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耳不聋眼不花,刚才听到什么便是什么!”
“你敢……”太后还想倚老卖老,盛文帝根本不理睬她。
“太子和太子妃伙同外男闯入后宫欺辱我皇室后代,违反宫规,罪大莫及,自今日起将东宫封锁,任何人不得外出。”皇帝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唉声叹气,这老的小的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
他眼角扫到英姿勃勃的小儿子辰王,察见他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似有几分不服和压抑的火气。
再瞧一眼端庄秀丽的辰王妃,时不时的偷瞄他一眼,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老皇帝知道他们对他这么处理的结果很不满意。
年轻的时候有看不惯的事,谁都是愤愤不平,嫉恶如仇,可是等年纪越大你就越会发现,在这皇宫之中,百官之上,万民之主的位置上,任哪朝哪代的皇帝也都再也做不到这一点了。
而皇太后是他的母亲,他不可能亲手赐死她,对于喜欢掌控后宫随意走动的皇太后来说,限制她的自由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日子久了,她就会郁郁寡欢,再等不久估计就会西去,这也是他一个做儿子的对母亲做的最高惩罚了!
皇后虽然也不满意这个结果,但她也无能为力。
但别的事她还是可以争取的,“陛下,请陛下应允将锦鸳记在臣妾名下,封为锦鸳公主!”
皇帝一听觉得有点不妥,“记在你名下就不必了,朕直接封锦鸳为公主并赐府邸庄园田地。”
这不是赵锦鸳想要的,但也不能不要,“谢陛下恩典!谢皇后娘娘恩典!”
一切尘埃落定,该申的冤一个没申,该办的人一个没办,太子和太子妃只是被皇帝禁足东宫。
锦鸳从郡主升为公主,她一点儿都不感到开心。
反而是伤口渐渐愈合的辰王迎来了好消息。
齐长军兴高采烈地冲进辰王府的大门,“殿下,好消息!好消息啊!”
齐长军本来就是王府中人,现在又是炙手可热的禁军统领,王府护卫自然无人阻挡。
辰王正坐在竹椅子上晒太阳,他们的辰王妃躺在另一张躺椅上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很是惬意。
武松杰更享福,沐浴着阳光躺在椅子上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更让齐长军意外的是提着一个鸟笼吹着口哨走来的锦鸳。
想起自己在宫中受的苦,那叫一个扎心,“王爷,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赵择先揉揉惺忪的眼,“我就躺椅子上晒个太阳怎么着你了?”
“哼!王爷你太过分了,把我推进皇宫里忙的脚不沾地,你们却躲在这里享清闲!”齐长军不满嘟囔。
武欣润瞧着在皇宫里任职不到一个月的齐长军确实清瘦了不少,心情愉悦的揶揄道:“你现在可是玉琨国的大红人,可比我这个敌国公主的待遇强多了!”
“那可不!你瞧瞧你们家辰王是怎么对待我这个岳丈的,抠抠搜搜地连壶上好的龙井都不给沏!”
锦鸳把手中的鸟笼塞进齐长军手中,“给给给,这是我今日刚买的百灵鸟,就当奖励你了!”
武欣润从锦鸳偷偷打量齐长军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少女的羞涩,哎呦,没想到锦鸳喜欢齐长军这样的,辛香是不可能再回玉琨国了,还不如让齐长军早早断了惦记辛香的念头。
“对了,长军,辛香让我给你带的话一直还没有机会告诉你。”
萎靡不振的齐长军顿时精神抖擞,“王妃,辛香姑娘都说了什么?”
“她说让你找个好姑娘成亲生子,她也寻到了一个好人家,还感谢你以往对她的照顾呢。”实话实说才能断人念想。
“她真的这样说?”齐长军肉眼可见的失落,接着轻叹摇头笑笑,甩开过往,“也是,她本来就不心仪于我,又何必勉强,相逢一场,真心对待便无怨无悔!”
这么一瞬间就想开了?
武欣润还担心他会一蹶不振,看来是她想多了。
也不知道赵择先有没有齐长军这般洒脱,不如试试,“咳咳,那个赵择先,你我都是被迫成婚,不如趁此机会签个和离书,自此男婚女嫁各不耽误,如何?”
从椅子上起身的赵择先不光没有看她,连话都没回一句,就揽上齐长军的肩膀勉强笑道:“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
齐长军咧嘴,“是神龙不见尾的优王回来了!”
赵择先了然点头,“嗯,还有吗?”
“啊?殿下就一点儿就不惊讶?”
“惊讶呀,你知道的,本王喜悲不形于色。”赵择优是他的二皇兄,因厌烦太子而隐藏于民间,人还是他叫过来的,又有何可稀奇的。
齐长军一想也是,他们家殿下,那可是内心强大的主,“还有一个特大好消息。”
“讲!”这个齐长军进一趟皇宫怎么开始学会卖关子了?
“陛下已经拟好废太子的圣旨,太子和太子妃闻讯在东宫悬梁自尽了,皇太后也倒床不起,还有那个户部员外郎一家也被斩首抄家,当然除了莹婉姑娘,听说为了避免这次殃及之祸,她外租一家把她匆匆许了个人家,好像是给一个富商做小妾!”
盈婉的结局是赵择先能预料到的,毕竟没被牵连杀头就已经是他向父皇求了恩典,他对她从此再无亏欠。
但这件事的处理,无论对于武欣润还是锦鸳都是个好消息!
