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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咬三口棉花糖(初遇)

chapter.3吹三口棉花糖

“以后要送我回家”

—《小鱼》

两人吃完饭,慢悠悠的回学校,路挽试探的开口:“你这次是住校,还是走读?”

北佳稍顿片刻。

北佳的爸爸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她有一个很好的妈妈,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路挽记得有一次冬季,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北佳。

北佳以前跟她一样,有阿奶陪伴在她身边,只不过后来上初中父母感觉阿奶会打扰北佳学习,就把北佳带到城里,往常北佳会经常来,后来阿奶出事以及她那父亲就……

在阿奶离世之后北佳就很久没去过阿奶住过的地方,她害怕她会想起阿奶

“阿奶,这个暑假我可以回家了”

“好,阿奶等着你,给你做我们佳仁最喜欢的饺子,咳咳咳咳嗽声阵阵传来”

北佳隔着电话线形色谈忧“阿奶你怎么了,是不是之前的病还没好?”

电话里咳嗽声也不见好,阿奶用力压着咳嗽声使自己不至于咳的太厉害,安慰道:“阿奶没事,天气越来越冷,要注意身体知道了吗?还有要穿秋裤”絮絮叨叨的说了会,就挂了电话。

以前北佳乐呵呵总是的跑回去看阿奶,但是那一次她后悔了。

屋子内没有往常的欢笑声以及坐在灶台旁烧火的阿奶,只有数不清的谩骂声,还有办丧礼的钱。二姑坐在床前,一手掩着面,一手擦鼻涕,嗓子哑的只能发出些许呜咽声,呜呜呜的哭着,她从没意识到有一天阿奶会离开她,只是一瞬间……

“咣当”一声牛奶,顺着北佳松开的袋子发出闷哼声滚落在四周,一只不知怎地就滚落到阿奶床边,牛奶顺着瓶子碎边沿着边缘线逃了出来,惊醒了北佳,也惊醒了屋内的众人。

时也跑过来抱着自己的孩子,在耳边说“怎么来了,别哭,妈妈不想让你看见他们”

北佳呆呆的看着,这一刻她没有了家。

丧礼办了三天,当天夜里北佳混着泪水吃完了饭,坐在属于她的房间里就这样枯坐着,她想去看阿奶,但是他们认为不可以为奶奶守灵,她还是想去还未来的及,北嵘随意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声音微恕“谁让你来的?”

“我想见阿奶″

"我能去看看嘛”

“不行,你阿奶有病气,会过给你”北嵘说完不耐烦的抬步离开

“我要去看阿奶”北佳好似没听见他说的话,继续重复刚刚的话题

北嵘转过身边走边怒吼“我说了你听不见吗?还要我咋办?明天给老子滚回去”怒气无处可去,一把扯过北佳的头发,将她扯了下来。

北佳眼泪花都出来了,,但是北嵘明显不放过她,一下一下磕着地板,北佳脑袋空荡荡的,头皮被扯到生疼,她想这样她会不会很快见到阿奶了……

或许是声音太大又或许是外面的人看不下去了,将发了疯的北嵘拉到一边,二姑在旁边苦口婆心劝说“好了好了,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咱们去看看妈吧”二姑说完这些用眼神示意看看时也在不在,北嵘愣了愣,想起如果时也在这,她不出钱办丧礼怎么办,他可没有钱,他怎么没忍住就打了她女儿呢,于是装作无意悻悻的离开了。围观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样的事已经发生太多了,他们没必要说话,以免伤了和气。

北佳呆呆的坐着,似乎没了生机,她能感受到周围的人都在看她,疼痛被放大的十几倍,脑子嗡嗡的响,额头那很疼,但是她没有任何的举动,她只想坐着,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阿奶的存在。

坐在灵堂里烧纸钱的时也听到有人说“知道不?北嵘可真不是回事,把自家姑娘给打的你看她那模样有多狠啊!还见了红”

旁边的亲戚扯着衣角“嘘”

时也从灵堂里疯一样的跑出来,她没想到他竟然打了佳仁,她以为他打她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打她的孩子呢,她有什么错,她只是一个孩子,她就那么一个小小愿望都不能让她实现,为什么呢?

