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古堡的彩色棱形玻璃，在书房地毯上投下红蓝色玫瑰阴影。薇拉盯着水晶罐里漂浮的头颅，喉咙发紧。她攥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以为是哪只小老鼠溜进来了。"克罗伊的声音贴着薇拉后颈响起，温热的呼吸里带着玫瑰香味。黑猫虚影在她肩头弓起背，金色竖瞳却盯着书房角落的某处阴影。
“不是你说让我自己调查吗？”薇拉立马低下头，不敢回头与克罗伊对视，“这颗巫女头颅到底是怎么回事？”
指甲陷得太深了，她将拳头慢慢松开，手心上留下四个明显的月牙印。她知道自己这么说毫无底气，于是转身慢慢向后靠去，结果后背撞上书架。一本皮质封面的古籍砸落在地，书页翻动间露出插画——德克西家族的黑豹图腾下，堆积如山的巫女尸体。
克罗伊肩头的黑猫虚影炸开毛发，金色兽瞳在暗处发光。她缓步向前，指尖的血色符文像活物般游动。“但是我也说过不要离开我超过三步。”她停在薇拉面前，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看来你需要更牢固的枷锁。”
薇拉感到无名指上的蓝晶石戒指骤然收紧，像毒蛇缠住猎物。剧痛从指尖窜上心脏，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她明白原来这枚戒指只是为了控制她。
这时水晶罐突然剧烈震动，好像是刚才的碰撞触发到了什么机关，头颅突然发出刺耳尖叫。黑猫虚影闻声闪电般扑向罐子，却被一道黑雾弹开，化作无数星星跃进了克罗伊中指上的红宝石戒指。整个书房的烛火同时变成幽绿色，墙上的家族画像渗出鲜血。
克罗伊脸色骤变，一把拽起薇拉，沉声说："走！"
她们刚冲出书房，身后的橡木门就自动重重闭合。薇拉听见门内传来骨骼碎裂的声响，还有头颅癫狂的大笑：“全都去死！你们都会死！”
走廊墙壁上的煤油灯一盏接一盏熄灭。克罗伊拽着薇拉在黑暗中狂奔，直到冲进那个纯白的卧室才反锁上门。她将薇拉摔在绒毛地毯上，自己撑着梳妆台剧烈喘息。
“那是...你母亲的房间？”薇拉盯着壁柜上的魔法书，突然意识到什么。书脊上的烫金标题《血脉诅咒转移术》在月光下微微发亮。“你母亲也是巫女吗？”
克罗伊的指甲抠进珍珠母贝首饰盒：“你看到了多少？”
“足够多。”薇拉擦去鼻血，露出惨笑，“克罗伊小姐需要巫女当祭品来维持家族魔力——这就是你们屠杀我们的原因。”
黑猫虚影突然从红宝石戒指里跃出来，扑向窗户。伴随着玻璃碎裂声，一只金瞳乌鸦被利爪撕成两半。克罗伊的脸色比月光还苍白：“父亲知道了。”
她粗暴地扯开薇拉睡衣领口，手指按在心脏位置。那里的皮肤下隐约浮现荆棘纹路，而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马上就结出花苞，而开花那天就是死期。
"原本你还有二十九天。"克罗伊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现在诅咒加速了。”
她从首饰盒底层取出一把镶红宝石的银匕首，毫不犹豫划开自己手腕。银蓝色的血滴在薇拉心口的咒纹上，发出腐蚀般的滋滋声，血液随及陷入其中。
薇拉疼得蜷缩起来，却在剧痛中抓住克罗伊的手腕：“为什么帮我？”
克罗伊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她沉声道：“你以为我的咒纹是怎么来的？”她用另一只手扯开蕾丝领口，露出完全黑化的荆棘图案。
“每个德克西继承人在成年礼上，都要亲手处决一个巫女来觉醒魔力。就因为我没有这么做，父亲给我的诅咒就一直在加深。”
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鸦鸣。克罗伊立马用魔法将伤口恢复，好像她根本没有划伤手臂。然后将薇拉推进衣柜，在她耳边急促低语：“记住，等下发生什么都别出声。直到我开门你再出来。”
走廊响起脚步声，克罗伊猛地合上衣柜门。薇拉透过缝隙看到卧室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阴影笼罩在门口。
“我闻到巫女的血味了，克罗伊。”德克西伯爵的声音像钝刀磨过骨头。
黑猫虚影炸毛低吼。克罗伊挡在衣柜前，声音恢复冷静：“巫女一族不是都被您屠尽了吗，刚才只是我在练习新的咒术，父亲。”
伯爵踏进一步，月光照亮他身后跟着的黑豹虚影——比克罗伊的大三十倍不止。他的目光扫过房间每个角落，最后停在衣柜上。
“教会送来新的处决名单。”伯爵最后扔下一卷牛皮纸，“明天晚宴前，我要看到你的黑猫饱餐一顿。”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克罗伊才打开衣柜。薇拉浑身被冷汗浸透，发现克罗伊的右手掌心有四个月牙形的血痕——是她自己掐出来的。
血液从手心流向指尖，克罗伊用染血的手指抚过薇拉脖颈，在皮肤上画出一个古老符号：“半年前我放走的巫女，现在回来完成她的诅咒了。”
月光偏移的角度让薇拉突然看清——白色房间的绒毛地毯上，用几乎透明的银线绣满了禁锢魔法阵。而那个小猫窝里，蜷缩着一具黑猫的干尸。
“你的魔兽...”薇拉呼吸停滞，慢慢从衣柜钻了出来，和克罗伊一起坐在了地毯上。
克罗伊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却比任何时候都可怕：“死在我父亲手里的，可不只是巫女。现在我有和你一起合作的理由了吗？”
“我不知道。”薇拉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药包，“你把手张开，还有魔法并不能治愈伤口吧，你把魔法解开吧。”
克罗伊闻言震愣了一下，随及解开了魔法。原本干净洁白的手腕上立马出现了一道伤痕。薇拉拿起一瓶药水用棉花蘸起涂抹在她手腕的伤口上，最后还不忘涂抹她手心的四个小伤口。她肯为自己受伤还保护了她跟她解释这么多，心地应该不坏吧。薇拉边想着边包扎好了伤口。
“还好你没有太用力了，伤口感染了可不好，尊贵的小姐。”薇拉笑道
克罗伊知道薇拉在打趣她，“这么快就履行自己贴身侍女的职责了？”她特意加强了“贴身”二字，“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今天就睡在我这，我明天再和你解释。”
这么一折腾两人确实都累得不行了，克罗伊用布擦去薇拉脖子上的血迹，拉着她一起躺在床上。忽然克罗伊又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刀柄被打磨得干干净净，刀身被皮革套着，上面镶嵌着一块黑曜石。
“这把刀给你用来防身…”克罗伊说完便松开手，转身沉沉睡去了。
薇拉拿起匕首，并握紧了匕首，发现刀柄刻着细小的字——“用施咒者的血，画逆转的纹。”
她将匕首放下，又默默转向克罗伊，看着克罗伊的睡颜。原来这个人卸掉精致的妆容，也只是一个看着17岁左右的少女，被自己亲生父亲诅咒，肯定很痛苦吧。
想着想着她就和克罗伊一起沉沉陷入了梦乡。
两个小女孩我都抱抱[星星眼][亲亲][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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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书房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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