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橙正趴在键盘上打盹。
下巴抵着微凉的塑料按键，鼻尖蹭到“Enter”键，发出一声轻响，惊得她猛地抬起头。
屏幕上“全文完”三个字裹着宋体的柔光，在凌晨五点的暗室里亮得像颗糖。
她盯着那三个字看了足足半分钟，忽然捂住脸，肩膀抖得像被风吹的树叶——不是哭，是笑。
江暖橙揉着发麻的手腕起身，赤脚踩在地毯上，绒毛蹭过脚背时，听见卧室门“咔嗒”一声轻响。
苏晚棠倚在门框上，睡袍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线条利落的锁骨。
“写完了？”她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像磨砂纸轻轻擦过木头，“我听见动静了。”
江暖橙扑过去抱住她腰，脸颊在她睡衣上蹭了蹭，闻到熟悉的栀子花香：“嗯！你看，我写完啦！”
她仰起脸时，眼下的青黑像被墨笔晕开的云，可眼睛亮得惊人，像揉了把碎星星。
苏晚棠低头吻了吻她发顶，指尖划过她眼下的皮肤，凉丝丝的：“小笨蛋，又熬通宵。”
语气里带着点嗔怪，手却已经把她往卧室带，“去床上躺会儿，我去做早餐。”
“不要。”江暖橙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像只撒娇的猫，“我想跟你待着。”
苏晚棠无奈地笑，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江暖橙惊呼一声，慌忙搂住她脖子，鼻尖撞到她下巴，闻到她发间混着的洗发水清香。
“搂紧了。”苏晚棠垂眸看她，眼底的温柔能溺死人，“摔下去我可不接。”
被塞进被窝时，江暖橙还在咯咯笑，脚丫踢着被角乱晃。
苏晚棠替她掖好被边，指尖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乖，睡半小时，早餐好了叫你。”
等她再次醒来，厨房飘来甜香。
江暖橙趿着拖鞋跑出去，看见苏晚棠正把煎好的溏心蛋盛进盘里。
“醒啦？”苏晚棠回头，眉眼弯成月牙，“去洗漱，牛奶在桌上温着呢。”
餐桌上摆着草莓松饼，奶油挤成了小兔子的模样，溏心蛋的蛋黄颤巍巍的，像卧着颗太阳。
江暖橙咬了口松饼，草莓的酸甜混着奶油的绵密在舌尖炸开，她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苏晚棠：“你好厉害！这个兔子比甜品店的还可爱！”
苏晚棠替她擦去嘴角的奶油，指腹故意蹭过她下唇：“喜欢就多吃点。”
她看着江暖橙鼓着腮帮子咀嚼的模样，像只揣了颗坚果的松鼠，喉结轻轻动了动。
吃完早餐，江暖橙盘腿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忽然“呀”了一声。
苏晚棠端着水果来了。
“晚棠～你不是答应我新文写完带我去看海吗～”
苏晚棠把切好的芒果块喂到她嘴边，看着她嗷呜一口吞下，果汁沾在唇角：“你那么想去？”
“想！”江暖橙用力点头，眼睛亮得像含着海，“听说傍晚的沙滩会变成金红色，踩上去软乎乎的，还能捡到带花纹的贝壳……”
她说着说着，声音故意低了下去，手指卷着沙发巾，“不过你公司那么忙，肯定没时间吧……”
她总爱玩这一套。
苏晚棠忽然笑出声，伸手揉乱她头发：“收拾行李去。”
江暖橙愣住了：“啊？”
“下午三点的机票。”
苏晚棠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语气平淡。
江暖橙扑过去抱住她，在她脸上亲得吧唧响：“你最好了！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女朋友！”
她像只快活的小兽，在她怀里蹭来蹭去，直到被苏晚棠捏着后颈按住。
“安分点。”苏晚棠喉间滚出低笑，指腹摩挲着她发烫的耳垂。
“去把泳衣找出来，还有那件橙色吊带裙，我想看你穿。”
江暖橙脸一下子红了。
那件裙子是苏晚棠上个月买的，雪纺料子轻得像云，领口缀着细碎的珍珠，她总说太露不肯穿。
此刻被点名，她抿着唇点头，转身跑向衣帽间时，裙摆扫过地板，像只展翅的蝴蝶。
去机场的路上，江暖橙趴在车窗上看街景，手指在玻璃上画着海浪的形状。
苏晚棠握着方向盘的手偶尔伸过来，替她把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
路过一家便利店时，江暖橙突然喊停：“我想吃冰棒！”
苏晚棠停了车，看着她噔噔噔跑进去，马尾辫在身后甩得欢快。
便利店老板是个和蔼的阿姨，笑着问：“小姑娘买这么多？”
“给我家那位也带一支！”
她跑回来时，额角沁着薄汗，把一支牛奶味的递到苏晚棠嘴边：“你尝尝这个，超好吃！”
包装纸撕开的瞬间，甜腻的奶香漫出来，苏晚棠张口咬住，舌尖触到她指尖的凉意，像触电般缩回。
“甜吗？”江暖橙自己撕开一支草莓味的，含着冰棒说话，声音含混得像含着颗糖。
“甜。”苏晚棠发动车子，目光扫过她沾着糖渍的唇角，喉结动了动，“别滴到衣服上。”
安检时，排在前面的男生回头，看见江暖橙时眼睛亮了：“你是那个写《月光与潮汐》的想喝橙汁老师吗？我超喜欢你的书！”
他手里还捏着本翻旧的实体书，封面都磨出了毛边。
