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左上学时也听说过某某同学导致校规改变或者创造校规的故事。
当时的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大学毕业后的某天成为“某某同学”中的一员，并且创造的还是“禁止谈恋爱”这种校规！
讲悄悄话跟谈恋爱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这校长是不是老糊涂了？
卫左放在大衣兜里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脑海中，五八阴森森地说道：“说几句话就是谈恋爱，那我天天跟你同吃同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算什么？”
“我要一拳打爆这个傻逼副本。”
闻言，心态不怎么稳定的卫左瞬间冷静了。
一个家只能有一个发疯的。
“五哥，冷静，记住你是一个文明礼貌遵纪守法的系统。”
发疯导致智商值下跌的五八当场表演了一个抓错重点：“你不生气？你不介意别人认为你跟那男的谈恋爱？你真的喜欢他？你对他一见钟情了？那被你说奇怪的我算什么？”
对方话太密集，本就不擅长社交的卫左根本插不上话。
得不到回应的五八更扭曲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是扑克牌里的王，麦当劳的吉祥物，马戏团里最忙的，哥谭市的大头目，joker里的顶梁柱！”
听到这里，卫左终于憋出一句话：“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生气。”
五八思考片刻，悟了。
它开开心心地说：“我懂了，你不生气的原因是他们在你心目中都不重要，你不在乎他们！”
卫左想了想，认可了它的说法：“是这样的。”
被哄好的五八清净了。
耳边终于安静下来的卫左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总感觉五八进入副本后精神状态就变得越发不稳定，有时候真怀疑它是不是中病毒了。
改天找机会提醒它做个病毒检测吧。
卫左正在想该怎么说才能让五八乖乖去做检查，后背忽地传来一种被细微电流经过的麻痹感。
这是一种潜意识利用身体知觉发出的提醒。
证明附近有人在看他，而且看了很久。
卫左当即从思绪中抽身，抬头，巡视四周。
很快便锁定住人群中一位的年轻女性。
看外表和眼神像是大学生，或大学刚毕业的。
何文与夏不冬时刻关注着卫左，发现对方视线移动，也跟着移动，自然也看到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女生。
夏不冬在看到女生后目光微沉。
与夏不冬对视的女生瞳孔狠狠一颤，一只脚往旁边偏，身体也侧了侧。
完全是一副迫不及待想逃离这里的样子。
卫左注意到这点，下意识偏头看向夏不冬。
“你们认识？”
“认识。”
夏不冬笑了笑，走向女生，语气平平淡淡的听不出异常：“我们曾经在某个副本里合作过，她应该是想和我商量下二次合作的事情。”
随着他靠近，女生脸色越来越苍白，到最后竟给人种摇摇欲坠的虚弱感。
呆呆地看着面前站定的男人，她张嘴，想说点什么，被对方毫不犹豫地打断。
“嘘，别说话。”
夏不冬用一种叫人毛骨悚然的温和眼神凝视女生，声音毫无起伏。
“戴口罩的那位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我很珍惜他。”
“所以请你务必与他保持距离，我不希望之后在他那里听到你转述的、任何有关我的事情。”
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很重，联想回忆起某些血腥画面的女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最终还是在面前人冰冷的微笑中选择了沉默。
女生转过身体，不再看夏不冬等人。
而夏不冬整理好表情，转身返回。
卫左没问他和女生说了什么，只若有所思地看着女生略显仓惶的背影。
虽然夏不冬说自己和女生是合作过的前同伴，但不论是女生方才惊惧中带着几丝愤怒的眼神，还是夏不冬靠近后不自觉地瑟缩，都足以证明两人关系没有那么简单。
准确来说，不像是合作过的关系。
发觉气氛不对劲，旁边的何文与夏不冬对视一眼。
同为病友的二人眼神交流得很顺利。
“处理好了？”
“嗯。”
“不杀？”
“没必要。”
何文皱眉，他不在乎夏不冬会不会在卫左面前暴露出不正常的一面，但他害怕对方狗急跳墙把自己拖下水。
此刻的他半点没想到自己昨晚直到现在的表现在外人看起来，都挺不正常的。
再然后，各怀心思的三人均未再出声。
直到校长演讲结束，提醒各位学生和考生根据教学楼门口的名单找教室，夏不冬才主动站出来打破沉默。
“我们走吧。”
