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TZ出动了。
谈战走在最前,手指扣着战术手套,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突然抬手,掌心朝下按了按——这是“停”的信号,身后队员瞬间僵住,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前方两公里,那处藏在雨林褶皱里的制/毒村落,正像巨兽的心脏般,蛰伏着致命的危险。
狙击手陈畅踩着藤蔓爬上高榕树,树皮的粗糙感透过吉利服传来。他选了个枝桠粗壮的位置,双腿盘住树干,将M24狙击/枪稳稳架在自制的简易支架上。枪口缓缓套上消音器,金属碰撞的轻响被雨林的虫鸣彻底掩盖。他眯起左眼,右眼贴在瞄准镜上,十字准星缓缓扫过村落方向,树叶的缝隙里,隐约能看到晃动的人影。
谈战蹲在草丛里,指尖在战术平板上快速滑动,作战计划在屏幕上清晰浮现。他转头看向身后队员,用手势依次示意:三组队员立刻分散,猫着腰绕向村落右侧,他们的任务是切断敌人可能的退路,腰间的手/雷挂在战术腰带上,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二组队员则迅速找到隐蔽点,端起突击步/枪,枪口对准村落入口,随时准备掩护;一组队员紧跟在他身后,手指都扣在扳机护圈上,等待着突入的命令。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马达声从远处传来,像巨兽的喘息般逐渐靠近。
齐赟瞳孔微缩,立刻做出“隐蔽”的手势。
队员们瞬间扑进旁边的灌木丛,茂密的枝叶将他们完全遮盖。
两辆皮卡缓缓驶过土路,车轮溅起的泥水落在草叶上,发出“啪嗒”声。车斗里的武装分子叼着烟,脸上带着嚣张的笑,脏话和打闹声清晰地传进队员们耳中,没人注意到,草丛里正有十多双眼睛,像猎豹般盯着他们。
夕阳最后一丝余晖被雨林吞噬,夜幕彻底笼罩大地。
村落边缘的木屋投下深色的阴影,一个瘦削的身影从阴影里缓缓走出。他穿着破旧的工装,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里透着锐利的光。齐赟从树后走出,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没有多余的试探,那人低声开口:“竹叶青。”声音沙哑,带着长期压抑的疲惫。他快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绘地图,纸张边缘已经磨损,上面用红色马克笔标出的守卫位置格外醒目。“里面有五十多个守卫,火力比情报里更猛,”竹叶青的声音压得更低,“弹/药库在东侧木棚,门口有两个固定岗哨;制毒车间在村落中心,必须尽快摧毁。”
齐赟接过地图,指尖能感受到纸张上残留的体温,这张薄薄的纸,承载着竹叶青三年潜伏的心血,也藏着行动成功的关键。“你去西侧,有人接应。”
齐赟回到谈战身边,将手绘地图放置在他面前。谈战的手指落在地图上,划过几个点,一边和齐赟交流。
“行动!”谈战的命令刚落,陈畅的狙击/枪率先响起。“噗”的一声轻响,消音/器将枪/声降到最低。村落入口的两名岗哨应声倒下,身体软软地靠在木墙上,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呼救。
一组队员如离弦之箭般扑向村落。突击步/枪的枪声瞬间打破雨林的寂静,AK-47的火舌在木屋间闪烁,子弹打在树干上,迸裂出细碎的木屑,“簌簌”地落在地上。一名武装分子听到动静,刚从木屋窗户里探出半个身子,许都立刻扣动扳机,突击步/枪的子弹精准命中他的胸口。那人闷哼一声,倒在血泊里,鲜血顺着窗户缝隙流出来,在地上积成一小滩。
村落里顿时乱作一团,武装分子纷纷抄起武器反抗,子弹在队员们身边呼啸而过。
夏兆隆躲过一颗飞来的子弹,靠在木屋墙角,抬手对着冲过来的敌人连开三枪,敌人应声倒地。他转头看向身后队员,大喊:“注意掩护!别恋战,先往制/毒车间推进!”
