧很单纯，依旧温柔，依旧还喜欢唱歌。
待在手机里想要看他就会被弹出来的摄像头权限暴露，于是摄像头和镜子成为了它的首选，这次也不例外。
Ⅻ发出消息后安静下来，它不敢去透过影子去看裴今的脸，澎湃的情绪难以用江河湖海来形容勾勒，它像是一场无人能逃得过的世界末日，顷刻间摧毁崩塌，万劫不复。
裴今神色温和，在导演播报的倒数声中按下回复。
PJ：当然可以。
导演播报结束，摄像头自由切换，轻轻擦过裴今微微抬起的脸，他情绪很淡，因此气质像是不沾世俗的冰川雪原，可此时他面对镜头的模样含笑，唇角弧度微不可察，感觉却温和柔软，让那张脸变得格外动人心魄。
大屏传来的颜值暴击更甚，江尽然挑眉，已经有了答案，直言不讳， “看来这一期的赢家已经诞生了。”
旁边听得一清二楚的莉莉和陈旭疆神色僵了一下，恰好被摄像头捕捉得一清二楚。一瞬间，未来热搜词条“节目台本泄露”“导师和选手卖腐炒cp”等等关键词划过脑海，但悉数被江尽然罕见的严肃摧毁得一干二净。
开播之后，导师席位拉开帷幕，原本的四张椅子多了两把，桌上的席位牌写着让人感到些许意外的审核二字。
主持人接到导演的讯号，拿起话筒开始公布第二期的内容，“各位创作者大家好，如你们所见，导师席位增加了两位审核老师。”
说完，主持人笑眯眯的，接下来的话犹如丢下一颗重磅炸弹，“同时，他们也是你们这一期的甲方。”
秦先原本漫不经心，听到这句话别有意味地抬头。
莲杏是一个国货品牌，产品以安神香水为主，旗下还生产中药洗护用品，不是一个很出名的牌子，几十年依旧屹立不倒，只欠一个热度足够高的宣传就可以起来。
于是导演主动提出合作，这一期直接让选手为莲杏的梦境香水做宣传曲。
其中一位审核员拿起话筒，语气严肃，“这是莲杏首次通过歌曲做宣传，我们对此有严格的标准，各位先前经过节目要求写了一遍以梦为主题的歌曲，相信大家已经对于梦这个主题有了自己的理解，我们也希望找到符合我们产品特性的作品。”
“谁的歌最终被选择，谁就是这一期的赢家，我们会给出20万的版权费和30万的代言费。但同时，这一期需要你们将歌曲制作出我们需要的感觉。”
一听，几乎大部分的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只有许栩脸色有些难看。
《聆乐》的选手长相都还不错，如果成为代言人不管怎么样都是热度，更何况有钱不赚是傻子，这完全就是以《聆乐》为平台的商业合作！那隔壁《星偶》大部分选手都不一定有这个的机会呢。
审核通过前一期的选手表现为他们排了先后次序，首先当然是秦先。先导片将他创作的思路和过程都剪成了一个小短片，他的灵感来源是海市蜃楼，曲风飘渺如雾，演唱时的光怪陆离感很强，而沙哑低沉的声线让整首歌有了不同的质感，开局就是王炸。
审核和导师都非常看好秦先，到了许栩，他表现很稳，一样被划到了期待区域。
选手过了五个，作品的质量都非常高，但除了秦先的作品让人眼前一亮，其他都或多或少缺了点什么。
裴今排在第五，第一期里表现出来的创作水平实在拉跨，声音虽然没有一前的毛病大，但也还是让人扼腕叹息，只能看在脸的份上将排序往前调两位。
裴今起身走上台，话筒立在舞台中央，演播厅骤然黑暗，播放的先导片也非常简单，只有裴今低头写歌的倍速画面，
将视频放上去之后，助理有些迟疑，“放这个上去真的能行吗？”
汪洪之不置可否，笑着，“当然，最大的悬念就是没有悬念。”
场上，审核看完整个平淡的流水账先导片，摇头叹气，低声和旁边的人说，“没入行的人都知道唱歌要有感情才有感染力，他太淡了，估计和上一期一样，这样麻木的创作者是走不远的。”
另一位审核深有同感。
偌大的导师席只有江尽然依旧保持期待，心理微表情能鉴定一个人的心境如何，曾经视频资料里的裴今才叫死气沉沉，但现在的裴今已经发生了改变，这次的考核或许是转折的开始，也或许已经在发生转折。
五十秒的先导片结束，舞台重新变得黑暗，片刻后一束光从侧前方打下来，将舞台上那张脸照得透明单薄，面容上看不见方寸波澜，安静，始终寡淡。
改过的作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裴今熟悉梦里飘渺而深沉的感受，那些曾经发生的事件即便被记忆选择性遗忘，可在梦境中重现的刹那将那藏在心底的悸动连根拔起。
只在前奏响起的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坐直了身体，许栩神色错愕，咬唇看着气质一瞬间柔和下来的裴今，眼底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古怪。
帮他的时候不是说没办法感知吗？
前奏的旋律恰好将独属于梦的雾感表达了出来，裴今垂眸，开口唱了第一句，只是这一句的质感瞬间将众人的耳膜都轻轻撩了一遍，在场离得近的人受到的冲击非常大，耳边萦绕的声线完美而剔透，梦的空灵和虚幻感在他有意识的唱腔修饰中变得非常震撼，视线和心灵都被他彻底俘获。
很难有人能彻底说清这样的感受，时间过去一分一秒，几乎每个人的神情都被定格，只留下千篇一律的惊愕和沉浸。
这距离上一期多久？六天？！
直到歌唱完，才有人能从裴今的歌里走出来，他并不是纯净柔和的声线，却带着让人激动到面红耳赤的特殊魅力，听过一遍再也不能忘记。
寂静中，江尽然首先拿起话筒打破气氛，挑眉，
“裴今，你还有很大进步空间。”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在对江尽然行以注目礼，镜头稍稍扫过去，全都是一脸震撼的“你认真的吗？”
裴今对于这个评价并没有太大感觉，将手从钢琴上放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的反应，裴今自己也平静无比，苏迟藏在他的影子里看见了这一切，看见裴今垂下的手，伸出手偷偷握住，眼底的光线变得明亮，缓慢地，一点一点地牵紧。
明明是哥哥最厉害才对。
谢谢宝宝们的鼓励和喜欢[爆哭][抱抱][抱抱][抱抱]我真的特别特别荣幸！
所以我猛猛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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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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