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欣润和赵择先还是第一时间回绝。
“润儿,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爹什么事啊?”武欣润坐回马车,这一路有父亲和赵择先左右陪着让她安心又放松。
有时候想想,这样的日子过着也还凑合。
武松杰决定揭开那隐藏多年的秘密,“其实,你是我皇兄的女儿,只因那年他还是王爷的时候纳了一个妾,你的母亲就莫名其妙的病死了,那女人歹毒的很,又把她和你父亲在外边生的女儿带回府中直接代替你的嫡女之位,你那时候才两岁多又没有母亲照料,她派人悄悄把你带到河边想要把你沉在水里淹死,我假装打猎经过吓退了那人,把你从河里捞出来,从此隐姓埋名,最后还是觉得玉琨国比较安全,才在那里安定下来。不过,你也不必寻找仇人,因为那女子作恶多端,早就被满门抄斩,一个后代都没能逃脱,也算是恶有恶报。你的皇兄谷月翔也一直被蒙在鼓里,如今也盼着你回国团聚,只是………”
说到这里,他看一眼赵择先,刚开始他很是埋怨他的自作主张,但后来一想这或许也是个不错的结局,“我这好女婿一把火烧了辰王府,谷月翔必定认为你也被烧死了!”
“你这个皇兄暴虐,也不是个好相处之人,让他认为你被火烧死了也不是件坏事!”
困惑武欣润多时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上一次交换人质之后,我还纳闷谷月翔怎么没有杀我?原来是这回事!”
“哼!就算他再残暴,也不能亲手杀了我这个跟他利益毫无牵扯的皇叔吧!”
“那时候,他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不知道,他以为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就什么都没问。”武松杰接着说:“还是后来,我担心玉琨国一旦发现你替代三公主之事会对你不利,这才跟他坦白真相,求了一封保命信。”
听到这里,赵择先明了点头,“岳父实际上是欣润的叔父!”
“没错!我不忍心看皇兄骨肉被残害,自小亲自教导,择先,你觉得我教育的这个侄女如何?”
“当然是好!很好!”赵择先发自内心的称赞。
听在武欣润耳朵里却觉得他说的是反话,“爹,因为我害得您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等我们安顿下来,我马上就给您物色一个心地善良貌美如花的女子怎样?”
“不怎样!”武松杰冷脸。
“为什么?”
“唉!看够了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又何必非要生出一个无辜的孩子受苦呢!我这一辈子就不找了!”他嘿嘿一乐。
“我呀,以后就盼着你俩给我添个大外孙,就此一家四口,岂不乐哉!”武松杰想想含饴弄孙的日子,就笑的合不拢嘴。
武欣润不好意思的别过头,“爹你……”
“以后你们也该改口喽,还是叫我叔父吧!”武松杰笑呵呵的,笑的没心没肺,但眼底的惆怅还是不小心溢出来。
“不改!我偏不改!是您把我养大成人的,您就是我的父亲,一辈子都是!生生世世都是!”武欣润晃着父亲的手撒娇,心里感慨万千,想想父亲为她的付出,感动的眼泪不知不觉就滑落下来。
“傻孩子,哭什么!”养育的孩子知道感恩,是不是说明他的教育还是成功的,武松杰大为自豪!
赵择先很羡慕这样的亲情,是那种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温暖,虽然他有父母,可是父母的爱总是轮不到他。
“爹,欣润不改,我也不改,以后还得指望着您帮我们带孩子呢,说什么都不能改!”
“呦呵!你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是吧,你以后要是对我不好,我照样不给你们看孩子!”
两个大男人相视一笑,武欣润也跟着笑起来,这样的氛围还真不错,是她曾经幻想过的。
“那就走吧,去月峤!”
赵择先不笑了,“这………我一个敌国的皇子怕不合适吧?”
