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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注意:本文背景参考自秦朝,但有很多改动及虚构之处。

历史资料查阅不清、使用不当处欢迎大家指出

请君入座,待他登场。

——~——

这个时节杨柳最是抚动春风,那济春楼二层掉下的钗子也最是招引京城里的少年心。

文长安今日要去济春楼玩,不光是要听曲儿找美人,更是要看看这济春楼三年一度的诗会。平日里都去离家近的德隆昌,今天专程早来些,虽说不一定写成什么样,但也来找个朋友找个乐子才好。

大门上悬挂着烫金的招牌,字迹遒劲有力,文长安抬头念道:“济春楼。怎么没人来迎客呀?”

“哎来了来了,客官里面请。是来看诗会还是喝酒吃饭的?今儿个有诗会,不如给您安排个雅间既能看诗会又能玩乐如何?”小二殷勤地引着他往里走,心里一边考量。

这公子哥桃面花眼的,跨个门槛恨不得长腿直接迈上二楼,估计少不了姑娘喜欢的。

小二一边带他进了梨花弄,一边又笑着弯腰问:“公子,先帮您安排菜品。然后,呃……要听个曲儿不?”

文长安柳发一扫,扭头往外张望了下,没看到喜欢的,就随口道:“随便来个姑娘就行。”

此时闲了下来,文长安便出去看看这大名鼎鼎的济春楼,总听说济春楼是文人雅士,风流才子,达官显贵交往盘集的汇聚地,今天来了倒真觉得不俗。雕梁画栋,飞檐翘角,文长安正欣赏着,三楼就宣布开始诗会了。

规则如下:三楼提前准备好的诗友都可写诗,决出第一轮的胜者后,再由今日的来宾挑战,两人决出胜者留下再可接受场内任何一人的挑战,如此进行到无人挑战为止,则此人为济春楼本次诗会头筹。

因为人人想留个类似连中五冠的头衔,所以都在三楼等出题,想一人守擂挑战从头至尾,当然也有人怕后面没有机会展示文采,毕竟济春楼每次都要抄一卷本次留存的好诗,京城内总要传阅几个月。

这时梨花弄来了位姑娘,站那儿也不说话,就直愣愣盯着他。

文长安扭头看了下她,就说:“什么拿手就弹点什么。这诗会还真热闹,今天真没白来。我要是写一首,你说能拔头筹吗?”

那姑娘随口一回:“能行。”头也不抬地继续弹琴。

“姑娘你就糊弄我吧。感觉你今天心情不好啊,不想来给我弹曲儿换个人来也行的。”文长安笑盈盈看她,也没有恼怒。

姑娘额头冒着汗,出神地弹着琴,好像根本没听见他说的话。

文长安也不多想,又扭头去看诗会。

只听三楼有人高声:“今日济春楼诗会,文人雅士云集于此,都望大展才华。今日第一题,还请大家赠我济春楼几首好诗,这不仅成就了我们济春楼,更是见证了文坛妙手的横空出世啊。”

文长安转过身来,边吃着好酒好菜,边听着姑娘弹琴,右手抄了葫芦鸡,左手揽起酒杯,刚凑近口,一嗅一顿,总觉得不太对。

“姑娘,你们家酒怎么味道怪怪的,不会是和别的馊饭放一起串味儿了吧。”

“我哪里知道,你要是不爱喝,再让小二换。”

“罢了,看你弹曲儿心不在焉的,有什么烦心事儿,跟我说说呗。反正我一个人来,也没乐子,不如我替你解解闷儿呢。”文长安堵了一嘴的红烧鱼,呜啦呜啦地自顾自说。

那姑娘没理他,把头快埋到琴弦里去了,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弹着乱了音的曲儿。这曲子弹得虚浮,余音像兵士刚打完硬仗时一样喘。

看她又不答应他,文长安那脾气就按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你一个济春楼里弹曲儿的,我跟你说话,你不讨好讨好我,还端什么架子?你要是不乐意弹,没人强求,你赶紧走人。”