大仇得报的快感,让两人情绪高涨的击个响亮的掌。
武松杰不怎么关心这些,“那太子之位?”
“陛下正在和大臣们商议,大部分人都是支持咱们辰王殿下的!”
“哎呦!那是大好事啊!女婿,是不是该摆宴席庆祝一下?”
赵择先沉默不语,转身回到屋里写了一封信,交给齐长军,“你把这个交给陛下。”
“这是?”武松杰伸手就要抢齐长军手中的信。
“是我才疏学浅担不了太子一位,优王博学多才,才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赵择先说的一身坦荡。
武欣杰收回伸出去抢信的手,气的牙痒痒,“那我这国丈是当不成了?”
“爹,你跟着捣什么乱,无论他当不当这个太子,我都是要跟他和离的。”武欣润以后都不想再跟辰王有任何瓜葛。
“你……你们两个真是气煞我也!”武松杰气哼哼的扭头就进了屋。
齐长军一心盼着他家王爷能当太子,却没成想盼来了这个结果。
“齐统领,还望你助我一臂之力,在陛下草拟圣旨前务必赶到宫里!”
“殿下!男儿怎能胸无大志!这是您一直教导我的!”
“那本王就最后再教你一句话,叫做知人善用,自知之明!身在高位,你以后也要时刻铭记!切不可乱了本心呐!”赵择先当然知道手下兄弟们一直以来的愿望,是他辜负了他们,“优王是个不可多得的君王之才,只要你尽心辅佐他,定能君臣齐乐!”
“殿下……”齐长军还要再劝。
“再晚就来不及了,物尽其用,本王只适合做守卫国门的将军,这就是本王的自知之明!”赵择先知道齐长军的倔脾气,对付比他还倔强的人就只能用非常手段。
“为了玉琨百姓能有个盛世繁华,难道你要让本王跪下求你才行?”
他说着撩开衣摆就作出给齐长军跪下的样子,吓的齐长军赶紧撒腿大跑,“我这就去还不行!”
“等等!”锦鸳不知何时牵了一匹马,“多年未见优王兄,我也和你一起进宫看看他去!”
两人两马就这样走出王府。
热闹的院子此时就剩赵择先和武欣润两个。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武欣润突然就感到很好奇,这么一个有抱负的的人真的就不想做皇帝?
“刚才是你的真心话吗?”
赵择先神秘一笑,“等过了今晚,你就知道了!”
今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吗?一切不都安定下来了吗?
当月上半空的时候,武欣润被睡在外间的赵择先给喊醒,“欣润,我和岳父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咱们今晚就离开这里!”
武欣润用力揉下眼,“我是在做梦吧?”
“不是,现在是逃跑的最佳时机,如果你想要留下的话,那就只能和这座王府一同化为灰烬了!”
他这话可把武欣润吓的一个鲤鱼打挺,鞋都没穿就往外跑,“王府失火了吗?”
东瞧西看的人被一个大手拦腰抱起,“嘘,府中的人已经全部被遣散,千万不要惊动府外巡逻的巡防军。”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任凭他抱着走向王府后门,门口停着一辆很普通的马车,驾马的车夫正是武欣润的父亲。
赵择先把她往马车里一放,转身就拔开一个火折子,随手捞起地上那捆混合了煤油味的稻草点燃后甩开膀子一扔,然后头也不回的钻进马车。
翌日,辰王府失火,连同辰王和王妃一并被烧死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一个月后,天微微亮时,武欣润终于回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家。
七婶果然是个细心又靠的住的人,把她家的鸡鸭鹅养还有小狸猫都喂养的肉嘟嘟的。
她来到这个小家就想住下,父亲怎么都不同意,说是担心皇帝会起疑心查到这里。
可离开这里,她又能去哪儿呢?
父亲提议去月峤国。
她不同意!
她可不信自己就是月峤三公主这个弥天大谎,万一被月峤国君识破,那还不是一样得掉脑袋。
赵择先也不想去,毕竟他是玉琨国的皇子,不可能把余生寄放在敌国。
“那就先去深山老林隐居起来!”武松杰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七婶还以为他们这是犯了什么大事,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就是看到武欣润身边的英武男子也不敢随意玩笑,“你们走了还来吗?”
武松杰斩钉截铁,“不来了!”
武欣润很想再回来,毕竟这里装满她童年的回忆,也是一直陪伴她长大的故乡。
“回来!七婶,这里有一些钱,麻烦您帮我们先管理这个院子,等下次回来我们把老房子翻新一下,还跟您做邻居!”赵择先从袖子里掏出几锭银子,交给武欣润。
武欣润很自然的接过来,放进七婶的手中,“七婶,这些钱您给孩子改善下生活,这院子个把月关照一回就成!”
七婶推脱不要,武欣润直接把银子塞进她的袖兜里。
又要离开了,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临走时,她只带走了两只鸡一对儿鸭一双鹅一只狸猫,剩下的都留给了七婶。
深山老林适合居住的地方可不好找,他们选了几个百里之外的地方都觉得太过潮湿,蚊虫也多,好不容易选了个地势高点的,偏偏蛇多。
武松杰这时再次提出建议,“你们两个还是跟我回月峤吧,我那里有铺子,而且偏僻,一般人根本不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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