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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为难

金山寺。

刘洪参拜完佛祖后以为夫人祛病祈福的名义留了下来。长老命人将客房收拾妥当,了悟领了众人安置妥当。

深夜,有人敲响刘洪寝门,他是匪患起家,不耐烦睡觉时旁侧有人,故而现在连个伺候的仆人也没有,只得亲自起身燃灯问谁。

“属下王孟,惊扰尊上休憩了。”

王孟乃江州州主府内的幕僚,更确切的说是前任州主的幕僚,盖因他心无大志,重故土,不愿跟随上任州主迁往他乡,便由上任州主做主留在州府宅院做了个书记先生,等刘洪上任理清了府内人员来路又将他提了出来,重新做回幕僚。

他是野路子出生,需得人手在其侍奉左右。

王孟到了屋内潦草拱手,迫不及待地靠近刘洪道,“大人,属下探听过了,佛光之事确凿。至于原因为何,众说纷纭,说法最多的是主持法海佛法精湛,得西方如来佛祖显灵点化,真身已然接近真佛,才使得佛光外溢。”

“哦。”刘洪点点头,“有耐王公勘探,更深露重,王公快快回寝安歇,明日不必当值。”

王孟道谢后退下,刘洪一个人坐在烛火前,不免想起月前杀人抛尸的一夜。

殷娘子的尸首该是被鱼儿吞吃得只剩下白骨。他短暂忘了殷温娇的反抗又怀念起美人风姿,心念可惜了一张如花美眷的脸。

至于探听佛光一事却与殷温娇无关,刘洪怕佛光引来天子垂目,令他进京献宝,到时州主的位置就容不得他来坐了。

明日还得消弭此事的影响,最好定性为谣言,免了他日传入长安。

刘洪吹灯躺下,放下心来想着往后风光日子沉入美梦。

翌日。

他着人叫来待客僧,问:“我到此已有一日,怎不见主持相迎?”

了悟早有准备不慌不忙道:“主持已离开金山寺,入得俗世修行,未向小僧道明归期。”

“哦,主持一词合该是久住护持佛法,引导众僧诚心向佛,讲解经意的得道高僧担任,怎么金山寺的主持如此特别,反其道而行?”

佛教初传入中原时,僧人四处游走,没有固定居所,后来为了方便管理官家下令僧人无故不得离寺,由此诞生了主持一教职。主持为历练修行不在寺内说得过去,可要较起真来官府借由盖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亦是名正言顺。

诘问来得令人猝不及防。了悟跟着明镜学习已有段时间,面对刘洪举轻若重的问话,他沉稳回道,“主持在外降妖除魔,维护众生安定,也是为州主治下添一份清净。”

刘洪常年在外行走,自然知晓野外有精怪鬼魂择人而噬,他不知金山寺的主持修为多深,不过,“他既然想做个降妖的力士,我也不能拦着,恐遭人怨怼,只寺内诸多事宜,桩桩件件是由谁来定夺?”

唐朝初建时,寺庙内部管理开始慢慢受官府掣肘,由官府派遣监院一说甚嚣尘上,但凡监院到位,主持对寺庙内部掌控权会大大削弱,主持不理俗世,了悟却不能不为金山寺考虑。

万一陈大人随手一指,真选出个监院,等主持回来了悟该如何交代?

“寺内有维那守护秩序,典座管理饮食,直岁安排劳务,长老讲经解惑,一切如常。”

刘洪点头,“嗯,条理分明,只是——”话是对着了悟问的,眼睛则看向身旁钱县令,脸色微沉,“据我所知少说了一项?”

钱县令在侧旁听许久,见州主沉下脸来比那武夫都要吓人,被眼神点到后他将心一提,随后听得问话明白对方剑指金山寺,顿时压下想上翘的嘴角朝了悟狐假虎威道,“大人问话,你为何隐瞒?还不快速速道来。”

室内霎时为之一静。

出家人不得打诳语,了悟可以避开话题却不能欺骗对方,戒律不能犯。

“是小僧见着尊上询问一时心急,漏了一项,的确还有一位要职乃知客僧。”余下的事实他不能道明,对方明显是来找茬的,他避重就轻主动道,“知客前去杭州拜访故友,未曾迎接尊上,还请尊上见谅。”

刘洪根本不在乎知客僧在哪儿,也不管了悟隐瞒了什么,他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这样说来,寺内运转都有专人负责,还设立一个主持是做什么呢?”

“你且与我讲一讲。”

刘洪绕了一大圈,把话题重新落在主持一职,了悟明了他是铁了心要责难主持,脑内急速运转,汗珠滑落额角进入眼眶蜇人疼,他眨了眨眼睛。

怎么办?

主持不在寺内,知客不知所踪,长老现在赶来也是来不及。

以往香客问的最多是姻缘子嗣,福禄寿喜,无论哪一样他都能讲出不同的经文解译,今日算是遇到人生一大坎坷。

刘洪老神在在坐在上首,众人屏息凝神,提着一口气等待州主的雷霆手段。

“这是怎么了?”

