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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 胶着

适才箭头虽没入不深,眼下伤口却血流如注,想来是洞穿了血管。眼下天还未大亮,大战后城楼上一片混乱,幸存的士兵开始奔走着、清理现场……

知晓张义领着两大营兵士前去追击,前方恐有埋伏,他无力阻止,便十分无奈。便只能拾阶而下,先返回营帐,几名番子护在他身侧。

“霍督公这是受伤了?”王信见他步履踉跄,便瞧见他大腿处有鲜血向外流淌,“您是来监军的,本不必上阵杀敌,请军医来给您瞧瞧吧?”他说着,看似关心,面容上却挂着嘲弄似的笑意。

此战敌军再次退败,他眼下已有些得意忘形,派遣张义前去追击,便以为可以获胜,见霍承煜受伤,更觉眼下局势根本轮不到他一介内臣上阵拼杀。

“一点小伤,随意处理下便好,不劳王将军费心了。”霍承煜淡淡道,鲜血仍在向外流淌,胸口闷痛,他只想快些离开此处,无意与此人多费唇舌。说罢,便顾不得腿部疼痛,领着一行番子下城楼、翻身上马,向下榻之处疾驰而去。

眼下云层又掩住一轮明月,东方既白,暗淡光线下周遭一切看得不太分明,战后城楼上人来人往,血迹斑驳……

远处战鼓声终于停歇,叶蓁蓁方知战役暂时结束,她候在营帐外好一会儿,才终于见霍承煜和一行番子策马回营。

迫不及待奔向他的方向,便见他面色苍白憔悴,下马时亦有些颤抖,“煜哥儿,你受伤了……”她一眼便瞧见他腿上鲜血流淌。

“无碍……”他温声道,声音却显然失了中气,此行一直赶路,本就未能好好歇息,城楼上又缠斗一夜,加之受伤,胸口的闷痛袭来,一个踉跄便栽倒在她怀里。

“煜哥儿!”她和另一名番子搀扶着他回了帐内,解去他盔甲,又脱了外衫,便见他腿上伤处还未止血,已染红一片,下身衣摆都湿透了。

“夫人,督主受了箭伤,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一旁的番子询问道。

“不必了,箭头没入不深,只伤到了皮肉,把陛下给的金创药拿来吧,能迅速止血。”叶蓁蓁自然知晓他素来要强,眼下将将来营,不会同意看大夫,且这伤不严重,太医院特制的金创药足矣治愈。

“是。”番子便将金创药递到她手里。

知她要给霍承煜褪去亵裤处理伤口,众番子便退了出去。她便拉好营帐,褪下他亵裤,伤处在右边大腿上,她动作麻利地给他用消毒酒水清理伤口,感受到他身子微微颤栗,便在他耳畔轻轻吹气,而后给他涂抹好金创药,覆上纱布。

待处理好腿伤,便要给他将下半身血迹清洗一番,此处条件简陋,但叶蓁蓁已事先打好了温水,便用布巾给他擦洗。

眼下灶上炊烟袅袅,汤药已熬好,叶蓁蓁便盛了一碗端给他,霍承煜便端起药碗,轻吹了吹,迅速饮下。

霍承煜想起适才情形,张义领着两大营贸然出城追击敌军,便忍不住长叹一声。

“煜哥儿,胸口还闷得厉害么?”她眼下只关心他身子,本无心询问战况。

“无碍,只今日形势,难免令人忧心。”他沉声道,缓了缓,便说起适才发生的一切。

“这王信和张义都是上了年纪的,行伍多年,这般明显的诱敌之计都看不出来么?”她自认一介女流,不懂行军打仗之事,她都瞧得出来事有蹊跷,他们一个主将一个副将难道瞧不出来么?

“这王信靠着祖上荫蔽打了一辈子仗,胜多败少,自视甚高。且此前羯人频频骚扰又接连退败,连胜之下他自会掉以轻心,妄想速战速决。”他缓声道,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透着无奈,隐隐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般刚愎自用的无能之辈都能带兵打仗,真是不幸之至啊……”叶蓁蓁亦不禁叹息,“你呀,若再伤着回来,我便拦住不让你再去前线杀敌了!”她说着,眸中含着责怪,更多的是疼惜。

“一点小伤,无碍的,”他却是一脸淡然,“从前在战场上受过的伤比这严重多了,不也没事么?”

