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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入辽州

一直坐到天光熹微时,凤霄才回到院中,这一觉小皇子睡得香甜,雀阴魄安静的像是没有恢复灵力的样子,她小心扯开被子一角躺上了床。轻微的动静令小皇子翻过身,他吸了吸鼻子,靠到了凤霄的颈边,满意的睡熟过去。

她无奈的笑了笑,怎么男儿家的鼻子都这么灵吗?

等天大亮时,司琴那妮子也该到了,思来想去她终于是伸出了手臂,将人揽在了臂弯中。

直到鸡鸣三声,凤穆槿才缓缓醒来。

凤霄已坐在窗前,用缎布擦拭着一把极其厚重的大刀,见到这刀凤穆槿心中咯噔一下,继而又喜又悲,他早就注意到凤霄身上有个神奇的灵物可以放下任何东西,既然可以使用了,说明他二人的归期已定了。

“你灵力恢复了?”凤穆槿的声音哑哑的。

小皇子一醒,雀阴魄就很称职的上岗了,凤霄压了压识海,把陌刀放到一边,“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殿下,司琴应该快到了。”

“这么快。”凤穆槿的惋惜声很小。

凤霄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过去捏了捏他的脸颊故意道:“殿下这是舍不得回去了?这农舍就如此之好?”

凤穆槿垂下眼眸,想来凤霄这人也不能忍受在这样的环境下常住,他不能贪心,有几日这样好的日子已是不易了。

“我只是舍不得乔叔和乐乐,你且留些银钱给他们吧。”

凤霄指了指那把陌刀,“此刀名为断江寒,以十方精铁锻造,那吞口处的睚眦目上镶了两颗凶兽的内丹,是极霸道的刀,给乐乐刚适合。”

既是她亲自挑的刀,定然不会是凡物,凤穆槿思来想去,也想给乔叔一个物件,他朝着凤霄摊开手道:“找个簪子来。”

小皇子头回朝她伸手要东西,凤霄只当他是要给自己装扮,于是在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支用术法封印着的并蒂金莲步摇,“我身上没有什么你们男儿家的物件,这是我父亲的,你且先用上,等回了别院再给你送些好的来。”

这支步摇的工艺不高,也就品相还勉强说得过去,不像是能配上凤府主夫这种身份的,凤穆槿疑惑道:“你父亲?从未听你提起过,想来是个节俭之人。”

“他去陪我母亲了。”凤霄难得的露出一丝怅然,“他素来不在意这些外物,一心只想着如何撑起凤府,如何早日与我母亲相见。”

凤以初战死北地时,八岁的凤霄还难以撑起偌大的凤府,第五羡风以强硬的手腕除掉了几个虎视眈眈的旁支,扛下了所有的公务,五年后,凤霄正式接下家主的位置,而第五羡风则住进了凤以初的墓中,他不许任何人探望,这几年来生死未知。

这支步摇是在凤霄苦苦哀求后他留下的唯一一件贴身物件。

“竟有如此深情之人。”凤穆槿看上去比凤霄还要遗憾惋惜,他珍重的抚了抚那步摇后又放回了凤霄的手中,“既然是你父亲的东西那你便好生收着,莫再随意送人了,你再寻个普通些的,我想送与乔叔。”

凤霄既决定把它给了凤穆槿,就断没有还收回来的道理,况且这东西她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要送了,她不自在的把步摇推过去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给你了就是你的,随你是簪上也好,送人也罢,丢了都行。”

“你乱说什么。”那日凤霄给他的玉戒碎了,他正愁没理由再要一件东西,现下机会摆在眼前,他一下接过步摇紧紧的攥在了手中,又细想到她爹爹定是没有留下几个物件才会让她这么宝贝的随身携带,于是强调道:“我会收好的,不会送人,更不会弃如敝履,你莫要胡说。”

凤霄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她神识在储物袋里左找右找,终于找到了一支白玉簪子,“用这个吧,这是你母亲给的赏赐。”

