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这个时节,本该是动物发qing的高发时期,论往年执行部的惯例,必定少不了针对情侣的揶揄。
但今年谁都没敢提。
待特殊时期变化成的国宝收到任务离开之后,石青阳终于开口:“老实说,这阵子我都快被禁言了。”
萧远山不客气道:“毕竟你的脑子里只有夸张的霸总文。”
“那种东西看多了容易损伤脑子,造成不可逆的伤害——”郝鹤去而复返,向诸位一再确认:“师傅已经进梯井了。”
“还不是怪郝鹤。”萧远山小声笑起来,说:“一句话就把石青阳拐进了霸总文的风波里,你真棒!”
石青阳很难同理这群人:“你们是没有看到好看的霸总文!真的很爽好吧!”
话落,他还无差别扫射:“你们这群没有爱好的可怕物种。”
“瞎说,”陆风遥摆手,可惜道:“我的爱好以你的版本根本带不动好吗。”
关筝认真思索,关筝认真发问:“陈静,你怀了啊?”
陈静:“……你活够了吗?”
京以珠:“…不是,怎么突然跳到那儿去了?”
“真是单纯啊老幺。”关筝中气十足地科普:“男人一般都由下半身支配——”
齐国恒路过,齐国恒停下,“关小仔,请不要在公共场合宣扬可怕的谣言。”
陆风遥蹦跶起来:“齐司长!让责罚处给他批条子啊!罚一万!”
关筝:“我哪有!是陆风遥先说的!”
“京以珠,”齐国恒公正挑人:“你说,谁先提的?”
突然备受瞩目的京以珠干笑两声:“呃…陆风遥…吧,应该。”
齐国恒瞥一眼陈静:“……那下次不要再犯,记住没!”
陆风遥舒心点头:“OK~”
“偏心!偏心!”关筝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大声嚷嚷着:“为神马到他们就没事!”
齐国恒言之有理:“陈静家庭开支很大,需要开源节流的。”
关筝气抖冷:“歧视单身人群。”
齐国恒纠结,没办法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反正!和谐一点,我走了。”
关筝感到一丝荒谬。
这个年头,结婚已经能成为保命符了吗?
“关筝,要不说你脑子有点儿愣呢。”石青阳同情地咋舌,“齐司长搁他俩结婚的时候可是坐的长辈席啊!”
“一日充父,终身当爹是吧!”关筝咧着嘴巴,结果被陆风遥说像Type-C接口。
陈静幽幽道:“那你也可以结婚啊,难道是不想吗?”
关筝受不了了,当即道:“我今年必定脱单!”
京以珠默默叹气,说:“你要是再成熟一点,也不至于没有追求者了。”
关筝感到迷惑:“我要多成熟才算成熟啊!”
京以珠一击制敌:“不求着要压岁钱。”
关筝沉默了。
郝鹤情不自禁地拍手附和:“说得对,他对压岁钱的狂热真是…它是你梦中情人吗?”
范驰嫌弃:“那是人?”
陆风遥开导他:“那也是异性恋嘛。”
“确实异啊,异到换了个物种而已,在这个开放的世界,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萧远山贴心道:“但是不能结婚,那犯法。”
关筝冷笑:“gay也不能结婚啊,那也一样犯法诶——”
萧远山表示无碍:“我是不婚主义~”
“不想负责就直说,还不婚主义~”关筝扒拉着嘴巴,阴阳怪气:“我们可是好朋友,你那些狗屎想法我们都知道~”
萧远山嫌恶到吐:“谁好朋友这么骂人的啊?拿去喂狗都嫌弃。”
“这算骂人嘛!”关筝撇嘴,“说你是日本人那才是骂人好吧!”
京以珠:“好强的攻击力。”
陆风遥竭力忍笑:“关筝触发关键词,谢钺快被爆杀了,要不你去叫责罚处的骡子抢救一下你的可怜自尊呢?”
“喂!”关筝不可置信地喊:“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我没骂他啊!”
萧远山夸张地捂住胸口:“不行了…我受到了人生中最恶毒的诅咒,得找人为我主持公道——”
石青阳想起什么,正想开口说话时就被法律科的姚文喊出去,这个可怜的青年显然代替了刀春寒的受迫害席位,十句话里有三句都掺杂着私人幽怨。
没想到姚文还有这么大的攻击力——石青阳甚至可以肯定,他对女人放海了。
“各位,期待我的归来吧…我会蜕变成为一个靠谱的男人…”石青阳举着文件,风流倜傥地摆了个poss。
关筝:“到底是谁更中二一点。”
待石青阳离开后,姚文竟然还留在原地,背对着执行部的大家,望着七楼的廊桥。
京以珠注意到他的反常——法律科因为人员较少,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通常是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的。
而在她开口之前,陈静率先问:“姚文,你呆在那儿干嘛?”
