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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抉择

临雍城里不少纨绔子弟视聂云野为榜样,按他们的说法,有个通天背景的娘,老实安分听话的爹,顶上还有个能扛事的姐姐,还有个皇帝舅舅,简直是京城子弟们的最终梦想。

再加上聂云野惯常一个人在京城,偌大的长公主府就他一个小主人,偶尔明斩霜路过回府小住几日,长公主和平远侯都只有过年时才回京。聂云野爱摆宴席,除了江湖子弟,就只有各勋爵的纨绔儿爱去,一来二去,之前战场上白袍银枪的小将军混成了京城少爷堆的头子。

这般如此,聂云野的手下各府的八卦都能听一耳朵,整个京城的动向尽收眼底。

可是这事有两面,听闻聂云野和明庭鹤即将南下替皇帝巡狩南边,平日里众人不敢大张旗鼓攀关系以至于冷冷清清的长公主府前,最近半月突然门庭若市。都是各家有封爵的勋贵来走动关系,盼着能将自己不成器的东西塞进队伍里镀金的。

跟着聂云野接待了一天客人的聂天聂地两个人无精打采地背靠背坐在花园里,看着自己主子兴致勃勃地舞枪。

点、刺、扫、压、荡、勾是一套完整的动作。

老管家带着明庭鹤进来时,聂云野刚舞到“扫”。

只见一棵粗须人环抱才能围下的梨花树下,地上铺着一层被昨日夜雨打下来的花瓣,聂云野穿得极其骚包地提着自己的枪。

为方便,聂云野将上半身的长袖用缚袖绑起来打了个结绑在身后,手臂用力握着银枪,凸起的腕骨和青筋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随着动作招式的变化,肌肉绷起弧度,下一瞬额前的几缕碎发随着翻身和前刺、点的动作上下飘动。

“唰!”聂云野弯腰斜扫起地上的花瓣,泛着寒光的枪头又往前一送,带起一阵疾风,吹落了尚在枝头的梨花。

梨花雨落,玉面将军倚枪而立,小臂环抱,手臂上的青筋仍然紧绷着,修长的手指间擒着几朵梨花。

“殿下,你怎么来了?”聂云野在明庭鹤走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人来了。

纷纷扬扬的梨花落得聂云野满头都是花瓣,也不摘,就这么直愣愣地走过去。

伸手就往明庭鹤发鬓间簪花,动作轻柔得跟对待一尊瓷器似的。

明庭鹤愣愣地看着人走过来,然后下意识仰起头看人。

聂云野这才发现,原来太子殿下竟然生的是一双杏眼,平时半睁着眼睛对付朝臣,这会儿倒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好可爱,聂云野心里有些蠢蠢欲动,想再摸一把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

下一瞬,太子殿下就丝毫不金尊玉贵地“阿嚏!”

“诶哟长命百岁。”聂云野毫不客气地又摸了一把太子殿下价值千金的头,头发丝儿也是软软的。

不像自己在军营里的一些刺头属下,头上的每一根头发都恨不得硬得竖起来“头随正主”表达自己的不满。

抬起头,明庭鹤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又无懈可击了。

聂云野想着下次还要这么逗一次,手上却不含糊,行了个半礼。

“兄长好兴致。”明庭鹤小小咳了两声。

聂云野笑眯眯地掂了掂手里的枪,枪杆在手中滚过,到另一只手,聂云野顺着方向扔回去归位。

明庭鹤向前踱了几步同聂云野并肩走着,“昨日散朝后父皇给了我一份名单,你这会儿......”

看着明庭鹤乌发间的梨花,聂云野心情好得不得了,宛如回到北疆的草场上跑马一样快意。

“淮叔,你带殿下去书房稍坐,我换身衣裳。”夏天快来了,刚耍完一套招式聂云野就觉得自己裹在汗里浑身不适,更遑论穿着这身衣服见太子。

书房内,明庭鹤进来后就转着圈儿打量了一番这书房的陈设。

架子上大多都是兵书,剩下的都是些游记和杂书,甚至还有坊间的画本子,杂书和正经书东一处西一处地乱放一气。

明庭鹤咂摸了一下聂云野的看书品味,发现这人来者不拒什么书都看,还放得乱七八糟的。

最近在坊间流传甚广的《燃香记》和《江湖风波诡事录》,和前朝那本说文解字的古书堆在一块儿,桌子边上还摆着几本翻了页的兵书,旁边放着两三册画本,画的都是些花器和兵器。

看上去确实是个混吃混喝的纨绔头子。

轻车熟路地向左边一偏头,就看见墙上挂着一副没有落款的“河清海晏”。

正要凑近细看,聂云野推门进来了,穿着一身束袖银色长袍,扣着铁灰色的护腕。

一边走进房门一边扣着手里的腕扣,束起的高马尾发丝耷拉着,有一些长长的发丝垂在肩上,明庭鹤远远地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熏香味儿。

“殿下对我的书感兴趣?”聂云野走近,看见明庭鹤在端详自己的书房。

这间书房是他用来看杂书的,平常议事或者写信在别处,才敢命人将太子殿下带过来。但是顺着明庭鹤的眼神看过去……居然是在看那副字。

那副字写得不算好,但是有一股怡然天成的朴拙感,一看就是刚练字不久的孩童写的。

这副字一直挂在这里,这间书房不常来,自己忘掉这玩意儿还在这儿了。

“这副字为何没有落款?”明庭鹤想要看得仔细些,向前走了一步。

聂云野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说实话,无意识地飞速眨了两下眼睛还是决定坦白:“这是那个谁写的,但是是小时候他在江南写的。”

明庭鹤没吱声,聂云野不敢吱声。

“江南写的,你千里迢迢把它带回临雍挂上?”果不其然,聂云野感觉自己大事不妙。

“看来你很重视他,”明庭鹤毫不在意这个话题似的,话锋一转,“兄长现在想看看那份名单吗?”

