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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受刑

宁致看不说破,但孟红檐隐约能猜到幕后主使,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出真正的凶手。

“我问过刑部的捕手了,殿下若罪名坐实,按律判罚要鞭七十,七十鞭他挨不住的。”孟红檐听完宁致的话,又问:“宁大人,要如何才能救殿下?”

“眼下唯有找到真凶,证明此案与临安无关,方能破局。”

“美人针……”孟红檐喃喃道:“若能找到她,或许能问出幕后主使。”

“正是此理。”宁致道:“中京里有处地方名为萨缔,在鞑靼语中是鬼魂的意思,也就是我们说的鬼市。据我所知,美人针常在此地出没。但那里鱼龙混杂,危险重重……”

“我要去,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孟红檐毫不犹豫站起身:“请宁大人告知我鬼市方位。”

宁致从书架上取下一张泛黄的纸,迅速勾勒了几条路线。

“萨缔的入口在城西废弃的沧水坊,每逢子时开启。娘子进去以后,可到西南角去找一家名为回春堂的药铺,那是我的暗桩。”宁致交给她一枚玉佩:“拿着这个,里面的人会明白的。”

孟红檐起身,郑重行礼:“多谢宁大人。”

“还有一事。”宁致又道:“近日我收到密报,长公主府中有人暗中采购大量曼陀罗和断肠草。这两种毒药混合使用,可致人疯癫而亡。我怀疑……”

“长公主要对临安下毒?”孟红檐脸色煞白。

“只是猜测,但不得不防。”宁致叹息:“你配的药,或许能派上用场。”

“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去一趟城西。”

“且慢。”宁致叫住她:“鬼市子时开市,丑时闭市,你只有两个时辰。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停留,不要回应。找到美人针后立刻离开,那里不是你该久留的地方。还有,万事小心。”

孟红檐点点头,再次道谢后离去。

出了丞相府,她抬头看了看天色,距离子时还有四个时辰,足够她去做些准备。

“现在去趟将军府,我要去拿点东西。”她登上马车,吩咐捕手。

马车在将军府门口停下,孟红檐刚下车,就看见花闻瑛站在门口,看着也是要上马车,神色焦急。

“阿檐!”花闻瑛快步迎上来:“我正要去找你。”

“出什么事了?”

花闻瑛拉着她走到一旁,道:“阿真和段将军入宫了,宫里传出消息,说陛下震怒,要当场责罚殿下。”

孟红檐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的,她定了定神:“难道……不要等三司会审吗?”

花闻瑛扶着她:“陛下要罚,怕是等不到了三司会审了。”

“七十鞭……七十鞭会要人命的!”孟红檐拂去她的手:“我要去宫里面圣。”

“阿檐!”花闻瑛叫她:“陛下震怒,你去了迁怒于你身该如何?”

“管不了那么多了。”

花闻瑛拦不住她,孟红檐又上了马车,捕手一扬鞭,马车向着皇城疾驰而去。

无法,花闻瑛也只能叫来马车跟上。

孟红檐不知道裴不澈现在如何,宫里是怎样情况,是否已经受了刑……她的眼眶微微发热。

“再快些!”她掀开车帘催促捕手。

转过一个街角,皇宫高大的朱红色城墙已遥遥在望。

孟红檐听见前方传来嘈杂声,只见宫门外聚集了黑压压的人群。

“怎么回事?”她探头问道。

捕手勒住马缰:“娘子,前面都是书院学生,在为苏大人请命,路被堵住了!”

孟红檐当机立断跳下马车:“我走过去。”

她挤入人群,耳边充斥着学子们激昂的呼喊声:“严惩凶手!还苏大人公道!”有人高举写着“天道昭昭”的白幡,在风中猎猎作响。

孟红檐低着头快步穿行,忽然被人撞了一下肩膀。

她抬头一看,是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学子,正用狐疑的目光打量她:“这位娘子看着面熟……”

孟红檐心中一紧,加快脚步。身后传来那学子的惊呼:“我在书院见过她,她是淮陵王的夫人!”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无数道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她。有人高喊:“拦住她!别让她进宫为那奸王求情!”

孟红檐提起裙摆开始奔跑,身后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只有力的手臂从侧巷伸出,将她一把拉入暗处。

“嘘——别出声。”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孟红檐屏住呼吸,看着那群学子从巷口跑过,她这才转头看向救命恩人。

“裴觉?”孟红檐又惊又喜:“你怎么在这儿?”

裴觉行礼道:“殿下猜到夫人会来,特让属下留在此地保护夫人。”

“殿下呢?殿下在哪儿?”