姑娘撇撇嘴,小声嘟囔着起来,又怯怯地看他,直走到门边了,又刹住脚步。

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回头说,“求您别跟老板他们说,您可怜可怜我,就随便找个理由吧。”

这不站起来没注意,一站起来文长安才发现姑娘挺着那么大个孕肚,刹时间有点愧疚。

“你都怀孕这么久了,老板还让你出来接客,他们才不仁道呢。放心,我就说是我不想听了,刚刚不知道你怀孕了,你身体不适我还让你跟我说话,倒是我对不住姑娘了。”

“今日诗会人手不足,让我接客实在是扫了公子的兴,倘若妘上姑娘有闲,我就换她来给您弹曲。”随后她便消失于楼梯间了。

文长安吃饱喝足后踱步出去,就见从三楼垂下几幅巨帛,好似天书下旨人间。和风从窗棂里吹入,卷着巨帛轻轻飘动,细细的春光洒在巨帛上,是天帝赐予的福气。他走在四方的回廊上,好像天宫里掌管简帛的小书郎。

西侧有幅巨帛上写的是:

虎柱鹤檐成济春,三层画楼比天宫。

文人骚客尽笔墨,书遍天帝一统功。

文长安啧啧称赞道:“这诗写得豪迈,当今圣上确实无人能及,这短短几年就收服了六国,是个文人都该狠狠地夸。”

东侧巨帛,文长安转了半圈,一看这么写的:

莺燕舞鞋翡翠谷,肥膏软玉抹香酥。

夜夜笙歌锦瑟断,济春第一是云乌。

这人根本不是来写诗的,说不定写好了要送给哪位姑娘去,文长安也觉得活这一世,还是像这位仁兄一样及时行乐的好,来都来了,哪能亏待自己啊。

最后北侧有匹巨帛一下就抓住了文长安的视线,这字飘逸洒脱,有游云之势,诗是这么写的:

春风一扫柳梢发,儿女低眉别目涌情猜。

济春巍巍多巧思,端见长安脚下多英才。

女儿不输杀风流,往山海高策马袒志怀。

雅客云集乘光辉,佳话从此书于天下白。

“写得好,写得好。这摘冠者必是他了。不过万一人人都觉得挑战无望,那岂不是只能看到此人这一首诗,实在是可惜啊,可惜啊——”文长安摇头晃脑地点评完这个点评那个,虽然自己写不好诗,但他文长安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品鉴两句谁还不会了。

但是文长安转念一想,不如上楼去拜访拜访,结交英杰,以后成了朋友自然能多切磋讨教。正想着,他就跑上楼去了。

和小二一打听,是桃花源的客人写的此诗。文长安兴冲冲地跑去站在门口,敲敲门高声说:“阁下写诗笔法飘逸脱俗,文采斐然,在下文长安,希望能向阁下讨教写诗的章法,倘若能结交好友,在下实属感激。”

接着还没听到任何脚步声,门就开了,文长安往里一望,惊得呆住了,居然是位老道士闲卧在榻上,半眯着眼。

“多有打扰了,没想到是位道长写的诗,真是好诗。”

老道士懒洋洋睁开了眼,乍一看他是风神俊爽,容貌端华,又是个少年人,带着一身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致,然而定睛仔细瞧,越看面色越严肃,“啧,我们缘分不多,也不必交什么朋友了。不过看你有些诚意,不如陪我吃饭。”

“我都陪您吃饭了,道长,多请你几次客,不也就熟了嘛。”说着,文长安坐了下来,露着八颗牙笑嘻嘻地让人添副碗筷。

老道士不停地吧唧嘴,就好像刚刚写了诗用尽了所有才力似的,“嗯——好吃好吃,你尝尝这个,这菜炒得火候刚刚好,就得脆的才有嚼头。”

文长安赶忙拿起碗去接给他夹的菜,一边又不死心地说:“道长,我是认真的,我素日里也没人陪我玩,您写诗写得这么好,一定学问高,您别嫌弃我,让我跟着您做个俗家弟子带我周游学习也行啊。”

“这个菜炖得烂,就适合煲汤,济春楼的厨子确实比其他地方做得好,来来来,你离得近,帮我盛一碗。”

文长安一下垮了脸,但想了想又热情地说:“好嘞好嘞。那道长既然不愿意收我做弟子,那我想请教请教您写的那首诗,这总行了吧?”

