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沈栖雁家门口,江昱白透过后视镜,看着沈栖雁熟睡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拍下了沈栖雁熟睡的样子,设置成了屏保。
江昱白看着这张偷拍下来的照片,眼里浸满了温柔。
“到了?”沈栖雁闷闷的声音从后座传了出来。
“对……你下车的时候小心点。”江昱白听见这声音,手忙脚乱的关了手机。
“好……”沈栖雁打开门下了车,走进了家门。
江昱白盯着沈栖雁离开的背影,确定他真的进了屋,才放心离开。
江昱白发动车子,刚驶出一段路,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他瞥了眼,是沈栖雁发来的消息:今天谢谢你送我,路上注意安全。
指尖在方向盘上停顿半秒,江昱白嘴角不自觉扬起,刚要回复,父亲江正华的电话突然打进来。
他皱眉接通,听筒里立刻传来熟悉的威严嗓音:“马上回家,有事商量。”
挂了电话,江昱白盯着导航里“家”的路线,心莫名揪紧。
到了别墅,推开门,父亲坐在沙发上,面前摊着几份文件,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坐。”江正华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关于你和沈栖雁……”
江昱白攥紧拳,强装镇定:“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江正华冷笑,把一份文件甩到桌上,“他父母双亡,背景复杂,你和他走太近,对江家声誉影响多大,你想过吗,之前我就不该同意你去弄那个什么听松楼,不该同意你瞎胡闹!”
江昱白盯着文件上沈栖雁的资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知道父亲向来看重利益,可没想到会去调查沈栖雁。
“爸,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江昱白深吸一口气,“他……”
“够了!”江正华打断他,“我给你安排了出国深造,下周就走。”
江昱白猛地站起:“你又要逼我?”
“这是为你好。”江正华起身,“等你回来,接手公司,别被无关的人耽误。”
“无关的人……”江昱白重复着,转身大步离开。
夜色里,他把车停在旧时光书店旁,望着橱窗里的暖光,想起沈栖雁趴在桌上找资料时,发丝垂落的样子。
手机里那张偷拍的屏保,渐渐暗了下去,的他掏出手机,给沈栖雁发消息:我……可能要出趟远门。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又后悔了——这种欲言又止的话,算什么呢?可最终,消息还是躺在了对方的对话框里。
沈栖雁收到消息时,正整理画具。
看着“出趟远门”四个字,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他给江昱白回了个“一路平安”的表情包,却没等到预期的调侃回复。
接下来几天,江昱白像被抽走了魂,处理出国手续时频繁出错。
直到出发前一晚,他站在沈栖雁家楼下,仰头望着熟悉的窗户,最终还是没勇气上去。
飞机起飞时,江昱白盯着舷窗外的云海,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他摸出手机,是沈栖雁发的消息:老地方的桂花糕出新品啦,等你回来尝。
他望着消息,嘴角扬起,眼底却泛着酸涩。
异国的日子里,江昱白每天都盯着偷拍来的屏保,每次看到,都会想起沈栖雁笑起来弯成月牙的眼睛。
他知道,有些情绪,在一次次不自觉的牵挂里,悄然发了芽,只是他还没勇气承认。
飞机穿越云层,江昱白望着舷窗外的云海,指尖摩挲着手机壳上大雁的贴纸。