“殿下在太极殿,陛下叫人关了殿门,现下属下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况。”

孟红檐听了裴觉的话,心中更加担心。她望向紧闭的殿门,咬紧了唇。

“不行,我必须见到陛下。”孟红檐坚定道:“殿下现在孤立无援,我不能坐视不理。”

裴觉欲言又止,最终道:“夫人,陛下今日所为,就是铁了心要罚殿下,谁去都不管用。”

孟红檐紧了紧衣袖,咬牙:“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刑。”

裴觉叹气:“夫人若执意进殿,太极殿外设有登闻鼓,按律法,击鼓者无论身份,陛下必须亲自接见。”

“那我们就去敲登闻鼓!”

两人避开人群,绕道来到太极殿侧门。果然,一面朱漆大鼓静静矗立在殿前广场上。

孟红檐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登闻鼓。她拿起鼓槌,用尽全力敲了下去。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穿透宫墙,在寂静的殿前广场上回荡。不多时,殿门开启,几名金吾卫快步走出。

“何人击鼓鸣冤?”为首的金吾卫厉声喝问。

孟红檐放下鼓槌,端正行礼:“淮陵王妃孟红檐,求见陛下!”

金吾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返回殿内禀报。片刻后,一名内侍走出:“陛下宣淮陵王妃孟氏觐见。”

孟红檐整了整衣衫,跟随内侍步入太极殿。

殿内气氛凝重,她一眼就看到了跪在殿中央的裴不澈。

他的衣袍整齐,脊背挺直,不卑不亢。

“臣妾孟氏参见陛下。”孟红檐跪下行礼。

承明帝端坐龙椅,面色阴沉:“你可知擅击登闻鼓是何罪过?”

“臣妾知罪。”孟红檐道:“但臣妾夫君蒙冤,不得不冒死进谏。”

承明帝冷笑:“蒙冤?淮陵王谋害朝廷命官,证据确凿,何冤之有?”

孟红檐抬起头,提声道:“陛下,此案尚有诸多疑点未明,若仓促定罪,恐有损陛下圣明。”

“放肆!”承明帝拍案:“你一介妇人,也敢妄议朝政?”

殿内大臣们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裴不澈忽然开口:“陛下,臣与孟氏早已和离,她今日所为与臣无关,陛下还是将她逐出宫去。”

孟红檐侧头看着裴不澈,后者面色平静,连眼神也没分半个给她。

“陛下!”孟红檐急道:“那封和离书并未经过户部过堂,按律法我仍是淮陵王妃。”

刑部尚书出列道:“陛下,按我朝律法,夫妻和离需双方签字画押,并至户部登记方可生效,淮陵王殿下所言不实。”

承明帝眯起眼睛:“孟氏,你可知为罪人辩护,等同包庇?”

孟红檐挺直腰背:“陛下明鉴,殿下征战沙场多年,护佑大邺万里江山金瓯无缺。淮陵王乃忠臣良将,怎会做出谋害朝廷命官之事?”

“忠臣?”承明帝忽的一笑:“他是忠心,只是朕不知,他是忠君,还是忠天下?若真的忠心,那你问他愿不愿意将二十五万北境军的兵权交给朕啊?”

“陛下,”舒望津拱手道:“有道是‘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淮陵王手握重兵,难保不会行大逆不道之事。”(1)

殿内落针可闻。

“舒卿说得好。”承明帝的声音虽小,却带着冰碴般的寒意:“国之重器,岂容轻忽?淮陵王身为宗室,掌重兵,更当以身作则,为天下法!今日之罚,非为泄愤,乃正国法,儆效尤。”

他目光扫过跪在殿中的裴不澈和孟红檐,最终定格在孟红檐身上:“至于孟氏,擅击登闻鼓,惊扰圣驾,鞭十。”

“陛下!”孟红檐猛地抬头,眼中是惊骇:“臣妾甘愿受罚!只求陛下明察秋毫,还殿下清白!”

“清白?”承明帝嗤笑一声,不再看她,对着殿外金吾卫吩咐:“金吾卫,先将淮陵王妃的十鞭记下……”

“陛下!”一直沉默跪着的裴不澈骤然开口,声音不高,清晰地压过了承明帝未完的话语。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直视着龙椅上的帝王。

承明帝被打断,眼中戾气更盛:“裴不澈,你有何话说?”