糟头老道理了理衣襟,冲他抬了下下巴:“这诗济春楼的人和很多文人都会喜欢,我不过是将我知道的写了下来,仅此而已。”

“我觉得写得甚好,我斗胆赏析一下,您听听我说的对不对。首句春意阳阳,少年少女在此相遇含情脉脉,此为济春之情意。再者引出两人相遇的济春楼雕梁画栋,称赞天子脚下能人志士海海,此为天下之统一,盛世之明治。而这位姑娘却不困于情愫,离开了此地去驰骋沙场,豪情壮语报效国家,此为儿女之壮志。最后由虚写到实,此次诗会骚客雅集,定会有千古佳话在此书写。”

“哈哈哈哈——赏析得不错,虽然有些地方你搞错了,但瑕不掩瑜。你这小孩儿聪明伶俐,颇有朝气,我就说我算得不错嘛,哈哈哈哈——”

“那道长,您看我这么聪慧,不如——”文长安向前探了探头,眼里冒星星盯着糟头老道。

“呃——来长安,再帮我盛碗甜粥。嗯——香甜可口,香甜可口!”

“哎,好好好……不对,您怎么知道我叫什么。道长竟如此高深莫测,哎呀您别喝粥了,您就收我做个弟子吧。”文长安急得屁股长刺,拿着碗勺停住不盛了。

“长安啊,你我缘分定数,不必强求。”老道从他手里自然地拿过碗勺,“况且我是个游历道士,你跟着我会耽误事的。再说你就是想出来玩,何必一定要跟着我,找别人拜师不也可以嘛。”

糟头老道摇着脑袋理着胡子说完,又低头呼哧一大口甜粥,“嗯……下次得让他们给我少放点糖了。”

等文长安再欲说什么,就听门口有人说:“恭喜道长本题折桂,楼下有一人想要挑战,您看看是否接受呢?”

他一下正坐起来,闭眼掐了掐手。睁眼笑了出来:“哈哈哈,来得正合适,准备下一轮题目吧。小鬼,你去帮我看看是什么人要挑战吧。”

文长安立刻弹起来,一边答应一边往外跑,走到巨帛边又停了下来,想再欣赏欣赏这诗。

正当他探出头要看巨帛时,和风细细一吹,巨帛微微摇动,正好露出楼下的景致。

庭院当中有一人,身姿挺拔,气度不凡。往来人莺莺燕燕,虫虫虾蟹,但独他如青松般出挑。

“正是此人。”小二在旁示意后便退下了。

一身晚波蓝,恍若玉树临于风中。

此时他正巧转身,循着巨帛就望见了三楼的少年。一身玳瑁黄,恍若身着金箔甲胄。风吹起他的发丝,好像柳枝摇曳生姿。

文长安远看他剑眉星目,气质冷冽又温润,长得很正,竟不由得两人都看痴了。

窗外燕子呢喃,春风衔了烂漫桃花,潜入济春楼漫天而下。酒楼一隅,身着青衫的琴师正轻拨琴弦,一曲悠扬缓缓流淌。食客们或三两成群,围坐一桌,品着美酒佳肴,谈笑风生;或独自一人,手执诗卷,沉浸诗酒。

