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他是哪门子太岁投生?
能这么无法无天?
白泰初离白昭昭远远的,就怕她一时兴起,非得他当做牛做马,成全她们姐妹间的情谊。
“大哥,你离那么远作甚?”像是她会害他一样。白昭昭眼一瞥,就见他离自己远远的,像是把她当成了老鼠屎,会坏了一锅粥。
“孤男寡女的,你当我不要名声?”白泰初不情不愿地拉下脸。
她在他脸上打算盘,这珠子弹的他脸疼。
“我说昭昭,我这儿是武馆,不是善堂,当真无法收留婉姐儿。”而且非亲非故的,人言可畏,白泰初也是怕自己落死在他人的口舌里。
“大男人要什么名声,婉姐儿都没说什么,你怕什么?”是谁吃亏,都不会是男的吃亏。白昭昭就是见不惯白泰初遇事就躲,明哲保身的样子。
“大男人是不要什么名声,但活着不好吗?我干嘛没事找死,给自己找罪受。”白泰初无奈地道。
明摆着烫手山芋,谁接谁傻。
他还得娶妻生子,这以后得日子还长着呢。
犯不着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乔婉儿,把自己给丢进油锅里炸得尸骨无存。
“大哥,你想想你幼时,娟姐儿好歹也送你好几碗汤面,你现如今只会想着保全自己,真是忘本了。”
想着他们年幼时,白家不说是家徒四壁,但实在清贫的很,要不是乔婉儿私下送来不少回汤面,她大哥哪能长成如今的大高个?
一想到过去,白昭昭恨不得过去扭一扭白泰初胳膊上的肉,他这一身的皮肉,有多少是吃乔婉儿汤面长出来的?
“大哥,你忘恩负义,实在没良心!”她就差指着他的鼻头,大骂丧良心的玩意儿。
家里的老黄历都快被她翻出来的吧?白泰初捂着心口,被骂的当场心痛,脑子疼。
她就不能放过他吗?
好歹也是一母同生,相煎何太急呀。
“白昭昭,你是个人才。”是个人都想不出,把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塞到一个单身汉子。
他扯着嘴角,不敢苟同地道:“我当年那是在长身体,路边的狗屎,我都想抓一把吃。”
嘁,有本事,他现在就去吃屎,她佩服他的能屈能伸。白昭昭嫌弃他,嫌弃的不得了。
“大哥,你一个七尺男儿,怎么怕事成这样?阿爹见了,都怕要羞得慌。”
白昭昭要不是看在武馆内都是武生,乔叔不敢随意闯入要人,她才不会带人过来。
眼见着这两人马上就为自己干架了,乔婉儿哪会强人所难,尤其是白泰初的不愿都快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昭昭,算了,我要不去城外躲躲?”躲不了十五,躲个初一也是好的。
乔婉儿想得开,大不了临头了,她把头发一剃,看谁敢娶一个姑子。
“没事的,我可以躲得开。”她说的一点儿底气也没有,就不知道白昭昭肯不肯相信她。
躲什么躲?即便她躲在寺庙的供桌下,没难保她阿爹会不会输签输疯了,去偷功德箱里面的铜钱。瞪了她一眼,白昭昭双手一掐腰,张嘴对着她叫了起来。
“你给我闭嘴,没事就闪一边去,我输谁,都不会输给我大哥,就他那张嘴,输给他?”她冷笑一声,十分不屑地道:“我阿娘知道了,都会给我一个大嘴巴子,让我口齿再伶俐点。”
那是!别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就不一样了,她是内外皆刀,而且专门刀他,白泰初都要无语问苍天了。
他哪门子的冤孽?这辈子有这个妹子?
“婉姐儿都说自己能处理的好,你干嘛非得多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的正是他家妹子。
处理得好?她是想处理自己的后事吧。白昭昭哪会信乔婉儿的鬼话,手指头上下戳着白泰初的脑门,要他也清醒点。
“她一个姑娘家,难道要跪下来求你,叙说自己有艰难才行?大哥,你忍心,让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被送到狼窝里送死?”
真是天大的冤枉,白泰初被数落的一脸无辜。
天要下雨,大姑娘要嫁人,这些都关他什么事?
他这个破地儿,谁来了都要三鞠躬,立马夺门而出。
哪能住下一个大姑娘?
总不能他们同睡一屋吧?
“你别闹了,我与婉姐儿非亲非故,她住我这,被人知晓了,她还要脸吗?”被白昭昭缠得没办法,白泰初只能说心里话。
她可以不要脸的,毕竟要脸和要命之间,乔婉儿可以直接丢了要脸这个选择。
尤其是那些臭男人,要一个个来睡她?
