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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签约帝英

祁演醒来时,头痛欲裂,像有一支完整的交响乐队正在他颅内进行最后的返场,铜管和打击乐尤其卖力。宿醉的余威和肾上腺素褪去后的空虚感交织在一起,把他牢牢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商颂穿着一件不属于这里的灰色居家卫衣,袖子挽到手肘,正在用一口小锅煮着什么。

祁演“嗯”了一声,嗓子干得像撒哈拉沙漠。他撑着身子坐起来,环顾四周。原本如同垃圾场灾难现场的客厅被收拾得七七八八,啤酒罐和外卖盒都被装进了门口巨大的黑色垃圾袋里,像一具具裹好的尸体。

“我昨晚……没发疯吧?”他揉着太阳穴,试探性地问。

商颂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过来,放到茶几上,又把一杯温水和两片止痛药推到他面前。

“你砸了一把琴,踹翻了两个音箱,把调音台当成了攀岩墙,最后对着五十个不到的观众吼了半小时没在歌单上的歌。”她言简意赅地总结,“除了这些,你表现得像个模范公民。”

祁演咧嘴想笑,结果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

“脸也破了?”商颂终于舍得抬眼看他,眼神里没什么波澜,“活该。”

“值了。”祁演拿起水杯,把药片扔进嘴里,仰头灌下。“那帮孙子录下来没?”

“你说呢?”商颂把勺子塞进他手里,“微博崩了半小时,#祁演 砸琴#的词条后面跟了个紫红色的‘爆’字。恭喜你,祁老师,又红了。”

祁演拿起手机,解锁。意料之中,社交媒体已经炸开了锅。昨晚那场近乎自杀式的演出,被某个前排的观众用高清镜头完整地记录了下来,剪辑成一段极具冲击力的短视频,在午夜时分病毒般扩散。

没有精良的制作,没有完美的音质,只有粗粝的画面和几乎要撕裂音响的嘶吼。视频里,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用最原始、最野性的方式,将自己连同音乐一起砸得粉碎。

评论区成了新的战场。

[疯了吧?祁演这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虽然但是……这他妈才是摇滚啊!看得我头皮发麻!]

[前面的别洗了,这不就是博眼球的哗众取宠吗?一个过气歌手最后的挣扎,真难看。]

[难看?你行你上啊?现在哪个主流乐手敢这么玩?这现场的张力直接拉满了!我宣布祁演一夜之间重回神坛!]

[神坛?我看是精神病院吧。你看他那眼神,跟要杀人似的,太吓人了。]

[只有我心疼那把Fender吗……]

祁演一目十行地扫过,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在看别人的八卦。他早就习惯了这种两极分化,一半人想把他捧上神坛,另一半人则恨不得将他踩进地狱。

“吃东西。”商颂的声音打断了他。

他放下手机,拿起勺子,安静地喝粥。是皮蛋瘦肉粥,熬得很烂,温度也刚刚好。胃里暖起来,那种空洞的感觉才被稍稍填补。

商颂就坐在他对面,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干嘛这么看我?”祁演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在想你这颗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商颂说,“昨晚那首歌,是你新写的?”

“嗯。”祁演喝完最后一口粥,把碗放下,“在出租车上写的,来‘堂吉诃德’的路上。”

“叫什么?”

“没想好。”祁演靠回沙发上,闭上眼,“可能就叫《自画像》吧。”

一幅血肉模糊的自画像。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不是他的。是商颂的。

商颂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蹙,划开了接听。

“喂,姜总。”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商颂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她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祁演,然后走到阳台,关上了玻璃门。

祁演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姓姜的?他认识的人里好像没这号人物。

几分钟后,商颂推门进来,脸上是一种混杂着意外和审慎的复杂神情。

“谁啊?”祁演问。

“帝英传媒,内容战略部的总监,姜岚。”商颂坐回他对面,“她想约你见一面。”

祁演嗤笑一声:“帝英传媒?那帮穿西装的找我干嘛?想让我给他们年会唱堂会?”

“她看了你昨晚的视频。”商颂说,“她说,你很有商业价值。”

“商业价值?”祁演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我现在的商业价值,大概就是给精神病院拍公益广告吧——《告别抑郁,拥抱疯癫》。”

“她想签你。她说,帝英可以让你重回巅峰。”

约定见面的地点是一家位于CBD顶楼的咖啡馆,极简的装修风格,冷淡得像个艺术展厅。

祁演到的时候,那个叫姜岚的女人已经在了。她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灰色西装,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冷静而犀利。

“祁演先生,你好。”她站起来,朝他伸出手,笑容客套而疏离。

祁演懒洋洋地和她握了一下,然后拉开椅子坐下,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双腿交叠,一副来这儿不是谈事而是晒太阳的架势。

“姜总是吧?”他笑着说,“找我这么个‘滚出娱乐圈’的过气艺人,不怕影响你们公司股价?”

姜岚没被他的挑衅激怒,她只是平静地推了推眼镜,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这是我们团队为你做的市场价值评估和初步的复出规划。”她开门见山,“祁演先生,我不喜欢绕圈子。你昨晚的演出视频,截止到今天中午十二点,全网播放量已经破了三亿,相关话题的讨论度,甚至超过了前段时间任何一个一线艺人的八卦新闻。”

她顿了顿,十指交叉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

“在这个时代,‘争议’本身就是一种稀缺资源。你身上的野性、不可控,以及那种自毁倾向的美感,恰好是当下市场最缺乏的。观众已经厌倦了千篇一律的、被精心包装的偶像。他们需要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甚至是有缺陷的‘人’。”

祁演翻看着那份厚厚的规划书,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恶心。

“所以,你们想把我包装成一个新的‘产品’?”他合上文件,抬眼看她,“一个贴着‘真实’、‘叛逆’标签的商品?”