被呼唤者慢慢转过身,但也只将自己的侧脸暴露出来,他的声音很缓慢:“乔飞燕的境况恐怕不太好…”
“什么?!”郝鹤腾一下子站起来。
“怎么说?”京以珠不解,想到他方才对石青阳交接的文件,她问:“石青阳是不是去支援她的!”
姚文轻轻点头:“是。”
“我去看看情况——”郝鹤说着就冲了出去,京以珠在他身后喊:“去找信息检索科同步定位!”
“好!”他的声音回荡在七楼。
西域位置遥远,一般情况下归属于秦淮联合部管辖,但至于这次为何是特殊事务处理司出动…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我刚跟庄副科长聊了一下,她说是秦淮联合部出了一点骚乱。”陈静靠在门框,简洁地说着她获得的讯息:“内部暴动了。”
“…是双体共生这种么?又或者是例性期的缘故?”陆风遥列出了两个最大可能,“毕竟这两种情况才最可能发生暴动。”
“不知道。”陈静摇头。
京以珠摸着嘴唇,思索着什么。
明明她对秦淮联合部的人员、制度构成并不了解,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我说,要不去问问司长?”萧远山跟京以珠说,“你去问他肯定会说。”
京以珠说去就去,立刻上楼找封隐。
后者正在办公室里打电话,齐国恒坐在他身旁,用着笔记本电脑翻阅着什么。听到敲门声,齐国恒道:“请进。”
“司长?”京以珠探头,对办公室里的在场人员表示疑惑:“您怎么在这儿?”
“处理事情。”齐国恒作了一个噤声的指示,随后指了指正在轻声通电话的封隐。
京以珠理解地点头,放轻声音:“我来问点事情。”
她下意识去看封隐,对方眉心轻轻地皱在一起,一副很苦恼的模样。
袖管被揪住扯了扯,京以珠侧头一瞧,是齐国恒。他指了指门外,示意换个地方谈话。
门被从外关上。
“他现在一时闲不下来。”齐国恒摁了摁眉心,随后又问:“你问什么?公事吗?”
京以珠点点头,“我听说秦淮联合部发生了内部暴动,您知道吗?”
齐国恒的面庞上露出了一个果然的表情。
“知道。”他似叹气一般,“我还在庆幸你没事呐…”
“我?”京以珠捕捉到关键信息:“和我有关系吗?”
齐国恒变动了一下站姿,将身体靠在十三楼的外廊扶手上,说:“因为孵化之门。”
闻言,京以珠的神经登时紧绷。
“门…又开了?”
齐国恒摇头:“不是,就是台省那一扇门。”
京以珠:“……说话不要大喘气好吗!一口气说完啊!”
齐国恒无语地看她,然后说:“我听封司长说,你不是在玉山晕了,进入了幻境么?秦淮联合部的所有参战人员都进入了幻境。”
“从结束之后,幸存人员看上去都还算正常,但到今天为止,过去了六天。”齐国恒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陆续死了五个人,疯了八个。”
京以珠被这番话震得僵在原地。
“因为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假,长时间的怀疑与焦虑叠加,突然就疯了,所有人对此都猝不及防。”
齐国恒说:“就像后遗症一样。”
——‘你觉得有问题就要提出来解决,不然你会疯的’
京以珠愕然地思考着这一切。
当所有人都觉得孵化之门关闭了,一切就都画上句点时。
当所有人都想着,玉山一战的死伤比以往的孵化之门都要少,为此沾沾自喜的雀跃时。
它的余毒才开始发作。
它的屠杀才开始吹起冲锋号角。
“有的共生者像分不清敌人还是同伴,突然暴动,下了杀手。”齐国恒为此忧虑至极,愁的不行:“封司长还在确认离华例巡组和其他国家的支援者的状况,如果严重到不能内部处理,我们得负责派人去解决才行…”
他一时之间都分不清他在愁什么,是在担心玉山一战的人员安全,还是在焦虑场面不受控制、执行部出动所面临的境况。
这些孩子的年纪还不及他的一半啊…
他看着京以珠,还是问了:“京以珠…你分得清吧?”
长辈声音里的忧心忡忡显而易见,而被询问的晚辈则是眨了一下眼睛,认真思考。
而后她回答:“我分得很清楚,司长,您不用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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