时也看见自己的孩子坐在屋子中间,眼泪止不住的咻咻往下流,磕磕绊绊的冲过去抱住她,声音哽咽“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没能保护好你,唔……”声音连完整的一句话都凑不齐。

北佳在时也怀里无声的抽泣,她不想让她的这些亲戚看她们狼狈的样子,“我没事,妈妈,你看我还不是好好的,我们起来好不好?”

时也理了理佳仁的头发,看她这样子又想哭了,她的佳仁总是干干净净的,可现在呢头发打了结,还有血迹黏着额头些许碎发也一同黏在了一起,两个女人互相搀扶着起了身,看了看周围的众人,瞪了过去,众里屋人见况像狗一样灰溜溜的逃走。

时也从厨房里端了些水,拿了几颗鸡蛋,用湿毛巾仔细擦着佳仁的额头,血迹被一点点擦了下耒,时也的心也沉了沉泪珠在眼里打转,说了声“离开吧,陆迟在外面等你″

“好”

离开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妈妈护不住你.

北佳出了门看见陆迟倚在车前,银色头发,面容精致,口里叼着一支烟,就这样懒散的倚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陆迟注意到她出来,状似无意的打量着北佳,说了声“艹,他可真的能下去手,阿愿那丫头说的没错”

北佳垂着头,烦闷的回了句“我总不可能打回去吧”

陆迟被她这模样气笑了:“你都这样了还开玩笑,我说的是实话,你不妨想想,好了,上车吧,带你回家"

一句回家,刚止住的哭声又泌出了眼角,,悄悄红了眼眶,所幸黑夜看不见,又怨黑夜看不见。少女的心动萌了芽。

陆迟一路带她回了市区,路挽看见两人这样,似乎早就有了预想,让陆迟在外面等着,以防出意外,没想到她爸是最大的意外,不过也意料之中。

他们仨像往常一样,路挽给佳仁上了药,三人坐在地板上互相看着对方,路挽被陆迟盯的有些发麻,踹了一脚,表示对他无语,陆迟哼了一声,怒了句“你咋知道我看你呢,说不准我看别的″

路挽翻了个大白眼,“好,你没看我,刚刚看我的是猪”

两人“……”

北佳忍着痛洗了个澡,跟路挽挤了一屋,她家虽然在隔壁但是她并不想回去,简单将今天的事说了声,就想睡觉,也不知道后来路挽说了些什么.

“跟时阿姨说声就可以了,至于叔叔那我去说”北佳不知道路挽跟北嵘说了什么,她只知道她可以走读,跟她妈妈。

…………

不知不觉中已经快七点钟,校园中多了一抹迷彩服的身影。

路挽,刚想去领军训服,意外的是她的衣服安静的躺在她桌子上面。

路挽怀疑的又看了看确定是自己的,见教室里的同学也都穿戴整齐,拿上校服去洗手间换衣服。

衣服很大,有些不合身,军绿色的裤管在纤细的脚踝处荡来荡去,高高的马尾一摇一摆,在傍晚的余晖下,锻了一层金。

季暮寒,顾嘉木,叶卿三人插兜从诜手间里出来,他们好似都在努力的适应这片土地,和这里落后的教学。

三人闭口都不谈以前的事,毕竟三人一块长大,远离豪门生活也挺好的,至少没有上来占便宜的。

叶卿撩着自己的寸头,看向顾嘉木,一个转身,撑着墙“我帅吗?”

顾嘉木装作恶心的吐了吐“呕,要数最好看的还得是我们季大帅哥”

季暮寒一脸嫌弃的表情,之前打人的时候嘴都没甜过“难道你们要比熟美?”

两人坏笑道“我们可没有,不过你穿这身还是挺帅的,挺招女孩喜欢的”

季暮寒阴森森的说“你俩也是”

“……”

“差点忘了,你为什么要帮路挽拿衣服呢?”

他俩八卦四起,盯着季暮寒,季暮寒面上 没什么表情,悠悠开口:“看见她的就拿了”

“哦,是吗?怎么那么多你都看不见偏偏只看见路挽的呢”

“………”

见季暮寒不说话他俩对视一笑有故事。

“难不成,他就是当晚报警的?”

7:30准时军训,方阵按照身高来站,路挽在女生中也是算高的,季暮寒在她后边,她有点晕,不要让他在她后面好吗?

她很害怕的OK?

