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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画展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陌放开解钦瑾,用舌尖舐去她颊上的泪珠。

解钦瑾扬起脸:“咸吗?”

齐陌笑:“甜的。”

“那你多喝点。”解钦瑾凑近齐陌。

“喝不下了。”齐陌抱住解钦瑾,“今晚你还回去吗?”

“齐教授,明天我九点要到公司。”解钦瑾话里有话。

齐陌轻轻推开解钦瑾:“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要是不放心,我给你单独收拾一间房出来。”说着,齐陌就要行动。

“诶诶诶,不用了。”解钦瑾拉住齐陌,脑袋在她胳膊上蹭来蹭去,“我想抱着你睡。”

夜阑人静,一夜好梦。

每周的周五总是令人身心愉悦,在大部分的时间里,期待总比得到更多一份幻想的美好和希望。当然,这份美好仅限于周六不加班的时候。

解钦瑾的心情也恰好不错。项目解决得差不多了,甲方难得没有挑刺,老板也颇为满意,给她特批了一笔奖金,基本上够买齐陌的一幅画。

“明天见。”十点半,解钦瑾给齐陌发完消息合上双眼,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睡觉了。

清晨,解钦瑾把车开去齐陌家楼下,坐上了齐陌的副驾。

“现在过去,我是不是只能在外面等?”解钦瑾摆弄着齐陌车上的音箱。

齐陌用余光偷瞄解钦瑾的表情,故意拉长音调:“emmm,我估计你只能在太阳下面站俩小时等开门了。”

“哼,早知道不这么早跟你过去了。”解钦瑾气呼呼地说。

齐陌忍俊不禁:“不是你说要和我一起去的吗?”

“这不是想陪你嘛!”解钦瑾连上蓝牙,随便挑出一首苦情歌。

说话间,车已经开进了楚江美术馆的地下车库。

“走吧。”见解钦瑾直挺挺站在车边,齐陌招呼道,“不想跟我一起进去?”

“你不是叫我在太阳下面站俩小时吗?我看这里挺好的,我就先不上去了。”解钦瑾杵在原地。

“走啦!”齐陌走上前伸手去拽解钦瑾。

解钦瑾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我舍不得你一个人站在这里。”齐陌凑近解钦瑾小声说。

解钦瑾被哄得忍不住想笑,却又不想这么快投降,嘟起嘴:“给我准备通行证了吗?”

“本来是没有的。”齐陌捏捏解钦瑾的手,“但是前天晚上,解总说喜欢我,我就去办了一个。”

解钦瑾脸上的笑意彻底浮现出来,乐呵呵地跟着齐陌上了楼。

其实解钦瑾心里清楚,办画展的美术家想带人提前进去,根本用不着什么通行证。

楚江美术馆总共三层,每一层有三到五个展馆,今天是齐陌的个人画展,所有的展厅都摆放着她的画作。

国画、油画、水彩……

人物、动物、风景……

画作种类丰富,看不出特定的风格,色彩大多明艳,暗色调的画也有十多幅。

解钦瑾趁着没人,优哉游哉地晃了一圈,在手机里留下了许多照片。

“有喜欢的吗?”齐陌在做最后的检查工作。

解钦瑾捏着塞满了照片的手机,做出一个眼睛含笑,嘴角向下的滑稽表情,口是心非地摇摇头:“没有。”

齐陌瞟了眼解钦瑾的神情,背身露出了然的微笑,再看解钦瑾的时候已然面无表情:“哦,那我就不给你留了。本来说你要是有喜欢的,我就留给你,不进入拍卖。”

“拍卖?”解钦瑾心里一动。

齐陌若无其事地说:“一般画展结束之后,会有拍卖活动,这些画基本都能卖出去。上次你看中的风景画的那期画展,其他的都拍卖了。”

“你底价就已经是那个价格了?”解钦瑾想起齐陌之前报出的价格。

“差不多吧,一般我画展上的画是三万起拍。”齐陌随口说。

跟那些相比,那幅画竟然还打了点折。

真有钱啊!解钦瑾不禁感叹,又想起自己每个月的仨瓜俩枣,颇感压力。

“也不是都能卖这么贵。”齐陌看解钦瑾脸色有变,立刻找补道,“而且有时候也卖不完。”

解钦瑾迅速换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凑到齐陌旁边:“我这点工资,估计每个月就买得起齐教授两幅画,拍卖恐怕是玩不起了。”

齐陌扭头看看四周的工作人员,趁没人注意一把揽过解钦瑾,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钦钦,只要你喜欢,我每天都给你画。”