硝烟裹着潮湿的泥土腥气狠狠砸在脸上,带着火药灼烧后的焦苦,呛得谈战喉间发紧。他抬手抹过眉骨,指腹触到一片温热黏腻,血珠顺着眉峰滑落,在眼睑下方晕开淡淡的红。战术靴碾过断裂的竹篱笆,枯脆的竹条在重压下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像是濒死者最后的哀嚎,格外清晰。
徐宏斌紧随其后,枪口紧紧贴着小臂,枪身的冷硬质感透过战术手套传来,让他心神安定。夜视仪的绿色光屏将夜滤成一片诡异的暗绿,几名特种兵队员呈标准楔形阵散开,间距精准,脚步轻盈得几乎听不到声响。靴底碾过散落的塑料包装袋,那是制/毒原料的容器,破裂处溢出的白色粉/末混着雨水,在泥地里晕开一片片浑浊的乳白,像泼洒的石灰,又像凝固的霜。
“三点钟方向,木屋二层有暗哨。”耳麦里传来队员压低的声线,带着呼吸的轻颤,被电流滤得有些失真。谈战猛地抬手,掌心朝下压了压,队伍瞬间停步。他眯眼盯着前方那栋挂着褪色经幡的木屋,经幡是暗红色的,边角磨损得发毛,在夜风里无力地飘荡。屋檐下悬着几具风干的兽骨,不知是狼还是野猪的遗骸,骨骼泛着陈旧的黄,在远处零星的炮火声中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二楼窗口拉着破旧的麻布窗帘,缝隙里隐约闪过一道冷冽的反光——是黑色枪口的金属光泽,转瞬即逝,却精准地刺入谈战的眼底。
“斌子,左路绕后。”谈战的声音裹在一声近在咫尺的爆炸声里,低沉得像从胸腔里滚出来,尾音被冲击波震得模糊不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徐宏斌立刻点头,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他抬手比了个“跟我走”的手势,带着两名队员转身钻进旁边的香蕉林。宽大的蕉叶被夜风掀起,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恰好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深绿色的蕉叶层层叠叠,将三人的迷彩色战术服完全遮蔽,只留下几片被蹭落的蕉叶,在泥地里轻轻翻滚。
谈战深吸一口气,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火药味、泥土腥气和隐约的化学药剂味,呛得他肺腑发紧。他手指扣住腰间的破片手/雷,冰冷的金属外壳沾着雨水,滑腻却坚实。倒计时在心里默数:三、二、一——猛地旋开保/险,手臂发力,将手/雷朝木屋二楼窗口掷去。抛物线划过夜幕,带着一道微弱的黑影。
“轰隆——”
火光瞬间吞噬了二楼窗口,橘红色的烈焰裹挟着浓烟冲天而起,热浪扑面而来,烤得谈战脸颊发烫。他借着冲击波的掩护,腰身一沉,猛地撞开虚掩的木门。“哐当”一声,木门撞在墙上又弹回半寸,木屑飞溅,有的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小的划痕。
屋内光线昏暗,应急灯挂在房梁上,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昏黄的光线下,散落的AK步枪靠在墙角,枪身沾着灰尘和零星的白色粉末;堆积如山的毒/品被装在黑色塑料袋里,垒得几乎顶到房梁,散发出一股甜腻中带着苦涩的怪异气味。
柰昆正抓着一把匕首往后门退,刀刃上沾着新鲜的血迹,不知是队员的还是他自己的。他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脸上溅着泥点和血污,在应急灯的光线下,一双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泛着狰狞又疯狂的光,嘴角还挂着一丝扭曲的笑。
“不许动!”谈战的枪口抵住柰昆的太阳穴,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对方浑身一颤,动作瞬间僵住。谈战的声音冷得像冰,添了几分慑人的压迫感,“再动,打爆你的头。”
两名队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柰昆的胳膊。他挣扎着嘶吼,脖颈青筋暴起,突然猛地抬脚,踢翻了旁边的制/毒烧杯。“哗啦”一声,黄色的液体泼洒在地面,瞬间蔓延开来,空气中立刻弥漫开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像是氨水混合着硫磺,呛得人眼泪直流。