客房外,侍女扶着女子袅袅行来,只见她面带帷幕,身姿如弱柳扶风,整个身子歪靠在他人身上缓步入了室内。

“快,给夫人看坐!”刘洪起身护着女子温柔细语道,“今日风大,不在房内好好呆着,怎么出来了?”

外人见此,心道好一对恩爱夫妻,却不知他手中施力,帷幕下的清秀面容目露痛苦。

了悟趁机道,“昨日车马劳动,夫人早早歇了,寺内医僧没能及时拜见还请原谅介个,现下正巧您来了,我去请圣手□□过来。”

言罢,他身子往后一退,溜了,溜了。

责难被打断,刘洪又不能破坏自己爱护妻子的形象,没有再为难他,毕竟他有的是时间。

钱县令见气氛缓和,眼珠子一转变了一张喜庆的脸凑上前来,拿起袖子掩面笑道,“哎哟,尊上对夫人真是鹣鲽情深,极尽呵护,真真是羡煞我也!”

“属下自知容貌丑陋,不敢痴心盼得郎君垂怜,只望郎君莫忘了属下。”

王孟睡醒过来时,正巧见着钱县令言语颠倒,扭捏作态的丑角样,委实不像个做父母官的样子,偏大人宽宏大量与他说笑无碍。

上任州主走前想降了钱有才的官职,可惜走得急没能盖印发文。要他说尊上将此人当个乐子耍着玩便罢了,万不能对他委以重任。

只是如今看来,说不得哪天他还真起势了。

官场变化无端,他还是将心放回肚子好好做他的幕僚吧。

这些官场细节暂且不论,刘洪在金山寺内歇了两夜,到得第三日晨起,又问了悟主持可在?

“在!小僧去请主持过来。”心满意足地看到对方诧异眼神,了悟合掌退下,脚下生风,眨眼没了踪影。

昨日主持回来后传信给诸位长老,今日早课了悟得知消息,主持捉了妖孽回佛窟。

他着急忙慌地往后山跑,期间撞到正要给陈大人妻子即殷夫人复诊的□□,他不甚用心地说了几句话,道完歉后一门心思向前赶路,没见到□□折回的身影。

佛窟除了人工开凿的攀岩凹槽,还有一个用阶梯向上修建而成的甬道。

甬道非涉及生死的大事不能用,了悟来到通往佛窟的甬道门前,打开旁边的传声竹筒,这是为了方便内外沟通建造的传声筒。

竹筒一截一截连接至佛窟内,到了末端再用扩音的机关将声音调大,了悟的声音传下来时,殷温娇窝在衾被里睡得正香。

佛窟冬暖夏凉,夜晚温度更低恰如初春的夜还带着冬日微寒,她盖上法海寻来的薄衾不一会就陷入睡梦。

佛窟外,初阳破晓照在山崖上入不得洞穴内,外面亮堂堂的喜人。

佛窟内,三排蜡烛燃烧殆尽,光线倒成了一天中最暗的时候,殷温娇拢了拢被子睡得面浮晕红,薄唇微微张开露出一截贝齿,了悟的声音回荡在佛窟时犹如惊雷炸响,她掀被坐起身茫然四顾,脑子懵懵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哦,她想起来了,昨天法海诓骗了她!

昨晚入睡前,殷温娇右手痛感越来越强烈,手腕一圈脉搏一跳一跳的,应该是淤血堵塞肿胀起来,疼得她直抽气。

因着法海残忍发言,她咽下到嘴的呻/吟,可管不住生理性的反应,眼泪不听话地啪嗒啪嗒往下掉。

泪珠滴落岩石,在安静的洞穴内异常挑动人的神经。

法海看向她的眼神不善,似乎在说从她身上哪一处下手为好,殷温娇汗毛竖起带着哭腔不平道,“你把我捆在岩柱上,我站在这里又累又饿,手腕也疼得要命,佛说人有七情六欲,你总不能让我像你一样,不吃不喝,不累不疼,光瞧着佛祖过日子吧。”

“荒唐!”听她后面说词越来越离谱,也知她到了极限,法海收回佛链,“佛祖岂是你我能亵渎的。”

殷温娇不防他会主动收回佛链,身体重心原本靠佛链托着倚在岩石上,忽然间没了支撑,她跌坐在地,双手猛地杵在岩石板整个人摔蒙了,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后尖锐的疼痛从右手蔓延而上,肚子也隐隐作痛,冷汗湿透后背。

她一时不知该捂手,还是捂肚子,连叫疼的声音都变得羸弱。

法海见此端坐蒲团无动于衷,冷冷看着她将整个身子蜷缩成虾米样。

世间怎么可能有人蠢笨到原地跌坐在地?

以为他是明镜那怜花惜草的性子,会怜惜她?

简直妄想!

