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斯宸的声音突然响起，把唐昀从幻象里拉回现实：“今晚要不要再去喝一杯？这边附近不是有家不错的酒吧嘛。”
张媛媛立刻附和：“听着不错啊，我还没尽兴呢，唐律师你要不也来？一起放松一下。”
唐昀本想婉拒，但在听到许斯宸轻描淡写地说：“我也正好可以送林瑾回家。”时，心里突然泛起一丝不明的紧绷，嘴角一扬：“那就一起吧“。于是四人去了附近一家气氛暧昧的酒吧，包间灯光昏黄，沙发半围，酒香混着低音音乐铺满空气。张媛媛点了调酒，又点了骰子酒，笑眯眯地提议：“来玩个老掉牙的游戏吧，转酒瓶，真心话大冒险？”
没人反对。
第一轮，瓶口指向了唐昀，该张媛媛出题。
“你选！”张媛媛挑眉。
唐昀嘴角微挑，毫不犹豫：“真心话。”
“你最近是不是有潜在脱单对象？”
唐昀顿了一秒，笑意温淡：“没有”
张媛媛斜眼：“骗人。”
第二轮，瓶口对着陆瑾瑜，该唐昀出题。“我选真心话。”她开口，声音还是一贯的冷静。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唐昀问得极轻，但眼底分明有一丝认真。
陆瑾瑜低头，手指捏着酒杯杯脚，良久，才轻声说：“有。”
这一瞬，桌边空气好像静了半拍。
许斯宸神色不明，又有点小小的得意。
又过了几轮，每次轮到许斯宸，他都选的真心话，回答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该张媛媛出题了，她下一轮故意施力一转，瓶口稳稳地指向唐昀。
“你还没选过大冒险，我要求你选大冒险”
“好，那就大冒险”
“好啊，那你——亲一下林瑾的侧脸。”张媛媛眨了眨眼，“礼貌又温柔，最适合你。”
唐昀一愣，下意识看向陆瑾瑜。对方正安静地看着她，眼神澄澈，像是在等待她做决定。
她起身，靠近。
陆瑾瑜没动。
唐昀低头，轻轻在她侧脸落下一吻。
落下的那一刻，空气都像凝固了一瞬。
陆瑾瑜的指尖动了动，却只是端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随后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声音平稳，甚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丝抽离感，像是在回避什么。
过了十分钟，迟迟不见她回来，唐昀也站起：“我去看看她。”
张媛媛没有阻止，只是对她挑了下眉，神情意味不明。
走廊幽暗，洗手间门虚掩着，周围安静无声。
“瑾瑜？”唐昀轻声唤。
“……我在这里。”门边传来陆瑾瑜的声音，很轻。
唐昀推开门。
昏黄的灯光下，陆瑾瑜坐在马桶盖上，手肘搁在膝上，眼神迷离，像是在思考，又像是沉在某种回忆里。
唐昀走近了一步，压低声音：“你还好吗？”
“有点醉了。”她声音软下来，不像平时那样清醒冷静。
唐昀顿了一下，酒精让她的心跳有些失控，语气却格外真诚：“我知道你之后会协议结婚。”
她停了停，深吸一口气，望着她的眼睛。
“但在你结婚之前，我可以追你吗？”
陆瑾瑜没有反应。
唐昀继续说：“我肯定可以及时放手，在你没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之前，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她的声音低低的，尾音微颤。
但陆瑾瑜什么都没听进去。
她只看着唐昀，脑子里混乱一片，唯一清晰的，是唐昀一张一张开合的红唇，在她眼前动着。
像在说什么很重要的事。
但她已经分不清了。
她忽然站起，一把抓住唐昀的肩，吻了下去。
毫无预兆，也毫不犹豫。
唐昀睁大了眼，后背贴上门板，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定住了动作。
陆瑾瑜的唇温热而软，带着一点酒意的甜，落在她唇上时，却出奇地认真。
不是点到为止，她几乎是用尽全部的情绪，在吻她。
唐昀感到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却又死死攥着她的手臂，像在努力控制什么，又像是放弃了所有控制。
她闻到陆瑾瑜身上混着白葡萄酒和茉莉香的气息，一点点靠近，一点点包围住她。
她缓缓闭上眼睛，唇齿轻启，回应了这个吻。
唇与唇交叠，像是彼此试探，却又步步深入。唐昀的一只手悄悄揽住陆瑾瑜的脖子，手指摩挲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贴上她的腰，轻轻收紧了一点。
那一刻，时间像被拉长，呼吸被打断，只有心跳在耳边一下一下敲着节奏。
空气中只剩下她们的气息，暧昧浓得几乎要滴下来。
陆瑾瑜终于微微退开半寸，额头贴在她额头上，呼吸轻喘，眼神却还沉在刚才的吻里，像是回不过神。
唐昀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目光晦暗不明，唇角微红。
良久，陆瑾瑜声音低哑：“……对不起。”
话音刚落，唐昀却忽然抬手，轻轻捧住了她的脸。
“那我也冒昧一点，”她低声说，眼神不再克制。
下一秒，她主动吻了上来。
这个吻没有先前的那样冲动，却更深、更缠绵。唐昀的动作温柔而坚定，像是在一点点确认——这一次，不是酒精，不是游戏，不是错觉。
她的唇紧贴着陆瑾瑜的，呼吸交融，唇齿相抵，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对方的气息。
陆瑾瑜原本站着不动，却在这一刻缓缓闭上眼睛，手也悄然环上了唐昀的腰。
她回应着这个吻，一寸一寸将自己交出去。
谁都没有退。
直到唇分，两人都微微喘着气，额头贴着额头，彼此沉在那个几乎要溢出来的情绪里，舍不得从那场温热中抽离。
唐昀轻轻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将她抱进自己怀里，像在安抚，又像在藏匿。
她低下头，靠近陆瑾瑜耳边，声音低柔得几乎像呢喃：“走吧，我送你回家。”
陆瑾瑜靠在她怀里，闭了闭眼，没有再说话。
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的影子，在昏黄洗手间的光下交叠，融在一起，像是再分不清彼此边界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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