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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浮光—新生

民国二十四年,七夕。

埃菲尔铁塔在暮色中闪烁,沈知意攥着船票的手心沁出汗珠。

傅承砚的西装袖口拂过她手背,上面新绣的并蒂莲在路灯下泛着微光——那是她熬夜赶制的新婚礼物,花蕊处藏着两人的英文名缩写。

“紧张?”他忽然按住她腰肢,在她耳边轻笑,“当年在傅家老宅,你拿枪指着我时都没抖过。”

她抬头,撞上他眼底戏谑的光。

塞纳河的风卷着法语歌飘来,远处传来街头艺人的手风琴声。

三个月前在姑苏绣坊的婚礼仿佛还在昨日,喜帕上的金线刺得她眼眶发烫,而此刻,他们终于站在阿梨曾向往的巴黎。

“不是紧张。”她摸出衣袋里的檀木盒,里面装着两半玉佩,“是怕阿梨的愿望……”

“嘘。”傅承砚吻住她眉间褶皱,指尖抚过她腕间翡翠镯子,“她若知道我们能站在这里,只会嫌我们太慢。”

圣母院的玫瑰窗在夜色中璀璨,守门人看见傅承砚递出的铜钥匙,忽然露出惊讶神色。

螺旋楼梯尽头的小阁楼里,灰尘在光束中飞舞,沈知意一眼就看见窗台上的绣绷——

上面是未完成的埃菲尔铁塔,丝线颜色与她今日穿的鸢尾紫旗袍一模一样。

“知意?”傅承砚忽然拿起绣绷下的信封,声音骤然沙哑,“是阿梨的字。”

信纸展开时,干枯的薰衣草掉在沈知意手背上。

她屏住呼吸,看着阿梨清秀的笔迹在月光下流淌:

“亲爱的知意: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变成姑苏槐树上的一片叶子了。别难过,我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肺癌是唐家给我的报应——当年曼曼替我顶下走私罪证,他们便用这个做要挟,让我嫁给傅承砚稳固利益。

但我遇见了承砚。他说我的绣品会呼吸,其实是他看我的眼神,让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唐家的棋子。但是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我们都清楚。

我们计划让我假死揭露走私网,却没想到曼曼会给我下毒。不过没关系,我在死前终于想通——比起做傅家少奶奶,我更想做你的姐姐。

盒子里的玉佩是母亲留给我们的,她当年被唐家逼婚,生下双胞胎后偷偷送走你。若你能来巴黎,替我看看铁塔夜景,再把玉佩沉入塞纳河吧。让那些恩怨,都随流水去。

最后想对承砚说:别总板着脸,知意笑起来像小太阳,你要多看看。

你的妹妹阿梨,民国二十一年秋”

这封信诞生于唐梨被毒死前的那个晚上。

沈知意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落在信纸上。

傅承砚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着她发顶,她听见他吸气时的微颤:“傻瓜,早就该告诉我们的。”

檀香盒在塔顶平台打开,塞纳河的风掀起两人的衣角。

沈知意望着手中的玉佩,想起唐母临终前的道歉,想起傅老太太塞给她镯子时说:“意儿比阿梨更像傅家人”。

当玉佩坠入河心的瞬间,她忽然感觉肩头的重担终于卸下,取而代之的,是傅承砚攥住她指尖的温度。

“现在换我们了。”他轻声说,指了指远处游船,“船长说,今晚有烟火表演。”

甲板上的小提琴声渐起,沈知意被拥进熟悉的怀抱。

傅承砚的领结蹭过她鼻尖,带着雪松与橙花的混香——这是她新调的古龙水,前调是姑苏的雨,中调是巴黎的晴。

“傅先生,”她仰头看他,睫毛上还沾着泪,“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他挑眉,指尖替她拂去泪痕:“只说过我像老古板。”

“那现在更正。”她踮起脚,吻住他唇角,“你笑起来像春天的阳光,能融化积雪。”

话音未落,第一朵烟花在河面炸开。

金红色的光芒映在傅承砚瞳孔里,他忽然低头,这个吻比任何时候都要热烈,像要把三年的遗憾,三个月的相守,都融进彼此的骨血。

周围响起掌声与欢呼,沈知意却只能听见他剧烈的心跳,与记忆中那个雨夜的惊雷重合——原来情劫过后,真的会有彩虹。

三日后,傅氏航运巴黎分部

“沈小姐,这是新航线的文件。”秘书递来卷宗,金色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傅先生说,您有权过目所有机密。”

钢笔尖在“地中海航线”字样上停顿,沈知意忽然皱眉——这条线路与唐司长当年的走私路线高度重合,却被标注为“重点开发”。

她摸出袖中录音器,听见走廊传来压低的法语对话:

“La fille de Tang est là...(唐家的女儿在这儿……)”

心跳骤然加速。

她迅速翻到文件末页,看见股东签名栏里,“Mia Tang”的花体字刺得眼睛生疼——

那是唐曼曼在巴黎用的名字,而三天前,他们刚收到她在圣心堂忏悔的消息。

“知意?”傅承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提着她最爱的可丽饼,“怎么脸色这么差?”

