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栋和周文娟是通过婚介所的相亲相识的。
那时,周文娟已经30岁了。她长相普通,收入平平,在相亲市场上本就不占优势。
初次见面时,李国栋还是个餐馆小老板。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谈吐得体,还主动给她夹菜倒水——这在她的相亲经历里,已经算是难得的体贴了。
于是,认识短短两个月后,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嫁了。
婚后不久,周文娟就怀了孕。原以为平平淡淡的生活是福,没想到所谓的甜蜜很快就变了质。
那段时间她因孕吐难受,让李国栋把手机视频声音调小些。李国栋的态度十分不耐烦,觉得她就是矫情,两人因此吵了起来。没想到,紧接着……竟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第一次家暴。
仅仅一个巴掌,她哭着回了娘家,却在看到跪在门口痛哭流涕的李国栋时心软了。
所有人都在劝她。
她想到了肚子里已经五个月大的孩子,听着他跪下发的毒誓,最终还是原谅了他。
但男人是会伪装的。
他伪装成体贴的丈夫,直到孩子呱呱坠地;
他伪装成慈爱的父亲,直到第一次为奶粉品牌争吵时,巴掌落在她脸上。
家暴从来只有零次……
和无数次。
他们几乎天天争吵,从生活习惯到育儿理念,任何小事都能成为导火索。而李国栋的暴力也愈演愈烈,最初只是推搡,后来变成拳脚相加。
周文娟本想着,打在自己身上的拳头忍忍也就罢了。可四年前,李国栋竟因为孩子不听话打了儿子一巴掌!
她扑上去阻拦,却被李国栋反手一记耳光扇得当场晕倒在地。直到孩子哭嚎着喊她名字,她才又清醒了过来。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忍让了,当即报了警。
最初李国栋躲在屋里不肯露面,随后又狡辩他脸上也有她的抓伤,他们属于斗殴。
斗殴?太可笑了。
而警察看了两人的伤后,竟说这起事件属于家庭纠纷,建议他们自行解决,随后便离开了……
周文娟永远记得警察离开时,李国栋嘴角的笑容,第一次感受到彻骨的绝望。
第二天,她还是强撑着去派出所做完笔录,坚持声称这不是“斗殴”,是“家暴”。可所谓的报警,却再也没有了下文……
她带着儿子,躲回了娘家。然而回去的第三天就接到李国栋的母亲怒气冲冲的电话:“夫妻吵架不是很正常吗?动不动报警,至于吗?还带孩子回娘家,传出去让人笑话!”
他父亲更是说出可笑至极的话:“别人家老婆挨打都不吭声,怎么就你矫情?”
这一刻,她的父母才知道,她这些年竟一直活在丈夫的暴力阴影之下。父亲气得浑身发抖,抄起铁锹就要去找李国栋算账,却被她死死拦住。
她太了解那个男人了。
真的打起来,只会徒增伤亡,还会被定性为“互殴”。
而她,曾经想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才处处忍让。可现在,只想离婚——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必须带走孩子。
然而,关于离婚协议上孩子的抚养权,两人又进行了一次激烈的争吵,这一次李国栋竟拿烟灰缸砸了她的头!
“砰!”
玻璃碎片混着鲜血飞溅。
她强忍眩晕报警逃命,而李国栋只被行政拘留了十天。
拘留结束当天,他的电话就追了过来:“想离婚?孩子留下。敢带走他,这婚就别想离。”
周文娟咬牙说要走法律程序,却没想到李国栋的手段更狠——
藏匿孩子。死亡威胁。
“敢抢孩子,我杀你全家!”
新闻里那些离婚杀妻案的报道让她夜不能寐。而起诉离婚又不知道要耗上自己多少年,最终,她颤抖着签下了放弃抚养权的协议。
此后三年,她像游魂般活着。每次联系都被拒,后来连电话都成了空号。私家侦探找到他们的新住址时,李国栋在电话里冷笑:“孩子现在过得很好,全年级前十。”
他还发了孩子站在魔方比赛的领奖台上的照片,在电话里得意洋洋:“孩子跟着我过得很好,你别来打扰。他说最讨厌你这个抛下他的妈妈。”
那段“讨厌妈妈”的录音,成了她心里最深的刺。
直到今天——
直到警察打来电话。
直到亲耳听见儿子说“从来没有讨厌过妈妈”。
她才知道,所谓的“讨厌妈妈”的录音竟是诱导和剪辑而成的!
周文娟气得发抖。
当即冲了上前,在警察阻拦前狠狠扇了李国栋一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调解室回荡,李国栋的脸被打得偏过去,脸上瞬间浮起鲜红的指印。
“她打人了!”李国栋暴跳如雷,面目狰狞地指着周文娟,“她家暴!不,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她是故意伤人!警察同志,你们看到了吧?把她也抓起来!”