手机弹出国内工作室的邮件,资料页眉处“沈栖雁”三个字,让他的心猛地揪紧。
点开文件,是合作项目里新的插画方案,那些灵动线条间,藏着沈栖雁独有的细腻。
异国的日子,江昱白把屏保换成沈栖雁一人走在前方的背影,每次解锁手机,在国内和沈栖雁相处的片段就会涌上来——沈栖雁趴在旧时光书店改画稿,发丝垂落的温柔;两人挤在小馆分享创意的热烈;还有分别时,沈栖雁发的“等你回来”的消息,像根细细的线,牵着他在异国的漂泊。
他开始频繁和国内工作室沟通,借着工作的由头,索要沈栖雁参与项目的资料。
从手绘的角色概念图,到记录创作思路的文字,每一份文件里,都藏着沈栖雁专注又执着的影子。
看着资料里沈栖雁为作品打磨四处奔走的样子,江昱白心里既骄傲又酸涩,骄傲于他的坚持,酸涩于自己只能隔着屏幕、隔着时差,触摸这份炽热。
国内入秋时,异国正值深冬。
江昱白在画室整理项目资料,窗外飘起鹅毛大雪,他却在文件里看见沈栖雁新更新的动态:“新系列插画终于发布啦,把生活里的小确幸,都装进画里啦~”配图是插画展览现场,沈栖雁抱着画板,被读者簇拥着,眼睛笑成月牙,和江昱白记忆里在工作室的模样重叠。
他连夜给沈栖雁发邮件,用工作交流的口吻,祝贺新系列发布。
发送完,又觉得太过生硬,犹豫再三,补了句:“在异国看到这些,很温暖。”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雪,想起离开前没能说出口的牵挂,那些在深夜翻涌的情绪,像雪片落在掌心,凉丝丝的,却化不开。
沈栖雁收到邮件时,正在给新插画做装裱。看到江昱白的祝贺,嘴角不自觉扬起,回复时斟酌许久:
“那里的冬天很冷吧?等你回来,新展的画,永远给你留一幅。” 发送后,他望着“发送成功”的提示,手指轻轻摩挲屏幕,把这份跨越时差的回应,藏进了心底。
江昱白在异国的第二年,合作项目进入收尾阶段。
他作为海外顾问远程参与最终研讨,视频会议里,沈栖雁穿着宽松卫衣,站在新系列插画前,讲解创作时的灵感碰撞。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江昱白盯着屏幕,听着他熟悉的声音,突然觉得,即使相隔万里,这份因热爱艺术而生的联结,也从未断过。
会议结束后,江昱白收到沈栖雁单独发来的消息:“新画里藏了个小彩蛋,等你回来找。”
他望着消息,仿佛能看见沈栖雁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烁的狡黠与期待,异国的雪还在下,可他心里,因为这份遥远的回应,悄然开出一朵花,带着国内春日的温度,慢慢绽放在漫长的冬日里。
江昱白盯着消息,喉结轻轻滚动。
他摩挲着手机壳上的大雁贴纸,仿佛那道“等你回来找”的彩蛋,正穿过时差,挠得他心痒痒。
异国的雪仍在下,画室里的暖气烘得人发倦,可江昱白毫无睡意。
他点开沈栖雁新系列插画的电子画册,逐页翻看。
翻到最后一页,他盯着画面里那只叼着小鱼的白色大雁,猛地愣住。
大雁翅膀上,细密的羽毛纹理间,藏着极小的签名:“Yb”。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江昱白捏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那些深夜翻涌的、连自己都不敢细想的情绪,在这一刻挣破枷锁,汹涌而来。
他熬到国内清晨,给沈栖雁发消息:彩蛋找到了。
发送后,又补了张放大的“Yb”截图,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等待的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沈栖雁是被消息提示音吵醒的。
睡眼惺忪摸到手机,看到江昱白的消息,瞬间清醒。
盯着那句“彩蛋找到了”和截图,他抱着被子滚了两圈,耳尖发烫。
犹豫再三,随手点了个表情包,配文:你用放大镜看的?”
