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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萧墨玉心说这真是个克星,面上不露风云,迎着乌锦夜审视的目光,习以为常地,还扯出一丝无辜的虚弱:“十三叔在说什么?陆将军不是早已被您斥退了吗?深更半夜,他怎会在侄儿房里?”

“哦?是吗?”乌锦夜低笑,那笑声却没什么温度,“可本王方才进来时,似乎瞥见窗边有个影子一闪而过,瞧着倒像是男人的身形。”

他非但没有松开捏着萧墨玉下颌的手,另一只手反而随意地搭在了床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坚硬的紫檀木床板。

沉闷的“叩、叩”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人的心尖上。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目光却锐利如鹰,紧紧锁住萧墨玉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萧墨玉感觉到下颌处传来的力道微微加重,他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算计,再抬眼时,竟带上了一丝委屈和埋怨:“十三叔既然不信侄儿,何必多问?许是二弟方才进来时,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惹得皇叔眼花了也未可知。”

乌锦夜挑眉,似乎觉得他这倒打一耙的说辞很有趣:“本王还没老到那个程度。”

“小玄苏带来的不干净的东西,能大到像个活人将军?”

他俯身,靠得更近,几乎是贴着萧墨玉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柔白的耳垂,声音低沉而危险:“鹊奴,别撒谎。”

萧墨玉岂是会被吓住的人?

抬起未被制住的那只手,轻轻抓住了乌锦夜捏着自己下颌的手腕。

他仰着脸,颈线玉山一般骨骼清秀,嗓音如同夜莺般玩转迷人:“十三叔何必大动干戈,同我一个晚辈计较?”

他眼尾微微泛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憋的,直直望进乌锦夜深不见底的眼眸,“您既然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戏耍侄儿?是,陆戟是在这儿,但他已经走了。”

他顿了一下,语气带上了一点自嘲的凉意,“您若觉得侄儿碍眼,觉得侄儿行为不端,污了您王府的清静,现在就可以把侄儿撵出去,大街上有的是睡觉的地方,再不济,孤回东宫去就是了,不打扰皇叔的安宁。”

他这番话,以退为进,直接将难题抛回给了乌锦夜。

乌锦夜凝视着他,看着这小家伙明明处于绝对劣势,却依然倔强地试图掌控节奏,甚至不惜以自身为饵。

他眼底的玩味再次浮现,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欣赏。

他松开了捏着萧墨玉下颌的手,转而用指腹轻轻擦过他的颈侧动脉上,合拢他的衣领。

“怎么会,”乌锦夜轻笑,“你又不是流放宁古塔的犯人,皇叔舍不得。”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萧墨玉,恢复了那副慵懒淡漠的腔调:“本王只是提醒你,玩火可以,但别烧着了自个儿。”

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床榻,“尤其是,别引火烧了本王的王府,好好睡一觉吧,好孩子。”

说完,他竟不再纠缠,拂了拂衣袖,转身便向外走去。

他对着外面说,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夜深了,太子好生安歇。明日朝会,莫要误了时辰。”

门被轻轻带上,室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烛火噼啪,以及……床底下那人几乎压抑不住的沉重呼吸声。

萧墨玉猛地坐起身,胸口微微起伏,盯着那扇关紧的房门,眼神复杂难辨。

乌锦夜……他到底想做什么?

陆戟冷着脸,带着一身低气压和些许灰尘,有些狼狈地从那方寸之地爬了出来。

衣衫沾了灰,发丝微乱,但最乱的显然是他的心情。

他站直身体,甚至没先去拍打身上的尘土,一双墨黑的眸子如同淬了冰,死死钉在依旧坐在床沿的萧墨玉身上。

“他为何要那样同你说话?”陆戟的声音压抑着翻涌的情绪,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我离开这几年,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乌锦夜方才那狎昵的姿势,贴近耳语的亲密……每一幕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耳朵里。

萧墨玉正暗自揣度乌锦夜莫测的心思,被陆戟这没头没脑的质问打断,有些烦躁地抬眼:“什么事?能有什么事?左不过是被囚禁着而已,早二十年就这样了,没什么稀奇的,陆无绪,你又在发什么疯?给孤滚。”

“你让我滚我就滚,我是你什么人,怎么就那么听你的话?”

