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一个月前,戚灼玉被送回家的半周后,京城中就流传出了戚灼玉在郊外私会外男遇险的消息,至于故事中的另一个主人公,秦祝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阿宬!
该死,这分明是想彻底毁了灼玉姐!到底是谁这么恶毒,能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怀有如此恶意,秦祝愤愤拍桌,他首先把京城里的世家挨个排查了遍,可实在是找不出能只手遮天的人,有如此大手笔的权臣早就被父皇拔除了,到底是谁啊!
最好藏好了,若是让他逮到了,绝对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面前急得直挠头的少年,戚灼玉掩嘴无奈地笑了笑,果然还是原来那个毛头小子,藏不住半点心事,以后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她一双圆润的杏眼中满是忧愁,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那件事告诉他,“阿珞,父亲前几日来找我相谈夫婿之事,他说今年以后我也十九了。”
“什么?”秦祝一脸不可置信看着陶蔻玉,半晌后才回神问道,“戚大人看上哪家公子了?”
“父亲......他想把我嫁回本家。”
“东海戚家?戚大人这是想让你彻底脱离京城纷乱。”地理不好的秦祝思忖好半晌,也估摸不清京城离东海的距离,他只知道很远,面对眼下敌在暗,我在明的形势,这确实是保护戚灼玉最好的方式。只是按灼玉姐的脾性,她肯定不愿意离开。
“灼玉姐,你自己怎么想的?”秦祝不抱期望的开口询问。
“此事终是由我引起,若是我逃了,那不就是坐实戚家教女无方!”
“我知道了......”
从总角孩提到如今芳华少女,戚灼玉坚毅的目光从未变过分毫,作为家中唯一的孩子,她自小就跟在戚大人身旁学习,一比一继承了那刚正不阿的性子,早年甚至还参加过驻城军。
“嗯,我也会帮忙的。那夫婿之事呢?戚大人肯定会以此为借口,让你离开京城。”
“这也好办,招个赘婿。”
“灼玉姐说的如此果断,莫不是已有心上人了?莫不是阿宬?”
提及阿宬时,戚灼玉脸上罕见的流露出女儿家的娇羞之色。
“灼玉姐,你真的认为他可信吗?”
“经过这一年多来的相处,我自是信他。”
“那他那边的态度呢?”
“没问过,实在不行就当是我与他之间做一笔交易。”
竹沥那边还未传回消息,那阿宬瞧着实在不像好人,也不知他给灼玉姐灌了什么**汤,呸,狐媚子!
“姐,没必要,万一,我就说万一,你最后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冷血薄情的渣宰,你到时该如何自处?”
“左右不过一份和离书的事。”
“当真想好了?”
“我不后悔自己做下的每一个决定。”
已知此事再无挽回的余地,秦祝心下一阵绞痛,他岔开话题,与戚灼玉聊起绑匪的事。秦祝知戚灼玉有手段,所以他刻意把戚灼玉的思路继续往陆宇瓷一党身上引。
对不住了陆将军,反正应该也查不出什么,你是好人对吧。
聊到正欢时,秦祝感觉到脸上一凉,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又下雨。
戚灼玉也发觉下雨了,她将手伸出亭子,感受着雨水的凉意,感慨道,“自从前段时间的那场暴雨后,几乎每隔两三天就会下雨,真神奇,老天终于肯开眼了呢。”
“是啊,真神奇.....”原来神仙是真的能呼风唤雨,秦祝心中对裴韫生出敬佩之意,不过,神仙为什么回来给自己当辰令呢?难道是想来体验生活?不不,不可能,瞧着裴韫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他绝对不是这般有闲心的人。
秦祝不觉往国师府的上空望去,黑压压的乌云莫明觉得渗人,他心下一紧,总觉得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国师府中酝酿。
两个心不在焉的人在亭中又聊了一会,待到侍从拿伞来,才起身告别。
回东宫之后,秦祝也静不下心来,不停在房中踱步,玄炎看不下去,起身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秦祝的腿,担忧道,“出事了?”
“没,我只是在担心辰令。”
担心那家伙?玄炎想起裴韫就后怕地缩了缩脖子,这天下谁出事,都轮不到那魔头身上,但碍于裴韫的淫威,玄炎不敢告诉秦祝真相,但看着秦祝这幅寝室难安的模样,他又揪心,只得安慰道,“会没事的。”
“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
秦祝越瞅窗外黑漆漆的天空,越心慌,谁家正经天气会用绵绵细雨一直配大乌云?事出反常必有妖!秦祝突然眼前一亮,拍手叫道,“玄炎,我有主意了!”
