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苏桃的屏幕散发着柔和的蓝光。她蜷缩在被子筑成的堡垒里，指尖随着程煜的语音指引在屏幕上轻点。两个游戏小人坐在《云端之旅》的钟塔顶端，脚下是流动的云海。
"所以你真的只是因为失眠才上线的？"程煜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熬夜特有的沙哑。
苏桃用下巴蹭了蹭膝盖："都怪那杯珍珠奶茶..."她突然压低声音，"等等，我妈妈好像起来了。"
程煜听见那头传来窸窣的布料摩擦声和屏住的呼吸。三十秒后，苏桃发来文字："安全了~你刚才说要带我去哪？"
"暴风眼。"程煜操纵角色做了个飞翔动作，"不过你现在翅膀不够，得先跑图。"
"跑图是什么？"
二十分钟后，程煜深刻理解了什么叫"萌新"。苏桃的角色不是在云层里迷路，就是被螃蟹撞翻，有次甚至卡在了彩虹桥的缝隙里。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烦躁，反而被对方一惊一乍的反应逗笑。
"右边！右边有烛光！"苏桃突然提高音量又猛地捂住嘴，"啊完了完了，我妈在敲门！"
程煜还没反应过来，耳机里传来慌乱的动静。游戏里的小人突然静止不动，头顶冒出ZZZ的睡眠符号。
"苏桃？"他轻声唤道。
没有回应。程煜正要下线，突然想起什么。他打开背包，取出游戏里的毛绒垫子摆在静止的小人下方，又操纵自己的角色挡在前方，做出守护姿态。
截图键无声地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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