“不是包装,是引导。”姜岚纠正道,“你的内核不需要改变,我们只是为你提供一个更大的舞台,最顶尖的资源。最好的制作人,最专业的宣发团队,以及……覆盖全国的体育场巡演。”

她抛出的每一个词,都精准地砸在一个摇滚乐手最渴望的点上。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需要配合我们的整体战略。”姜岚补充道,“我们需要将你的‘不可控’,置于一个‘可控’的框架内。你可以在舞台上砸琴,可以在音乐里嘶吼,但你不能再像过去一样,对媒体竖中指,和乐评人对骂,甚至殴打私生饭。”

“你的每一次‘发疯’,都必须是有预谋的、服务于整体形象的表演。”

祁演听完,沉默了很久。

他想到了很多年前,他刚签约的时候,经纪人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候的他年轻气盛,直接把合同摔在了对方脸上。

而现在,他只是笑了笑。

“姜总,你这不叫引导,叫驯化。”他把那份文件推回去,“你们想给一只野狗套上项圈,带去参加宠物展,告诉所有人,看,这只狗多野,多有性格。可它终究还是一只被拴着的狗。”

他站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喜欢满地乱跑。金笼子再漂亮,那也是笼子。”

他转身要走,姜岚的声音却从背后传来。

“祁演,你所谓的自由,就是在五百人的地下livehouse里砸一把几千块的二手琴,然后靠一个女人给你收拾烂摊子吗?”

祁演的脚步顿住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侧过脸,嘴角的笑容有些冷。

“那也比当一条摇钱狗强。”

他没再停留,径直离开了。留下姜岚一个人坐在那儿,看着他消失在电梯口。她拿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她知道,他会回来的。

回到公寓,祁演一脚踹开门,巨大的声响让正在拖地的商颂吓了一跳。

“你又发什么疯?”

他没说话,径直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仰头就灌。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无名火。

商颂放下拖把,靠在墙边看着他。

“谈崩了?”

“没什么好谈的。”祁演把空掉的啤酒罐捏扁,扔进垃圾桶,“那帮孙子想给我当爹,我可没这么个便宜儿子。”

“他们开的条件不好?”

“好,太好了。”祁演又拿了一罐,这次没喝,只是捏在手里,“好到我觉得自己要是签了,就是把自己卖了。”

“他们想控制我,商颂。”他转过头,看着她,眼神里是少有的烦躁和迷茫,“他们想把我的愤怒、我的痛苦,我所有的一切都变成明码标价的商品。他们甚至不在乎我唱什么,他们只在乎我这个人能不能给他们带来流量。”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最讨厌的吗?”商颂反问。

“是。”

“那你还犹豫什么?”

“我……”祁演语塞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是那该死的体育场巡演,还是那句“重回巅峰”的承诺?

他真的,太久没有站在万人中央了。那种被无数双眼睛注视,被无数声呐喊包围的感觉,像一种戒不掉的毒品,早已刻在他的骨血里。

商颂走到他面前,夺过他手里的啤酒,放到一边。

“祁演,你看着我。”

他抬起头,对上她那双清澈又锐利的眼睛。

“你觉得,你现在自由吗?”

自由?

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你被过去的失败困住,被自己的骄傲困住,被那点可笑的所谓‘纯粹’困住。你住在这个狗窝里,每天用酒精麻痹自己,靠着零星的几个小演出赚点勉强糊口的钱。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

“帝英是想控制你,但他们也给了你最大的舞台。你不是一直说,你的音乐需要被更多人听到吗?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你却因为害怕被‘驯化’而退缩?”

“那不是退缩!”祁演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那叫坚持!”

“坚持什么?坚持一辈子烂在这里?”商颂也来了火气,“你坚持的结果,就是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就是让你的才华和音乐,都跟着你一起,烂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破公寓里!”

“祁演,你醒醒吧!摇滚乐不是让你逃避现实的借口!”

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震得祁演耳膜生疼。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她说的,全都是事实。

他就像一个活在童话里的堂吉诃德,对着巨大的风车挥舞着长矛,以为自己在和恶龙搏斗,捍卫着骑士精神。可实际上,他只是一个被现实碾得粉碎的疯子。

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商颂眼中的怒火渐渐褪去,取而代代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失望。

她转过身,拿起自己的包。

“你想继续烂下去,我不拦你。”

“我走了。”

就在她的手碰到门把手的瞬间,祁演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你去哪儿?”

商颂没有回头。

“去找个能养得起我的男人。”

过了很久,她才听到他闷闷的声音传来。

“我签。”

她转过身,看到他通红的眼眶。

“为什么?”

“你不是最讨厌被控制吗?”

祁演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里有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商颂忽然就明白了。

她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像胜利者,又像共犯。

“你不是说要养我吗?”

“我很烧钱的。”

祁演愣住了,随即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

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我去赚钱。”

“我去养你。”

第二天,祁演拨通了姜岚的电话。

没有多余的废话,他只说了一句:“合同发过来,我签。”

电话那头的姜岚似乎并不意外,只说:“欢迎加入帝英。”

挂断电话,祁演看着窗外。灰色的天空下,是密密麻麻的、如同火柴盒般的高楼。这个城市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迷宫,而他曾经在这里迷失了太久。

现在,他好像终于找到了出口。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商颂。”

“嗯?”

“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怎么,发财了?”

“快了。”祁演笑了,阳光透过云层落在他脸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温柔而明亮。

“我带你去吃点儿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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