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恐怕是上课时间,校门口没什么穿校服的学生,倒是都是些像她们一样拿着邀请函在学校开放日参加舞会的大人。
都三三两两围在一边看热闹说闲话,逼得保安不得不出来维持秩序,拿着喇叭喊让排队验邀请函,进学校宴会厅休息。
只看见警车没看见警察,更别看到其他东西了,众人张望半天看没什么新鲜动静才随着保安的呼吁散了,老老实实排队。
“我们现在进去吗?”白恣想留外边蹲守一下看看情况,不由商量似的问蒋令钰道。
蒋令钰点头:“等会看看。”
邀请函上面写着15点开始,现在才14点过几分。
也不是很着急进去。
保安一直站那盯着,她俩就挪到了马路对面等。
正好这边树下有个摆摊卖小吃的大妈,蒋令钰见状就佯装不经意的和人搭话:“这天气真是越来越晒了,大姐,您这不怎么不支个遮阳伞啊。”
“有遮阳伞的,只不过前两天坏了,新买的还没来。”摆摊大妈脸晒得红红的,说话之际一口白牙有些晃人眼:“你们来参加孩子学校活动啊?”
大妈看她俩攥着邀请函就问。
“啊对,这不是看排队的人太多了,过来树下先躲会阴。”蒋令钰笑。
白恣在一边听她俩三言两语就聊起来了,不由有些佩服蒋令钰装热情套话的本事。
只是没多会就见校门口走出几个警察和几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后边还跟了个穿长裙的女人和一个穿T恤的男的,估计是学校老师。
一行人走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分别上了警车开走了。
“……这是怎么了,还上学校来抓人了。”白恣这话本是对着蒋令钰说的,被摆摊大妈听去忙开口提醒她们:
“你们还不知道啊,有人早上打渔捞上来具尸体。”
“听人说穿着的就是东林中学的校裤。”
“这一查马上能查到是谁了。”
“所以说这孩子上学还是家长接送的好,不然……”
摆摊大妈压低声音说的,说到尸体等词的时候还刻意模糊了字音,颇有点忌讳的意思。
蒋令钰听完真有点惊讶,没想到这回出事的会是学校里的学生,嘴上道:“还有这种事啊,孩子家里人要伤心死了。”
摆摊大妈也颇为惋惜的应和了几声,蒋令钰见暂且问不出什么了,就借口时间不早了,和摆摊大妈告辞。
她们俩一过来排队才发现原来这些排队的家长也全在讨论这事,议论声此起彼伏。
蒋令钰瞄了一眼,就属和她们隔了好几个人的那个戴珍珠项链的家长说得最有理有据。
就听她道:“听我女儿中午回来说,死的那个就是她班上同学,没来上早自习老师以为是旷课,没想到……”
“上午班主任就去认了尸,年级主任还组织她们班上同学一个个问话,现在这不知道又是干什么。”
不少家长也伸着脖子问:
“是自杀吗?还这么小有什么想不开的,竟然跳海。”
“总不可能是谋杀吧,这么点孩子能有什么仇什么怨。”
珍珠项链家长听到这些摇了摇头,表示这些都是警察的事情,她知不道,只说:“这小孩其实也很不听话,他家里只有个妈妈了,本来是想接他走的,但是他死活不肯走,还在老师办公室对他妈妈动手。”
“这要是听话跟他妈妈走了,说不定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这听来听去也没把死者名字听到,蒋令钰有点抓耳挠腮,恨不得也上去问两句。
只可惜很快排到了那位家长,她交了邀请函就进去了。
好在没多久也排到了她们。
学校宴会厅看着就是那种礼堂,中间是一大片高台,四周是一排排皮质座椅。
蒋令钰和白恣特意坐到了那位珍珠项链家长的身后。
离舞会开始也只有十分钟时间了,渐渐能看见一些挂着工作牌的人员在礼堂里走动安排。
进了宴会厅以后,家长们都自觉安静,基本上听不见什么细碎的说话声,只能听见好几台音箱传出立体环绕的悠扬笛声。
时间一点点过去,开始有穿着礼服的主持人上台做开场白。
蒋令钰听了半天才听出来这舞会的意思就是看这个学校的学生排的各种舞蹈节目。
她还以为是那种自由交际的舞会。
“接下来有请我们青春洋溢的612班的同学们给大家带来《垂颈天鹅》”
看小孩跳舞有什么意思。
蒋令钰无聊得直撇嘴,谁知道主持人话音一落响起极为热烈的鼓掌声,尤其是坐她前面那位戴珍珠项链戴家长鼓掌鼓得格外用力。
她家小孩在这里面?