“可你如今身子已不比那时了啊……”她心下叹息,不想叫他暗自伤怀,这话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果不其然,午后军营里便传来了噩耗,张义领两大营前去追击敌军,路上遇敌军埋伏,死伤过半,张义身重数箭、不治身亡。而若非此前霍承煜于城楼上射杀羯人将领,致使敌方军心大乱,此次伤亡还要更惨重些。

此次遇伏给了王信当头棒喝,一时叫他发懵,兵力损失惨重,还折损一员大将。而这张义为其麾下副将多年,一直唯他马首是瞻,更极尽溜须拍马之能事,此番殒命,王信难免悲痛伤怀。

而此前之所以未侦查到羯人埋伏在路上,只因忽视了重要一环。

早在数月前,羯人便乔装成大齐百姓,以犁田的形式在山坳间挖起了战壕,又以朽木枯草隐蔽,故难以发觉。而只要多留意些,总能发现端倪的,奈何悔之晚矣。

而羯人这边,主将穆旦亦在营帐内,坐在案前望着沙盘若有所思。此番王信麾下损失近两个营的兵力,还折损一员大将,可谓损失惨重,但他却欢喜不起来。

昨夜那一战,究竟是何人箭术如此精准?隔着那般远的距离,接连放出三箭,不仅力道不减,还致使他手下三名副将一死两重伤,而重伤那两人眼下生死未卜,无论是否生还,短期内都不能再上阵杀敌了。这让他内心生出一阵恐惧。

他亦是个戎马多年的汉子,曾令大齐军队闻风丧胆,而同大齐对阵这许多年,那些将领年岁、样貌、秉性他已然烂熟于心,直觉告诉他,昨日那城楼上射箭之人并非他早已知晓的老将,可近来不曾探听到大齐国君派遣了年轻将领前来增援,那究竟是何人?

“务必查清昨夜城楼上射箭之人是何方神圣!”他望向手下兵士,一双眸子宛若雄鹰般锐利,便派发了指令。

“是!将军。”

眼下情状,自是个乘胜追击的大好机会,战役再次打响。而羯方接连进攻下力度不减,已然开始显露真正实力。

点燃的箭矢如雨般从天而降,城楼上燃起了火光,守城的兵士甫一中箭,身上便燃起一团火,自是哀嚎阵阵,死伤无数。羯人步兵趁机发起突袭,城楼上,三两副将面对羯人接连的进攻已难以招架,便领兵死守城门。

营帐内,霍承煜腿伤将将恢复一些,便又披上战甲上了阵前。这日天朗气清,羯人兵士接连向城门发起进攻,强攻之下,又有数人不经意间已然中箭倒地,冲在后方的兵士抬眸向城楼上望去,便见一青年将领面容英俊,目光炯炯,眉宇间含着杀意。

“此人是谁?”他们此前从未见过这青年,便觉十分眼生。

“有本事,下来对阵啊!爷爷我不怕你!”后方兵士望着城楼上的几人,呵斥道。城墙上除却霍承煜,其余两名都是王信副将,阵前曾交过手的。

羯方兵士中,有些特意学了汉话,挑衅之言一阵接一阵,渐渐不堪入耳。而其先锋营皆是训练有素之人,极善攀岩搏击之术,缠斗几个回合,便有几名勇将接连攀上城楼。

霍承煜抄起手中长枪,枪尖一挑,斩下对方头颅,鲜血喷洒在他英俊面容上,粘稠,仍带着温热。

副将贺崇毅亦是个勇武之人,几日下来不禁对霍承煜刮目相看,与霍承煜所使的亮银枪不同,他使的是一柄长剑,一枪一剑生生阻断了敌军攀上城墙的路。

霍承煜记得那日初入军营时,这位贺副将似一直有意无意望向他这边,他也瞧出贺崇毅始终不曾参与王信、张义二人的闲谈,眸中含着鄙夷之色,似不屑与他二人为伍。

羯人接连叫骂,便是想逼王信开雁门关城门,派将领出城单挑,以此伺机入城。此次王信不再上当,便一直按兵不动。可霍承煜知晓,折损兵力的情形下又低估了对方实力,眼下援兵迟迟未到,再硬战下去便要支撑不住。

