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灵郁带庄一粟到医院里拿了点敷药,才放心把庄一粟送回家。
一到家门口,就发现一件陌生的快递,庄一粟随意扫了一眼,看到寄出点是海底通道,立刻扔下药开始拆包裹。
里面是一封邀请函,内容是谈森的成年生日会。
除了千篇一律的邀请函,包裹里还有一张精致的信封。
信中自己狂放,看来是谈森亲自写的。大概意思是要求庄一粟一定要参加晚宴,还要她准备礼物。
庄一粟无奈地笑笑,被这只小虎鲸的幼稚弄得头疼。
案子还一点眉目都没有,就给这一家子虎鲸送了那么多礼物,这下要是查不清真相,可就太亏了。
不过,庄一粟从来没想过查不出真相。因此任何投入都值得。
既然这只小虎鲸喜欢黏着自己,那就给她机会。
庄一粟把邀请函收进包里,照着信里谈森给她的联系方式,拨通一个陌生电话。
对面几乎是秒接。
“小谈森?”
庄一粟翻来覆去折叠手上的信纸,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对面的小虎鲸听到自己熟悉的声音,差点兴奋地大喊,要不是姨妈坐在她面前,她非要起来撒会疯。
谈森向谈却示意自己要接电话,得到应允后,拐进房间,语气中的兴奋根本抑制不住。
“一粟姐,一粟姐,你收到我的邀请函了?”
“嗯,还看到了你写的信。”
谈森更是兴奋,地板好像烫脚似的,烫得她双脚踮来踮去,就是没落在地上。
“放心吧,我会来给你过生日,还会给你带礼物,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面对可爱热情的谈森,庄一粟说话不愿拐弯抹角,一下就抛出了诱饵。
谈森沉浸在兴奋中,一点不考虑后果:“答应!一粟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今早她看见一粟姐给谈却姨妈送的礼物,羡慕得不行。
她还小,想不到有什么比庄一粟的礼物更重要。
“这么坚定呀,不怕我害你吗?”
庄一粟原本只想借谈森生日见见谈却,看谈森这么可爱,多了一番逗弄的心思。
谈森听不得这种话,严肃回答:“一粟姐别瞎说,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
一粟姐是多善良的人族啊,是被姨妈挖苦嘲讽举报一条龙下来,还给姨妈送礼物的人。
这么好的一粟姐才不会害她。
若是庄一粟知道这只小虎鲸对她有多么信任,估计会有点羞愧吧。
就一点。
不过,庄一粟的确没坏心,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调查。
她收住逗弄之心,回答:“嗯,只是邀请我们小寿星在生日那天来陆地上做蛋糕。”
谈森很少上陆地,从来没做过蛋糕,这一句话向她丢了两块巨大的诱饵,贪玩的她怎么可能拒绝。
这哪里是要求,分明是奖励!
“当然可以,一粟姐最好了!”
就这样,她们约好两天之后一起做蛋糕。
放下电话,心情转好的庄一粟想去给自己倒杯水,猛地起立时,腰部传来刺痛。
她倒吸一口凉气,才想起自己后腰受了伤。
果然,虎鲸与虎鲸亦有不同,谈却那条臭脸虎鲸,简直拉低了整个虎鲸族的素质。
也不知道这种人靠什么当上的族长。
无语归无语,吐槽归吐槽,活还是得干。
喝水洗澡擦药睡觉,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这一天本是美妙的周末,庄一粟可以睡到自然醒,没想到一大早就被陌生电话的夺命连环call吵醒。
她踹开被子,望了望窗外,天变才刚刚泛起光亮。
不情不愿地接起电话,她听见熟悉的声音。
“庄一粟,我看你是干拐卖的吧。”
什么?怎么就成拐卖贩了?庄一粟没睡醒,脑袋懵地不行。
她想坐起来说话,腰部稍微用了点力就传来钻心的疼。
“嘶!诶哟!”
她大叫一声,摔回被窝。
显然,对面听见了她的狼狈,发出了比平时稍微愉悦一些的笑。
“呵,庄一粟,腰疼啊?”