“同学们,军训现在正式开始,我们暂时先练练开幕式欢迎曲,跟着曲子打节拍,各教官看自己方阵有没有调皮捣蛋的,弄出来一个人练”

路挽方阵的教官姓张,名晓东,人长得也帅,酷酷的感觉给人。

“音乐开始《运动员进行曲》”

一开始节拍还有点乱,后来众方阵也逐渐整了齐了,总教官见状让各自教官自己训练,队伍一下子四分五裂。队形有点散。

总教官又吼了句“又散了,听不懂吗?”

底下叽叽喳喳的

“全部都给我好好站着,听我命令,蹲下,呈半跪状,腰板挺直,两手不能过膝,教官给我看着,不准动”

张教官笑着肚子疼说“你们啊,哈哈,挺好的,给我蹲好啊”

时间一秒一秒巴达巴达走,惩罚结束,路挽僵着腿战战兢兢的站起来,还未来的及运动,又开始了新的一轮。

身后的季暮寒:“还是挺弱的”

“向左转,起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立定,向右转,我们今天学第一个内容立正稍息”

“立正”

“稍息”

“好,第二个内容,敬礼,右手五指并拢,直臂向前抬至与肩同高,掌心向左。右肘开始弯曲,腕不能有旋转或弯曲变化。右手向额上方移动,大臂向右前上方抬起,成敬礼动作,上体正直,右手迅速抬起,五指自然伸直,中指微接帽檐右角前约2厘米处(戴卷檐帽、无檐帽或者不戴军帽时微接太阳穴,约与眉同高),手心向下,微向外张(约20度),手腕不得弯曲,右大臂略平,与两肩略成一线,同时注视受礼者,听懂了吗?”

“好,我们试试,1.3.5.6.7.9向后转,敬礼”

路挽迅速敬礼,看见季暮寒的一瞬间,脸垮了下来。

黑夜里路灯昏迷,季暮寒还是看见了少女的变脸,出于某种目的性上手改正了一下少女的动作。

路挽有些懵,就见他的手过去将她的手腕抬高了点,又顺势握着手心想要将手挺直,有点痒。

路挽缩了缩,又被他捏了一下,示意她别动,好好敬礼,神情较为严肃还有点冷。

路挽嘴角撇了撇,“这人还真是太子爷″

教官走过来,看向他和路挽,满意的点了点头,"要像他们两个学习,他们两个做的很标准″

只不过路挽明白,一个疯子被睹在巷子口,黑压压的一片人,手里拿着棍子,为首的头头,东北花棉袄,左耳的刀疤一直划拉到脸颊。

“季暮寒,你以为你兄弟的事情平了,不要以为虎子进去了,就当真以为什么也没发生”

褐色的半袖衬的少年更加儒雅与硬朗,浅浅的眼皮,抬起一双含情眼,面上的不屑更是演都不演:“看来,还不够?”

“呸,季暮寒,挺装的啊,不知道季哥的还以为季哥改邪归正了啊”

巷子里面热热闹闹的,巷子外面少女安静喝着手里头的桃子味牛奶,身边的小狗紧紧靠在路挽旁边,摇着尾巴。

胖子一挥手,手底下乌泱泱的人冲出去,握着棍子的手,径直朝季暮寒后背砸过去。

季暮寒一个侧身闪躲,反手握住棍子,对面的小混混丢也不是,只觉手头上的力极大,令人发指,正好身后又有人扑过来。

一脚踢在胸口处,硬生生做了阻拦,男人的眼眸,美的惊人,抢到手里的棍子,不自觉的垫了垫,倪着眼,盯着前面的好些人:“下手狠啊”

季暮寒没有在这片呆过,他一直生活在市里,要不是他的好哥哥,在桃林呆的好好的,非要来,来了还让他妈看见他打人,让他在这里好好呆着。

棍棒,闷哼声,路挽头都不用回,至少在她看来,伤的不可能是他,就凭前几天少年的血性。

小混混们伤的伤,围在中央的头面前,警惕的对视,少年眉骨那,被棍子划过一道大口子,往出来冒血。

是刚刚几人,拼了命的拖住他。

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要命。

手冒着血珠,疼的历害,少年恨透了花生,眉骨,手都是花生一人伤的。

发怒的狼,不给任何人喘气的机会,手上的棍子,犹如利剑,连转带敲的往混混左肩处敲,近身的更是一把扯过,肩肘硬磕摔打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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