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辞潸抓了抓头发："该不会是说下个副本在高塔里吧？靠，刚打完赌场又要爬塔，这破游戏能不能来点阳间副本？"
谢临飞快地调出查好的竞赛历史记录："第七届竞赛的决赛副本就叫'通天塔'，据说通关率只有3%。"他转向路辞潸，"你之前不是研究过历届冠军资料吗？有没有印象？"
“就我这记忆力早就忘了，你自己……”
林喻身形晃了晃。他的生命值虽然恢复到了30，但系统界面上还是跳出一个红色警告：【玩家现实体征异常，强制登出倒计时30秒】
"林喻？"谢临一把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没事...大概是现实里输液出了问题。"林喻苦笑着看向四人，"看来我得先下了。如果'高塔'真是下个副本的线索..."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
路辞潸突然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拿着！这是治疗符，贴在留置针旁边就行！"符咒上歪歪扭扭画着个笑脸。
谢临快速补充："我们下线会在首次进游戏的坐标登出，明天我再带路辞潸去医院。”
倒计时只剩5秒，林喻对另四个人抱歉地笑笑："下次副本见..."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光点消散。
白色的天花板逐渐在视野中清晰，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林喻眨了眨眼，输液管的滴答声取代了副本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他试着动了动手指，感受到真实的、来自肌肉的酸痛，而不是游戏里那种数据模拟的痛感。
"醒了？"熟悉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林喻转过头，谢临正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手指划动着手机屏幕。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锁骨处戴出一条细细的银色项链。
谢临放下手机，伸手摸了摸林喻的额头，"体温正常。路辞潸去给你买粥了，应该快回来了。"
林喻撑起身子，谢临立刻扶了他一把，动作熟练得像是重复过无数次。床头柜上放着半杯水和几盒药，旁边是谢临的耳机。林喻打趣着说：“你这家伙……即使在医院陪床，也没忘记带上吃饭的家伙。”
"副本里的事..."林喻接过谢临递来的水杯，，"奥瑞利安最后说的'小心高塔'，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谢临的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系统从不会给无意义的提示。我查过前几届的比赛记录，第七届确实有个叫奥瑞利安的选手夺冠后失踪，官方说法是'选择留在游戏世界'。"
病房门被推开，路辞潸拎着外卖袋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你醒啦？我买了皮蛋瘦肉粥和虾饺，谢临你那份是牛肉面。"他把食物放在床头柜上，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包湿巾，"先擦手。林喻你留置针还好吧？没滚针？"
林喻低头看了看手背上的留置针，路辞潸贴的固定贴还稳稳地粘在那里："没事，你贴得很专业。"
"那必须的，法医也是医。"路辞潸得意地挑眉，拖过另一把椅子坐下，"我刚在楼下，羡安给我发消息，说她和余未眠也安全退出游戏了。余大小姐说要请我们所有人吃饭，庆祝你出院。"
谢临正在拆方便面的包装，闻言抬头："林喻明天才能出院。"
"我知道，所以定在后天晚上。"路辞潸掏出手机划了几下，"喏，地址发群里了，米其林三星，不愧是大小姐的手笔。"
林喻接过谢临递来的粥，温热透过塑料碗传到掌心。游戏里的惊险与现实的安宁形成鲜明对比，让他有种不真实感。他舀了一勺粥送入嘴里，米粒煮得软烂，皮蛋的香气在舌尖扩散。
"关于那个面具，"林喻咽下粥，"我觉得我们应该在现实中也研究一下。奥瑞利安特意留下信息，不太可能是随便说说。"
谢临拿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你的意思是...游戏里的警告可能和现实有关？"
路辞潸吹了声口哨："刺激。不过按照这类游戏的套路，确实有可能。你们记得第三赛季那个'午夜电台'副本吗？获胜者在论坛说在现实里真的收听到了游戏里的频道。"
三人陷入短暂的沉默。窗外的梧桐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一片叶子飘落在窗台上。林喻的视线落在那片叶子上，思绪却飘回了游戏里奥瑞利安崩溃前的表情上。
"先吃饭吧。"谢临打破沉默，"明天我帮你办出院手续，后天我们五个人聚齐了再讨论。"
路辞潸已经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自己的面，正拿着手机刷游戏论坛："嘿，论坛上已经有人讨论我们通关'赌徒的狂欢'的事了。有人爆料说这个副本之前pass了六支队伍，我们是第一个通关的。"
两天后，林喻站在医院门口深呼吸。住院三周后，外面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谢临拎着出院手续的单据跟在他身后，路辞潸已经提前去餐厅帮忙布置。
"感觉怎么样？"谢临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像重获新生。"林喻笑着钻进车里，报出餐厅地址。
出租车驶过繁华的街道，林喻望着窗外闪过的霓虹灯，想起游戏里那个金碧辉煌的赌场。那些场景设计得很真实，以至于他现在看到类似的建筑都会下意识绷紧神经。
餐厅位于市中心一栋摩天大楼的顶层。电梯门一打开，穿着旗袍的领班就迎了上来："是林先生和谢先生吗？余小姐已经在等您了。"
包厢门被推开时，余未眠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听到动静，她转过身，酒红色的连衣裙随着动作划出优雅的弧度。与游戏里那个穿着战斗服的少女相比，眼前的余未眠举手投足间尽显名媛气质，只有那双灵动的眼睛还保留着游戏中的神采。
"林喻哥哥！"她小跑过来，高跟鞋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恭喜出院！"
羡安从一旁的沙发上站起来，黑色高领毛衣和修身长裤勾勒出她精干的身材。与游戏中手持双刀的凌厉形象不同，现实里的她看起来更像一位精英白领，只是眼神中的锐利丝毫未减。
"身体恢复得如何？"羡安递过一个精致的礼盒，"一点小心意。"
林喻接过礼盒，里面是一块做工精良的机械表："太贵重了..."