不成,不成,她害怕!
她宁愿现在就寻个歪脖子树,把自己挂上去,一了百了。
“昭昭,早些年,我同阿娘去上山去请愿过,山中有不少的尼姑庵,我找个姑子认了师傅也不晚。”
做姑子只是少了头发。
做窑姐,就不止少了头发,怕是连性命都不保。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白昭昭扭头就想摇着乔婉儿的肩膀,要她也冷静冷静。
“或许还有其他的法子。”眼看着白昭昭要生撕了这两人,阮知微不得不出声制止。
“还有什么办法比偷偷藏人更好?”白昭昭一时想不明白他还有什么好主意。
阮知微轻笑一声,没有接话,只是将眸光投在了白泰初的身上。
“你干嘛看我?”白泰初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发凉,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男未娶女未婚,没有比一纸婚书更省事的了。阮知微打量了下白泰初与乔婉儿,觉得他们其实挺般配的。
一个憨厚耿直,一个蠢善到可笑。
这世上,没谁比他们成一对更合适的。
他看她的眼神,还不如待宰的猪猡。乔婉儿心底发苦,但胜在她比白泰初听话。
“我可以乖乖听话,只要别嫁人。”做牛做马,都只是牲畜,嫁人还不如做个牲畜。
“嫁人还是要嫁人的。”不过是换个人嫁而已。阮知微手指一点,就有个现成的冤死鬼。
“你觉得他怎么样?”
冤死鬼本人——白泰初瞪大双眸,伸出手指了指自己,“你们别太过分,拿我当玩笑。”
白昭昭瞟了瞟白泰初,她家大哥只是不爱干净了点。
除此之外,他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我让阿爹去提亲?”她说干就干,十分有动力。
“你是不是傻?婉姐儿的阿爹已经给她选了亲事,现在让我们阿爹去提亲,你是想阿爹被人赶出门吗?”
白泰初觉得这也太丢脸了,说什么都不同意把自己卖给他们。
不行就不行,他那么凶做什么?白昭昭见他摆起臭脸,也跟着摆起臭脸。
臭味相投便是知己,他们果然是一家人。阮知微差点压抑不住微扬的嘴角,意有所指地道:“说亲一事,向来口说无凭,唯有信物为证。”
他不相信一个脑子被赌-瘾给荼毒过的废物,能给女儿安排好姻缘。
“卖一回也是卖,只是换了个买家。”
他至少不会挂起她一身皮肉,称斤论两的卖给男子。
“什么信物?”一贫如洗的生活早已磨灭她对阿爹的希望,乔婉儿此刻只想好好的活下去,至少要像个人一样。
那是她阿娘生前,对她唯一的希冀。
“我阿爹不会留下什么信物的。”他兜里比脸还干净。
即便家中有什么值钱的,早别他全扒拉出去卖个精光了。
毕竟一个赌徒,能卖的不仅是良心,还有妻女。
要不是阿娘生前体弱,他甚至起过典妻的念头。
眼瞅着乔婉儿越来越丧气了,白昭昭不由得对阮知微有些生气,“你别说一半留一半,让人去猜。”
碰上一两个愚笨的人,谁能听得懂?
“哈哈,昭昭,你果然是一视同仁,见谁都一样。”白泰初见阮知微吃瘪,别提多开心了。
有些亏不是自己吃,谁不乐得鼓掌喝彩,好让对方再接再厉。
做人别开心的太早,麻烦会立马找上门。阮知微看了白泰初好一会儿,决定送他一个现世报。
“大舅哥,你缺个大舅嫂来管你。”他缺点来自世道的毒打。
果然是个好提议,把两人的关系给坐实了,就不怕乔叔过来找茬,白昭昭随即与阮知微一唱一和,极力想要撮合他们两人。
“就是就是,大哥,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婉姐儿如果愿意嫁给你,你该跪谢她的大恩大德。”
她是不是听错了,怎么突然要她嫁给了白泰初?乔婉儿瞄了眼白泰初,心知他是个好人,如果真的能嫁给他,也不是件坏事。
至少知根知底,他绝对不敢对她动手的。
“你们在想什么?这种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婉姐儿不得不从。”白泰初不太高兴自己是被嫌弃的一方,给他们泼冷水,让他们冷静冷静。
“父母之命,应有婚契。哪怕进了衙门,也不认口头之诺。”随口说说的话,哪有签字画押来的真心实意。阮知微特意指出‘婚契’二字,就怕他们听不懂。
“有些事,只要你想发生,自然有的是办法。”
凭空出现的姻缘,可以是天注定,也可以是人为撮合。
他不介意动动手脚,让人知道书生有的是手段和算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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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贵人不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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