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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最好朋友

十二月底,东临的冷风有了年关将至的凛冽。

年末最后一场汇演落幕。喧嚣骤歇,舞台灯光尽数熄灭,后台只余一种失重的空茫。商颂推掉所有庆功宴的邀约,独自驱车来到东临江畔。

这里人迹罕至,江水在夜色里黑沉一片,对岸CBD林立的高楼灯火沦为遥远的、失真的点缀,像一盘被打翻的廉价碎钻。

车门推开,江风裹挟着湿冷水汽扑面而来,顷刻吹散车内最后一丝暖意。驼色羊绒大衣的领口竖着,她裸露的颈侧还是泛起细密的栗粒。

她倚上冰冷的栏杆,点了一支烟。薄荷烟,烟支细长,猩红火点在风里明灭,一口烟雾很快被吹散,融进无边的夜色里。

商颂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味道,像稀释过的牙膏,远不如后台昏暗角落里,那些男团成员身上混杂的木质香水和汗味来得真实。但她需要一点东西来填补演出结束后巨大的空虚感。一种熟悉的、被掏空的疲惫。

对岸巨大的弧形屏幕闪烁着倒计时,喧闹被江风揉碎,模糊不清。

午夜将至。

第一簇烟火毫无预兆地在对岸上空炸开,熔金般的华彩泼向天幕,流光溢彩,将江面倒映得斑斓。紧接着是第二簇,第三簇,此起彼伏。巨大的爆裂声延迟几秒才抵达,沉闷地敲击着耳膜。

商颂仰头看着,焰火的光在她瞳孔里一寸寸燃尽,却点不亮眼底的沉静。那张在镜头前永远保持着得体微笑的脸,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疏离。

指间的烟燃到了尽头。她随手弹落,火星坠入黑暗,瞬间湮灭。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她身后。那脚步声太有辨识度了,拖沓,散漫,踩着一种全世界我最拽的节拍,还伴随着不成调的口哨声。

商颂没回头。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找到这里。

“哟,商老师。”嬉皮笑脸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一个人跑这儿吞云吐雾呢?不怕被狗仔拍到,明天头条就是‘顶流女团GALAXY门面商颂私会野男人,江边激情哈烟’?”

“你不是野男人。”商颂终于转过身,靠在栏杆上,看着眼前这张帅得过分张扬的脸,“你是疯狗。”

祁演啧了一声,从她手里抽走烟盒和打火机,自己也点了根,动作熟练得像是演过八百遍似的。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皮夹克,拉链半开,露出里面一件印着夸张涂鸦的白T,脖子上挂着条银色羽毛项链。一头张扬的银发被江风吹得乱七八糟,几缕碎发垂下来,遮住他那双总是带着点儿混不吝笑意的双眼。

“怎么说话呢?我可是冒着被全网唾沫星子淹死的风险来给你送新年祝福的。”祁演吸了口烟,吐出的烟圈被风吹散,“感动吗?”

“不敢动。”商颂说。

祁演被她逗笑了,笑得肩膀直抖,咳了两声才缓过来。“行,算你狠。”他把手机掏出来,屏幕光照亮他轮廓分明的脸,“时间快到了,来,商老师,给粉丝们笑一个。”

商颂瞥了一眼他举起的手机,懒得配合。

祁演也不在意,自己一个人对着镜头,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搭上商颂的肩,把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各位,新年快乐!”他声音大得离谱,“新的一年,也要继续爱我哦。”

“谁会爱你?”商颂面无表情地吐槽。

“你不就爱我?”祁演挑了挑眉,镜头还开着,他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凑过去,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哪个地下室抠脚呢,哪能站在这儿跟你一块儿吹冷风。”

“说真的,你前几天看着我被打还快哭了。”

那场面在商颂脑中一闪而过。她看着眼前这张得意洋洋的脸,想起他当初被打得鼻青脸肿还冲自己傻笑的样子,心里那点儿烦躁忽然就散了。

“知道了。”她抬手,推开他的脸,“别离这么近。”

“怎么了嘛。”祁演不依不饶,又贴过去,“镜头在我们后面,拍不到的。”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草丛里,忽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

两人同时一愣,齐齐朝那个方向望去。

祁演骂了一声“操”,第一反应不是躲,而是飞快地脱下自己的皮夹克,劈头盖脸地罩在了商颂头上,把她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快上车!”

