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是将文件夹放在一旁,“这些东西你们看过吗?”
田禾方的手指在文件夹上,抬起又落下,“据阿醒说,这个是复印本,原稿是陈老师主动拿给她看,并且亲自给她复印的,只是复印是挑着印的,并没有印全。
我看过两页,也是陈老师主动给我看的,一页画的是你,一页画的是卿卿,我个人感觉应该是对生活的记录,类似于日记或者手账之类的?
我觉得你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在这里能找到,所以觉得应该给你看看,但是我个人认为,偷看别人日记是不道德行为。”
田禾方再次将文件夹推到花如是面前,“具体看不看,你自己选择。”
这两样东西,都是田禾方在苏醒的默许下,拿给花如是的,苏醒的意思,那就是陈庭桉的意思。
也就是说,陈庭桉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了花如是,看或不看全凭花如是的选择。
册子里画的,是陈庭桉无法说出口的过去。
出于和花如是的感情,田禾方希望花如是看,多了解一些陈庭桉,就能更精准的找到破局之法。
出于和陈庭桉的感情,田禾方又不希望花如是看,不希望花如是看到陈庭桉糟糕的过去。
田禾方更希望,有一天陈庭桉能主动给花如是看原稿,而不是通过这种方式看复印本。
那些事,还是由陈庭桉亲口告诉花如是比较好。
花如是一罐接一罐的灌着酒,“田田,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不看了。”
“诶,你别喝这么猛,慢点喝,没人和你抢。”
花如是突然身体前倾,把左胳膊支在茶几上,右手捏着易拉罐,歪头看向田禾方,“田田,咱们是好朋友吧?”
“当然是啊,你信不过我,还是不拿我当朋友?”
“我信得过你,也拿你当好~朋友。”花如是特意把那个好字拖了长音,“是好朋友的话,就帮我个小忙呗,算我求你。”
“不用求,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去你的,谁要用刀□□两肋,我又不是变态杀人狂。”花如是将手机塞到田禾方手里,“帮我打个电话。”
和花如是田禾方这边的轻松愉快不同,陈庭桉苏醒那边忙得不可开交。
苏醒揉了揉自己的一把老腰,这一晚上净开小会了,“你就没有点别的话想和我说吗?”
“签字。”陈庭桉头也不抬,把一份文件甩到苏醒面前,“累了你就喝点薄荷茶,脑子不清醒了就去洗把凉水脸,今晚这些都得处理完。”
苏醒哀嚎道:“和你做同事,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她本来都下班回家了,车都开一半了,硬生生被陈庭桉给薅回来加班了,一连加了四个小时班,整个人都头晕脑胀的,“祖宗,这些活就不能留到明天干吗?”
“今日事今日毕,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再说了,你是恣欢的大老板,你不加班谁加班,你不干活谁干活?”陈庭桉又把一张纸拍到苏醒面前,“过目。”
“好好好,我干,我干还不行吗。”苏醒头靠在椅背上,将纸举在半空中,懒懒散散念着:“田禾方生日专场节目单。”
田禾方生日在两个月后,她们现在只是先把节目单排出来,方便后续确定具体彩排时间,还有就是,专场上大家用的都是新本子,需要留一段时间打磨作品。
“第五场…”苏醒打了个大哈欠,“花如是…陈庭桉…”
“陈庭桉?”苏醒瞬间清醒,蹭一下坐直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庭桉,“你决定和花如是重修旧好了?”
苏醒在心里叨咕着,不愧是专业人士,这才一天,就给俩人搓成麻绳了,这也太厉害了,果然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就算当年她们俩谈恋爱的时候,陈庭桉也很少和花如是同台说相声,毕竟在陈庭桉的心里,她的搭档有且仅有云卿一人,和别人临时搭档不过是人情世故罢了。
“你怎么总踩电门?下次换个好地方坐,离电门远点,别老一惊一乍的。”陈庭桉拿着铅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这什么时候截止?”
“她、她搭档、她队长、你、我,咱们五个人,明天下午三点开个小会。”陈庭桉右手食指轻轻敲着笔杆,“总感觉还差点什么,咱明天一起研究研究细节,看看到底差点什么。”
苏醒翻了翻日历,“明天下午四点截止。”
“那下午一点半吧,不影响大家上午睡觉。”陈庭桉在首页贴了张便签,标注了时间后,将本子甩到一旁,身体后仰,双手举过头顶,抻了个懒腰,“快两点了啊,吃点什么不?”