凤晞渊随手给她的东西太多,上头又盖着私章不好存在库房中,只能丢在储物袋中吃灰。

她指尖凝结一股灵力点了点,一个凤府的家徽落在了那刻私印的旁边。

“如此极好,有了这两个印就可保他家一世无忧了。”凤穆槿很是满意,这可是比什么免死金牌,丹书铁券还有用的东西。

凤霄戳了戳他的额头,“就知道你想给他们一些好的,此物给了乔叔,是求荣华富贵还是庇佑后人就看他们自己的抉择了。”

准备好了这些,凤霄又将乐乐最宝贝的竹刀和一个钱袋子放在桌上后才离开屋子。

乔叔已照常备好了米粥小菜,见到两人出来立即招呼着用饭。

原本香甜的米粥今日喝在嘴里显得十分苦涩,没喝几口,凤穆槿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里滴。

“小公子这是怎么了,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吗?我再去煮些别的来。”乔叔起身就要上疱屋。

凤穆槿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在宫里时,他掉眼泪的次数寥寥无几,怎么这段时间就这么容易控制不住。

“乔叔没事,他这是舍不得你罢了。”

凤霄递过去一方锦帕,小皇子擦了又擦,才止住了情绪。

听了凤霄的话,乔叔敏感的问:“你们可是要离开了?”

离开两字一出口,小皇子又忍不住拿着锦帕擦了擦眼睛,意思不言而喻。乔叔一看,心疼的把他像孩童般搂着哄道:“小公子不难过,聚散有时,乔叔一辈子都住在这安平村,想我们了你就随时来,叔还做红烧肉给你吃。”

乐乐一听凤穆槿要离开,嘴里的饭也不香了,眼眶跟着红了起来,可一想到自己是个女孩子哭哭啼啼的不像话,便像个小大人一样走了过去安慰道:“哥哥不哭,等乐乐再长大一些就可以去找你玩啦。”

凤穆槿心知这一走怕是再难相见了,可他还是忍着苦涩连连点头。

远处有马蹄声传来,凤霄传音出去,司琴的声音几乎是吼着从院外传进来。

“小姐!”她连滚带爬的从马上下来,扑到凤霄跟前左看右看,确定没有她外伤后才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小姐你可吓死我们了,都是奴婢失职,害得您受如此屈辱。”

凤霄抽动嘴角指了指她身后乌泱泱的一堆人,低声问:“我不是传信让你低调行事吗?她们都来做什么,还有这马车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带个箱车来就行了吗?”

司琴带着的都是高阶的驭灵师,连带着羽翮都一起过来了。她也悄声回道:“您不是灵力受损了吗,我得让她们来护着您些啊啊,都装扮成家丁模样了,马车我也减了两驾了,可不能再少了,我觉得光这都够低调了。”

乔叔早就被这阵仗骇住了,他本以为凤霄她们是哪里的官,可看这阵仗,光后头那马车就是四驾的,这可不是普通的地方官可以用上的舆制,更别说最前头那家丁手里还举着一只巨鹰了。

他脚一软,一下放开了凤穆槿,带着乐乐恭恭敬敬的站到了角落。

凤霄来到羽翮跟前往她嘴里塞了两颗丹药后朝后头吩咐道:“所有人退至安平村口,莫要妨碍此地百姓。”

等人离开后,凤霄来到乐乐跟前摸着她脑袋对乔叔道:“乔叔不必拘谨,我府上家丁多了些,让你们见笑了。”

乐乐哪里知道什么舆制,听到凤霄这么说,对着羽翮道:“大姐姐家里还有老鹰啊,太厉害了吧,我可以摸摸吗?”