引擎发动的瞬间,更多的闪光灯从四面八方亮起,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围猎。祁演猛打方向盘,车子甩尾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音,绝尘而去。

第二天,开年的第一份大“惊喜”如期而至。

#商颂祁演江边私会#

#祁演商颂恋情#

两个词条爆上热搜,后面跟着一个深红色的“沸”字。营销号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下场,把那张模糊到几乎看不清脸的照片传得到处都是。照片里,祁演的手搭在商颂肩上,两人靠得很近,在绚烂的烟火背景下,像一对再寻常不过的热恋情侣。

[我靠真的假的?不是澄清过吗?]

[不是吧,商颂什么眼光?祁演这种劣迹艺人也能看上?]

[呵呵,祁演能翻红不就靠的商颂?现在是连人都搞到手了?]

[前面的别酸了,祁演那张脸长成那样,搞到不是很正常?换我我也搞。]

[才华是才华,人品是人品。他之前打人那事儿忘了?就这种人也能复出?内娱真是完蛋了。]

[可是我看爆料说,被打的那个鼓手才是始作俑者啊,好像是那小子嘴贱骂了其他队友,祁演才动手的。]

[真的假的?还有这内幕?]

[谁知道呢,反正祁演现在是靠女人起来了,软饭男。]

[别吵了别吵了,说不定就是朋友呢?一起跨个年怎么了?]

[朋友能靠这么近?你跟你哪个男的朋友这样啊?]

网上的腥风血雨丝毫没影响到当事人。商颂关了手机,在健身房待了一上午,直到经纪人方慎的夺命连环call把她叫回了公司。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方慎把平板摔在她面前,“年底了就不能消停点儿?非得搞出点事来?”

商颂瞥了一眼屏幕,没什么表情:“照片拍得不错,挺有氛围感。”

“我是在跟你说这个吗?”方慎气得脑仁疼,“你跟祁演到底怎么回事?真谈了?”

“朋友。”商颂言简意赅。

“朋友?”方慎显然不信,“你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他被雪藏那阵子,多少人想拉他一把,最后不都放弃了?圈里谁不知道他那张破嘴,得罪的人比粉丝还多。你倒好,直接给他助演机会,现在又被拍到大半夜私会,你跟我说是朋友?”

商颂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嗯,就是朋友。”

“行,就算我相信你了,粉丝信吗?路人信吗?”方慎指着平板上的恶评,“你看看,现在骂祁演的,都连着你一块儿骂了。你辛辛苦苦攒的路人缘,就这么被他败光了。”

商颂把水平放在桌上,抬眼,目光平静地望着他:“方慎,当初我决定帮他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我不在乎。”

四个字,堵得方慎哑口无言。

“行,你不在乎。”方慎叹了口气,“那祁演呢?他好不容易才熬出头,现在又因为这事儿被骂,新专辑的口碑都可能受影响,这对他就公平吗?”

这话戳中了商颂。

她沉默片刻,终于松了口:“我会处理的。”

与此同时,伯雪寻正在电视台录制一档访谈节目。

作为当下最火的男团之一,APRICITY的行程排得密不透风,连轴转了快一年,年末的最后一个通告,所有人都有些疲惫。

中场休息时,伯雪寻独自坐在后台的角落里,助理给他递过手机,他习惯性地点开微博,想看看商颂有没有发新动态。

谁知热搜第一就是她的名字。

点进去的瞬间,伯雪寻感觉自己好像被迎面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一月三日,伯雪寻二十一岁生日。

社交平台上,APRICITY官博发布的庆生照里,他穿着简洁的白色高领毛衣,对着镜头微笑,眼底有粉丝熟悉的温暖,却也藏着一丝难以捕捉的、经历风暴后的沉静。

评论区的祝福汹涌如潮,“哥哥生日快乐”、“雪寻要一直走花路”的呼喊盖过了一切。团队精心维护着这份属于偶像的、必要的喧嚣与体面。

一月四日,零点一到。

商颂的私人手机在黑暗中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一个没有署名的、极其简洁的邮件通知孤零零地躺在收件箱顶端。

