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秦跃也麻了,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石化,然后碎裂,随风飘散。
沈烟惊呆了,瞪大眼睛瞅他。
秦跃手里的早餐落了地,他退后两步,下意识道歉:“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转身要走,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冲回来怪叫:“沈烟你点的三陪?!”
谢允啧一声,不得已放开沈烟,退到一边穿上衣服。
沈烟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眼圈红红的,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弱小无助又可怜。
谢允穿好衣服,回头瞥他:“别装了,还没做呢。”
秦跃终于认清了,这家伙是谢允,他把早餐捡起来放桌上,整理好心情,但心情还是很复杂,他斟酌再三,问沈烟:“什么情况?”
沈烟把裤衩子穿上,又把睡裤穿上,睡衣衣摆拉到胸口下,万念俱灰地哀悼自己已然逝去的神族伟岸形象,破口大骂:“流氓闯进门了还能咋?”
秦跃脸上笑嘻嘻,心里mmp,不太相信:“她一个女孩子,你要不愿意,她能把你怎么样?”
谢允配合地在旁边哭唧唧,纸巾抽了一张又一张,悄悄抹掉委屈的眼泪珠子。
秦跃回头看他,又看沈烟,等着沈烟给他一个解释。
“我……”沈烟有苦说不出:“你相信他,不相信我。”
秦跃叹气:“我相信你,但是你一米八二,男,她一米七六,女。”
沈烟:“………………人不可貌相。”
秦跃皮笑肉不笑:“别躺了,起床吃饭。”
沈烟爬起来,谢允已经在吃了,把沈烟那份吃了,只剩个包子给他,沈烟饿的饥肠辘辘,暗自磨牙,一定要把谢允这瘪犊子宰了,狠狠大卸八块。
秦跃又点了外卖。
谢允边吃边打量他的穿着,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当场称呼:“哥,有钱人呐?”
沈烟立刻护自己的肉骨头:“这是我金主,你别惦记。”
谢允不屑:“他还是我转世呢,给我分点钱怎么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望向秦跃,全然忘记初次见面时他就差点掐死对方,笑得跟哥俩好似的:“我回国机票还赊着账呢,能帮忙报销不。”
这回换秦跃不苟言笑了:“一码归一码,我帮你还钱,你能给我什么。”
“你们进的那个芥子里,和富商杨家惨案有关。”谢允指沈烟:“他神力没了就是个废人,我能帮你。”
秦跃怒了:“沈烟不是废人。”
“嗯,”谢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废物。”
沈烟铁青着脸。
“说真的,”谢允嘬豆浆,“我帮你们,你给我钱,怎么样。”
秦跃问沈烟:“你做决定。”
沈烟怕他发疯,但是没有神力,万一下一扇门更加凶险,他又应付不了的话…沈烟纠结半晌,硬着头皮同意了:“离我远点就行。”
谢允吃笑:“就不。”
秦跃挑眉,沈烟抓起包子塞他嘴里:“吃你的饭。”
谢允狼吞虎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饭,饿死鬼投胎。
但是沈烟心里清楚,五处的那些人都在,谢允就不可能穷困潦倒。
“富商杨家是怎么回事?”秦跃的心里只有工作。
谢允吃了满手油,极为恶心地吸手指头,抽出纸巾擦了擦,振振有词:“年代太久远,具体我记不清楚,也就是个大概,当年去办案时,杨老板已经疯了,儿子女儿也都死了,一号楼全是怨气,当时做了一场法事,把杨老板的魂魄超度了,这事儿就结束了。”
沈烟指出:“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谢允点头:“那是骗你的。”
沈烟:“…………”
“你找个人打听一下呗。”谢允说:“你们这不是有个什么包打听。”
“西京包打听韩老板?”秦跃咋觉得那么不靠谱:“你也认识他?”
“不认识,来的路上听说的。”谢允瞥了眼面无表情的沈烟。
秦跃想了想,决定联系那位韩老板,王小胖把联系方式给他,秦跃打电话过去说明情况,韩老板笑呵呵地接下这单。
沈烟毛躁送客:“你单独住间屋,别在这里。”
谢允吃饱喝足跷二郎腿,笑眯眯地说:“我就在这,碍你什么事了?你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睡沙发。”
秦跃说:“你去大厅开房,我买单。”
“……”谢允的视线在他们两人间游移,吹一声口哨:“不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我就要在这盯着你们这对狗男男,省得你们在酒店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沈烟:“…………”
秦跃:“…………三万,滚出去。”
谢允站起来:“好的老板。”去大厅单独开房间了。
他一走,沈烟紧绷的神经才松缓下来,望着茶几上杯盘狼藉,简直百思不得其解:“谢允以前没这么……放纵。”
“他以前什么样?”秦跃好笑地问,一边收拾残余。
沈烟撩了撩眼皮:“和你差不多,善于交际,逢人就笑,可惜后来误入歧途,见人就想杀。”
秦跃点点头:“那一开始,你对他印象应该不错。”
沈烟鼻尖耸动,冷漠棒读:“好,大,的,醋,味,啊!”