武欣润也觉得如果他皇子的身份被发现,不被斩首也得被绑起来做人质。
“况,天下有多处可去,这月峤一旦去了,我这玉琨国的皇子可就有叛国的嫌疑了,这可不成啊!” 赵择先宁愿在玉琨国的一处山林隐姓埋名,也不愿踏进敌国一步,这有辱他玉琨男儿的筋骨,也是不能退让的底线。
"所谓落叶归根,我是一定要回去的!”武松杰看女儿女婿为难的模样,不由哈哈大笑,“这样吧,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如果这个故事讲完,你们仍要固执己见的话,那我就跟你们走,从此绝不再提回月峤一事。”
“这……”欣润不想父亲再为她多做牺牲。
“岳父请讲!”赵择先倒想听听这是个什么故事。
“从前有个玉月国,国君有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呢,都是很优秀的人物,博古通今又一身武艺,都可以继承他的皇位。但皇位只有一个,那怎么办呢?”
他继续道:“为了预防两兄弟反目成仇,手足相残,于是国君就翻阅古籍,看到一个先例,他就把国土一分为二,一块给大儿子,另一块给小儿子,并让两人签订永不为敌的合约!”
“你们猜,一分为二的那两个国家都叫什么名字?”武松杰双臂环胸问聚精会神听他讲故事的女儿女婿。
“不会是玉琨和月峤吧?”欣润和择先异口同声的答。
武松杰大手一拍,赞许不已,“没错!就是玉琨和月峤,怎么样,你们想不想让分开已久的两兄弟来个大团员啊?”
择先眼睫一跳,“怎么团员?”
“是啊,都分开了,还怎么再合起来?”欣润觉得很难。
“所谓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月峤和玉琨也不外如是!”武松杰言罢,心思一转,要是他的外孙能够做这个一统霸业的人,那他不也跟着万古流芳嘛!
这么一琢磨,他立即开始催生模式,“女儿啊,你跟择先两个人成亲也有些时日了,怎么你这肚子一点儿动静都还没有,再这样下去,我这满腹的经纶可就要后继无人了呦!”他遗憾叹气。
欣润把发热的脸一捂,“爹,你乱说什么呢?”
“爹,你放心,等我们在月峤安顿好,我一定努力,争取让您横溢的才华后继有人!”择先拍着胸脯打包票。
“嗯!这就对了,我那解药可是不传世的独家秘方,那些宫里的庸医还说你不能生育,简直是井底之蛙!”
后代的问题解决了,择先还有一个现实问题,“爹,那我们去月峤后以什么为生呢?”
“裁缝铺啊,那边可是有我积攒了半辈子的家业呐!”
“爹,你还有家业,我怎么不知道?”欣润搓搓发红发热的脸不相信的问。
武松杰神气道:“小姑娘,你不知道事情还多着嘞!”
“比如呢?”
“就拿锦鸳的父亲靖安王来说吧………”
择先又惊又喜,“靖安王?您认识他?”
“那是,何止是认识,想当年,靖安王周游列国的时候还跟我拜了把子的!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可能同意把我的宝贝闺女许配给你!”
“这……两国和亲都是岳父你谋划的?”择先暗暗吃惊。
欣润一时接受不了,“啊?不是吧?”
“想什么呢,当然不是了,两国和亲向来都是两国君王拿的主意,我只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武松杰翘起二郎腿,哼起小曲。
“那盈婉………”择先突然就想起盈婉临时变卦的事,这事是不是也跟他这个“神通广大”的岳父有关?
欣润觉得不可能,父亲又不认识那个盈婉,“不能吧?”
“也不是毫无关系,我只不过就是找个人奉劝她两句而已,谁知她心智不坚定,还没等到我走下一步棋,她自己就逃走了!”
择先惋惜哀叹,“你……”以前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现在都通顺了,不是他算有遗漏,而是他没有算到人心多变。
可又一想,这件事情也怪不得别人,只要盈婉坚定不移的相信他,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
不过也幸好如此,他才能遇见欣润。
“是我识人不明,多谢岳父为我除去障目!”