解钦瑾心里灌蜜般,偷偷咬了一口齐陌的耳垂。

画展的门票有限,齐陌给许多业内人士发了邀请函,剩下的票留给了楚江市民。

齐陌在业内知名度很高,这个层次的画家大多不会留太多票给普通市民,更倾向于办成半个拍卖专场,这样通常能多赚些钱。

唯独齐陌,每次都会将总票数拉到最高。

业内交流时总是看起来矜高倨傲的齐大教授,在这些时候却又显得平易近人。

解钦瑾以前并没有听说过齐陌。她不常看画展,对画展里常见美术作品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在偶尔看到符合自己审美的画作时买一两幅作装饰。

齐陌的画作风格多变,其中也不乏猎奇的作品,甚是符合解钦瑾的口味。

“走吧,人要进来了。”齐陌拍拍解钦瑾的肩。

拿着邀请函的客户能从VIP通道进来,免了排队的麻烦。齐陌去招待客户之前,同解钦瑾交代了休息室的位置。

楚江美院承办的私人画展通常放票不多,至少不至于让美术馆变得拥挤。解钦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在每张留过影的画作前都停留了许久。毕竟,等这些画进了拍卖会,她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了。

突然,在展厅的角落里,解钦瑾看到了一只紧闭的柜子,大小刚好能放下一幅画。她分明记得刚刚她转到这里的时候,没有这样一只柜子。

这是什么?解钦瑾驻足好奇。

“您好,请问这里面有画吗?”解钦瑾询问旁边的工作人员。

“齐教授说,这幅画中午十二点展示。”工作人员很礼貌地告诉解钦瑾。

十二点展示?什么画这么神神秘秘的?解钦瑾摸不着头脑,但也没太放在心上,继续四处溜达。

齐陌自从去接待客户之后,一直没再露面,解钦瑾也没想去打扰,独自走进休息室。

“听说这次有幅画仅展示两个小时。”

解钦瑾喝着咖啡,旁边传来闲聊的声音。

“两个小时?”另一个声音问道,“那卖吗?”

“不卖。”第一个人回答道,“不过这次不卖的画还挺多的,倒也不差这一幅。”

“唉,是啊,这次有好几幅不卖的画我还挺喜欢的呢。说起来也奇怪,齐教授的画之前都会进拍卖会的。”

“是啊,不知道这次为什么。”

“不过齐教授的画也不愁卖,有人提前预定也有可能。”

“……”

两个声音越来越远,后面的对话解钦瑾渐渐听不太清了。

“您好。”解钦瑾转向身旁正在看画册的观众,“请问下齐教授公布了哪些画不卖吗?”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观众指着几幅画,“还有些我不太记得了,我之前收藏了不少齐教授的作品,也就这一次很多作品都不售卖,多半是有人高价预定了。”

解钦瑾看着观众点出的几幅画,暗暗心惊,点头道谢:“多谢。”

那名观众指出的那几幅画,无一不是解钦瑾驻足留影过的。

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五十了,解钦瑾步履匆匆地朝那间展厅走去。

她莫名有种预感,那幅神秘的画作可能与她有关。

解钦瑾走进展厅的时候柜子周遭的警戒线外已经围了不少人。

齐陌和几名工作人员站在警戒线内。

解钦瑾躲过齐陌的视线混进人群。

十二点整,柜门被打开了。

柜子里是一幅肖像画。

画里的人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身着黑色夹克和蓝色牛仔裤,正如解钦瑾前日在齐陌家看到的那幅。

不同的是,肖像的周围是大片大片的鸢尾,色彩斑斓而明艳,衬得画中人美丽而幸福。

解钦瑾从未见过这样的自己。

前日在齐陌家中看到的画已经让她无比陶醉,此刻看到这样的画作,解钦瑾的心脏怦怦狂跳,双颊灼烧起来。

太美了!

解钦瑾惊叹。

她画的是她,也不是她,这幅画如今已不是普通的肖像,而是完美的艺术品。

人群中,惊叹声此起彼伏。

解钦瑾紧紧盯着画作,忘记了周遭的嘈杂,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为几米外亭亭玉立,眉目如画的爱人而心动。

她看到齐陌看到了她,一直看着她。

“齐教授,这幅画我愿意出价十万。”人群中出现了一个声音。

其他的人也纷纷跟着喊价。

“抱歉,各位。”齐陌伸出手,“很抱歉,这是非卖品。”

齐陌的目光穿透人群,落在解钦瑾身上:“画里的人对我很重要,她,是我的爱人。”

此话一出,人群里一片哗然。

纵然艺术圈里同性相恋并非什么新鲜事,但如此大胆直白的认爱却实在少见。

齐陌笑说:“这幅画,我想送给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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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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