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涟不认得为首的小辈,但大概也清楚他的打算。石榴如今是强行变大,她们的身体早就不适合作战,现在能唬住小辈,纯靠当年在平叛中留下的威名,所以在其他长老来之前,他们无论如何都要闯出去。
石榴与杨涟早已在多次战斗中,培养出不用事事宣之于口的默契,她挥动粗壮的蝎尾将秦祝送到杨涟身旁。秦祝还是头次站在巨蝎的背上,他好奇地四处张望,蹲下身抚摸石榴坚硬的壳,一时间竟也忽略了伤口处的灼烧感。
为首的巫族人见状,心中也是百感焦急,此时强硬阻拦,有可能被尖锐的毒刺穿成串,也有可能被锋利的巨钳一夹两段,若是不拦,则会被愤怒的长老丢入万虫窟,啧,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他细细思忖,企图寻到最优的解法。
就在这僵持之际,杨涟找了出路。秦祝只听见外祖母嘴中念念有词,是些晦涩难懂的句子,顷刻后,他感觉到石榴的身躯在晃荡,或者更准确来说,是地面在震荡,秦祝正欲询问究竟,视野便被遮住,是杨涟拿披风罩在秦祝头上。
“嘘,别取下来。”杨涟叮嘱道,她不想让自己的乖孙子看到这一幕,毕竟秦祝已经想好了,不会走上这条路。
秦祝乖乖应下,但紧接而来的惨叫声、野兽的咆哮声、以及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令他不安地拽紧杨涟的袖子。
“阿珞,记住了,世人提起巫族时,往往都只能想到蛊术,但实际上,巫族最擅长的是媒灵。”
媒灵?沟通灵物吗?秦祝思忖之际,一段陌生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不知名的亭子里,一男子正枕在另一男子大腿上,有说有笑的,好不幸福。
只是躺着的男子好生眼熟,秦祝集中精神,试图看清他的面孔,以及听清二人的对话。
“阿冶,其实我最擅长的不是蛊术。”
随着对话声的清晰,秦祝也终于瞧清了那张脸,他是上次在佛堂里看见的男人!
只是在这段记忆中,男人的脸庞稚嫩了很多,眉宇间没了那时的狠辣决绝,现在的男人,与寻常的开朗阳光少年无异。
“是吗,那小惜最擅长的是什么?”
虽然看不清另外一个男人的脸,但从温柔的话语中,依稀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温润的人。
“嘘,闭上眼,等我说好,你在睁开。”
男人有了兴致,从另一个男人腿上猛地弹起。秦祝听见他口中喃喃念道什么,晦涩难懂,和外祖母方才念的竟有些相似,下一刻,无数只鸟自四面八方飞来,聚集在亭子附近。其中最美丽的一只鸟儿,直直落在男人肩头,它生有五彩斑斓的尾羽,煞是漂亮。
这是就是传说中的凤凰吗?秦祝想。
“睁眼吧!”
“哇,这是凤凰吗?不愧是小惜。”
另一个男人顺从地睁开眼,瞧着眼前和鸟儿嬉闹的少年,露出宠溺的微笑。即使看不清脸,但通过他的语气,秦祝猜测肯定是这样的。
“我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召唤凤凰。”男人腼腆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它我年幼时救助的,今儿能听从召唤而来纯属巧合。”
“我家小惜最是心善。”另一个男人自豪道。
秦祝总觉得他是想把男人拥入怀,可担心惊扰了凤凰,这才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
“你要不要也摸一下,它很乖的。”
男人不给对方考虑的时间,直接握住男人手,一同抚摸上凤凰的羽毛。凤凰也很配合的垂下脑袋。
外面的鸟儿发出“吱吱”的抗议声,显然它们很不满意男人冷落自己。
男人听到后噗嗤笑出声,他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笑嘻嘻地跑出亭子,来到外面与群鸟共嬉戏。
“阿冶,你会跳舞吗?”
“我不会。”
“很简单的,我先跳给你看。”
男人在群鸟的和鸣下翩翩起舞,步伐轻灵,身段优美,他像山林间的精怪,动作自由无拘,可谓是想到哪就跳到哪,但就是这种舞,吸引着另外一个男子再也挪不开眼。
不少鸟儿自愿加入其中为男人伴舞,男人忽然看见另一个男人眼底的惊艳,嘴角露出抹坏笑,慢慢舞动至他面前,伸手一拽,把他拉入其**同欢闹。
“你啊。”
“一起来嘛,最近战事紧急,你也放松放松。”
鸟鸣声渐渐减小,他们的舞蹈也接近尾声,随着四周只剩凤凰还在鸣叫,男人非常自然地倒在另一个男人怀中,他朝凤凰灿然一笑,“今天到这吧,下次再见。”
凤凰闻言,纵使心中有万般不舍,还是振翅离开,因为它知道,接下来是独属于他二人的时间。
“还说不会跳,尽骗我。”男人轻哼一声,假意用力地捏着另一个男人的脸。
“我哪敢。”另一个男人侧头,温柔地亲上男人的手指。他爱护都来不及,怎敢欺骗。
“谅你也不敢。”说罢男人扬起脑袋,同时伸手,把另一个男人的脑袋往下按。
在秦祝震惊的目光下,他们二人的唇紧紧相依。
妈耶,这是他能看的吗?秦祝后知后觉捂着眼睛,但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秦祝忍不住从指缝间偷偷看。还是第一次见男人之间亲嘴,好刺激!
“你居然能看到这里,真让人惊讶呢。”
谁?谁在讲话?秦祝像一个做了坏事,然后被人发现的小孩,吓得一激灵,四处张望,但除了那一对沉迷忘我的男人外,再无第四者的踪迹。
“出去吧,再看就要收你银子了咯。”
随着话语声的落下,秦祝眼前情景开始扭曲,接着,画面如镜子般破碎四溅,秦祝下意识伸出手臂遮挡,很快他身处的地方变得纯白一片。
耳边也再次出现熟悉的呼唤声。
“阿珞!”
“阿珞!”
“阿珞!”
.......
是家人朋友在呼唤他,看来外祖母已经带自己闯出去了,秦祝欣喜地想,他伸出手探索者四周,试图找到出去的路。
“真蠢,不愧是他的后代。”
第四者的声音再次响起,但秦祝第一反应是怼回去,他不满囔囔,“我辰令都没说过我蠢!”
“蠢就是蠢,徒弟这般蠢,估计辰令也聪明不到哪去。”第四者的声音嫌弃道,“还不滚出去,扰我清净。”
“你!”
秦祝还欲再同他理论几句,但意识直接被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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