苏醒略带幽怨地说:“不吃了,早点把活干完好回家睡觉。和你一起创业,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服气。”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陈庭桉大半夜把自己薅过来加班了,托陈庭桉的福,她已经在办公室里看过无数次日出了。
“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想不想和花如是复合?”最后一项工作处理完,苏醒早已生无可恋,只有八卦能让她回血。
“不想。”
“为什么?”
陈庭桉写完最后一句批注,放下手里的铅笔,“我以前那点破事,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先是我姥姥突然离世,再是我亲生家长突然消失,后来她又突然提分手,这就好比在战场上,我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了她,可她却背刺了我。
我承认这次情况不一样,我也确实有点应激,有点ptsd,但换成是你,你还会再相信她吗?信任是爱情的基础,信任都破灭了,爱情还能存在吗?”
“这雨下了一天,终于停了。”苏醒将窗打开一个小缝隙,“终于能呼吸点新鲜空气了,你看这新鲜空气多好啊。”
“看不见,没有透视眼。”陈庭桉也跟着站起身,“得了,你自己在这看新鲜空气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陈庭桉将被子里的水一饮而尽,而后打了个大哈欠,“明天开会的事别忘了。”
“你等等,我送你回家,正好咱们聊几块钱的。”
“我不回家。”陈庭桉把工作手机揣进兜里,私人手机在哪儿也没看见,反正大半夜的也不会有人找,明天再说吧。
陈庭桉边走边定闹钟,“拒绝疲劳驾驶从我做起,我劝你也在这对付一晚得了,明天还得改稿子,别来回折腾了,有那时间多琢磨琢磨怎么改稿子吧。”
这不是陈庭桉第一次睡单位,之前她还在这有宿舍,后来单位宿舍紧张,她就把自己的屋子给别人,改睡办公室了。
这几年办公室被她捯饬的,都快成第二个家了,陈庭桉总说,老板不睡单位谁睡单位?有那来回折腾的时间,她又能睡一觉了。
苏醒紧忙跟上陈庭桉的脚步,“我有话问你,我的话很短,不会占用你很长时间,你不回答我,我怕是今晚都睡不着了。”
“睡不着正好把稿子改了。”陈庭桉打开行军床,把枕头和被子扔到床上,又拿了眼罩出来,“正好你走的时候,帮我把灯关了,谢谢你。”
“你要是改完稿子还睡不着,就好好反思反思,为什么这些年恣欢在你的带领下,没做成业界第一。”陈庭桉把被子拉过头顶,“恣欢没能做大做强,你有很大的责任,你得反思啊苏大老板。”
“……”
苏醒看着火速入睡的陈庭桉,想着这人睡眠质量还挺好,竟然到头就睡,而且就这个破行军床,她也能睡好几个小时?
上次自己睡了一中午就浑身酸痛,跟被床揍了似的,真不知道这人怎么睡了这么多年。
再说了,这些年恣欢发展的多好啊,虽然没做成业界第一,但怎么也能排进前五吧,短短十几年,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
她以为这是发豆芽啊,昨天泡豆,今天发芽,后天就能炒菜吃了。
抱怨归抱怨,苏醒也很心疼陈庭桉,没有陈庭桉这些年玩命赚钱,哪有恣欢的今天,她的付出,自己都是看在眼里的,“睡吧,晚安,我会努力带着恣欢成长为业界第一的,放心好了。”
陈庭桉刚睡一个多小时,就被苏醒吵醒了,准确说,是被电话吵醒的,“让她在你那睡一晚吧,我现在不在家。”
“她现在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没必要避嫌,再说了,就算我俩还有什么关系,你也没必要避嫌,我相信你。”
电话自然是田禾方打来的,打来叫陈庭桉快点把喝醉了花如是接回去,田禾方还说花如是睡在她家不好,她得避嫌。
陈庭桉实在是招架不住田禾方的,如唐僧念经般的长篇大论,任命般长叹一口气,“好好好,我这就去,你等会吧。”
陈庭桉、苏醒、田禾方家离恣欢都不算太远,而且离得很近,没多大一会功夫,陈庭桉就把喝得烂醉的花如是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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