“什么主意?”玄炎心想,能从秦祝口中蹦出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主意。
“我今晚溜去国师府找他。”
“旺!”玄炎吓得一个弹射从地上站起,焦急地围着秦祝打转,不行,绝对不行!
“你这是......不让我去?”
在秦祝疑惑不解地注视下,玄炎硬着头皮开口解释道,“你都不熟悉国师府,万一走错地打扰了国师大人怎么办?”
“嘶,你说的有道理。”
“那.....”
别去,别去,别去,玄炎盯着秦祝的眼睛,心中虔诚祈求道。但结果往往都是事与愿违的,秦祝呲着大牙乐呵呵道,“我可以先安排潜卫打探一二。”
玄炎知再劝也无果,他无语了,皇上要是知道你用潜卫做这种事,铁定要打断你的腿。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秦祝只身潜入国师府。
据潜卫打探来的情报,国师府除了零星几个扫撒仆人,再无侍卫。
秦祝轻车熟路地爬上高墙,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国师府里乱窜,忽然他听到了脚步声,急忙躲到最近的宫灯后,他悄咪咪地探出眼睛一看,来者是裴韫的侍卫,空明。
空明提着个四层食盒,神色匆匆地往通向东边的小道走去。
天助我也,秦祝暗自窃喜,连忙跟上去。
不料空明左拐右拐,秦祝最后竟然跟丢了,他愤愤锤了下身旁的宫墙,继续像一只无头苍蝇般乱窜。
“累死我了,这国师府看着还没东宫大,咋就这么难走。”
在不知走了多久后,早已走麻木的秦祝准备靠着墙壁小息,不料老天又下起雨来,他骂骂咧咧地起身,抬头时恰好看见了两手空空的空明,他心下一动,顺着空明来时的方向走去,本以为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结果是山外还有山,道路的尽头赫然是片湖。
“怪哉,难不成辰令住湖底?”
不愧是神仙,居所都格外奇特,想到这,秦祝沿着湖畔绕了一圈又一圈,试图找到入口。
“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无聊的秦祝捡起一块瘪而圆的石子,找准角度后甩了出去,石子一跳一跳,在湖面激起一路水花,“哇,这次居然有二十来个。”
待到石子沉入湖面后,秦祝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真准备打道回府,原本平静的湖面忽然掀起漩涡,秦祝心道不好,刚跑出没几步,就被一阵翻涌起来的巨浪卷入。
“咕噜咕噜。”
秦祝拼命挥动臂膀向往岸上游去,但似乎他越挣扎,漩涡的吸力就越强,最终他憋不住气,呛了一大口水,在意识模糊时,他好像瞧见眼前闪过一条硕大的黑影 。
什么东西?
纳闷之际,硕大的黑影凭空消失,秦祝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缠上了自己的腿,心中的恐惧感被无限放大,他意识猛地回神,伸手试图扯开身上未知物体,不料他一只手居然都握不住,随着如玉般的鳞片状物划过手掌,秦祝吓得起了鸡皮疙瘩。
这姿势!这鳞片!这手感!天啊自己怎就遇上了巨蟒,不对,为什么国师府内会有巨蟒?!
在求生的本能下,秦祝又死命蹬了几脚,中途不知踹到哪处鳞片,只听巨蟒嘶鸣一声,秦祝感觉身上的束缚松了松,心中一喜,他又蹬了几脚,但这次蟒蛇不仅没松,反而又缠紧了几分,蛇尾更是不安分向上探去,捂住了秦祝的嘴。
分明是在冰冷的湖水中,但秦祝总感觉盘在自己身上的巨蟒在发烫,甚至灼着他肌肤疼。
该死,秦祝见此技不成,索性一口咬住了巨蟒横在嘴上的尾巴。
好消息,松开了,坏消息,湖水也乘机涌入他的口中,“咕噜!咕咕………”
身体如同石子般直直坠入无边的湖底,秦祝用尽最后的力气抬手伸向湖面,寄希望于在湖畔边来往的行人。
有没有人能来就他,谁来都行啊,秦祝发誓他绝对不在乱跑了。
“咕噜咕噜.....”
困意如影随形,就在秦祝意识完全消散之际,他好像看到了一双硕大的竖瞳,在漆黑的湖水中闪烁着妖冶的红光。
它是想把自己吃掉吗?不要啊,他还没亲眼看见裴韫是否无恙呢,不能死在这里,于绝望中,秦祝居然寄希望在眼前的巨蟒身上。
“救......咕噜,我......咕噜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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