裴不澈微微垂首,姿态恭谨:“臣妇孟氏,一介柔弱妇人,今日擅闯宫禁、击打登闻鼓,皆是因忧心臣之安危,情急失智。其情虽可悯,其行却已犯律。然……”

他顿了顿,脊背挺得更直,声音沉稳地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臣身为大邺亲王,更是她的夫君。夫为妻纲,妻之过,乃夫之失教。臣未能约束内眷,致使御前失仪,惊扰圣驾,其罪一也;且此十鞭之罚,于妇人而言,恐有性命之虞。臣,愿代妻受过。”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殿下!”孟红檐失声惊呼,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她拼命摇头,想要阻止:“陛下!臣妾愿……”

“住口!”承明帝厉声喝断孟红檐,他盯着裴不澈,道:“哦?淮陵王要替王妃受过?”

“好一个情深义重的淮陵王。”承明帝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他微微颔首,像是施予了莫大的恩典:“夫妻情深,朕倒感动,也罢。念在你一片护妻之心,朕准了。那便由你,一并担了这十鞭!”

“陛下!”刑部尚书失声:“这……七十鞭已属重刑,再加十鞭,恐……”

“闭上你的嘴。”承明帝大手一挥,不容置喙:“淮陵王身经百战,体魄强健,想必这八十鞭还受得住。正好也让天下人看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行刑!”

最后两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孟红檐耳边。她浑身冰凉,眼睁睁看着两名金吾卫上前,一左一右将裴不澈请了出去。

“不!不要!”孟红檐想扑过去,旁边的金吾卫伸手牢牢按住她的肩膀,动弹不得。

孟红檐只能嘶声力竭地喊着:“陛下开恩!殿下!裴临安!”

太极殿外,裴不澈脱去外衣跪在地上,他微微侧过头,目光终于投向了她。

那眼神深邃如古井,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沉静的安抚。他嘴唇微动,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别怕。”

金吾卫肃立两旁,一人手持长鞭,鞭梢垂落在地,泛着冰冷的乌光。刑官高唱:“淮陵王裴不澈,代妻受鞭十,合前罪七十,共八十鞭!行刑——!”

“啪——!”

第一鞭破空而下,狠狠抽在裴不澈的背上。他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那身玄色里衣瞬间裂开了口子,隐约透出血色。

“一!”刑官的声音冰冷地报数。

“殿下!”孟红檐泪如雨下,心如刀绞,挣扎着要冲过去,金吾卫差点没按住。

花闻瑛站在殿门口,脸色惨白,紧紧捂住了嘴。

裴不澈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汗水瞬间渗出,他死死撑着,目光依旧落在孟红檐的身上。

“啪——!”

“二!”

鞭声如同抽打在孟红檐的心上。

她看着那脊背在鞭影下一次次绷紧、颤动,看着衣衫的裂口迅速扩大、染红,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失去血色。

每一鞭落下,都像是在凌迟她的灵魂。

殿内大臣们鸦雀无声,不少人垂下了眼睑,不忍再看。殷寄真眉头紧锁,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承明帝高坐龙椅,面无表情地看着。

那个曾经叱咤风云、令他忌惮无比的侄子,此刻在自己的意志下承受着屈辱和痛苦,看着那象征着北境军权的挺拔脊梁在刑鞭下弯折。

一丝难以言喻的掌控感和隐秘的满足,悄然爬上心头。

“啪——!”

“十……十一……十二……”

鞭声不绝,报数声如同催命的符咒。

裴不澈的背上早已皮开肉绽,鲜血浸透了破碎的衣衫,蜿蜒而下,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洇开刺目的暗红。

他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每一次鞭子落下,都伴随着压抑不住的痛哼。

孟红檐的喉间堵着一股腥甜的味道,将下不下。

当刑官报到“四十”时,裴不澈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往前踉跄了一下。

“殿下!”

孟红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金吾卫的桎梏。她的额头重重磕在冷硬的地面上 ,比登闻鼓的鼓声还沉闷。

“请陛下开恩,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额头磕出血来,鲜红的血丝顺着白皙的脸庞滑落,与泪水混在一起。

有人同情,亦有人唯恐避之不及。

行刑的金吾卫停下了鞭子,看向皇帝。承明帝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继续。”

金吾卫再次扬起了鞭子。

“四十一!”

鞭子落在血肉模糊的背上,裴不澈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他艰难地抬起头,额发被冷汗浸透,黏在苍白的脸上。

裴不澈费力地转动眼珠,再次找到了孟红檐的方向。他的嘴唇翕动着,沾着血沫,无声地、一遍遍地重复着那两个字的口型:

“别怕。”

(1)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出自《季氏将伐颛臾》

还有那个萨缔鬼市在鞑靼语中萨缔是鬼魂的意思,是我瞎编的,没这个意思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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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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