陆戟猛地逼近一步,他站在了刚才乌锦夜站的位置上,“你的皇叔,把你当成一只可以随意逗弄的雀儿,你的弟弟,把你当成随意发泄的工具,你不生气,这不是你的性格。从前那个睚眦必报的阿稚哪里去了?你为何变了脾气?”

萧墨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一怔,随即冷笑,语气带着惯有的疏离和嘲弄:“因为你从来都不了解我,我和你一样,审时度势,不是总那样鲁莽,一时一刻的委屈都忍不了,何以成大事?从前温和的萧墨玉早就死在东宫,你现在看见的,就是真正的我,自私,冷漠,虚伪。”

“二来,他是摄政王,是孤的皇叔,他爱怎么说话,爱怎么行事,孤能管得了吗?”

顿了顿,眼神意有所指地扫过陆戟,“孤脑子正常,管不了萧落尘发疯,就像孤也管不了你陆大将军深更半夜非要钻孤的床底一样。”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

陆戟眼底最后一丝理智的弦仿佛“铮”地一声崩断,他猛地俯身,双手撑在萧墨玉身体两侧的床沿上,将他困在自己与床榻之间,两人鼻尖几乎相碰,呼吸交缠。

“你管不了他……”陆戟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眸子,因为惊愕,微微睁大,他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执拗,“那尊贵的太子殿下,你管不管得了我?”

“你……”萧墨玉刚吐出一个字,后续的话却被骤然堵了回去。

陆戟毫无预兆地偏头,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力道,张口咬上了他颈侧那片白皙脆弱的肌肤。

不是温柔的亲吻,而是带着惩罚和标记意味的啃噬吮吸,温热湿濡的触感伴随着细微的刺痛传来。

萧墨玉身体瞬间僵直,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手腕却被陆戟一把攥住,按在了身侧。那力道之大,让他根本无法挣脱。

“陆……无绪!你放肆!”他声音发颤,是气的,或许还有些别的。

一层水膜盖住他的眼膜,不知道是融化的雪水还是别的什么。

陆戟不理,直到在那如玉的肌肤上留下一个暧昧嫣红的印记,这才松了口。

他抬起头,唇色染上一抹潋滟,眸中情绪翻江倒海,有报复的快意,有压抑的痛苦,还有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不敢深究的东西。

他看着萧墨玉颈间那抹刺眼的红痕,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又像是彻底失去了什么。他松开钳制,后退一步,声音冷硬如铁:

“这是报复。”

说完,他不再看萧墨玉是何反应,决然转身,如同来时一样,迅捷地翻窗而出,消失在愈发浓重的夜色里,只留下满室狼藉的心绪,和那个火辣辣存在于颈侧的印记。

萧墨玉捂着脖子,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块皮肤不正常的温热和微肿。

他走到梳妆台前模糊的铜镜前,侧头看了一眼,那抹红痕在苍白的肌肤上格外醒目,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暧昧。

“疯子……”他低声骂了一句,指尖拂过那痕迹,眼神复杂难辨。

*

翌日,太极殿,寅时。

这是萧墨玉多年来第一次正式临朝,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丑时他就在东阳门外等待,宫门开启后依次入场,转眼已是现在。

要站到卯时呢……很怕会睡着啊。

萧墨玉今日穿得正式,繁复庄重的太子朝服,宽大的衣领虽能遮掩部分脖颈,但是他不能侧首,若是与身旁官员低语,那抹位于颈侧的嫣红吻痕一定会新鲜出炉,不可避免地暴露。

朝会正式开始,百官队列前方,内阁首辅傅厌危正手持玉笏,沉稳地禀奏江南漕运后续事宜,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御阶之下的太子。

他声音微微一顿,素来古井无波的深邃眼眸中,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讶异。

那痕迹……位置实在微妙,颜色鲜妍,绝非蚊虫叮咬或寻常过敏。

傅厌危眼神锐利,自然看得出那是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继续着方才的奏报,语气依旧平稳无波,仿佛什么异常都未曾发现。

朝堂之上,暗流悄然涌动。

御座空悬,摄政王乌锦夜端坐于御座之下的紫檀木雕花大椅中,姿态慵懒,却无人敢忽视其存在。

他身侧站着萧落尘,陆戟,以及国师解君羡,另一侧则是帝党宰相薛寻芳。

萧墨玉立于御阶之下,百官之前,太子专属的位置。

他强撑着困倦的眼皮,听着内阁首辅傅厌危禀奏完漕运善后事宜,刚退回班列,一名御史台的官员便迫不及待地出列,正是二皇子党的急先锋,御史中丞周勉。

“臣,周勉,有本奏!”他声音洪亮,带着刻意营造的愤慨,“臣弹劾工部都水清吏司主事,郑允!”

