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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揽月

另一边的马车里一派寂静。

刚刚又那姑娘再一次碰上确实令他十分意外,沈复神色自若的端坐在马车里,一只手臂搭在窗沿上,修长的手指在窗沿不时轻敲着。

许久,沈复忽然想起什么,两指并拢起规律的敲了敲车壁。

流风闻声立刻回过头推开车门,朝里看去。

“公子?您有何吩咐?”

沈复一只手姿态随意的搭在膝上,另一只手仍是散漫的搭在窗沿,沉静的目光转向他。

“上次让你打听的人怎么样了?”

流风思忖了一会才想起殿下说的是谁,立刻正色汇报道:“属下前两日已经派人去问过了,陈大小姐最近应该是在整理打点她母亲留下来的那些资产。”

沈复闻言下意识皱眉,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留下来?”

流风点头:“是,据说两月前陈大小姐的母亲才因病过世。”

“原是如此,难怪。”沈钦若有所思。

难怪楚昀锐在他离京前跑到东宫来找他护送自家表妹,应该是提前得到了姑母即将离世的消息,早早就为自家表妹做好打算接去京城。

“她父亲也去世了?”沈钦忽而想起她的另一个亲人,不然为何父亲还在世,她却选择独身去京城寄人篱下?

流风这下反而神色有些怪异,吞吞吐吐。

沈钦瞥了他一眼。

“说。”

流风低下头给他解释道:“是这样的,属下打听到陈大小姐的父亲还在世,而且还是雍州的首富,身体康健。”

“那为何?”

沈复没有问得很清楚,但流风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继续道:“属下听闻雍州有些流言,也不知真假,但陈大小姐最近打点财物的行为,属下觉得多半是真的。”

“什么流言?”沈复微微挑眉,来了些兴趣。

“早些年陈大小姐的母亲还是郡主的时候通过自己的二哥认识了陈青生,后来二人相恋又私定终身,老侯爷知道以后不许他们二人在一起,郡主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最后还是嫁给了陈青生,后来跟着他一起离开京城来到雍州,据说当时郡主还怀着孕和他跋山涉水来这穷乡僻壤。”

沈复认同的点头:“早些年这雍州确实不景气,也是这些年慢慢好起来了一些,想必和当地商贾也有些关系。”

“公子说的是,早些年他们夫妻二人来了雍州一切都是重新开始,因为郡主的身份特殊,所以陈青生慢慢也和人做起了生意,郡主怀着孕也为他奔走了很多次,二人是雍州出名的伉俪情深举案齐眉,陈青生对待妻女也十分爱重。”

“为何陈芒不在雍州继续呆着反而非要去京城?”

流风脑海里又想起那些流言,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们说因为陈家的生意越做越大,陈青生的应酬也越来越多,商场上逢场作戏的次数多了,心也散了,陈青生这人后来跟很多女子都不清不楚,据说陈大小姐五岁的时候二人夫妻二人的关系就已经变得很僵了,没有和离想必是为了他们的女儿。”

“嗯,或许。”沈复也见过不少发家后三妻四妾的男人,这会听闻此事也没太大感觉。

“郡主前几个月去世后,好像有一个陈青生的红颜知己私下找了陈大小姐,二人不知说了什么,陈大小姐回去之后就开始整理名下的资产了。外面都说陈家现在没了当家主母,陈青生或许很快就要为陈大小姐找一个继母了。”

沈复听得有些疲惫,微微阂上眼。

“这两天就把消息递给陈家,此事你多上心。”沈复低声吩咐他。

流风立刻应下来:“是,公子。”

沈复以为他说完了就没事了,却没听到他关上车门的声音,略微抬起眼皮看他一眼。

“还有何事?”