法海始终心存清明,认为殷温娇转化成人也不该如此柔弱,妖孽修炼手段诡异,他一直在等对方露出马脚。

过了好一会,殷温娇依然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半边身子斜斜依住岩柱,法海渐渐迟疑,叫了声:“妖孽!”

对方抵着头,发丝垂落遮住面容,见不到她表情。

殷温娇胸口起伏减弱,法海只得起身到了她近前居高临下看着她,弯腰执起她手想将人用蛮力拉起。

受伤的右手被触碰,殷温娇本能地瑟缩,法海注意到她的抵触,拧眉将绯色宽袖撩开一角,五条紫红指印突兀嵌在皓腕上周边肌肤绯红一片,连带着整条小臂隐隐有膨胀红肿之势,令人见之触目惊心。

他心下诧异,这幅身体怎地这般娇弱,他不过是加重了几分力道,还没将她手腕拧断,皮肉竟这般受不住。

法海只查看了手腕,听缓过神来的殷温娇哭道肚子难受时才惊觉有异,蹲身覆住她腹部。一直没有动作的殷温娇突然卸了力,额头抵住法海肩头,法海心下一惊欲撤身后退,手掌下感受到佛子气息时强时弱没有初见时强健,为度真气保住胎儿,他一时不能抽身。

妖孽靠得太近,袈裟太薄,她不言不语,偶尔因疼痛轻轻抽气缓缓呼出,温热气流绵绵不绝打在袈裟穿透轻薄的衣料落在肌肤之上,比夏日烈阳灼人。

感觉佛子安稳许多,法海猛地起身退后,闭目念道:“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

手腕肉眼可见的消肿了,殷温娇恢复了力气,抬手摸了摸肚子,她仰头看着法海,唇角勾起浅淡弧度,真气补足了她身体亏空。

殷温娇此时倒真有些像吸人精气的妖精,眼含满足,色若桃花,盯着法海隆起的眉头,吐露经文的薄唇,不禁感叹他也会骗人,也会被她骗。

方才一跌,她是真得痛,但不至于痛到起不来身的地步,法海喊她时,她已经缓和许多,那一声勉强算作关怀的问候忽地让她计上心头,打算试他一试。

没想到,他会给她治疗,那么为了佛子安危,他必不会让她身受重伤,之前拆解四肢的话完全是恐吓她。

自认识破法海诡计,殷温娇报复般摊开四肢躺下,望着上首隐约冒出胡茬的下巴有恃无恐道,“晚上我睡在这,未免寒凉入体伤了胎儿,你就呆在我身旁时不时度些真气给我吧。”说着,她天生似乎知道如何气对方,抬起完好的那只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灰色岩石板泛着暗冷光泽,看着就冰凉硌人。

这幅故态萌生赖在地上的模样,落在法海眼中简直野蛮、粗鲁!

“你!”法海念完静心咒,张口欲念降妖除魔的经文,想起对方已经夺舍成/人,经文无效,他转身想走,又不能真让她躺倒在地,最终他拽出储存袋内的被褥丢在殷温娇身上,索性眼不见为净,又闭目坐禅去了。

拨开脸上被褥,殷温娇看他憋气的样子,在心中偷乐。

两人这般,也算一夜相安无事。

再说回现在。

刘洪的事情不是一句话能够说清的,了悟就用了竹筒将前两日发生的事情说与主持听。

提到江州州主,殷温娇醒神了,想起与明镜逃下山时恰好遥遥遇到过刘洪的事情,彼时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她暂时将疑惑压在心底,如今记忆回笼,结合了悟的话,看来刘洪到底是走上了原著剧情,假冒陈光蕊赴任江州。

法海起身往外走,殷温娇喊道:“寺内的州主是假的。”

他不欲搭理对方,可经不住殷温娇歪缠,“你敢走,我就从佛窟跳下去!”

法海再次取下佛链与她幽幽道:“你提醒了我。”

佛链把殷温娇绑起,法海却是没走来到她面前,“说!”

言语的简练已经说明法海的忍耐度即将告罄,殷温娇身为职场打工人的触角瞬间竖起。

语言精练,绝不多加一个形容词的熟练地复述了一遍穿越当天渡船上的事情。

“说完了?”

“完了。”

法海点头表示知晓,面无表情地走了,既没有惊讶,也不愤怒,仿佛听到的不是穷凶极恶的凶杀案般。

待到佛窟洞口纵身一跃,身体滞在空中的法海听到里面传来一句。

“记得给我带早饭!”

法海身子摇晃一瞬,眨眼化作流星直冲云霄穿过了云海才落入金山寺内。

见他真的走了,殷温娇作势左右瞧瞧,便低头开始尝试解开佛珠链。

佛珠是菩提子用棉线穿串而成,看起来普通的线,她在岩石上磨了半天不见起线。

“你在干什么?”

吓!

以为法海回来的殷温娇抬头,眼前是一位好久不见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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