然而——
审讯室里的两名警察只是低头整理文件,像是完全没看见这一幕。
贺黎筠甚至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淡淡道:“李国栋,你刚才不是说‘打两下怎么了’吗?”
李国栋被这句话噎得脸色铁青,而周文娟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的手掌火辣辣地疼,但心里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痛快,仿佛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警官,我犯罪我认罚。”
贺黎筠却摇头道:“受害人因长期遭受家庭暴力,在对质过程中情绪失控的,不予处罚。你带孩子先回去吧,后面交给我们。”
周文娟的指尖微微发抖。
这么多年,她早已对警察失望透顶。
她查过太多案例——警察调解、和稀泥、最后不了了之,甚至各个杀妻案的新闻让她早已对“求助”二字心如死灰。
可这一刻,贺黎筠平静的声音却像黑暗中的灯塔,让她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她攒紧儿子的手。
或许这次……真的能……
贺黎筠抬头看向仍然十分不满的李国栋,道:“不止是打两下而已。这是昨天你家的录音。打骂、禁闭、冻饿,都属于虐待罪。”
没想到竟还有证据,李国栋的脸色由红转白,额头渗出冷汗:“我、我是他亲爹……”
“亲爹更应该保护孩子,而不是伤害。”贺黎筠冷冷道,“同时,我们也已找到多名目击证人。庆州魔方比赛现场,你因孩子获得第二名就当场施暴。再加上现场目击证人的证词,证据链已经完整。”
“李国栋,你涉嫌长期对未成年人实施家庭暴力行为,现依法对你执行刑事拘留。”
“你可以联系律师,但记住,即使未来出狱,也不得再以任何方式接近、骚扰或威胁周文娟和李然伟,我们已为他们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
“再敢靠近他们一步,等待你的只有更重的刑事处罚。”
“现在,签字确认。自首,还能减轻一些。”
签完字,李国栋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审讯椅上,如同一滩腐坏的烂泥。
贺黎筠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拿起案卷就离开了审讯室。
案子是薛宓发现的,李然伟身上的黑雾也已被她吞噬殆尽。如今证据确凿,嫌疑人认罪伏法,按理说,事情该到此为止了。
谁知,他来到观察室,却见看完全程的薛宓,嘴角微翘地说:“可现在,他身上冒出了黑雾啊。”
贺黎筠一惊。
被捕之前,李国栋身上是没有黑雾的。
黑雾,是恶念的具象化。但如果犯罪者本人不觉得这是恶念,他的灵魂就不会散发任何黑雾。
就像他之前无数次狡辩的那样,他真心地、理直气壮地认定,爸爸教育孩子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而最初,薛宓是在李然伟身上发现丝丝缕缕的黑气,一直以为是这孩子自己心里藏着什么阴暗的念头。所以,她观察了好几天,还特意主动邀请他加入跳绳队。
但李然伟的眼神很干净。始终干净得像一泓清水,没有半点恶意。
于是她告诉了贺黎筠。
贺黎筠调查后发现,李然伟的父亲李国栋曾因家暴被拘留过十天,妻子也因此和他离婚。
他几乎是立刻把嫌疑人锁定在了李国栋的身上,可奇怪的是,薛宓在家长会上见到李国栋时,他身上竟没有一丝黑雾。
线索便在这里中断了。
直到李然伟身上的黑丝渐渐浓稠,最终化作翻涌的黑雾。
薛宓才终于明白——那些黑丝,不是伤害别人的恶念,而是伤害自己的。
随着他身上的淤青越来越多,心里的绝望越来越深,他渐渐产生了轻生的恶念——他想杀了自己。
而现在,李国栋被捕,李然伟不再恐惧,黑雾也被薛宓吞噬殆尽……
本该结束的。
可李国栋身上,却突然冒出了黑雾。
要么,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暴行是错的,曾经的恶念因此具象化。
要么,他正在酝酿新的恶念。
薛宓眯起眼睛,嗓音轻快:“我要去见见他。”
薛宓是绝对不会看错的。贺黎筠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由于厕所已经成了传说,而得知薛宓不会被监控拍到后,贺黎筠干脆直接让她进了审讯室。
他想起上次的“意外”,皱眉警告:“别太过火。”
薛宓翻了个白眼。
审讯室的门无声地开合。
“哒——哒——”
李国栋恍惚抬头,发现对面不知何时坐了个陌生的小女孩。她穿着红色连衣裙,脚上是一双漆皮小皮鞋,正轻轻地,一下一下地踢着审讯桌的金属腿。
“李国栋。”她突然叫了他的名字,李国栋就见对面的小女孩歪着头,瞳孔突然浸满了血色。
“现在,让我看看……你新长出的恶念,是什么味道的?”