徐宏斌从屋外冲进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他解下腰间的尼龙绳,动作干脆利落,三两下就将柰昆的手腕和脚踝捆紧。尼龙绳质地粗糙,勒进对方的皮肤,留下一道道深红色的印记,随着柰昆的挣扎,印记越来越深,几乎要嵌进肉里。
“押走!”谈战朝门口偏了偏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的枪口始终没有离开柰昆,直到队员们架着这个疯狂的毒枭往外走,那道狰狞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他才缓缓收起枪,指腹摩挲着枪身的纹路,目光扫过屋内的毒/品和制/毒工具,眼底沉得像浓墨。
夏兆隆后背刚贴上木屋斑驳的墙面,粗糙的木纹嵌着经年的潮气,混着霉味钻进鼻腔。滚烫的弹壳带着硝烟的焦糊气从枪膛弹出,“叮”地撞在布满青苔的青石板上,又顺着湿滑的苔藓滚出半米远,清脆的声响在紧张的空气里格外刺耳。他急促地喘息着,胸腔起伏得像要炸开,额角的冷汗混着灰褐色的泥土,顺着鬓角滑进衣领,冰凉的触感贴着发烫的皮肤往下淌——刚才那枚擦着耳际飞过的子弹,不仅在耳廓留下一道浅浅的灼痕,尖锐的破空声更像钢针般扎在耳膜上,嗡嗡的余响迟迟不散。抬手瞄准冲来的敌人时,他甚至能看清对方眼角的皱纹里嵌着的泥垢,以及瞳孔中映出的自己的身影,三发子弹接连出膛,沉闷的枪响裹着气流震颤,敌人胸前瞬间溅起暗红的血花,像被戳破的红绸般绽开,人则像断线的木偶般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混杂着碎石和枯草的尘土。他猛地转头,身后的队员们正依托木箱隐蔽,战术背心蹭过木箱边缘的铁皮,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枪口都稳稳对准院子入口的方向。
夏兆隆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因缺氧而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注意掩护!别恋战,先往制/毒车间推进!”话音未落,屋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朽坏的木板不堪重负,应声碎裂成几片,三枚黑黝黝的手榴/弹裹着袅袅青烟,像吐着信子的毒蛇般直直砸进院子,落地时还在石板上弹跳了两下。夏兆隆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停跳。他来不及多想,身体已经先于意识行动,右手一把拽住身旁队员战术背带,指尖能摸到布料下坚硬的护具,左臂死死揽住对方的腰,借着冲力狠狠将他往柴房方向扑去。两人重重滚进柴房,粗糙的地面磨得手肘生疼,身后“轰隆——轰隆——”的爆炸声浪轰然袭来,灼热的气浪像无形的巨手,瞬间掀飞了半面土墙,尘土混合着断裂的木梁碎片、尖锐的碎石,像暴雨般砸在柴房的木板门上,“噼里啪啦”的声响震得人耳膜生疼,鼻腔里全是硝烟和尘土的呛味,胸口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
“东侧有埋伏!”队员的嘶吼穿透厚重的硝烟,带着几分破音的急促,尾音还裹着子弹飞过的呼啸声。
夏兆隆挣扎着爬起身,膝盖和手掌都蹭破了皮,渗出血珠混着泥土结成硬块。小腿突然被墙角缠绕的枯藤绊住,那藤蔓干枯发脆,却缠得紧实,他干脆探身抓住柴房墙上挂着的锈迹斑斑的砍刀,刀柄上的木纹被岁月磨得光滑,还沾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手腕猛地发力,“唰”地一声,刀刃划过空气,枯藤应声劈断,断口处还带着纤维的拉扯痕迹。
刚探出头想观察敌情,就见两名毒贩举着乌黑的□□,枪管上还沾着泥点和不明污渍,正一步步逼近柴房,厚重的皮靴踩在碎石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毒/贩已经杀红了眼,眼角布满血丝,嘴角咧开狰狞的笑,露出沾着烟渍的黄牙。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火光从斜侧的山坡射来,“砰”的一声枪响格外清脆,子弹精准击穿了最前面那名毒/贩的肩胛,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黑色T恤,顺着布料的纹路往下渗,在胸前晕开一大片暗沉的色块,他闷哼一声,手里的□□“哐当”落地,人踉跄着倒在地上。
