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不宣

Chapter 5. 心照不宣

唐一明的宣言说出来却是闷闷的，梁子没什么太大反应。

过了会儿她哈哈哈笑了起来。

“……你觉得这话挺酷？”

“自以为是了点吧。”

“不过，我确实有单独训练的理由。想来就来吧。”

梁子的话是这样的。

梁子跳舞的背景音是细碎的鞋子和木地板碰到的声音。从唐一明的角度会一直看到梁子的背部蝴蝶骨在她的手臂动作下折出优雅的棱角，她真的像翩翩起舞的蝴蝶。日夜憧憬的人在眼前如此触手可及的距离，梁子的舞蹈间或地回头，回头的时刻她会给予她的信徒慈悲的眼神。梁子的眼神骄傲美丽，习惯性地带着点轻蔑，说不上是友好的眼神。

但是那种眼神给予唐一明巨大的幸福感。那种眼神传递着无言的宣告，宣告自己对梁子怀有的极端爱慕仿佛被洞悉，而且没有被讨厌。唐一明感觉自己在被召唤。

现在她察觉到了，从那天与梁子在小卖部见面起，与极端情绪形成的汹涌海浪一同覆压过来的，还有被召唤一般的极端的幸福感。幸福感压倒了逃避的本能，她前进到从未到达之地。

那晚晚自习下课后，梁子走时没有说任何话，她们没有任何人提出这间教室明天的命运。可第二天，又因为拖堂到到晚自习前只剩下一点时间的唐一明，直接往东教飞奔而来，梁子果然在那里，只有她一人。

看着气喘吁吁的唐一明，换好练功服的梁子露出惯有的意味不明的笑容。

然后一种隐秘的“约定”在她们之间形成了。谁都没有说，但是每天晚自习时刻的二舞蹈室，两个人都会准时出现。她们像是有了共同的秘密，谁都不说，谁都会遵守。

这种心照不宣的时候让唐一明心跳加快，快乐得又要呼吸不上来。

虽然唐一明想破脑袋也不明白梁子为什么这么做。她是为了自己，特意借了一间教室练习吗？可是她们才认识几天，而且于她而言，自己不过就是个路人，最多是个有名字的路人。

梁子对于她迁就唐一明一样的行为没有解释。或许她一时兴起觉得好玩，或许她看着唐一明那天的样子挺可怜。或许她只是无聊。

最好的时间变成了晚自习。吃过晚饭以后就兴冲冲地跑向舞蹈室，大多数情况她会早到，在角落里坐好，待梁子推开门，一手搭着门把手，一手拉着书包肩带，朝她笑一声“哟”时正襟危坐，用忠心耿耿的目光回应她。然后梁子便不再注意她，自顾自开始一天的舞蹈练习，时而蹲下来看视频，停止一段动作反复地看，时而关掉音乐自己无声地数节拍，时而累了停下，从书包里拿出水喝。

如果没有，唐一明会连忙上前递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水。到后来不止水了，纸巾、零食，唐一明准备把夜宵都准备着了，如果不是梁子皱着眉说消化不良，唐一明真能每天都带来。

在那次袒露表白以后，唐一明莫名轻松了。同样是有生以来，她冲人发了小小的一次疯，发疯以后，真实自私的想法剥露出来，既面对了它们作用的对象，也是面对唐一明自己。对方没什么看得出来的反应，但唐一明正视了自己的想法，在意的人没有那么难以面对了，面对梁子可以正常呼吸了，她终于可以平静地表达自己面对梁子时的开心和对她的仰慕了。

对于她露骨的表白，梁子脸上除了一如往常玩味的表情以后没什么多的反应。她既不表示厌恶，也不表示喜欢，唐一明甚至以为自己没说过。如果另一个人不记得，表面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高三不用上晚自习？”

休息的空当，梁子躺在地上枕着手臂，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请假了。”

“一直请？”

“嗯。”

“一直这么请，会不会不太好。”梁子语气却没有“不太好”的意思。

“我和班委说是去心理咨询了……班委没说什么。”

对于这个理由，梁子觉得很好笑，说真是个好理由。唐一明看见她笑，只觉得发自内心地快乐。

十月份的开始是——心里没底的、飞升到云端的快乐。

年后更，不会弃文，会修很多次，请等我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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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 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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