不知过了多久,李国栋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竟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
手铐松了,门还没锁。
——机会!
他跌跌撞撞冲出门,走廊尽头,他看到了周文娟和李然伟的背影。
“臭婊子!敢报警!老子说过——敢抢孩子,就杀你全家!”
他掏出口袋里的水果刀,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口袋里为什么会有刀,但愤怒支配理智,他还是疯了一般扑上去,对准周文娟的后心狠狠捅下……
“啪!”
后脑勺突然传来剧痛,他踉跄回头,迎面一个皮带扇得他眼冒金星。
“废物!连这种题都做错!”
——是父亲。
站在课桌旁的父亲,满脸狰狞,手里攥着皮带,就像他记忆里无数次那样,高高举起,狠狠抽下。
薛宓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李国栋在幻境中扭曲又恐惧的脸。
她好奇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便施了一个幻境激发出他压抑在心底的恶意。
暴躁、愤怒、仇恨……
他的表情像一面破碎的镜子,映照出灵魂深处最肮脏的恶意。
她轻轻打了个响指,幻境骤然加深。
“臭婊子!敢报警!老子说过——敢抢孩子,就杀你全家!”
他嘶吼着掏出刀,狠狠地捅向他恶意的源头——他的前妻。
在他的逻辑里,他沦落至此,全是因为她报警、离婚、夺走了他的“尊严”。所以,他要在幻境里杀了她。
薛宓的能力,向来是让恶念具现化,再原封不动地反噬回去。
但这一次,她看到了更有趣的东西——
“啪!”
皮带抽在身上火辣辣得疼,李国栋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求饶:“爸爸,我错了……”
他下意识抱头蜷缩,却在抬眼的瞬间,看到父亲狰狞的脸,正一点点扭曲成他自己的模样。
而角落里,同样蜷缩着一个小小的人影,痛哭流涕地喊着:“爸爸,我错了……”
——原来,他早已成了自己最恨的那个人。
和前两个猎物不同,李国栋的恶念并非源于他本身,而是深深刻在他骨髓里的、属于他父亲的逻辑。
“打你是为你好。”
“老子管教儿子,天经地义!”
每一句咆哮,每一次皮带抽下的疼痛,都在他灵魂里烙下同样的烙印。
只不过,他的母亲是沉默的帮凶,造就了李国栋同样的暴力,而李然伟的母亲,却选择带着孩子逃离了这场暴力的轮回。
薛宓轻轻“啧”了一声。
真没意思。
连审判的价值都没有。
李国栋猛地抽搐,从幻境中惊醒。
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手铐冰冷的触感让他恍惚了一瞬。
自己还在审讯室。
刚才的小女孩就像自己的一场梦,而梦里的场景却让他记起了自己最痛苦最绝望的童年。
他痛苦地捂着脸,直到,贺黎筠推门而入,淡淡扫了他一眼:“走吧,去看守所。”
周一,李然伟照常上学。
周文娟辞去了原来的工作,在青江市找了份新工作,租了间离学校不远的房子。四年级转学对孩子影响太大,她决定陪孩子在这里读完小学,等升初中时再回原来的城市。
周五,校运会。
这段时间,他们找了新的摇绳手,但配合总是差了点默契。许是双方身高不匹配,练习时绳子甩得歪歪扭扭,连最基础的节奏都维持不住。
李然伟站在场边看了一会儿,突然小跑过去,主动接过绳子。
薛宓盯着他手腕上还没拆的绷带,眉头皱得紧紧的:“你的手……行吗?”
李然伟把绳子在掌心绕了两圈,试了试力道,抬起头时眼睛亮得像星星:“没事!”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之前是怕耽误魔方比赛,才说不参加的……但现在我想参加!”
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手腕用力一甩。
“啪!”
绳子重重拍打在地面,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还是我摇得有力吧!”
见他斗志昂扬,整个人自信的气场不同于往日,薛宓忍不住轻笑:“嗯,确实不错。”
团体跳绳是在下午,湛蓝的天空下,操场被晒得发烫,此起彼伏的加油声像浪潮一样涌来。李然伟站在绳端,绷带下的手腕还有些隐隐作痛,但他摇绳的动作却格外有力。
一下、两下——
“恭喜四年级二班获得团体摇绳第一名!”