夏兆隆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举枪回击,枪口的火光映亮了他紧绷的下颌线,两发子弹接连命中剩下那名毒/贩的胸口。他收枪时,指腹摩挲过冰冷的枪身,眼神锐利如鹰,透过弥漫的烟尘,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制/毒车间——那栋灰扑扑的建筑门窗紧闭,墙面爬满了杂草,隐约能看到窗口晃动的人影,以及偶尔闪过的枪口反光。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侧面传来,齐赟带着几名队员从另一侧靠了过来,他们的战术服上沾着尘土和血渍,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疲惫,却眼神坚定。齐赟抬手抹了把脸上的灰,冲夏兆隆点头示意。
只见车间那扇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在齿轮咬合的“嘎吱”声中缓缓向内开启,扬起的灰尘在昏暗中浮沉。十几个毒/贩簇拥着一个男人缓步走出,黑洞洞的枪口泛着冷光,有的架着霰/弹枪,有的握着制式手/枪,指节紧扣扳机,眼神凶狠如狼。被男人攥在手里的三个村民,双手反绑在身后,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皮肉,留下紫红的勒痕。白发老人佝偻着脊背,枯瘦的双腿抖得像筛糠,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绝望;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缩在老人怀里,脸蛋哭得通红,小嘴抿着不敢出声,肩膀一抽一抽的;穿蓝布衫的女人头发凌乱,泪痕在布满灰尘的脸上划出两道清晰的印子,眼眶红肿得几乎睁不开,死死咬着下唇才没让哭声溢出。
男人左手举着个巴掌大的黑色引/爆器,红色按钮在昏暗中格外刺眼,拇指紧紧扣在上面,指腹因用力而泛白。他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冷笑,露出两颗泛黄的獠牙,声音粗哑如砂纸摩擦:“再往前挪半步,就玉石俱焚!这车间里的化工原料,足够把半个山头炸成焦土,谁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齐赟的指节因死死攥着枪柄而绷得发白,虎口被枪身硌出深深的红痕,指腹传来阵阵刺痛。他瞳孔微缩,死死锁定男人的每一个动作,大脑像高速运转的齿轮,飞速盘算着营救方案——距离、角度、人质位置,所有信息在脑海中飞速整合。
眼角的余光却精准捕捉到屋顶的身影:狙击手陈畅趴在倾斜的石棉瓦屋顶上,迷彩服上沾着枯草和尘土,与灰褐色的屋顶融为一体,几乎无从分辨。他戴着黑色护目镜,只露出紧抿的嘴角,右手悄悄抬起,指尖比出三长两短的手势,动作快得像一阵风,却精准传递了出发前约定好的突袭信号。
齐赟心领神会,刻意放缓了持枪的动作,身体微微后倾,肩膀放松下来,声音里透着几分刻意伪装的疲惫,甚至带着一丝妥协:“别伤害人质,有话好好说,你们的诉求我们可以谈,没必要走到同归于尽的地步……”
话音未落,西侧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哒哒哒”的自动步/枪声此起彼伏,划破寂静的山林。男人下意识猛地转头,视线被枪声方向牢牢吸引,眉头拧成疙瘩,扣着引/爆器的手指不自觉松了半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陈畅猛地屏住呼吸,瞳孔与准星、目标三点一线,食指轻轻扣动扳机——“砰!”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空气,7.62mm口径的子弹如流星般精准射出,瞬间击穿了疤脸男人握引/爆器的手腕。
“啊——”凄厉的惨叫撕裂夜空,男人的手腕喷出一股鲜血,温热的血珠溅落在胸前的衣襟上,形成点点暗红。引/爆器“哐当”一声掉在碎石地上,滚到了老人脚边。
齐赟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双腿蹬地,如离弦之箭般猛地冲上前,胸腔里爆发出一声沉雷般的大喊:“上!”