此言一出,不少官员精神一振,知道好戏开场了。郑允官职不高,却与东宫往来密切,是众所周知的太子党成员。

乌锦夜眼皮都未抬,只淡淡道:“讲。”

周勉得到允许,更加激昂:“郑允负责京郊永通河疏浚工程,却中饱私囊,克扣役夫工钱,以次充好,所用石料皆为劣质,导致新筑河堤不过月余便出现裂痕。”

“此等奸佞,置沿岸百姓安危于不顾,其行可诛,其心可鄙。臣恳请王爷,严惩郑允,以正朝纲!”

他话音刚落,又有几名官员出列附议,言辞凿凿。

萧墨玉垂眸静立,仿佛事不关己。

弹劾郑允是假,借机打击他太子一系日渐微弱的势力才是真。

这群人,动作倒快。

工部尚书是二皇子的人,此时立刻出列,痛心疾首地表示自己失察,请求连带处罚,更是坐实了郑允的“罪名”。

朝堂之上,一时尽是要求严惩的声音。

“皇叔,永通河疏浚工程,侄儿略有耳闻。”

“哦?太子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萧墨玉微微躬身,语气平和,“侄儿只是好奇,郑允一介小小主事,年俸不过百石,是如何能在层层监管之下,独自完成‘克扣工钱’、‘采购劣石’这诸多事项?工部、户部、乃至御史台,在工程期间,可曾收到过任何相关的举报或异常呈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方才附议最积极的几名官员,慢条斯理地继续:“若没有,那是郑允手段通天,能瞒过这满朝朱紫?还是我大胤的监管体系,已然形同虚设,任由一小吏只手遮天?”

“若坐实郑允之罪,那相关衙门的失察之罪也跑不了,是不是要一并惩罚?皇叔给个准话。”

周勉脸色微变,急忙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郑允狡猾……”

“周御史,”萧墨玉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孤在问皇叔,并未问你。”

乌锦夜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看不出情绪:“太子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

萧墨玉拱手:“侄儿以为,空口无凭,不当遽然定罪。应即刻派员,会同工部、户部、御史台,实地勘察河堤,核验账目,询问役夫。若郑允果真贪墨,证据确凿,自有国法处置;若有人诬告构陷……”

他微微停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萧落尘,最后回到乌锦夜身上,声音清冷:“也当揪出幕后之人,按律反坐,以儆效尤。如此,方能不枉不纵,彰显朝廷公允。”

傅厌危垂眸立于班列之中,“太子殿下所言极是。”

乌锦夜沉吟片刻,终于开口:“傅首辅,由你牵头,组织三司,即刻查办永通河一案。务求水落石出。”

“臣,遵旨。”傅厌危躬身领命。

一场针对太子的弹劾,就这样被萧墨玉轻描淡写地化解,并反手将了对方一军。

朝堂之上,气氛微妙,这满朝文武,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暗自揣度。

下了朝,萧墨玉不想与任何人说话,转身就要上轿子回东宫,薛寻芳却拦住他:“殿下留步。”

宰相尚且年轻,只因崇云帝知人善用,不需要臣子熬资历,只要有才能者担任要职。

这位薛宰相,便是状元郎出身,文章惊天下,才高有八斗,一心为国为民,至今尚未娶亲。

薛寻芳温润得体道:“殿下留步。方才朝堂之上,殿下应对得当,只是臣观殿下气色,似乎仍有些倦怠,殿下如今临朝听政,身系社稷,更需保重玉体才是。”

萧墨玉脚步一顿,微微颔首,语气疏离:“有劳薛相挂心,孤无碍。”

薛寻芳目光不经意般扫过萧墨玉因侧首说话而微露的颈侧,那抹嫣红在晨光下愈发清晰。

当谁没看见么?……殿下还真是,年少轻狂呢。

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面上笑容愈发温和:“殿下年轻,有些事,臣也能理解。”

“想来是东宫清冷,殿下身边总需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料起居,陛下又病着,依臣愚见,殿下或许该考虑纳一房良娣或承徽,也好延绵皇嗣,安定人心,冲冲喜也好。”

一直沉默跟在萧墨玉身后半步的解君羡闻言,冷淡开口,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太子元阳关乎国本,不易轻泄,当下应以修养为重。”

萧墨玉:“……”

眉头一挑:“国师,这你也管?”