“嗯!那是!不然啊,那个盈婉要是真跟了你,你可没有现在的好日子可过!”武松杰特意派人打听过,盈婉父亲家和她祖父一家没有几个是讲理的人,还个个都是利己的喝“血”恶魔。
“这个我也有听闻,我那时还以为盈婉和他们不一样……”提起往事,不免伤心,更有对错付感情的遗憾,“以后我的生活里就只装得下岳父和欣润,再也没有别人的位置!”
“切!说的好听,你们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花心大萝卜!”欣润以偏概全,不知不觉也把父亲也给归纳进去。
武松杰赶紧撇清,“唉?先说好,我可没有啊。”
“女儿说的那些臭男人当然不包括爹爹你了!”欣润靠在父亲的肩头撒娇,“爹爹最好了!”
“哈哈哈!”武松杰开怀大笑,“嗯!这话我爱听!”
择先也跟着澄清,“我跟那个盈婉以前也就是在四下无人的时候牵牵手,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哼!说的那么纯情,谁信?”欣润把头一扬缩进车厢里拉上布帘,不再说话。
她才不在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看见没,你惹我女儿生气了!”武松杰给女婿使个还不进去哄人的眼色。
岳父都发话了,他哪里还敢不积极,掀开帘子就挨着欣润坐下,“欣润,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没有到洞房花烛那一刻,我是不会对她有任何逾距举动的,你信我吗?”
“我信不信有什么,反正我是要跟你和离的,到时候你去寻你的旧爱,我找我的新欢,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岂不两全其美!”她才不想要一个喜欢过别的女子的男人呢!
帘外突然哎呦一声,紧跟着传来父亲的声音,“哎呦呦,我肚子突然不舒服,我去附近方便一下,你们等我一下啊!”
武松杰跳下车走开些,留给女儿女婿一点儿私人空间。
马车上的欣润也想下车,窄窄的马车被赵择先宽大的身躯给挡的结结实实。
“对了,我带了纸笔,我现在就写一份和离书,等会儿你签了字,我们就此别过!”欣润从包袱里翻找着纸笔。
她的手被他的大掌抓住,甩都甩不开,择先还从车帘缝隙里往外瞅一眼,看岳父在不远处的大树底下乘凉,直接一把将欣润拉进怀里,“过往无法改变,但我能保证将来,如果你不信,我会用一辈子证明给你看!”
“谁要你的一辈子?”欣润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别扭脾气,非要闹一闹心里才痛快,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一遇到他,就总是口是心非的,完全不像以前的自己了?
“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她警告他。
“怎么了?”他一头雾水。
“一看见你,我就浑身不自在,我就……我就……”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反复无常的心情。
“你就对我动心了?”他松开她,亲吻下她柔软的额头,笑的一脸宠溺,“我也对你动心了,和离书我是不会签的,这辈子你都休想甩开我!”
“我们普通老百姓过的苦日子,你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怎么过得来?”欣润别开被他嘴唇烫到的额头。
“谁说的,你忘了在边境的时候,种菜做饭都是我和将士们亲自动手的,这天底下还有哪里比边境的环境更恶劣?”
看她不说话,他再次保证,“你放心,我适应能力很强的,就像那路边的杂草,只要给我口饭吃,到哪里都能生存下去!”
“你确定?”他的一番话,让她担忧的心放松下来。
“你如果不信,可以生个孩子拴住我!”
“谁给你生孩子?想得美!”她推开他,低下红彤彤的脸颊,“天色不早了,该出发了!”
“夫人说的极是!”择先不再留恋这片刻的温存,掀开帘子,径直坐在马车左侧喊岳父上车。
三年后,一家四口刚吃完饭,择先从挺着孕肚的欣润手中接过抹布擦拭桌子。
牙牙学语的赵峤鲲被外祖父问了一个问题,“鲲儿,你长大了要做什么?”
奶声奶气的鲲儿壮志豪情的道:“我长大了要做一统月峤和玉鲲的帝王!”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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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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