乔叔都快被她吓死了,一巴掌拍在她头上骂:“不许对女君无理。”

“无碍。”凤霄把羽翮带到乐乐跟前,“只是她受伤了,暂时不能和你玩。”

乐乐可惜的摸了摸羽翮的翅膀,顺滑的手感让她爱不释手。

凤霄见状伸手薅下了一根羽毛,送给了乐乐,“拿去吧。”

羽翮痛的鸣叫一声,颤颤巍巍的爬到凤霄的肩上,“主人!我找了您这么多天,您倒好,拔我的毛哄别人家小孩。”

凤霄闻言又塞了两颗丹药过去,拿人的嘴短,羽翮一下闭上了嘴,顺从的把头蹭到了乐乐的手中。

“小姐您受苦了!”司琴看着凤霄和凤穆槿身上的粗布短褐与乔叔家的破草屋,又撇见到桌上的清粥咸菜,差点抱着她的腿嚎哭出声,可怜她的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奴婢这就给您宽衣,伺候您用膳,这才几日,小姐您都清减了许多了。”

凤霄嫌弃的把腿收了回来,朝堆放村民书信的地方指了指,“你要是闲得慌,就去把那些东西搬上车,再找几个稳妥的人送走。”

村民的书信与物件都已经归置在了一起,司琴看着这小山一样的东西呆愣在原地,她一眼就能认出上头字迹大部分出自凤霄之手,免不了又嚎了几嗓子,“小姐,您竟然要靠给人代笔赚银子了吗?都是奴婢的错,今后一定给您多备几个钱袋子,再吩咐绣坊给您所有的衣服都缝些银票进去。”

“好理解。”司琴的脑回路连凤霄都要拍手叫好了。

“司女君稍等,我这边还有几件衣服还得托您带给我妻主,您看可方便?”乔叔局促的搓了搓手。

“司...女君?”司琴狐疑的看向凤霄。

“当然,您去慢慢整理,我一定全数带到。”凤霄淡定的支走了乔叔二人,才看向司琴,“我叫司琴。”

“您叫司琴,那我叫什么?”司琴指了指自己。

“随你,实在不行就叫玉兰吧。”凤霄摊摊手不太在乎。

凤霄的话让凤穆槿忍俊不禁,他跟着摆摆手,“我没意见。”

司琴免不了跳脚,“公子您也跟着看笑话,我们这些奴才的贱名怎么可以给主子用呢,这太不合规矩了。”

“还不去干活,玉兰。”凤霄朝着那堆东西努努嘴,不再理她。

司琴认命的去了,嘴里还不忘蛐蛐她这连夜妆点熏香的马车最后先给这些衣服鞋子被褥坐上了。

乔叔很快拿来了两个包袱,他将稍小的一个放在凤穆槿的手中颇为不好意思道:“我也没有什么好送你们,就擅作主张给你们做了两件里衣,只是我们镇小,也没什么好料子,你们若是看不上,便给府中家丁穿吧。”

乐乐担心他们真的把里衣送给别人,忙提醒道:“这是爹爹用他的陪嫁做的,可是熬了几个大夜呢。”

凤穆槿哪有不收的道理,他红着眼抱紧这个包袱道:“我宝贝还来不及呢,回去我就穿上,您手艺这么好,肯定舒适又合身。”

收下了包袱后他摸了摸发髻,把那根白玉簪取了下来,塞进了乔叔手中,“这簪子您收着,若往后有了难处就拿着它去衙门,定会有人帮你一把。”

乔叔双手接过细细瞧了一眼,只看见上头有两个印,他不认字也不识凤府家徽,然而凤穆槿的话他却是深信不疑,想到乐乐娘还在外头征战,他没有推辞,千恩万谢的收下了。

最浓的离绪总在将行未行时漫上来,看着那些信件被一点点的搬上车,凤穆槿的心也跟着一点点的落下去。

“乐乐,你要好好读书,习武,乖乖的听你爹爹的话,知道吗?”凤穆槿像长辈一般蹲在乐乐跟前叮嘱。

乐乐用力的点了点头,“哥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大侠的。”

得到了乐乐的保证,他又握住乔叔的双手许久才憋出一句话,“乔叔,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乔叔把他的手放到了凤霄的手中,由衷的嘱托道:“我会的,你和女君也要相伴相惜,白头到老。”

