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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柳月牙那股“就算天塌了都包在我身上”的气势实在太惊人。

顾危打量着柳月牙的神情。

她直直地看过来,完全不回避顾危的视线,目光中隐约还带着同情。

顾大公子降生二十载,第一次在别人眼里看到对自己的同情,而且对方还是一个自小吃百家饭长大,从小到大没过过几天好日子的农女。

同情他?顾危觉得好笑,也觉得好玩。

“既然你有病,那还是不要喝这么烈的酒了。早点歇息吧。”柳月牙一边说一边偷偷看了看香炉的位置。

秋意果然能干,这香炉里的安神香比之前浓郁几倍不止。她喝了大半坛三日白,又闻着这香,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

为今之计,还是先把顾危哄睡吧。

虽说他有怪病,现在使不上力气。但村里的婶婶说过,男人的话最好不要信,如果非要信,也不能全信。

所以柳月牙绝不会忘记自己的原定计划。

顾危看出柳月牙的心思,配合地打了个哈欠:“夫人说得极是,时辰不早了,那我们便上床安歇吧。明日一早还要向母亲请安。”

“我……我们?”柳月牙的目光转向那张近乎两三米高,又大又宽的降香黄檀拔步床。

整张床由能工巧匠历时一年才打造出来,床顶上是整块和田白玉雕刻而成的鸳鸯戏水图,床上铺着的则是百子千孙云锦被。

这床极尽豪奢,价值不可估量,若是柳月牙一个人睡,她一定能开开心心翻滚,然后一夜睡到大天亮。

但现在要和一个男人躺上去,柳月牙想想都觉得难受。

“夫君,我还不困,且卸妆宽衣要不少时间。不如夫君先歇息吧。”柳月牙实在找不到借口,硬扯了一个。

顾危却并未如柳月牙料定的那样好说话。

他没有朝床走去,反而还俯身下来,靠得离柳月牙更近了些。近到柳月牙能看清他那张脸上的所有细节。

顾危有着十分英气俊俏的外貌,积石如玉,列松如翠,只要看过他这张脸,就绝对难以忘却。

可顾危的眉宇间总藏着一股阴郁的气息。那双眼睛黑沉沉的,虽然在笑,却觉不出笑意的真切,确实像常年生病积压而成。

眼看着对方越靠越近,柳月牙的呼吸一时间有些凝滞,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可惜顾危不知道,柳月牙生在田野,长在山中,虽知世俗,却不懂情爱。

柳月牙既不知道顾危此时的这种行为叫做**,也不知道女子这时候是应该表现出来羞怯的。

她心里暗想,他长得这般好看,若真要亲我,我是该打他左脸还是右脸呢?唉,要是秋意明天知道我把他打了,不会扣我钱吧?

咦,打脸容易被看出来,那打身上不就行了?反正旁人无事也不敢去扒拉他们大公子的衣裳。

我真是太聪明了!

顾危一句话都还没说呢,就见眼前的人时而臊眉耷眼时而眼冒亮光,不知道陷入什么样的遐想中去了。

他停住身形,两人距离已经只有一掌之隔。

顾危开口:“还记得夫人在船上问过为夫一个问题?”

他离得太近了,声音如有实质轻轻蹭过柳月牙的耳垂,让柳月牙感觉浑身紧绷。

柳月牙当然记得那是什么问题,她当着本人的面问人家是不是不能人道……

柳月牙一下就焉了,只能装傻:“有吗?夫君定是记错了。”

“记错了啊。”顾危轻轻笑了,“当日我并没有答你,还想着今夜洞房花烛,再告诉夫人答案。”

柳月牙睁圆了眼睛,恨不得离顾危八丈远:“无心之言,夫君切莫当真。我,我刀伤未愈,又感染了风寒,咳咳咳……只怕最近我与夫君还是分开两处安歇比较好。”

已经被顾危逼到穷途末路,柳月牙的咳嗽声简直震天响,一阵接一阵。

顾危听着这声音,心里都佩服起柳月牙。本来没病的,像她这么咳下去,迟早没病变有病。

更何况清湖苑还有母亲差来的丫鬟,不能叫她们听见柳月牙这足以和雄鸡比拼的咳嗽声。

“依你便是。”

顾危对柳月牙微微一笑。

只寥寥几个字,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一下就治好了柳月牙的咳症。

柳月牙本来提心吊胆,得了顾危的准话后顿时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夫君,你身体不好,你睡床吧!我身体好,我去那睡!”柳月牙从床上抱走一条被子,高高兴兴去了顾危之前坐的暖塌。