江暖橙眼睛弯成月牙，接过书时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谢谢你喜欢呀。”
她签完名递回去，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希望你能一直喜欢。”
男生红着脸说谢谢，转身时差点撞到栏杆。
苏晚棠揽住江暖橙的腰，把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语气听不出情绪：“离陌生人远点。”
江暖橙仰头看她，发现她下颌线绷得很紧，像块冷硬的玉。
“他是我读者呀。”
她踮起脚尖亲了亲她下巴。
苏晚棠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指腹用力到泛白。
直到登机时，她才开口。
“让我自私一点，好吗？”
“嗯？”
“只喜欢我。”
江暖橙心里一颤，乖乖点头，像只被顺毛的猫：“知道啦，不过你是笨蛋，我又不喜欢他。”
飞机起飞时，江暖橙有点紧张，手指抠着扶手的纹路。
苏晚棠把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另一只手翻开杂志：“睡会儿，醒了就到了。”
她说话时，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画圈，带着安抚的意味。
江暖橙确实困了，头靠在苏晚棠肩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呼吸浅浅的，睫毛扫过苏晚棠的颈窝，像羽毛轻轻搔过。
苏晚棠低头看她，杂志早就滑落在腿上，她指尖描摹着女孩的眉眼，从饱满的额头到小巧的鼻尖，最后停在她微微嘟起的唇上。
醒来时，飞机正在下降。
江暖橙扒着舷窗往下看，一声惊呼卡在喉咙里——海和天在远处连成一线，蓝得像被上帝打翻的颜料盘，沙滩是温柔的金，海浪扑上来时碎成雪白的泡沫。
“哇……”她眼睛瞪得圆圆的，手指在玻璃上点着，“你看！真的有那么蓝！”
苏晚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嘴角弯起个浅淡的弧度，不过，她其实是在看她眼里的光：“喜欢就多看会儿。”
出机场时，湿热的风裹着海水的咸腥味扑过来，江暖橙像只刚出笼的小鸟，拉着苏晚棠往出租车的方向跑，凉鞋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响。
司机是个黝黑的本地大叔，操着带口音的普通话：“去海棠湾呀？那里的沙子细得像面粉！”
江暖橙坐在副驾，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大叔，哪里的海鲜最新鲜呀？傍晚去沙滩能捡到贝壳吗？有没有卖椰子冻的小摊呀？”她笑起来时，梨涡里像盛了蜜，连阳光都偏爱地落在她脸上。
苏晚棠坐在后座，看着她晃动的马尾辫，偶尔替她回答两句，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她。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们两眼，笑着说：“你们感情真好，像刚谈恋爱的小年轻。”
江暖橙回头冲她眨眼睛，笑得狡黠：“我们在一起三年了。”
苏晚棠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乖乖坐好，别乱动。”
民宿藏在一片椰林里，白色的小楼爬满了三角梅，开得轰轰烈烈像团火。
老板娘是个卷发的阿姨，看见她们就笑：“苏小姐来啦？房间给你们留着呢，二楼的海景房，躺在床上都能看见海！”
推开门时，江暖橙被阳台上的景象惊得捂住嘴。
蔚蓝的大海就在眼前铺展开，浪花一层叠着一层，远处的渔船像片叶子漂在水上。
阳台摆着藤编的吊椅，被风吹得轻轻晃，像个摇篮。
“喜欢吗？”苏晚棠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我特意选的。”
江暖橙转过身扑进她怀里，在她唇上用力亲了口：“喜欢！超级喜欢！”
她很喜欢海，而她很喜欢她。
她们来到海边。
她拉着苏晚棠往沙滩跑，凉鞋都跑掉了一只，赤着脚踩在温热的沙子上，像踩在棉花糖上。
苏晚棠捡起她的鞋，无奈地跟在后面。
看着女孩在浅水区蹦蹦跳跳，裙摆被浪花打湿了也不在意，笑得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阳光落在她身上，把她的皮肤晒成蜜色，发梢沾着的水珠在光下闪得像碎钻。
“晚棠快过来！”江暖橙朝她招手，手里举着个淡粉色的贝壳，“你看这个是不是很像小扇子？”
苏晚棠走过去，替她把贴在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发烫的皮肤：“小心脚下，别扎到。”
她接过贝壳看了看，确实精致，“收起来吧，回去给你串成手链。”
江暖橙眼睛更亮了，像被点燃的小灯笼：“真的吗？”
“骗你干什么。”苏晚棠捏了捏她鼻子，看着她小心翼翼把贝壳放进随身的小布袋里，又跑去追一只搁浅的小螃蟹，裙摆飞扬得像只橙色的蝴蝶。