秦跃扑上去,把他压在沙发里,挠他胳肢窝,沈烟绷不住笑了,抱紧秦跃,秦跃压在他身上,沉甸甸的,一条腿卡在他两腿间,确认两人都还活着:“带上谢允也好,昨晚太吓人了。”
若非沈烟及时发现规则,那电锯就把他俩都凿穿了。
“嗯,你说得对。”沈烟失落:“谢允也没说错,没有神力,我的确是个废人。”
“你不是。”秦跃戳了戳他的小脑瓜子:“这里,聪明的很。”
沈烟说:“秦跃,我刚才抵抗住了诱惑。”
秦跃一下就猜到了:“谢允这么疯?”
“岂止,简直变态。”沈烟按住他的肩膀,手指头下移,戳在秦跃胸口,摁了摁,硬邦邦的,一点都不柔软,他不无可惜:“你…你做后妃的那一世,真的很美。”
秦跃握住他的手:“能有子西美?”
沈烟点头:“艳冠长安,可惜红颜薄命。”
秦跃说:“沈烟。”
沈烟抬起眼帘,秦跃低头亲吻他:“这么喜欢女孩,那等我转世……”
“转世就不是你了。”沈烟很清醒。
秦跃后知后觉地懂了:“我把子西神掰弯了。”
沈烟不以为然:“神族没有性别。”
“那你会变成女孩子吗?”秦跃眨巴两只大眼睛,沈烟疑惑:“你不是变态男同吗?”
秦跃额头掉下黑线:“我是不是男同,取决于你是男是女。”
沈烟若有所思,秦跃咬了他一口:“起来,我们查查杨家的案子。”
“你怎么两眼一睁就是工作?”沈烟控诉。
秦跃无辜:“不干活,怎么养老婆。”
“啃老族没资格说这种话。”
“那…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I服了U。”
沈烟懒散,躺回床上玩手机了,秦跃抱起平板翻找杨家资料。
杨文业,当时有名的富商,经营煤矿、古董、证券生意,营生范围还挺广,祖上本来就有积业,也算小康之家,到他这一代突飞猛进,盘子拉得挺大,与当地掌权军阀关系匪浅。
杨文业在辛亥革命后发迹,当时他在北平呆了一段时间,赚到了第一桶金,再加上家里的余财,跑去上海做证券,此后一发不可收拾,从小富赚成大富,收购煤矿,倒腾古董。
看上去,是非常成功的生意人。
秦跃想了想,附和他们昨天晚上在那间屋子里见到的,装潢都很华美,家中器物、家具、摆设,一看就是富贵之家,那三个小孩的穿着也非富即贵,小女孩穿的是绣珍珠的小洋裙。
杨文业飞黄腾达的同时,陪他去北平、赴上海、回西南的妻子一病不起,杨文业就在西京买下这块地,修了一栋楼给妻子养病,也就是现在的一号楼。
此时,杨文业声名远播,作为成功的商人,他的风头可以说一时无两。
然而好景不长,1933年抗日战争时期,杨文业生意失败,穷困潦倒,杨夫人四处求神拜佛,新闻上说杨家一夜败落,杨文业自杀,杨夫人去向不明,杨家一双儿女返回一号楼**。
沈烟坐起来,发现了华点:“一双儿女?”
秦跃点头,肯定自己没看错:“一双。”
但是他们昨天晚上明明见到了三个孩子,再加上蛋糕里的婴儿,就是四个。难道不是杨文业的孩子?
沈烟躺回去,望着天花板道:“虽然无法判断真假,但是谢允说,我跟他去处理过杨家的案子,1935年去的,他说这家人与日军勾结。”
秦跃把资料又翻了一遍:“没找到勾结证据啊。”
沈烟叹气:“谢允说话像放屁,真真假假谁知道。”
秦跃忍了又忍:“不准说脏话。”
沈烟偏要说:“放屁放屁放屁放屁…”
“行了行了,别念了沈师傅。”秦跃哭笑不得,他走回床里,和沈烟一起躺平,拦腰抱着他问:“那今晚还去不去,一共有六扇门,我们才开了一扇。昨晚那个溜进去的女人,还不知道是谁。”
沈烟思来想去:“去吧。”
“把谢允带上?”
“嗯。”
秦跃有点不放心,搂着他腰那条手臂默默收紧,在他身后低低地唤:“沈烟啊。”
沈烟转身,面朝他,四目相对,目不转睛。
“谢允那一身,你心动了。”这是陈述句,秦跃笃定道。
沈烟一激灵,不咸不淡地扯了下嘴角:“还好吧,主要是,我很喜欢Alina,你知道的。”
“她死了。”
“嗯,我杀的。”
秦跃抱住他,将脑袋埋进自己怀里,轻拍后背哄道:“那不是你的错,而且轮回是改头换面,爱子也不是Alina,她们根本不是一个人。Alina身体里有蛇珠,就算你放过她,她也活不成。”
沈烟沉默,半晌,他往秦跃怀里又钻了钻:“她出道我就喜欢她了。”
秦跃反省:“我以后再也不会那么莽撞了。”
如果不是他盛怒下一刀宰了斋藤,沈烟也犯不着亲手除去爱子。
沈烟摇头,在秦跃怀里蛄蛹,最后缩成一团,幽幽叹气:“也怪我记仇。”
去了冥府就把小原爱子的魂魄干掉了。
秦跃揉揉他的脑袋,轻声又坚定:“你没错。”
神怎么会有错呢?
沈烟突然爬起来,骑到他身上,俯身抱住他的脑袋,呼吸粗重地交织,两人在床上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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