话说的我们，他的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卫左。
卫左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所幸夏不冬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恢复成原来的正常样子。
三人跟着大队伍走向教学楼。
来到教学楼楼下，门口果真摆放着一排排贴满名单的立牌。
然而非常不巧的是，查看名单后三人发现他们只是住一个寝室的室友，并不在同一间教室。
三个人，三间不同的教室。
卫左在高三九班。
夏不冬在高三一班。
何文在高三五班。
根据教学楼班级分布图，夏不冬与何文在同一层楼，卫左在他们两个上面一层。
何文脸色阴沉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名单，确认自己非但没和左子在同一间教室，还待在不同楼层后爆了句粗口。
旋即又可怜兮兮地看向旁边眼神平静的青年。
“我不去上课，我跟你走，可以吗？”
与何文四目相对的卫左有那么一瞬间幻视到了一条被雨淋湿的小狗。
“我们才进副本，还是稳重一点比较好。”
没等卫左回答，夏不冬用最寻常不过的语气给出建议。
差点就动摇的卫左点头表示赞同。
何文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随后自然而然地拉起卫左的手，表情真诚：“那左子你下课后别到处乱跑，等我过来找你。”
“嗯。”
夏不冬目光落在二人交叠的手上，神情依旧是温和的。
是透着阴冷的温和。
“要上课了。”
夏不冬在卫左看过来前就已收起负面情绪。
何文松开手，旋即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走吧，我们去上课！”
上课铃声响起前，三人均来到了自己所在教室。
卫左坐在久违的高中教室里，心如止水。
他的学习生活着实没有什么可怀念的地方，无非就是听课、做题、考试……平淡得堪比一杯什么味道和颜色都没有的白开水。
“叮咚叮——”
上课铃从教室喇叭里传出。
一个穿着职业装的男老师走进教室。
他扫视一圈坐满的教室，露出满意的笑容：“很高兴还能活着和大家见面，希望我的学生们能认真听讲，也希望考生们能在期末考试中取得合格成绩。”
“现在，请大家拿出抽屉里的语文试卷，请我的学生们认真检查上面用红笔划出来的错题。”
卫左依言拿出抽屉中的试卷。
他是考生。
老师并未提到考生拿出试卷后该做什么。
他拿到的也不是语文试卷，他手中的卷面标题是这么写的：
【期末测验：希望高中地下室的秘密】
这是往届考生期末考试的试卷。
讲台上的老师再没出声，教室里一时间安静得只剩下卷子翻页的声音。
下课铃响的时候，卫左仍专注地翻阅着从抽屉拿出的厚厚一叠试卷。
副本里的期末考试并不是考语文、数学这些现实常见的科目，而是以学校中的建筑设施为主题创造出来的特殊科目。
六门科目分别是：
希望高中图书馆灵异事件。
希望高中食堂杀人事件。
教师宿舍楼探索事件。
希望高中废弃教室失火事件。
1号储物柜消失事件。
希望高中地下室的秘密。
卫左乍一看，还以为是某部推理动漫的剧集。
“这些卷子也太离谱了。”
不知何时来到教室里的何文凑到他身边，还递过来一张熟悉的试卷：“选择题问我地下室里究竟藏着几具完整的尸体。”
卫左视线移向何文说的那道题目。
选择题的第一道题，价值5分。
【1.请问希望高中地下室里藏着几具完整的尸体？（四肢和头颅健全即视为完整）】
试卷提供的答案分别是2、5、7、11。
打印在括号里的正确答案是11。
卫左皱了下眉，视线回到手上拿着的试卷。
何文拿的是地下室试卷，他拿的也是地下室试卷，两张试卷属于不同时期的期末考试，但第一道选择题是一样的。
可……
“我这张卷子上给出的数字不一样。”
卫左指着卷面说：“尸体数量变少了。”
他这张试卷提供的答案是：0、1、3、2。
括号里的正确答案是3。
“我这张试卷出现时间比你那张晚，但尸体数量变少了，可能是完整的尸体变得不完整了，可能是尸体被移走了……”
“总而言之，通过参照往期答案作弊这条路不太可行，我们需要去实地调查一下。”
有些人眼神不好就去治，一条关于卫左的评论都没有就别向我提问和指指点点，你不把卫左当回事，也别指望我把你当回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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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现在是上课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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