前一个话题轻轻揭过,太子殿下抛下新的鱼饵。

明庭鹤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打开,里面是一张简易的地图。

看着太子殿下修长的手指点到一个点上,聂云野的目光随之移动。

这纸上正是他们此次南下要经过的路线,上面标着的是途径城市官员的名字。

扫一眼过去,大多和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挂得上钩。

聂云野意识到什么,“陛下的意思是,这些人?”

朝中大臣,有江山社稷之肱骨,自然也有大越江山的蛀虫。扎根太深,明璋几多手段还是没能除去病灶,这次让明庭鹤跟聂云野南下,就是想狠狠敲打一番那些离临雍太远尸位素餐的小蛀虫。

这些世家大族在先帝去世边境混战时吸饱了血,明璋继位之初还要仰仗陈家老家主的威势才能治住京中。现在几番弹压,还有死而不僵的边角料在京城退潮后,悄悄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筑巢起势。

明庭鹤也不过多废话,只是点着纸上的名字:“父皇的意思是,这两家只能留下一家,由我俩抉择。”

陈,颜二族累世公卿势倾朝野,祖上都曾出过宰相,门生故交满朝都是。陈家更有三世公卿同朝,传笏满床的“佳话”。

然而恰巧的是,陈家是当今太子的母族,颜家是皇帝的心腹。

聂云野心中有了一点倾向,毕竟当年迎太子殿下回宫时,陈家是出大力气的。

正德十年,明璋病重罢朝,边境刚好与北齐起了摩擦,但是此时的皇帝陛下除了一个流落民间的孩子之外膝下无子。朝中大臣都害怕当年皇帝驾崩没立太子以至朝纲不稳的事重演一遭,于是请愿陛下从宗室中挑几个合适的培养培养。

就在这时,陈平进宫面圣,之后不过七天,便从湘西带回了明庭鹤。

明璋大喜过望病好了大半,流落民间十余年的独子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但是他的妻子陈蕴竹却在这数十年的磋磨中香消玉殒,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的二人自从弘历三十一年在城门匆匆一别后此生再也未曾见过。

明庭鹤回宫后自觉为陈蕴竹守孝三年,三年后封为太子入主东宫。

明庭鹤似乎看穿聂云野在想什么,只是笑问道:“兄长说说自己的想法?”

你都想好了,想让我当得罪人的那个?聂云野也只能当得罪人的那个:“陈家是殿下的母族,他们若是有不对之处殿下稍加约束即可,可这颜家……”

明璋是先帝二皇子时,头顶上还压着一个诸多光环加身的嫡长子秦王明叡。

谁都想不到明叡会在北巡路上遭人刺杀,会天降皇位砸在明璋的头上。

颜阙的父亲颜行舟,他是皇帝年少时的伴读,板上钉钉的皇帝忠臣。

然而颜家内部不合,在扶持明璋上位时站位模糊。较铁板一块的陈家来说好拿捏得多,又是天子近臣,尤其适合拿来敲山震虎,紧世家的皮。

聂云野沉默不敢干涉太子殿下的想法,虽然他和明庭鹤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但是聂家还是握着兵符的镇守边境的大族。

他娘长公主殿下,一个威猛得可以独自一人奔袭三千里把北雁人撵回老家之后不敢再犯的战神。

在他姐和他小时候耳提面命地同她俩讲过,鉴于本朝因为皇帝普遍短命而较为奇特的宗室制度,也就是公主的孩子也是皇家宗室不算你世家子,不上世家族谱。

但是他们背后还是有聂家的影子,一举一动还是会被归入世家的范畴。

在他幼时十分天真地问自己宛若天神的娘亲为什么不当皇帝时,他娘沉默半晌给了他一个爆栗,他姐听闻后又给了他一个。

他那小白脸爹走过来抱起安慰他:“因为你娘当时正年轻,只学兵法不学治国,回京晚了几步。”

现在聂云野可以回答自己幼年时的问题了,因为当时把持朝政的陈家家主他想要明璋当皇帝,所以长公主就晚了几步。

明庭鹤见聂云野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也不勉强他,“兄长要随行的行囊可准备好了?”

聂云野在江南待过几年,对那边本就熟悉,府中随从收拾起来十分顺手,于是点头,正要继续说话。

“那就好,父皇让我俩明日宫中用膳。”明庭鹤把桌上的纸收了起来,缓步走到门口,“我还得回一趟镜园,不多打扰了兄长。”

昨天写了一半就发了,因为实在是太卡了呜呜呜。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来自辛弃疾的《贺新郎?别茂嘉十二弟》,下半阙“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正壮士、悲歌未彻。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谁共我,醉明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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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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