有个穿花衬衫的男生举着相机走过来，镜头对着江暖橙的方向：“不好意思，请问能帮你拍几张照吗？你站在浪花里的样子特别好看，像幅画。”
江暖橙刚要点头，手腕就被人攥住。
苏晚棠站在她身前，挡住了男生的视线，语气冷得像冰：“不好意思，不拍。”
男生愣了一下，笑着解释：“就几张，很快的，我是摄影博主，想……”
“我说不拍。”苏晚棠打断他，眼神像淬了冰，“离她远点，谢谢。”她握着江暖橙手腕的力道大了些，指节泛白，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男生脸色变了变，嘟囔了句“神经病”，转身走了。
江暖橙仰头看苏晚棠紧绷的侧脸，小声说：“晚棠他只是想拍照而已……”
“也不行。”
苏晚棠低头看她，眼底的阴翳还没散去，却在触到她无辜的眼神时软了些。
她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捋顺，动作带着点笨拙的温柔。
“以后不许随便跟陌生人说话，知道吗？”
江暖橙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乖乖点头：“嗯，听你的。”
她踮起脚尖，在她唇角亲了下。
苏晚棠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些，捏了捏她的脸：“这还差不多。”
傍晚的沙滩像被泼了杯橙汁，天空染成橘红色，海浪变成了金的，拍打着礁石时碎成一片光。
江暖橙坐在沙滩椅上，小口吃着苏晚棠买的椰子冻，冰凉的甜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奶香。
“明天想去潜水吗？”苏晚棠替她擦去嘴角的椰蓉，“我订了浮潜的项目。”
“想！”江暖橙眼睛亮晶晶的，“我还想去吃海鲜大排档！听老板娘说码头那家的椒盐皮皮虾超好吃！”
“好。”苏晚棠笑着应下，看着她掰着手指数愿望，忽然觉得，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自己大概也会想办法摘下来。
回民宿的路上，江暖橙累得走不动，赖在苏晚棠怀里不肯动。
“姐姐背我。”她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软软的像棉花糖，“我脚疼。”
苏晚棠无奈地蹲下，等她趴上来，稳稳地起身。
江暖橙搂住她脖子，在她耳边哼着不成调的歌，气息拂过她耳廓，带着椰子冻的甜。
“跟你在一起真好。”
苏晚棠脚步顿了顿，喉间滚出低笑：“就知道哄我。”
“是真的嘛。”江暖橙在她肩上蹭了蹭，“以前写稿累了，只能自己泡杯冷咖啡，现在有你给我做早餐，还带我来看海……”
她声音低了些，像怕被风吹走，“谢谢你。”
苏晚棠没说话，只是把她往上托了托，脚步踩在沙滩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像串省略号，藏着没说出口的温柔。
民宿的泳池泛着粼粼的光，倒映着满天的星星。
江暖橙穿着那件橙色吊带裙，坐在泳池边晃着脚丫，裙摆在风里轻轻飘。
苏晚棠走出来时，看见她正伸手去够飘在水面的花瓣，指尖刚碰到水，就被她拉了回来。
“小心凉。”苏晚棠把浴巾披在她肩上，在她身边坐下，闻到她发间的海水味混着沐浴露的清香。
江暖橙靠在她肩上，看着天上的星星：“你说海里是不是也有星星呀？像书上写的那样，鱼群游过的时候，像星星在眨眼睛。”
“可能有吧。”苏晚棠侧头看她，月光落在她脸上，把她的睫毛照得像透明的，“明天浮潜的时候，你自己去看看。”
江暖橙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过去：“给你的。”
是颗打磨得很光滑的白色鹅卵石，上面用马克笔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这是什么？”苏晚棠挑眉，接过石头时，指尖碰到她掌心的温度。
“谢礼呀。”江暖橙笑得狡黠，“谢谢你带我来看海，还背我回来。”
她看着苏晚棠把石头放进裤兜，又补充道，“不许弄丢哦，这是独一无二的！”
“不丢。”苏晚棠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一辈子都带着。”
夜深时，江暖橙窝在苏晚棠怀里，听着她平稳的心跳声。
窗外的海浪拍打着沙滩，像首温柔的摇篮曲。
她忽然抬头，在她下巴上亲了口：“喜欢你，爱你。”
苏晚棠低头吻住她，辗转厮磨间，声音带着点哑：“我知道。”
她的手抚过她的背，动作温柔又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我也喜欢你，我也爱你。”
江暖橙在她怀里蹭了蹭，像只找到归宿的小猫。
过了一会儿，江暖橙被吻得喘不过气，脸颊泛着潮红。
她的鼻尖蹭过她颈侧的皮肤，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唔……喘不上气了。”
她停下了，像是想起什么。
“看着我。”苏晚棠的声音低哑，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前面叫我什么？”