她一点没觉得暖榻不好。

这暖塌比她以前睡的床要结实得多,也要软得多。坐下去鼻尖还能闻到木头淡淡的香气,让原本燥燥的心都变得安静祥和起来。

柳月牙当然不知道,这张榻是用五百年树龄的沉香木制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香味。

见她躺下,顾危宽了衣袍,吹熄了房中的红烛。

屋中即刻暗了下去,但转瞬间透亮的月光从窗柩中洒落进来。屋中镶嵌萤石和夜明珠的屏风也发出淡淡的荧光。

顾危并没有阖上眼睛。

他对柳月牙说的话,不算全真也不算全假。每月一到十五这天,他的伤便有极大概率发作。一旦发作,必须先放血疗伤,再之后身体还是会筋脉逆转,武功尽失,每一根骨头都像被人活活用锤头敲碎一般。

而这样的痛楚至少会维持到明天早上。

之前和柳月牙说话,尚且可以转移注意力,但现在只是在床上躺了一会罢了,顾危身上已然全都是汗。

他转头看向被月光照成银白的书案,又瞟了瞟不远处的暖榻。

柳月牙一动不动地躺在那,蜷住被子,像造了个茧般把她自个包了起来。

睡得这么快?顾危有些吃惊。

他睡不着。

一来是因为伤病发作,二来是因为从小习武,顾危的感官极其敏锐,不习惯房中有人同眠。

看了没多久,顾危发现那团茧“腾”地坐了起来。

柳月牙扯开被子,捂着肚子下了床。

她饿了。

一整天没吃饭,只吃那些干果怎么能吃饱。

“应该睡了吧?顾危,顾危?”柳月牙摸黑走到床边,轻轻喊了好几声。

无人应答。

“睡了就好。”柳月牙开心了。她知道顾危刚才把床上的干果都撤到一边了,于是就地坐下,高高兴兴地吃起来。

吃了一会干果后不尽兴,又蹑手蹑脚循着记忆去找糕点吃。

那是足足叠了九层的糕点,摆在正中间,远远看过去像一座玲珑宝塔。

第一层是牛乳糕,第二层是莲蓉酥……柳月牙每吃一层都得感叹感叹,只有更好吃没有最好吃。

虽然她做饭的手艺不错,但做糕点的经验就没有那么丰富了。

这些糕点怎么做到微甜不腻,香气馥郁的?柳月牙从细细品味到仔细琢磨,试图还原它的配方。

就比如这道“松子海月”,内馅吃起来就能感受到它的讲究。

用的松子先用温酒泡过,加上绵白糖、橙皮丁和用蜂蜜腌渍过的青梅,松子的油香,梅子的酸涩,还有橙皮的清甜,种种味道融合,层次分明又互相交融。

真好吃!光是松子海月,胃口大开的柳月牙就一连吃了三个。吃到一半有些噎得慌,柳月牙还把之前顾危只喝了一口的那坛三日白拿了过来,一口糕点一口酒,好不快活。

顾危本来就睡不着,听柳月牙吃得那么香,他就更睡不着了。

“咳咳。”顾危故意翻了个身。

果不其然,本来自由自在的柳月牙立马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酒劲上头的柳月牙挪到床边探头看了一眼:“没醒啊……”

“算了,我今天就先吃个八分饱吧。”柳月牙拍拍手上沾染的糕点碎屑,拿过旁边备好的毛巾擦拭一番。

她路过拔步床想回暖榻那边去,鬼使神差的,又停住了脚步。

借着那点点的月光,她发现顾危的脸上出了很多汗。目光下移,他脖子上的汗更多。

柳月牙心想,不会发病了吧。

“算了,谁让我是个好人呢。”

柳月牙回到盥架那,先把帕子用提前备好的清水浸透,然后拧干。

顾危闭着眼睛,可他能听见水声,也能听见柳月牙去而复返。

刚沾过水,微凉的手指先于帕子搭上他的额头,让顾危差点没忍住要睁眼。但他多年的定力在这里压着,还是选择按兵不动。

并不算轻柔的力道在他的脸上和脖子上擦来擦去。水汽带走了热意,滚烫的皮肤跟着降下温度。

顾危听到帕子被丢回铜盆的声音,又听到柳月牙打了个哈欠。

酒意加上安神香,吃饱喝足又帮他擦了半天的汗的她,终于睡着了。

顾危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拔步床脚榻上睡着的柳月牙。

她无意识地舔着嘴唇,似乎是还在回味那些难得的美味。

顾危沉寂地看了她半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起身。

房间的门从里面拉开时,外面的丫鬟连忙低下头:“大公子。”

“备水。沐浴。”顾危说。

“是。”

很快,丫鬟们从侧开的小门处将浴桶和热水备好。母亲派过来的丫鬟也在其中,隔得远,她们看不真切,只隐隐约约看到少夫人躺在床上,已经累得睡着了。

“出去。”顾危让她们把门关上。

新婚之夜,小夫妻感情恩爱过后,哪怕是沐浴一事也不愿让别人代劳。

丫鬟们退出去,在漆黑的夜色里红了脸。

顾危当然知道她们在想什么,而这也是他设想过后的效果。

这一夜,酒醉的柳月牙睡得格外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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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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