江昱白看着回复,嘴角不自觉扬起。
异国的深夜,他对着手机屏幕笑,窗外的雪光映进来,把影子拉得很长。
那些因距离而生的不安,在这一来一回的消息里,悄然消散。
此后,两人的交流不再局限于工作。
江昱白会拍异国街头的涂鸦墙,说“这幅和你画流浪猫的风格很像”;沈栖雁则回传老巷子里刚出炉的桂花糕,调侃“等你回来,得连吃十份才够本”。
国内春深时,江昱白参与的海外项目终于收尾。
收拾行李那天,他盯着手机里沈栖雁新更的动态——整理画室发现旧画,原来我们一起走过这么多路,配图是两人合作项目的初稿,边角处还有彼此调侃的涂鸦。
飞机落地国内,江昱白拖着行李直奔沈栖雁的工作室。
推开门,阳光透过天窗洒在画架上,沈栖雁正对着新画布发呆。
听见声响,他猛地回头,撞进江昱白含笑的目光里。
画架上,未完成的画布中央,一只白色大雁正叼着小鱼飞过,翅膀上“Yb”的签名,和异国画册里的彩蛋,完美重叠。
沈栖雁耳尖通红,磕磕巴巴道:“你、你怎么突然……”
江昱白放下行李,走近一步,声音轻得像怕惊到眼前人:“回来找彩蛋,还有……”还有,拥抱那个让我在异国每一夜,都盼着天亮说早安的你。
工作室的窗开着,春日的风裹着花香涌进来,吹动画架上的画纸,也吹乱了两人之间,那些藏了太久、终于破土的喜欢。
江昱白望着画架上未完成的画,心跳如鼓。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沈栖雁,喉咙里像塞了团温热的棉花,此刻全堵在舌尖,化作一声带着颤意的“栖雁”。
沈栖雁攥着画笔的手微微发颤,颜料在画布上晕开一小片,像他此刻紊乱的心绪。
他仰起头,撞见江昱白眼底翻涌的情意,那些隔着时差、跨越山海的牵挂,在这对视里,终于有了具象的形状。
“我……”江昱白刚开口,沈栖雁突然把画笔一扔,扑进他怀里。
江昱白浑身一僵,随即紧紧回抱,像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
画室的阳光恰好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将那些隐晦的、生长于时差里的爱意,照得清清楚楚。
许久,沈栖雁埋在他颈窝闷闷开口:“你知不知道,每次给你发消息,我都要盯着‘对方正在输入中’发呆,盼着你能多说几句。”
江昱白闻言,抱得更紧,哑着嗓子回:“我也是,在异国的夜里,数着时差算你该醒的时间,就为等你一句新动态。”
两人分开些,额头相抵。
沈栖雁眼尾泛红,笑骂:“你早该回来的。” 江昱白望着他睫毛上的光,深沉的眼眸中是无声的告白。
窗外的花香漫进来,混着画室里的松节油味道,成了这场迟到告白最温柔的背景音。
后来的日子,工作室成了两人的秘密基地。
江昱白会在沈栖雁画到深夜时,默默煮好热可可,看他叼着吸管还不忘改画的样子,忍俊不禁;沈栖雁则把江昱白在异国拍的涂鸦墙,都融进新系列创作,画里的白猫会追着叼小鱼的大雁跑,像极了他们跨越时差的奔赴。
春日的一场艺术沙龙上,沈栖雁展出那幅“叼小鱼的雁”,角落的小标签写着“致跨越时差的同行者”。
江昱白站在画前,望着沈栖雁被闪光灯映亮的侧脸,突然明白,有些喜欢,不必说破时最动人,可真正说出口、触碰到的瞬间,才是灵魂共振的开始。
散场后,沈栖雁被江昱白堵在后台。
他掏出两枚钥匙扣,一枚上是一只大雁,一枚上是一只小鱼,上面刻着“yb”&“sy”。
沈栖雁从他手中接过带有小鱼的那串钥匙扣,笑着说:“我要把你拴在我身边栓一辈子。”
江昱白盯着沈栖雁,说道:“乐意被你拴一辈子,以后每幅画的彩蛋,我都要第一个找。”
春日的风穿过百叶窗,把两人的笑声、未说尽的情话,都藏进画室未干的颜料里,成了往后漫长岁月里,最珍贵的底色。
沙龙结束后,沈栖雁的咳嗽声越来越频繁。
最初只是在深夜画图时,胸腔里泛起一阵痒意,后来连在工作室整理画具,也会突然弯下腰,用纸巾捂住嘴,咳得脊背发颤。
江昱白总以为是春寒未散,给沈栖雁备了厚厚的毛毯,督促他喝温蜂蜜水。
沈栖雁笑着应下,却在江昱白转身时,把染了血的纸巾藏进抽屉。
他查过资料,那种连绵的咳嗽,和自己日渐苍白的脸色,像极了医书里描述的病症,可他不敢说,怕这刚发芽的爱意,被病痛折了枝桠。
春日末尾的一个雨夜,沈栖雁在画室改画,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画架旁。