江暖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刚才在沙滩上那句“姐姐背我”。
她脸颊更烫了，像揣了个小暖炉，嗫嚅着不肯出声。
苏晚棠也不急，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指尖在她下巴上轻轻摩挲，带着点痒意。
“不叫？”她挑眉，故意松开手，作势要起身，“那我睡地板。”
“别！”江暖橙慌忙拉住她的衣角，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姐姐……”
这声“姐姐”软得像棉花糖，还带着点羞赧的颤音，一下子撞进苏晚棠心里最软的地方。
她俯身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海水的咸和椰子的甜：“没听清。”
江暖橙咬了咬唇，眼角泛着点红，像是被欺负狠了。
她知道苏晚棠就是故意的，故意逗她，故意看她脸红心跳的样子。可偏偏她就是吃这一套，像只被顺了毛的猫，怎么都反抗不起来。
“姐姐……”她又叫了一声，声音比刚才大了点，却依旧带着点不好意思，尾音微微上扬，像根羽毛轻轻搔过苏晚棠的心尖。
苏晚棠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酥酥麻麻的。
她伸手将江暖橙揽得更紧，在她耳边低语：“真乖。”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江暖橙缩了缩脖子，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她把脸埋在苏晚棠胸口，听着她有力的心跳，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温柔又强势的气场融化了。
“姐姐，”她忽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就喜欢欺负我？”
“是。”苏晚棠毫不避讳，指尖划过她的唇线，“就喜欢看你脸红的样子，喜欢听你叫我姐姐，喜欢……”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喜欢把你圈在我身边，只看着我一个人。”
江暖橙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
最近，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
她伸手搂住苏晚棠的脖子，主动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角，像只主动献殷勤的小猫：“那我就一直看着你，只叫你一个人姐姐。”
苏晚棠被她这句情话哄得眉梢都软了。
她低头吻住她，这次的吻不再像刚才那样带着点捉弄，而是温柔又缠绵，像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带着化不开的浓情。
月光洒落，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
从那年火灾结缘。
她的小刺猬愿意在她面前露出最柔软的肚皮，愿意依赖她，愿意叫她“姐姐”，愿意把所有的温柔和热情都给她。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概是栽在这个叫江暖橙的女孩手里了。
栽得心甘情愿，栽得甘之如饴。
窗外的海浪还在轻轻拍打着沙滩，像首永不疲倦的摇篮曲。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安静而美好。
苏晚棠低头，在江暖橙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轻得像梦呓。
“晚安，我的小橙子。”
怀里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往她怀里缩了缩，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像做了个甜甜的梦。
夜色温柔，海风微醺，拥抱着彼此的两人，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她感觉她确实拥有了全世界。
半夜醒来。
江暖橙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往热源处靠了靠，鼻尖蹭到苏晚棠锁骨处的皮肤，发出小猫似的哼唧。
苏晚棠屏住呼吸，指尖悬在她发顶，半晌才敢轻轻落下，顺着发丝的弧度慢慢梳。
苏晚棠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带着栀子花香的温柔，也带着不容错辨的笃定。
“睡吧，小橙子。”她轻声说，“有我在呢。”
她的全世界，就在怀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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