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唐月,眼中带着一丝澄澈的探究:“我更好奇的是你的毒术。与我见过的所有流派都不同,如何?可有兴趣……切磋一二?”
“切磋?”唐月重复着这个词,心中的戒备如同遇到了暖阳的坚冰,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嗯。”白鹤淮点头,“便以这‘蛇涎果’为例。我知道三种方法,可在不损其毒性的前提下,完美中和其腐蚀之气。你可有他法?”
唐月沉默了。她看着白鹤淮那双清澈见底、不含丝毫杂质的眼睛,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那套在血与火中磨砺出的、非友即敌的评判标准,在此刻似乎失灵了。
一种莫名的、久违的,类似于遇到同道中人的感觉,悄然滋生。
她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少了几分冰冷:“我唐……我知晓一法,需用到‘地心炎乳’,以其阳和之力包裹……”
夜色渐浓,小屋内的灯火亮了起来。
两个来自不同世界,背负着不同秘密的女子,隔着一盏油灯,就着毒理药性,开始了第一次无声的“切磋”。
没有刀光剑影,只有思想的碰撞,知识的交锋。
唐月引经据典,话语间带着唐门数百年积累的、偏向诡道与杀伐的用毒精髓;白鹤淮则思路奇诡,往往从天地平衡、阴阳五行的角度切入,提出许多唐璃闻所未闻的见解。
她们时而争论,时而沉思,时而因对方一个精妙的思路而眼中闪亮。
不知不觉,月已中天。
唐月第一次,在白鹤淮面前,完全忘记了隐藏自己身后的、那些正在制作的简陋暗器。
而白鹤淮也第一次,在唐月那双总是充满警惕与冰冷的眼眸深处,看到了一丝属于“求知”的、纯粹的光彩。
这只是一个开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样的“切磋”变得越来越频繁。从毒理到药理,从疑难杂症的诊治到内伤调理的法门。唐月惊叹于白鹤淮医术的浩瀚与精深,白鹤淮也欣赏唐月在毒术和医术上的奇思妙想与扎实功底。
唐月不再需要偷偷摸摸。白鹤淮甚至主动为她开放了部分药柜,提供了一些她制作简易千机弩所需的工具和材料。当然,那些最危险的毒草,依旧被妥善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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