解君羡道:“殿下娶亲是大事。”

薛寻芳道:“国师所言极是,是臣考虑不周。那寻几个稳妥知趣的通房丫头,贴身伺候殿下起居,为殿下分忧解劳,也是好的。”

萧墨玉不知道怎么说。

他如今步步惊心,哪有心思应付这些。更何况……他脑海中闪过陆戟昨夜凶狠的眼神和乌锦夜莫测的笑容,心头一阵烦恶。

“薛相好意,孤心领了。”萧墨玉语气平淡却坚决,“只是如今国事纷扰,孤自觉德行有亏,尚需潜心修习,无意于儿女私情。此事,不必再提。”

说罢,他不再给薛寻芳劝说机会,便转身登上了太子銮驾。

薛寻芳站在原地,望着銮驾远去,脸上和煦的笑容慢慢收敛,转而浮现出高深莫测的沉吟。

他方才看得真切,太子拒绝时,眼神清明,并非虚伪推脱,而是真的毫无兴趣。

再联想到颈间那抹只有情动时才会留下的鲜明痕迹,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薛寻芳心中形成:

太子殿下并非不近女色,而是好男风,所以才会对纳妾通房如此抗拒。

是了,定是如此!殿下定是有着难以启齿的偏好,故而那般隐忍回避。

自认为窥破天机的薛宰相,顿时觉得肩头责任重大。

太子有此“难言之隐”,身为臣子,岂能不为君分忧?

既然殿下不好女色,那投其所好,送上妥帖懂事的男宠,既能慰藉殿下,又能安抚陛下,岂非两全其美?

薛寻芳眼中精光一闪,已然有了决断。

他低声对身旁的心腹随从吩咐了几句。那随从面露惊诧,但很快领命,匆匆离去。

“薛相在忙什么?”

“哦,陆将军。”

薛寻芳浅浅一拜,态度和善,“臣在为殿下保媒拉纤。”

“……什么?”陆戟怔然。

薛寻芳微微一笑,神秘道:“太子殿下有了心爱的人,做臣子的能不上心吗?先失陪了,将军。”

薛寻芳脚步轻快地离去,仿佛在盘算着天大的美事。

陆戟望着远处太子轿辇步步离去,心中不安。

……阿稚他何时有了心爱的人?

是因为那人,昨夜才强迫自己躲在床底下的吗?

“将军,该回兵营了。”

陆戟冷着脸,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回京郊大营。

寒风刮过脸颊,却吹不散他心头那股无名火与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

他想起乌锦夜昨夜狎昵的姿态,想起萧墨玉当时看似抗拒却又亲呢的话……难道,真的是乌锦夜?

这个念头让陆戟胸口一阵窒息般的闷痛。

他狠狠一夹马腹,骏马吃痛,嘶鸣着加速,仿佛要将所有纷乱的思绪都甩在身后。

他转身离开这条路。

“将军!将军您干什么去?兵营在这边!您跑反了!”

*

东宫,清冷依旧。

萧墨玉褪下繁重的朝服,换上一身素净常服,刚想歇息片刻,理一理朝堂上纷杂的信息,内侍却来报,薛相派人送来了一份“薄礼”,说是给殿下解闷,聊表心意。

萧墨玉蹙眉,薛寻芳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他示意将礼物呈上。

来的不是寻常礼盒,而是两个用锦缎包裹、身形纤细、低眉顺目的少年。

两人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生得眉目如画,肤白胜雪,一个气质清冷如竹,一个眉眼含情带怯,俱是难得一见的好颜色。

他们跪伏在地,声音软糯:“奴婢竹影,月痕,奉薛相之命,前来伺候殿下。”

萧墨玉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薛寻芳!他找死……!

一款楚楚可怜的宰相大人,预警:小薛很爱哭,也很会哭,一哭太子殿下就心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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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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