广播声在操场上空回荡,周文娟站在人群边缘,视线穿过欢呼雀跃的孩子们,落在儿子身上。
——那是她许久未见的笑容。
那么明亮,那么干净,仿佛所有阴霾都被今日的阳光蒸发殆尽。
她下意识抬手按住胸口,感受着掌心下加速的心跳。直到这一刻,她才真切地意识到:
那些噩梦般的日子,真的结束了。
她终于也轻轻地扬起了嘴角。
贺黎筠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以家长的身份参加小学的运动会。
其他家长都在为孩子加油鼓劲,他就见50米短跑,薛宓像一阵风般掠过终点线……
立定跳远时,她轻盈得仿佛不受地心引力束缚……甚至4x400米接力跑,她都在队友落后整整一圈时,逆袭跑到了第一。
以她的能力,纯粹是在虐菜。但偏偏班主任和学生们都不知道她怪物的属性,像小英雄一样把她簇拥在了中间,七嘴八舌地夸赞着。
这次团体跳绳又是拿下第一,四年级二班几乎是毫无悬念地夺得了校运会总冠军。
远处,贺黎筠靠在树荫下,目光落在颁奖台上的薛宓身上。
她脖子上套着四块金牌,被同学们簇拥着,笑靥如花,像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学生。
他忽然想起那天,他问她的一个问题:“李然伟……真的向你求救了?”
薛宓当时头也不抬,语气轻快:“有啊。”
“如果他不想获救,干嘛要加入我的跳绳队?”
她歪着头,回忆了一下。
“我邀请他的时候,他答应得可快了。应该就是想让人注意到他,发现他手臂上的伤痕吧。”
想要求救,却又害怕真的把爸爸抓走,而犹豫不决……
小孩子的心思,总是这么矛盾。
而薛宓,也总是这么矛盾。
她可以为了一个冰淇淋开心一整天,可以像个真正的学生一样在校运会上为班级争夺荣誉,像个真正四年级的孩子一样,那么明媚,那么快乐。
但她,却也能面不改色地将罪犯拖入最深的梦魇,冷眼旁观着人性的丑恶。
那么残忍和暴力。
“最后是家长和学生一起参加的五分钟投球游戏,有想要参加的吗?”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贺黎筠就看见薛宓的手“唰”地举得老高。
他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这个在校运会上出名的学生被主持人点到了名字:“第一位有请四年级二班的薛宓同学和她的家长!”
“大家可能不知道,薛宓同学的哥哥是位刑警同志,今天特意抽空来参加我们的校运会!让我们期待刑警同志的发挥!”
全场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被驾到台面上的贺黎筠只能顶着众人期待的目光上场了……
不就是接球吗?总不可能输给普通家长吧……
然而,他顶着篮筐站在投球线后时,就见薛宓冲他露出了一个甜得发腻的笑容,手里拿着的竟不是普通的篮球,而是校运会特制的、地狱难度的水球。
五分钟内,接住五个水球不破,就能拿到终极大奖!
“哥哥这么厉害,一定能接住水球的吧。”
“喂,等等……”
话音未落,第一个水球已经偷袭而来。
贺黎筠条件反射地移动篮筐。多年训练经验令突袭而来的水球稳稳地落进了篮筐里,然而下一秒,“啪”的一声,水花四溅。
冰凉的水顺着他的刘海滴滴答答往下淌,将贺黎筠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
他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全场爆发出哄笑,贺黎筠就见薛宓抱着水球没心没肺地凑了过来:“不好意思哥哥,是我太用力了。我这次轻点扔,我们再努力努力,接满五个水球,就能拿大奖了!”
她顿了顿,又有有些犹豫地嘀咕:“哥哥是刑警……不会……连五个水球也接不到吧?这么不行吗……”
不行?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五分钟后,望着兴奋拿着巨型棕熊玩偶蹦过来的薛宓,全身湿漉漉的贺黎筠抹了把脸上的水,默默咬牙:下次,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都不会参加这该死的校运会了!
所以大家一定别稀里糊涂就嫁了,特别暴力倾向的,一旦发现就快跑。
特别这种死亡威胁的最可怕,因为有一部分偏执狂真的会杀人……而且有些杀人犯会伪装,例如做完牢,越想越不爽出来杀人……
***
男主在其他人面前都是面瘫脸,成熟稳重的形象。在女主面前小表情就特别多,气炸了哈哈哈哈!
像林美美、李然伟这些未成年受害者,长大后都会有幸福的未来。
小学时期的案件还有两个,后面女主会长大。其实我很喜欢崽崽设定的女主,呜呜呜真的很可爱很有反差萌,和小朋友在一起,她真的很开心,不想让她长大呜呜
不过长大后,可以用高跟鞋爆头渣渣。更帅更御姐了!
现在,让我们有请下一个案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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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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