流风朝他尴尬的笑了一声,摸着头踌躇了半天还是开口问了:“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沈复伸手摁了摁眉,语气倦怠:“四五天的样子。”

流风闻言露出欣喜的笑,终于可以回去了。

“是,公子,那再过几日我就派人去接陈大小姐。”

“嗯。”

流风见他重新合上眼,这才小心翼翼的把车门重新关上。

……

深秋时节,寒凉入骨。

陈青生站在堂屋的庭院里来回走动,神色急躁。

没过多久,庭院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月门外忽然出现温管家的身影。

温管家看到陈青生正满脸焦急的盯着他,连忙加快脚步迎上来。

“老爷。”

陈青生快速的点了下头,语气催促:“快说,什么情况?”

“大小姐……这两日确实是在打点夫人留下来的资产和田铺。”温管家语气艰涩。

闻言,陈青生脸上的表情忽而凝滞,凉意浓重的秋天倒让他的额前频频冒出了汗水。

“你是说,她……要走了?”

陈青生大脑恍惚,忽而又感觉到一阵眩晕,一下子站也站不稳,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温管家眼疾手快上前搀扶住他,拧着眉轻声安抚道:“或许没有咱们想的那么糟糕呢,老爷您也别担心,姑娘可能只是想接手夫人的生意而已。”

“不是的,不是的……她肯定是要走了,她连她父亲也不要了,她不要了……”陈青生脸色灰败,失魂落魄的低声喃喃。

前几日他从并州回来后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陈府自从夫人去世后没什么人会上门拜访,但他接连几日发现有络绎不绝的人来找陈芒。

起初他和温管家想的一样,以为是女儿哀伤已过,想要捡起夫人留下的遗产接盘,或者是想要和朋友一起游玩。

但他观察一段时间发现并不是如此,来往府中的尽是楚如玉生前信任的掌柜、负责人、账房等等,而这些人早前从不曾主动上门,楚如玉去世后出了吊唁的那日更是没有来过一次。

纵横商场那么多年,陈青生预感不对,连忙派了温管家去闲月阁那边打听。

温管家见陈青生惶恐不安的样子也是不忍,纠结着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陈青生察觉到他的异样,呼吸急促的声音响起:“让你去打听的还有什么,全部仔细说来。”

温管家皱眉,沉吟片刻才沉声道:“姑娘把商铺和土地几乎都收回来了,除了堋庄那一片的地,似乎还有些纠纷所以得等几日才能处理,姑娘刚刚还找来了臾伯,想要托他把手中的商铺和土地都变卖出去。”

事到如今,陈青生如何不知陈芒心中所想?

臾伯是楚如玉一手提拔起来的大掌柜,想必离世前也交代过陈芒有什么事就找臾伯帮她处理。

陈青生思及此,莫名苦笑一声,又看向脸色难看的温管家。

“还有么?”

温管家偷偷抬头看了陈青生一眼,低声道:“我走的时候被姑娘发现了,她应该是猜出我过去的意图了,临走的时候姑娘托我给您带话。”

陈青生下意识提起一口,声音紧绷:“什么话?”

“姑娘说,今日晚膳后她会亲自去揽月阁找您。”

陈青生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极其强烈的,不详的预感。

如果她来了,今日或许就是他父女二人彻底摊牌的时候了。

“好,我知道了,”陈青生这会大脑已经彻底混乱,脸色苍白神色恍惚,冲他随意地挥挥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温管家目光担忧的看着他,知道自己继续留下来也没用,沉默的行礼退下。

温管家低着头一路走去,不时回头望向站在冷风中微微颤抖的身影,心中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哎,都是孽缘啊。

陈青生站在原地,感觉到身体阵阵发冷。

忽而,陈青生转过身往揽月阁的方向快步走去。

一路上思绪飘荡,恍恍惚惚,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往日里他们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无忧无虑享受着天伦之乐的日子。

是他亲手毁了这个家,是他,他对不起妻子,对不起女儿,所以她们都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他。