蒋令钰心里的疑惑刚升起,坐她身旁一直默默无言的白恣突然凑近了来:“我看见费晓了,第二排最右边那个。”
虽然上台化了点妆,但是很淡,白恣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女孩就是她上次在海边看见的费晓。
费晓穿着和大部分孩子一样的蓝色舞蹈服,尽管靠边站着也跳得尽心尽力。
蒋令钰改造过的五感早就超出了常人,哪怕隔着很远的距离她都能看清舞台上费晓身上的每一个细节。
包括随着她跃动舞蹈服轻轻带起,小腿上隐隐约约露出的青紫。
两条腿都有,看样子长长几条。
不像是自己不小心磕到的,倒像是被人打的。
“她会不会被她爸虐待?”蒋令钰说出这个猜测时不由自主凝紧了眉头。
就算外面的人都说那个费医生人不错又怎么样,多的是在明面装得人模狗样,暗地里打老婆孩子,处事下作的。
秦露还说过费晓家里冰箱全是酒,说明这个费医生大概率酗酒,家里什么穷得家徒四壁,孩子饿得面黄肌瘦,也没打听到他在医院倒闭以后干别的营生。
和着就是在家混吃等死。
白恣摇头表示不清楚却轻声说了句:“最中间那个穿白色羽毛舞蹈服的应该就是我们前面那个人的女儿。”
母女两长得很像,侧面看鼻子和嘴完全一模一样。
蒋令钰微微张大了嘴,忙盯着那个白衣女孩看。
果然很像。
这样一来,费晓和死者是一个班的同学?
这么巧?
白恣也想到了这点,她道:“现在死的三个人分别是费晓的爸爸,姜栎的太奶奶,费晓的同班同学,而费晓和姜栎又关系匪浅。”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她们合谋杀人呢?”
白恣大胆假设,蒋令钰听得一愣一愣:“如果说杀她爸是因为虐待她,杀同学是有矛盾,那她们杀姜老太干什么?”
虽然没和姜老太长时间相处过,但无论是那天晚上姜老太对小辈的和蔼态度,还是上午在庵堂里找到的那个祈愿牌,都能感觉出来姜老太对小辈是很爱护的。
“为了家产?”白恣也不确定。
“她一个小孩,她上面还有她妈妈还有其她亲人,就算分到遗产她也独立使用不了,更何况她看上去也不缺钱啊。”
蒋令钰不觉得一个不缺钱的未成年会为了钱杀了自己的太奶奶。
“那或许就是什么别的我们还不知道的原因,反正我觉得她很可疑。”白恣道。
蒋令钰表情有点没绷住。
她和颜蕴乔私下里也聊过,她俩一直觉得嫌疑最大的人应该是姜苪。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和前两位死者都有关系,且她是目前最大受益者。
在她和颜蕴乔的假设里,姜苪可能出于什么利益关系出资了姓费的的医院,也就是姜苪和姓费的可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
一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死了怎么样都算好事吧,而且姓费的死的那晚姜苪不知道去哪了。
那天去找姜率,她中间很是落寞的说过一句,她现在只有一个人了。说明姜率妈妈可能也去世了,那姜老太的死更不用说,以后姜家都是姜苪做主。
偏偏现在又死了一个和姜苪完全无关的学生,把她们之前的猜测全推翻了。
两个小孩就能连杀三个人不被抓住吗?
这又不是什么没有秩序的社会。
很快就要到最后期限,蒋令钰却始终觉得自己跟站在雾里一样,有太多的事情看不清。
说到底,全是猜测缺少足够的证据就很容易被推翻。
还是得进一步找到证据。
比如那个从没出现过却和费晓有关系的陈光,再有就是去查查今天这个死者和费晓到底有什么关系。
紧接着蒋令钰简单和白恣说了自己的想法。
“查费晓和死者的关系……?”白恣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蒋令钰知道这有点难度,因为她们连死者叫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总得先开始去做吧。
没曾想白恣并不是觉得这事困难,她下句话就道:“可以啊,我们找家网吧。”
“网吧?”
“对,我们的手机被系统设置了没有信号,找家网吧,我能查到很多东西。”白恣扬眉,带着一点说不出的自信态度。
“噢,那行。”蒋令钰没多想,只以为白恣是兑换过黑客技能之类的东西。
导游只说让她们来参加舞会,又没规定她们要待到舞会结束,两人说定立马就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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