埋伏在铁门两侧的突击手们早已蓄势待发,听到指令瞬间行动。两名队员合力撞开虚掩的铁门,“轰隆”一声,铁门重重砸在墙上。密集的子弹从队员们手中的枪/械里喷涌而出,在毒贩之间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火网,“嗖嗖”的子弹破空声不绝于耳。毒/贩们瞬间乱作一团,有的慌忙举枪反击,子弹打在铁门上迸出火星;有的转身就往车间里逃,却被身后的子弹击穿膝盖,重重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哀嚎;还有的试图劫持人质,刚伸出手就被精准击中肩膀,武器脱手落地。
齐赟冲进制/毒车间,刚迈过门槛,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便直冲鼻腔,混合着酸腐与甜腻的味道,呛得他忍不住皱紧眉头,倒抽一口冷气。车间里灯火昏暗,几盏裸露的灯泡晃悠悠地挂在天花板上,巨大的不锈钢反应釜矗立在中央,足有两人多高,表面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釜身上布满了细密的管道,有的缠绕着保温棉,有的裸露在外,里面还残留着淡黄色的液体。地面上散落着不少印有外文标识的塑料袋,白色粉末从袋口溢出,在地面堆成薄薄的一层,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
“队长!这里的原料存量极大,一旦引爆,半个山头都将夷为平地!”许都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紧张,他蹲在反应釜旁,手指拂过管道上的阀门,语气凝重。
“按原计划执行,不能有任何差错!”齐赟快步走到车间角落,从战术腰带上解下一枚黑色的定时炸弹,拧开保险栓扔给许都,声音急促却沉稳,“设定三分钟倒计时,快!我来肃清残敌!”
他握紧手中的□□手/枪,枪口微微下沉,一步步逼近最后一名躲在反应釜后的毒/贩。那毒/贩蜷缩在管道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呼吸急促得像拉风箱,肩膀剧烈颤抖。齐赟走到他身后,枪口死死顶住对方的后脑,冰冷的枪口让毒/贩浑身一僵,他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别动!双手举过头顶,慢慢站起来!”毒/贩浑身抖得更厉害了,缓缓举起双手,指缝里还沾着白色粉末,脸上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只剩下恐惧。
定时炸弹的倒计时“嘀嗒嘀嗒”响着,在空旷的车间里格外刺耳,每一声都像敲在众人的心上。
齐赟拽着毒/贩的衣领,转身走向人质,一把割断捆住他们的麻绳——麻绳早已被汗水浸透,割开的瞬间,村民的手腕立刻露出几道深深的红痕。他示意夏兆隆护住老人和孩子,自己则扶着那个女人,快步往车间外撤退。夏兆隆和许都紧跟在后,许都手里紧紧攥着定时炸弹,眼神死死盯着倒计时屏幕。
刚跑出五十米远,身后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轰隆——”的爆炸声浪裹挟着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地面剧烈震颤,仿佛发生了地震。冲天的火光瞬间染红了半边天空,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夜空,黑色的浓烟滚滚升起。无数碎石和断裂的管道碎片从空中坠落,齐赟立刻将三个村民护在身后,张开双臂挡住冲击,自己的后背被飞溅的碎石砸中,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烟尘渐渐散去,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和刺鼻的化学残留。齐赟靠在一块冰冷的岩石上,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因剧烈运动和冲击而隐隐作痛,喉咙干涩得像是要冒烟。他转头看向队员们,夏兆隆正坐在地上,用急救包包扎手臂上的擦伤,鲜血浸透了白色的纱布,却咧嘴笑着说“小伤无碍”;许都的战术头盔上多了个清晰的弹痕,边缘还沾着泥土,他正用衣角擦拭着枪身,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队员们互相打趣着,笑声在山林间回荡,冲淡了刚才的紧张与惨烈。
这时,齐赟的目光落在陈畅的步/枪上——乌黑的枪管上沾着一片紫色的花瓣,那是后山特有的野菊花,只生长在陡峭的悬崖边。他瞬间明白,刚才陈畅为了找到最佳射击角度,竟是冒着失足坠落的危险,从悬崖边绕到了毒/贩身后,在毫无掩护的情况下完成了精准射击。
“队长,人质都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喝口水缓一缓就好了。”夏兆隆拿着一瓶矿泉水走过来,递到齐赟面前,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齐赟接过水瓶,拧开盖子猛灌了一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缓解了喉咙的干涩,也让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他抬手抹了抹嘴角的水渍,目光投向远处。
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由远及近,红蓝交替的灯光穿透夜色,在山林间划出一道道光影。车间的火光渐渐熄灭,只剩下袅袅的青烟。齐赟望着那片狼藉的废墟,嘴角终于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语气带着如释重负的释然:“这盘踞山头的毒瘤,总算彻底清干净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