刚才那下剧痛让庄一粟彻底清醒过来,她再确认了一遍来电显示,的确是陌生号码。
也不知道这只虎鲸哪里来的这么多电话号码。
庄一粟没搭理嘲笑她的谈却,默默给电话备注——谈却5。
“嗯,是有点。”
备注完,她还不忘回答谈却的问题。
她的回答过于平静,谈却又不乐意了,这一拳仿佛打在棉花上。
谈却对于与庄一粟谈话占下峰这件事感到相当不爽,立马把话题转回“拐卖”上。
“庄一粟,你可真行,曲线救国这招用得真熟练。”
这么一吵,庄一粟自然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一边听电话,一边走到卫生间洗漱。
听到这,她算是知道这只臭脸虎鲸干啥来了。
怕是是嫌自己和她侄女一起出游吧。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完全猜透这只虎鲸的心思,庄一粟还是决定先装傻,问完问题放松地开始刷牙。
今天是周末,她才不想给臭脸虎鲸好脸色。
“别装傻,谈森都和我说了,小孩就是单纯,居然会喜欢你这种人。”
又来了,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贬低。她到现在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得罪了这位虎鲸大人,这是虎鲸能这么讨厌她。
庄一粟狠狠吐出一口水,仿佛在泄愤。
她不只一次问过谈却这个问题,可她就是执着地想多问几遍。
“谈族长,您究竟因为什么对我有意见,咱们可以敞开聊,我会努力纠正错误的地方,而不是对我进行无端的人身攻击。”
庄一粟的语气相较之前更为严肃,不过,用屁股想也能想到,这根本威慑不了谈却。
“切,庄一粟,你没资格。”
“你没资格。”
出乎谈却意料的是,庄一粟和她同时说出后半句话。
惊讶的那一秒,庄一粟见缝插针地说起来:“行了,谈族长,这套话术您还要用几遍,我都会背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没资格。”
她话中带刺,丝毫不怕和谈却的矛盾激化。
“带小谈森出去玩并不是为了接近您,只是单纯觉得小谈森很讨人喜欢,想带她出去好好过个生日,仅此而已。”
说完这段话,庄一粟刚好洗漱完毕,缓慢踱步到厨房,准备给自己泡杯牛奶。
她这段话说得天衣无缝,谈却没有立刻接话,大概是在思考其中的真假。
“您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如果只是因为这件事找我的话,您大可以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谈森。”
于是庄一粟又添了一把火,好让谈森彻底没话说。
果然,当她热好牛奶,电话便挂断了。
也好,喝牛奶的时候不用和某人浪费口舌。
原本大好的周末早晨这样被毁掉,庄一粟的心情肯定说不上好,但也不算差。
她很理智,不会因为谈却坏了心情,不值当。
起得太早睡不着,庄一粟想给自己找点事做,想了老半天,还是把电脑里的案卷卷宗调出来看。
这么一看,她的生活简单得像一副简笔画,一笔是工作,一笔是睡觉。
此次虎鲸伤人案存在诸多疑点。首先根据虎鲸习性,她们不喜欢吃陆地生物。
其次,自安全局成立以来,虎鲸并没有伤人记录,况且庄一粟很早就调查过受害人,他不过在海中潜水,就遭到了攻击。
最后,研究人员在受害者死亡地区周边的海域没有发现虎鲸生活的痕迹。
种种现象都在说明此案非同寻常,调查举步维艰的时刻,偏偏还遇上个不愿配合的虎鲸族长,雪上加霜。
庄一粟静坐在电脑前,苦恼地思考。
她是安全局最优秀的一批高级调查员,自工作以来从来没有破不了的案。
谈却就是她事业上最大的绊脚石,这才过去半个月,她就被领导敲打了两三次,比之前十年加起来还多。
越想越郁闷,庄一粟气得猛灌一口牛奶,与此同时,电话铃响起。
是石灵郁。打得真是时候。
庄一粟看到来点显示,堵着的心顺畅不少,她接起电话。
“怎么啦?石灵郁石小姐,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我还得问问你呢,庄一粟庄小姐,平时您不是至少得睡到中午十二点,今天居然这么清醒,说说,是不是腰太疼了。”
石灵郁还是担心她的腰,虎鲸族下手没轻没重,她昨天晚上又没亲自给庄一粟上药,不放心,老早就打电话关心。
庄一粟了解石灵郁的性子,心里暖暖的,“放心吧,只是青了点。”
“别和我撒谎,一会就去你家视察。”
石灵郁故作凶狠,惹得庄一粟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欢迎视察。”
一点都不严肃。
石灵郁大概知道她的状态如何就放下心,转而说起正事。
“对了,今晚温浴有场音乐会,白夕夕有事去不了,你陪我去吧。”
温浴来自座头鲸族群,是近两年来最具成就的小提琴家。每场音乐会都一座难求。
庄一粟本对音乐不感兴趣,但闲着也是想案子,不如听听音乐填满她多虑的大脑。
“钱谁付?”庄一粟问。
“还能是谁,当然是白夕夕。”
一番对话下来,两人爽朗大笑。
庄一粟咳了咳,收起笑容,回答:“去,免费的音乐会哪有不听的道理。”
“那就说好了,晚上六点半大剧院见。”
“好。”
庄一粟挂断电话,心情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她都快忘记今早刚和谈却吵了一架。
不过,她很快就会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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