"收下吧。"余未眠拉着林喻入座，"安安姐挑了很久呢。她说你在游戏里总是不看生命值，这块表有健康监测功能。"
路辞潸从洗手间回来，手里还拿着湿漉漉的手机："靠，刚才洗手差点把手机掉水池里。"他甩了甩水珠，一屁股坐在谢临旁边。"
余未眠按了服务铃："我提前订了餐，再稍等一会就好了。"
等菜的间隙，五人聊起了各自现实中的身份。余未眠是某跨国集团的大小姐，羡安则是她父亲安排给她的私人保镖兼助理。这个组合解释了为什么她们在游戏中配合如此默契。
"所以你们是知道彼此身份才组队的？"林喻好奇地问。
余未眠摇头："纯属巧合。我们是在第一个副本里遇到的，当时羡安姐救了我，后来发现现实中居然认识。"
服务生开始上菜，精致的菜肴摆满了转盘。路辞潸夹了块黑松露和牛，边吃边含糊地说："我和林喻是某大学先后毕业的，后来我家大白菜成了谢临的..."他故意拉长音调，冲谢临挤眉弄眼。
"暧昧对象。"谢临淡定地接话，顺手给林喻盛了碗汤，"我们相处一段时间了。"
林喻耳尖微红，低头喝汤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余未眠眼睛亮了起来："哇，我就觉得你们在游戏里互动超有默契！"
"说到游戏，"羡安放下筷子，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我把面具带来了。"
黄金面具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与游戏中那个狰狞的道具截然不同。五人凑近观察，林喻小心地翻转面具，内侧那行"小心高塔"的小字依然清晰可见。
"我让家里的团队扫描过了，"余未眠压低声音，"发现表面有一层特殊涂层，用紫外线照射会显现出信息。"
羡安立刻拿出紫外线灯照上面具，在紫外线照射下，面具边缘浮现出一串二维码。
"还真有东西。"路辞潸惊呼，立刻掏出手机扫描二维码。
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个坐标，定位显示是城郊一座废弃的电视塔。更诡异的是，坐标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当游戏与现实重叠时，高塔将是第一个交汇点。"
五人面面相觑，包厢里的气氛突然凝重起来。
"这太诡异了..."余未眠抱紧了自己的手臂，"游戏道具怎么会知道现实中的地点？"
羡安皱眉："我们需要调查这个地方。"
"不，太危险了。"谢临斩钉截铁地说，"如果游戏真的能影响现实，我们贸然行动可能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林喻盯着那个坐标，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那座电视塔...是不是几年前发生过坍塌事故？我记得新闻报过，好像有个游戏公司在那租了场地做活动..."
"鹊得科技，"路辞潸突然说，"就是开发'无限游戏'的那家公司！"
一阵寒意掠过五人的脊背。服务生敲门进来上甜点，打断了这个危险的话题。余未眠迅速切换回大小姐模式，笑着感谢服务生，仿佛刚才的紧张讨论从未发生过。
等服务生离开，羡安低声说："我们得制定计划，但不能贸然行动。"
"先享受当下吧。"林喻提议，"明天我们再详细讨论。"
余未眠立刻响应："对！我准备了小游戏呢。"她从手包里掏出几张卡片，"'我有你没有'，输的人要喝一杯。"
游戏很快驱散了凝重的气氛。路辞潸率先出声：“我解剖过尸体。”众人纷纷折下一根手指。
接着是羡安：“我曾在特种部队服过兵役。”
"该我了，"谢临淡定地说，"我拿过奥林匹克物理竞赛冠军。"
"靠，这谁比得过！"路辞潸哀嚎着灌下一杯酒。
林喻眨眨眼睛“我拿过数竞国家级金奖。”
路辞潸：“……”
轮到林喻时，他想了想说："我治疗过连环杀人犯。"
余未眠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真的，"林喻点头，"那家伙专挑游戏玩家下手，声称是在'净化虚拟世界污染现实的人'。庭审时我被传唤作证，后来监狱安排我给他做心理评估。"
游戏继续，酒过三巡，气氛越来越热烈。余未眠脸颊泛红，靠在羡安肩上笑；路辞潸开始大谈特谈他解剖过的离奇案例；谢临虽然喝得不多，但眼神已经有些迷离，手搭在林喻肩膀上。
临近午夜，聚会才告一段落。余未眠安排司机送大家回家，谢临和林喻最后下车。初秋的夜风带着凉意，林喻不自觉地往谢临身边靠了靠。
"冷吗？"谢临脱下外套披在林喻肩上。
林喻摇头，仰头看着公寓楼上的星空："只是觉得...很奇妙。三周前我们才久别重逢，现在又成了生死之交。"
谢临沉默一会继而转为轻笑，揽住林喻："缘分这东西，谁说得准呢？"他低头在林喻额头上吻了一下，"欢迎回家，小林医生。"
进门后，谢临刚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托盘上，林喻就转身抱住了他。两人在门厅静静相拥，不需要任何言语。谢临身上淡淡的酒香混合着他惯用的沐浴露气味，让林喻感到无比安心。
"今天别想游戏的事了，"谢临在林喻耳边轻声说，"好好休息。"
林喻点头，轻轻踮起脚在谢临耳边轻轻说，“好的，谢临哥哥。”
不行了这几个入咋装成这样。[点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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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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