主题栏只有四个字:[生日快乐]。没有正文,没有落款。她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几秒,最终只是熄灭了屏幕,任由黑暗重新吞噬房间。

而祁演掐着点发了微博,祝她生日快乐。配图是商颂新专的封面,还有一张手写的卡片,上面画了个奇丑无比但莫名可爱的卡通小人,举着“商颂老师天下第一”的牌子。

[这画风……一看就是祁演画的。]

[字也丑,画也丑,人怎么就长这么帅呢?]

[所以他俩是真的吧?都卡点送祝福了!]

[坐等一个官宣。]

[别了吧,美女独美好吗?不要恋爱脑!]

没多久,商颂也上线了,转发了祁演的微博,配文只有一个蛋糕表情。

这下CP粉更疯了。

直到中午十二点,商颂发了一条新的微博。

照片是在录音室拍的,她和祁演并肩坐在调音台前,都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素着脸,笑得坦然又干净。祁演的手臂越过她的肩膀,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像一种介于朋友和恋人之间的、模糊的占有姿态。

而她的配文,则彻底打破了所有人的幻想。

[@GALAXY商颂:介绍一下,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骄傲的作品。生日快乐,祝我自己。@祁演]

[啊?朋友?最好的朋友?]

[我靠我失恋了……]

[我就说不可能!美女独美!搞事业不香吗?]

[虽然但是……这张合照真的好配啊,很有宿命感是怎么回事?]

[呜呜呜BE美学也是美学,我先嗑为敬!]

[祁演你小子行不行啊?这都拿不下?]

祁演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正在家里吃泡面。他差点儿没把面喷出来。

“最好的朋友?”他放下筷子,捞起手机就给商颂打了个电话。

“喂?”

“商老师,生日快乐啊。”祁演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不过我有个问题,咱俩什么时候成最好的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商颂似乎笑了笑,“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啊,怎么不愿意?就是觉得有点亏。”祁演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我这儿还存着你好多黑历史呢,就换个‘最好’的头衔?”

“那你还想要什么?”

“要不……你帮我做一张专辑?”

商颂干脆利落地回了他一个字:“滚。”

祁演被她逗笑了,也不再闹,语气难得地正经了几分:“行了,不开玩笑了。那照片的事儿,谢了。”

“不用。”商颂的声音很轻,“本来就是朋友,澄清是应该的。”

“是吗?”祁演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是怕我被骂,心疼了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就在祁演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商颂忽然开口。

“祁演。”

“嗯?”

“你殴打樊以键就不说了,怎么前几天被私生粉追着打到医院,被打得站都站不起来的时候,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这个问题太过突然,像一记重拳,砸在祁演心口。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最后只剩一片空白。

那是他最狼狈的时候。因为他没冲那些说着曾经喜欢过他的人还手。

那时候,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意识模糊,脑子里闪过的最后一个人,就是商颂。

他甚至拿出手机,翻到了她的号码,可最后还是没能拨出去。

因为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那副鬼样子。

“我……”祁演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是我不好。”商颂的声音很轻,“我不该问的。”

祁演回过神,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嘻嘻地说:“怎么不该问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当时不是怕你忙嘛,再说了,我一纯爷们儿,挨几下打怎么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是吗?”商颂反问。

祁演被她问得有些心虚,“那当然了。”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祁演一愣,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商颂出租屋的楼下。他仰着头,刚好能看到她站在落地窗前,拿着手机,正望着他。

“我操。”他低声骂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猜的。”商颂说,“上来吧,给你买了蛋糕。”

祁演挂了电话,在楼下站了许久,才终于迈开步子。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是这样。那天刚出院,他拄着拐,一瘸一拐地找到这里,却在楼下徘徊了很久,不敢上去。

直到商颂亲自下来,把他领了上去。

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站在窗边,逆着光。

“祁演。”她对他说,“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

走进电梯,祁演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意气风发的脸,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他想起商颂刚刚在电话里问他,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而那,是他绝对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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