明明是假夫妻,凤穆槿点头的速度倒是比谁都快,他看向身旁的凤霄,不曾想,凤霄也跟着点了点头。

全场只有司琴惊得长大了嘴,左边是小姐,右边是皇子,她不敢问不敢说,只能闭紧嘴巴关上耳朵,认认真真的干她的苦力。

“走吧,早些回家。”乔叔挥挥手,将两人送到院门口。

凤穆槿一步三回头,离宫时他对父君也只是简单的告了别,对着乔叔他倒无法做的那样洒脱。

直到坐上马车,乔叔又朝他摆了摆手,“走吧!”

车轮转动,乔叔终究是抬袖抹了抹眼睛。

走出二里地后,凤霄才听见了乐乐的哭声,她轻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正处在悲伤中的凤穆槿气鼓鼓的问。

“乐乐会是个好将军。”

“做将军有什么好的,她可是要做大侠的。”凤穆槿纠正道。

天生武骨,做什么都是手到擒来,看小皇子此刻心情不佳,凤霄不再招惹他,挑帘吩咐司琴:“让此地县令暗中关照李氏一家,不可怠慢。”

安平村在山沟里,也难为司琴能把这么大个马车驾来,马车七拐八拐,拐了两个时辰才到了官道上。

一路上小皇子蔫蔫的,只捧着手里的包袱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在雀阴魄没有异常,凤霄便安心的修炼了。

等到了辽州的别院,已经接近酉时,别院门口乌泱泱的立了一群人,等着接她们的主子。

凤穆槿掀帘看了一圈,全是些女丁,没有像瑜遥那般身份特殊的男子,他心中好受了些,扶着凤霄递来的手下了车。

这样的举动让在场众人都倒吸了口凉气,不由面面相觑又不敢多言,只在心里暗暗猜测,免不了对这个穿着粗布短褐的男子多了几分尊重。

辽州这样的咽喉之地凤霄常来巡查,这别院也比其他地方都要大些,看着更像是个行宫,里头的下人各司其职。

凤霄一下车便去了书房,凤穆槿则是由着此地大管家带到了花厅,才刚落座,司琴便带来了几名男子,“公子,定都到辽州还需要几日脚程,玉兰一时半会过不来,这几个是我从辽州刺史家中借来的侍人,您先使唤着。”

凤穆槿听后一喜,看来这地方真的是个尼姑庙了,他朝司琴打听:“你家小姐平日都不用侍人伺候的吗?”

司琴一听这皇子怎么还打听起自家小姐来了,本想着随口回一句敷衍了事,可想起小姐对他一向是恩宠有加,就连下个马车也不忘帮他在府里头立威,不由得就认真答道:“小姐向来都是奴婢亲手服侍,不准男子近身伺候。”

“那她的后宅里头的人也不可吗?”

“什么后宅?我家小姐可还未娶夫纳侍呢,公子莫要胡说。”司琴连连摆手,小姐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她可在乎。

凤穆槿只知道她还未娶夫,不曾想连侍君都没有,他追问道:“她这年纪总该有几个通房吧?”

司琴想着这个皇子怎么打听的这么清楚,她说没有吧显着自家小姐好像不开窍似的,说有吧,小姐府上连个雄性的活物都见不着,她脑子飞快一转道:“哪里需要什么通房啊,鎏金院里最好的干净人都是留给小姐的,随时等着小姐吩咐。”

书房里的凤霄嘶了一声,手里的毛笔抖了一下,墨水泅湿了纸上的字迹。

不是让司琴找的已婚郎君去伺候他了吗,怎么怨气又这么大。

司琴不免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还特地强调道:“不过我们小姐这还是头回带着男眷出行,小姐说了,整个别院上下您随意使唤,您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奴婢必会安排到您满意为止。”

同一时间,凤霄靠在椅背上松了口气,不管是因为什么,这小皇子总算是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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