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为人长辈的,总盼望着子女懂事些,再懂事些。可他们真长大了,当爹的又开始感叹……
“太快了,时间过得实在是太快了,”顾潭渊靠着宋月朗感叹:“好像昨天小宝还是庄子上被大花被子一裹话都不会说的模样,现在就长成大姑娘了。”
顾潭渊十分感伤,又时值春天,花瓣零落,杏花鲜妍,他感伤得快要落泪了。
“说话就说话,不要把手往我衣裳里摸,”宋月朗低头喝粥:“你儿子来了。”
探进宋月朗衣襟里面的手指收了回来,顾潭渊立即坐直了身子。
顾潭渊给他们送勺子来:“爹,您刚才靠在公子身上,是不舒服吗?”
“没,咳咳咳咳咳,没有……”
狼狈的咳出一口粥,顾潭渊一只手扶着桌子,那劲还没缓过来,顾晓星快步走过来替他拍着背。那关心的模样落到顾潭渊眼里,比顾晓星小时候拿扫帚赶他走还恐怖。
“咳咳咳,儿子,你好好和爹说,这几天到底遇到什么事儿?”顾潭渊让顾晓星坐下在对面,又摸额头又翻眼睛:“你这样,你这样让当爹的有点害怕啊。”
顾晓星弯腰让顾潭渊摸,等他摸够了才站直了:“我没有出事,爹你别担心,公子也别担心。你们两个先吃早点,等会凉了伤胃,我去屋里看书。”
“这两日书院还没开学,他去看哪门子书,”顾潭渊叹道:“儿女债啊儿女债,早知道就少养一个。”
宋月朗笑笑不说话。
顾晓星走了,又来了个宋慵归,握着一把断了的伤横累累的木头剑委屈巴巴的说这把剑练坏了,要给她重新再做一把。
她人小,皮肤又薄又嫩,那一把木头剑也不知道被她怎么砍得,断开了不说,虎口和掌心都磨了泡,有的地方都磨破了,红红一片,在小丫头手掌上格外明显。
宋月朗将她抱到膝上,摊开小姑娘的两只手,指腹在伤口边缘轻轻的蹭了蹭:“小宝疼不疼。”
“怎么弄的这是?这又是怎么弄得!你这破孩子是劈石头还是劈自己手去了,”顾潭渊只看了一眼立即放下碗进屋找药箱去了:“一天天,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宋慵归大眼睛看着顾潭渊的背影眨了眨,然后把脑袋埋进宋月朗怀里撒娇:“不疼呀,我要练剑,练成绝世大剑客。”
绝世两个字肯定又是从顾潭渊那里听来的,宋月朗把小小的孩子搂在怀里,拍拍背,捏捏脸:“练成大剑客做什么?”
“练成大剑客保护父亲爹爹,还有哥哥呀,”宋慵归掰着手指头数,然后比出胖乎乎的五根手指,嘿咻嘿咻的:“变得像爹爹那样厉害,妹妹把坏人都赶跑,到时候就没人敢欺负我们家了。”
宋月朗还在拍着背,眸光却看得很远:“可是,爹爹不是很厉害了么,小宝也要变得那样厉害吗?”
“要的!要!”宋慵归很用力的点头,抓住宋月朗袖子认真的说:“爹爹有事情会离开,哥哥也有事情会离开,说不定小宝也想抓长胜将军不能在父亲身边保护父亲。”
宋月朗顿了顿,然后扯开一抹温柔的笑:“这样啊……”
“但是妹妹和哥哥说好了,我们都要变得很厉害很厉害,”宋慵归靠在宋月朗怀里,抱着他的腰蹭了蹭脑袋:“然后我们两个,总会有一个留在父亲身边的,父亲别害怕。”
宋慵归声音奶声奶气的:“我和哥哥会保护你的,还有爹爹,我和哥哥会保护你们两个。”
“不用担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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