她迅速合上卷宗,挤出笑容:“可能时差没倒过来。”

指尖却悄悄勾住他袖口,摸到里面藏着的枪柄——原来他也察觉了异样。

深夜的酒店套房里,傅承砚倚在窗边抽烟,月光将他侧脸切成明暗两半。

沈知意摸着新换的门锁,忽然想起阿梨日记里的话:“承砚总说自己是下棋的人,却不知道,他也是别人棋盘上的子。”

“地中海航线的事,”她开口,“我今天看见唐曼曼的签名了。”

烟头在夜色中明灭,他转身时,眼中闪过狠厉:“果然是陷阱。他们想利用我们打通旧路线,再把走私罪名栽赃过来。”

她走到他身边,握住他夹着香烟的手:“阿梨的日记里说,唐家在巴黎有个秘密仓库,坐标……”她顿了顿,摸出绣绷上扯下的丝线,“在这里。”

丝线在地图上标出的位置,正是傅氏即将投资的马赛港。

傅承砚忽然掐灭香烟,按在她唇上:“明天我去谈合作,你留在酒店——”

“不。”她摇头,从衣柜里拿出黑色风衣,“当年在傅家,是你教我用枪,现在该我陪你,把这盘棋下完。”

他望着她眼底的坚定,忽然笑了,从保险柜里取出两把勃朗宁:“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枪柄上刻着细小的“C”和“Z”,是他们英文名的首字母。

马赛港,暴雨夜。

集装箱在闪电中投下巨大阴影,沈知意跟着傅承砚猫腰前进,靴底踩过积水发出轻响。

远处传来法语咒骂,她数着心跳,在他抬手时同时开枪——两个守卫应声倒地,眉心各中一枪。

“默契度满分。”他扯了扯领带,雨水顺着下巴滴落,“回姑苏后该给你颁个神枪手奖。”

她瞪他一眼,指了指仓库铁门上的密码锁:“阿梨说密码是她生日。”

数字键按下的瞬间,惊雷炸响。仓库内的景象让两人瞳孔骤缩——

成箱的鸦片上,赫然印着“傅氏航运”的logo,旁边堆着伪造的文件,落款处盖着傅承砚的私章!

“陷阱。”傅承砚攥住她手腕,“他们早就布好局,就等我们来销毁证据。”

雨声中忽然传来齿轮转动声,沈知意转头,看见唐曼曼举着□□从暗处走出。

她的卷发被雨水粘在脸上,眼神疯狂:“傅承砚,沈知意,你们以为能逃出唐家的掌心?”

枪口在颤抖,却始终对准沈知意。

傅承砚忽然挡在她身前,西装迅速被雨水浸透:“当年你杀阿梨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吗?”

“她活该!”唐曼曼尖叫,“明明都是唐家女,却占着唐家长女的位置,连你都只看她!”

沈知意忽然注意到她扳机上的红绳——与傅承砚腕间那根一模一样。

记忆突然闪回:在傅家老宅的佛堂,她曾看见唐曼曼对着观音像哭,手里攥着半张照片,上面是少年傅承砚的侧脸。

“你喜欢他。”她轻声说,“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所以才会嫉妒阿梨,甚至不惜顶替她的身份。”

唐曼曼瞳孔骤缩,扳机叩动的瞬间,傅承砚猛地推开沈知意。

枪声与惊雷同时炸响,她看见他肩头绽开的血花,听见自己失控的尖叫——就像三个月前在上海街头,一模一样的场景。

“承砚!”她扑过去按住他伤口,摸到他西装内袋的防弹背心,忽然愣住。

“对不起,骗了你。”傅承砚扯出苦笑,血从齿间溢出,“但不这么做,她不会露出破绽。”

唐曼曼的枪“当啷”落地,眼神从疯狂转为错愕:“你……早就知道?”

仓库外传来警笛声,是沈知意先前藏在袖口的信号器起了作用。

傅承砚撑着集装箱站起身,深棕瞳孔里是冷冽的光:“从你在法庭上说出‘长江航线’时我就知道,当年泄露计划的人是你。”

唐曼曼跌坐在地,雨水混着泪水滑过她脸颊:“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为什么你眼里只有唐梨和沈知意……”

沈知意望着她,忽然想起阿梨日记里的话:

“曼曼其实很可怜,她的世界里只有嫉妒和算计,却从没被人真正爱过。”

她摸出颈间的翡翠吊坠——那是唐曼曼母亲留给她的遗物,转手塞进对方掌心:“去自首吧,或许……能换来心安。”

警灯照亮仓库时,傅承砚忽然吻住她额头,混着雨水的血腥味里,她听见他低笑:“我的新娘果然是福星,每次遇险都能化险为夷。”

“下次再敢骗我,”她掐住他未受伤的手臂,“就把你绑在绣坊里绣三百个并蒂莲。”

他挑眉,趁机搂住她腰肢:“不如绣个‘承意’双喜,挂在我们卧室墙上?”

雨渐渐停了,塞纳河的方向传来钟声。沈知意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忽然想起阿梨信里的话——“迟发的那个,结了最甜的果”。

她靠在傅承砚肩头,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心跳,终于明白:

所谓浮光,不是稍纵即逝的幻影,而是历经暗礁后,依然能照亮前路的星光。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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