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橙抱着一个抱枕蜷在沙发角落，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苏晚棠的小腿，声音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姐姐，玩不玩真心话大冒险？”
苏晚棠刚处理完文件，摘下金丝眼镜捏了捏眉心，视线落在她被热水蒸得泛红的脸颊上。
“好。”
茶几上摆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江暖橙下午特意买的真心话大冒险卡牌。
她抽牌的时候手指总在发抖，像怕被烫到似的，苏晚棠看在眼里，嘴角压着笑意，伸手按住她的手背：“抽吧，姐姐不欺负你。”
第一张牌被江暖橙抽出来，是真心话。她展开卡牌的瞬间“呀”了一声，眼睛瞪得溜圆：“姐姐，你第一次对我心动是什么时候？”
苏晚棠的指尖在她后颈轻轻画圈，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的夜景上。城市的霓虹透过纱帘渗进来，在她侧脸投下淡淡的光影。“火灾那次呀。”
江暖橙仰头看她，睫毛忽闪忽闪的：“这样啊….”
她的指腹摩挲着江暖橙的耳垂，那里总是温温软软的：“你冲进火里的时候像只小狮子。”
轮到苏晚棠抽牌，是大冒险。江暖橙凑过去看，突然拍手笑起来：“姐姐要给通讯录第一个人打电话，说我现在很想你！”
苏晚棠的手机通讯录第一个是江暖橙的号码，备注是“小宝”。
她按下拨号键时，江暖橙的手机在沙发另一头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姐姐”两个字。
“喂？”江暖橙故意捏着嗓子装陌生，却在听到苏晚棠声音的瞬间破功。
“小宝，”苏晚棠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电流的微麻感，“我现在很想你。”
江暖橙的心跳漏了一拍，攥着手机的手指收紧了。客厅里明明只有她们两个人，可这句话像带着温度，烫得她耳朵发红。她挂了电话往苏晚棠怀里扑，被对方稳稳接住，后背抵着坚实的臂膀，安全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姐姐耍赖！”她在苏晚棠颈窝里蹭来蹭去，“那是我的号码！”
“可我说的是实话。”苏晚棠咬了咬她的耳垂，“我现在确实很想你。”
第二张牌被江暖橙抽中，是大冒险。她展开卡牌的瞬间脸就白了，扯着苏晚棠的衣角晃：“姐姐……要去阳台对着楼下喊对方是自己宝贝。
苏晚棠看她紧张得攥紧了拳头，指尖都泛白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敢？”
“不是！”江暖橙抬头看她，眼睛亮晶晶的，“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苏晚棠没说话，牵着她的手走到阳台。晚风带着点凉意，吹起江暖橙的睡衣裙摆。
“苏晚棠是我的宝贝！”
江暖橙的脸烫得能煎鸡蛋，扑过去捂住苏晚棠的嘴，却被对方咬住指尖，痒痒的。
“姐姐疯啦！”她跺脚，眼眶却红了，“要是被拍到怎么办？”
“拍到就拍到。”苏晚棠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本来就想告诉全世界，你是我的。”
第三轮抽牌，江暖橙抽到真心话。她展开卡牌的瞬间，笑容僵在脸上，手指不自觉地绞着睡衣下摆。
苏晚棠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拿过卡牌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你有没有因为外界的声音怀疑过这段感情？”
客厅里的空气突然静下来，只有窗外的车流声隐隐约约传来。江暖橙的睫毛垂着，像被雨打湿的蝶翼，半晌才低声开口：“有……”
她的声音带着点颤音，“上次书评区有人说，我根本配不上你，说我写的小说全是垃圾，全靠你才有人看，我看到的时候……”
苏晚棠的手收紧了，把她抱得更紧。她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发抖，像秋风里的落叶。
“我那时候在想，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江暖橙的眼泪掉下来，砸在苏晚棠的手背上，滚烫的，“姐姐那么厉害，是大公司的总裁，可我只会写那些不切实际的爱情故事……”
“小宝看着我。”苏晚棠捧起她的脸，指腹擦去她的眼泪，“那些躲在屏幕后面敲键盘的人，见过你凌晨三点还在改稿的样子吗？见过你为了写好一个情节，跑遍全城找资料的样子吗？见过你收到读者感谢信时，抱着我哭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吗？”
她的目光很沉，像深不见底的湖：“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评价你？在我心里，你写的故事比任何商业计划书都珍贵，你的眼泪比任何合同都重要。”
江暖橙吸了吸鼻子，伸手抱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胸口：“可是姐姐……他们说我们不正常……”
“正常是什么？”苏晚棠的声音带着点冷意，却在碰到她发顶时软下来，“正常就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正常就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小宝，爱从来就没有正常不正常，只有愿意不愿意，我愿意每天给你做早餐，愿意听你絮叨剧情，愿意在你被骂的时候挡在你前面，这就够了。”
她低头吻去江暖橙的眼泪，吻得很轻，像怕碰碎了她：“下次再听到这些话，告诉姐姐，好不好？别一个人憋着，会生病的。”
江暖橙点点头，声音哽咽着：“嗯……”
苏晚棠抽下一张牌，是真心话。江暖橙凑过去念：“姐姐有没有后悔过？”
这个问题像根针，轻轻刺破了客厅里温暖的氛围。江暖橙的心跳突然变快，手指紧紧攥着苏晚棠的衣角，指节都泛白了。
苏晚棠沉默了几秒，久到江暖橙以为她不会回答，却听到她低低地笑了一声。“有。”
江暖橙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手攥住了，疼得她喘不过气。她想松开手，却被苏晚棠死死按住。
“后悔没早点遇见你。”苏晚棠的指尖划过她的侧脸，从眉骨到下颌，每一寸都带着珍视，“后悔让你一个人熬过那么多孤单的夜晚，后悔在你被欺负的时候没能早点出现。”
她的吻落在江暖橙的唇上，带着点苦涩的温柔：“小宝，遇见你之前，我以为日子就该是会议室、合同、应酬，是你让我知道，原来回家有人等是这种感觉，原来吵架也可以很甜蜜，原来爱一个人会让自己变得这么柔软。”
江暖橙的眼泪又掉下来，这次却带着笑：“姐姐又骗我……”
“没骗你。”苏晚棠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让她跨坐在自己腰间，“以前我总觉得，感情是累赘，是软肋，可现在我才明白，你是我的铠甲，也是我的软肋。”
她的手探进江暖橙的睡衣，指尖划过她的腰侧，引来一阵轻颤。“比如现在，我就很后悔，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玩游戏。”
江暖橙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伸手去推她，却被按得更紧。苏晚棠的吻顺着她的颈窝往下，声音混着呼吸落在她耳边：“真心话，我现在只想做坏事。”
“不要……还没玩完呢……”江暖橙的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却乖乖地搂住她的脖子。
“剩下的牌，明天再玩。”苏晚棠咬了咬她的锁骨，那里很快泛起淡淡的红痕，“现在，该轮到姐姐做大冒险了。”
玻璃罐被碰倒在地毯上，卡牌散了一地，像撒了一地的星星。落地灯的光晕里，江暖橙的笑声混着求饶声，像羽毛一样飘在空气里。
苏晚棠吻着她的耳垂，那里总是最敏感的地方：“小宝，说你爱我。”
“姐姐……”江暖橙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很清晰，“我爱你……”
“再大声点。”
“我爱你！”
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客厅里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苏晚棠抱着怀里的人，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突然觉得，那些所谓的真心话大冒险，其实都不如怀里人的一句“我爱你”来得真切。
她低头在江暖橙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像盖了个章。
“姐姐也爱你，很爱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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