不知走了多久,陈青生走到一座修缮的十分精美典雅的院子前才停下虚浮的脚步。

抬起头,龙飞凤舞的匾字映入眼底,上面三个字潇洒飘逸的点缀在沉香木匾额上。

揽月阁。

曾经他怀中确实揽月,最后又被他亲手摔碎。

碎的是月,是情,亦是他这颗廉价的真心。

陈青生蓦然想起当初楚如玉抛下京城的富贵,陪着他跋山涉水来到贫瘠的雍州一起白手起家,他却在红尘中忘记了来时路,他被乱花迷住眼,沉溺在**中无法自拔,还伤害了世界上对他最重要的两个女子。

当年和妻子柔情蜜意如胶似漆的时光好像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他现在依然能十分清晰的记得那些美好的温情的日子

他深知自己爱着楚如玉,他的心中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人,但他早已经沦为**的奴隶。

许多人富有后会有各种各样贪婪的**,贪财、好色、恋赌。

而他却沾上了好色,明明楚如玉已经是世上少有的美人,他却还是没能抵制住恶劣的**。

楚如玉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心灰意冷的让他滚出揽月阁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这辈子都无法回到过去了。

后来每每面对楚如玉冰冷入骨的眼神,他不敢直视亦不敢面对,他没有一点勇气与她对视。

他比谁都清楚,楚如玉爱他的时候,满心满眼都会是他,但若一旦她的爱殆尽,当她的理智回归,届时所有的恨就变成世上最锋利的利刃扎向他。

而他不能抗拒,无从抗拒,无法抗拒。

楚如玉为了维护自己和女儿的名声,不让他在外面和人胡来给她们母女俩丢人,还曾十分大度的要为他纳妾,他激烈的拒绝,言辞恳切的保证今后决不会再和别的女子有丝毫牵扯。

转头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肆意享受着背德给他带来的刺激。

没错,他就是对见不得光的情事十分上瘾。

他不爱那些女子,那些女子怎配与他明艳高贵的妻子相提并论?

他只是……只是他的私欲罢了,他染上了最卑劣的**,注定要失去最重要的人。

此后的他沉溺,放纵,无法自拔。

同时他又愧疚,不安,惶恐至极。

看着眼前精致华美又充满无数温馨回忆的主院,看着“揽月阁”三个字,忽而秋风过面,风声、树叶沙沙声,在此刻好像又变成了常在耳边嘲笑他的讥讽的笑声。

当年他有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为妻女置宅,他费尽心思四处奔走挑选了一番,最后选了这座雅致的府邸。

整座府邸原先是非常简单的陈设,但他对楚如玉十分疼爱怜惜,花了大价钱让人重新修葺了整座宅院。

园林树木、小桥流水、静影沉璧,秀美典雅的主院像它的女主人一般高贵雅致。

为各院落取名时,陈青生想了又想,最后别出心裁的把他和妻子的主院取名为“揽月阁”。

再后来,他还费尽心机的几番托人找到当朝书画大师辽原居士为他题匾,以示对妻女的宠爱。

在楚如玉还未出阁前,老侯爷为她取的小字便是“月芽”,足以见侯府对她的珍爱。

他与妻子最是浓情蜜意的时候,闺房之乐正酣时,他也曾时常拥着妻子在榻间靠近她的耳畔呢喃轻唤着“月儿”。

那时,他觉得全世界的珍宝都没有他怀中的人珍贵,她就像上天赐给他的礼物,她是他一生的月亮。

当年的他欣喜的揽住了属于他的月亮,与她一同住进了揽月阁中。

女儿的别院他则巧妙的取名为“闲月阁”,闲,取闲散自在之意,他更希望自己的女儿一生安乐顺遂,她想要做大家闺秀也好,做商界名流也罢,作为父亲,他都会全力支持,只要她开心。

而现在,偌大的庭院只剩他一人,孤寂的站在此处静静沉思回忆。

他的月亮走了。

现在,他的女儿也好像也因他而困在了噩梦中决定离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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