小二此时下到了一楼,去请那位客人上楼。

两人这才恍若大梦初醒,各自别开目光。

文长安的目光却没有从他刚刚站的位置挪开,他只是觉得桃花香弥漫进济春楼里了。

不久此人便上到三楼来,见到文长安,略微颔首便跟随小二的指引进了桃花源。

想必也没有机会再进去打扰二位了,虽说道长刚刚让他出来看看此人,结果他竟然站在这儿一时忘了,现在两人估计已经开始写下一首诗了,不如就在外面等等吧。

他倚在柱上望着一楼庭院,心想也不知他是做什么的,长相周正,气若幽兰,真希望自己以后也能成此男儿。

不过等了一柱香的时间也有些无聊,文长安便在楼里走动走动,找些乐子。

等走到梨花弄时,突然听到隔壁间传出很大的声响,好像什么瓶子碎了。

紧接着就传出:“你这渣子!仗着自己爹是官老爷,就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今天你再敢对她动手动脚,我就敢把这碎瓶子扎进你脖子里!”

文长安想都没想,一脚就踹开门,闯入眼的是一个满手是血的姑娘抱着另一个——居然是刚刚那个怀着孕还被派来给他弹琴的姑娘,还有门口站着个少颗牙的缺货。

“你是什么人?少在这儿碍眼,去打听打听小爷我是谁,再他妈的来管闲事。”

“我管你是谁,这姑娘刚刚来给我弹曲我都让她下去歇着了,你现在是想干什么?没看到她怀着孕呢吗?”

这姑娘头发凌乱,神情却没有什么慌乱,只是任凭她抱在怀里,眼睛盯着地板,又好像什么也没看。

“怀孕?”这人不屑地抽了抽嘴角:“哼——你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本来就不该留的东西,早知道当时就应该用上鱼漂、羊肠和抹布。就算你生下来,我也找人给他掐死。”

“妘上啊……没事的,你别管我了。你又保护不了我,快回去吧。”

“芷书姐姐……你怎么说这话,打起精神来,啊。你都这样了,怎么还允许他碰你,难不成我这些天白把你藏了这么久?”妘上捧着她的脸,强迫她直视自己。

这缺货乃现任奉百常之子,唐世霜,长安城风茂原上有名的浪荡恶子,没事儿就往青楼钻,仗着自己爹是大官,不是欠钱打人,就是霸占民地,他爹忙于公务,对他疏于管教,只是一味地给他擦屁股。而济春楼的女子本来只是卖艺,可迫于他的淫威,老板也就默许了他对芷书的恶劣行径,况且都是不知从哪儿买下的姑娘,没死人都算不错的了。

“我今天弄不死你我都不是我爹的儿子!”唐世霜飞起一脚就踹翻了两人跟前的木桌和花瓶。妘上眼急手快左脚跨过芷书身体,跪立以背御击,把芷书挡得严严实实。

文长安则一把抓住唐世霜,把他死死压在地上,“狗东西,什么时候了还你爹你爹的,你爹只会给你撑腰,你爹怎么没教你礼节呢?”

“谁让你说我爹了?!我爹是中二千石,银印青绶的奉常!我爹乃执掌宗庙礼仪之人,怎么不懂礼节了?我爹是什么样的人,岂是你这种蝼蚁所能污蔑的?!”

唐世霜刚刚被压倒的如此轻易,文长安还以为这人手无缚鸡之力,没想到此时反倒神情激动异常,如熊虎被绑,拼命抵抗。

两人扭打在一起,拳脚往来,终于引来了一众人围观劝架。

“二位请先停手吧。唐公子已爱慕芷书姑娘许久,这位客人又为什么要插手呢?”这动静闹得可不小,老板言毕,转头看向文长安。

文长安见状,瞥了他一眼后猛地推开他,站起来拍了拍袖子说:“你们济春楼里的姑娘怀着孕还要侍奉客人,你做老板的,这事情也不拦着吗?”文长安挑眉质问。

老板身形削瘦,面相浊坚,说:“我平日里管酒楼食蔬供应等等事务,这种事情确实没注意到。我大咸律法严苛,人人高尚有德,公子放心,我定会处理好此事的。还请各位海涵,今日诗会高朋满座,大家还是要以和为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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