这时,一个人快步走了过来,看见沈栖雁正攥着染血的帕子,快步上前,连忙将他扶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林未迟看着他说道。
“没事,低血糖。”沈栖雁喘着气,说道。
可林未迟分明看见,他眼底的青黑,和颤抖得握不住画笔的手。
“你……这哪是低血糖…要不要去医院啊。”林未迟说道。
“没事。”沈栖雁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你这还没事?雁子,你命真大啊。”林未迟扶着他,将他扶上了车。
“你真不去医院啊。”林未迟问道。
“不去,我家里有药,把我送回家就行。”沈栖雁说这话时,满脸都是去疲惫。
车子缓缓驶向沈栖雁家,林未迟透过后视镜,一直盯着后排的沈栖雁
林未迟把车停在沈栖雁家楼下,沈栖雁下车时,脚步虚浮,差点踉跄跌倒。
林未迟又急又气,赶忙上前扶住他,沈栖雁摆了摆手,挤出一丝笑:“真没事,你回去吧。”
“你这状态,我怎么放心走。”林未迟说道。
他默默跟在沈栖雁身后,看沈栖雁掏出钥匙开门,手都在微微发颤。
进了屋,沈栖雁直奔抽屉找药,江澈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怎么了?” 沈栖雁拿药的动作一顿,转过身,勉强笑道:“就低血糖,吃颗药就好,今晚的事别告诉别人。”
林未迟皱着眉,没应声,却注意到沈栖雁藏在袖口里、缠着纱布的手腕,血迹隐隐渗透出来。
沈栖雁快速吞下药片,坐到沙发上,疲惫地闭上眼。
江澈犹豫再三,还是轻声问:“手腕的伤……” 沈栖雁猛地睁眼,慌张地用另一只手捂住:“画画时不小心划的,小伤。” 他不敢看林未迟的眼睛,生怕被看穿那些刻意隐瞒的疲惫与疼痛。
林未迟没再追问,默默帮沈栖雁倒了杯温水,看着他喝完,才说:“你休息,我……晚点再来。”
沈栖雁点点头,待林未迟离开,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心口的疼和身上的伤一起泛上来,他咬住嘴唇,把一声闷哼咽回肚子里。
林未迟出门后,盯着手机列表。
这件事,他不知道该跟谁说,思索半天,只能发给沈栖雁的发小——楚承野。
林未迟给楚承野发了消息,简单说了沈栖雁的状况。
楚承野很快打来电话,在那头急得直骂:“这人,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小迟,你盯着点,我忙完手头活就过来。”
林未迟在小区附近找了家咖啡店,心神不宁地坐着,时不时望向沈栖雁家的方向。
过了约摸一小时,沈栖雁感觉气力稍缓,强撑着起身,想去画室整理未完成的画。
刚走到门边,一阵眩晕袭来,他踉跄着扶住墙,冷汗再次沁满额头。
他靠在墙上缓了好一会儿,才一步步挪向画室。
画室里,颜料和画具凌乱摆放,沈栖雁望着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作品,苦笑一下。
他坐下,刚拿起画笔,手又控制不住地颤抖,颜料溅在画布上,洇出一片狼藉。
沈栖雁盯着那片污渍,沉默许久,最终无力地放下画笔,蜷缩在椅子里,任黑暗一点点吞噬自己。
林未迟在咖啡店坐不住,提前返回。
到沈栖雁家,敲门许久没人应,他心里发慌,联系物业拿到备用钥匙。
再次来到沈栖雁家门前,正好碰上刚下车的楚承野。
“你来了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林未迟将钥匙递给楚承野,然后转身就走。
楚承野推开门,屋里安静得可怕,他直奔画室,看到缩在椅子里的沈栖雁,心猛地一揪。
“栖雁……”楚承野轻声唤,沈栖雁勉强抬起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怎么来了……”
楚承野没答话,上前把他扶起来,沈栖雁身上的冷汗把衣衫浸得微凉,楚承野心疼又无奈:“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
沈栖雁别过脸,声音闷闷的:“习惯了,不想让人操心。”
楚承野叹口气,扶着他回沙发,又去热了杯温牛奶,看着他小口喝下,才稍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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