入夜,双方终于暂时休战。

霍承煜撑着脱力的身子便要上马,此刻腰上剧痛阵阵袭来,胸口发闷,他已然没了上马的力气。

“霍提督,可是哪里受了伤?”贺崇毅上前,关切询问道。

他眉宇英气,面容硬朗,如今三十岁年纪,是王信手下最年轻的副将,霍承煜今日观他这剑法使得出神入化,若没记错的话,袁琦母家便是姓贺,而他那一身剑法便是母家贺家传下来的。

可眼下他头晕目眩,说不出半句话来,已无心询问这些,“无碍,本督并未受伤,贺将军不必挂心。”说罢便强撑着身子上马,回营。

这几日叶蓁蓁见霍承煜拖着尚未伤愈的身子抗敌,便也不再犹豫,换上一身窄袖束腰的骑装,蒙上面纱,便在军营里协助军医救治伤兵。

大战过后,四下都是断肢残躯,哀嚎阵阵,鲜血淋漓。叶蓁蓁起初见这血腥惨状难免呕吐不止,几日下来,竟也能镇静下来给伤兵止血换药了。

“夫人,您尊贵之躯,这等事不必您亲力亲为!”一旁的番子多次劝阻。

“我从前在宫里便是伺候贵人的,哪有那么娇贵?且人无贵贱,霍督主在前线杀敌,我身为他的妻子定要尽一份绵薄之力的!”叶蓁蓁眸光坚定,却不为所动。

而她身为尚衣局典衣,从前在宫里做的便是针线活,眼下给伤员缝合伤口,却也心态沉稳,胆大心细,手到擒来,三两下便好了。便是此前那些对霍承煜和她颇有微词的士兵,眼下也不禁刮目相看。

霍承煜一回营,便再站立不稳,叶蓁蓁刚在不远处军营里给伤兵处理完伤口,回来便见霍承煜已然晕厥在了榻上。

“煜哥儿!”便同两名番子一道脱去他战甲,擦去他面容和身上的血迹。

他面容此刻已是一片惨白,额间汗水汩汩流下,“疼……疼……”

叶蓁蓁观他神色,便知他是腰上又疼得厉害,番子出营后,便褪去他衣衫,眼见腰处伤口红肿,此前的药油已然不起作用了,眼下似还有发炎迹象。

“煜哥儿,请大夫来瞧瞧吧……”她鼻腔一阵酸涩,这里没有专为他诊治的太医,他不想被旁人瞧见身子,便一直拒绝就医。

“好……”他知道再撑下去就要支持不住了,他还想再上阵御敌。

这便请来了这军营里最好的大夫。

大夫将他亵裤再褪下些许,露出后腰上整片肌肤,便知他这旧伤本就伤及筋骨,且眼下外部皮肉感染已很严重,便立即开了外涂之药的方子。只许多药材这里寻不到,要进城采买,番子这便入城去抓药了。

“霍督公这伤处要保持透气,这几日尽量褪去衣衫侧躺,药膏一日涂抹三次,勿要下床走动了。”大夫又叮嘱道。

“多久能起身行动?”霍承煜又道,心下不免焦急。

“恢复得好,也需至少十日。”大夫认真道。

“知道了,”霍承煜一声叹息,“勿要叫旁人知晓我旧伤,否则……”他说着,惭愧之下眸光中又染上了寒意。

“是!”大夫恐惧之下便退出了营帐。

霍承煜眼下颇无奈,又开始厌恶自己这副残躯,但便是如此,仍不肯闲着,“堪舆图……再给我瞧瞧……”

“你就不能歇会儿?就不能不逞强吗?”叶蓁蓁颇无奈,却仍将舆图递给了他。

他疲惫之下依旧目光炯炯,扫视着雁门关地形,修长手指划过其上几处关隘,思忖之下便有了退敌之策。

承煜旧伤复发,不能下榻,仍在思索退敌之策,可敬;蓁蓁临危不惧,胆大心细,给伤病缝合伤口,可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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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 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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