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呆还沉浸在术法成功的喜悦里。
她低下头,怔怔看着自己的手,心里酸酸涨涨,嘴巴张了又张,始终没说出话来。
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对于功法运用自如的感觉了。
应当是没有的,自己以前只对各种理论知识能够懂个大概。真正到运功时,总觉得周身气息停滞,再简单的术法也施展不开,陈阿呆心底喜滋滋的传来一阵阵痒意,想勾起唇笑,却因为面瘫之症无法施展,索性在原地跺跺脚,激动的转了好几圈。
然后她便在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又匐在地上,展开刚到手的书本,将其中的术法一个接着一个的施展出来,简单一些的,便在心里默念两遍,然后蘸水在地板上复习两遍,便直接上手。困难一些的,便在心中默念一会儿,观察仔细便提笔照葫芦画瓢。可这一晚上越练越惊奇,许多符法像是无师自通一般,练习一会儿便能上手。陈阿呆只觉得时间飞逝,恨不得多待上一会,直到外头的钟声响了两遍,陈阿呆才恋恋不舍的爬起来,柔柔酸痛的脖颈,看看怀里的一摞符纸,她傻笑一阵,索性掏出了刘胡子给的玉牌,一股脑的将自己练习的符纸全传给了刘胡子,这才整理整理衣袍,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将乾坤包袋藏在了隐蔽的角落。
另一边,刘胡子昨日下棋,睡的有些晚,趁着没有早课,今早便躺在塌上养神,谁料玉牌嗡嗡作响,倒将他吓了一跳。
他摸那玉牌,只觉得都有些发烫,心想传来的信息应当是有些惊人。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玉牌闪了闪红光,像吐了一样,哗啦啦的往外掉着符纸,将他差点盖了个严严实实。刘胡子慌忙起身,要将身上的符纸取下来。
这时童子推门进来,一看眼前盛况大惊失色,刘胡子身上被符纸盖的严实,那童子三步并作两步滑跪过来,嘴里大声喊道:“师傅中邪了!”
“乱讲!”刘胡子又好气又好笑,好容易与童子将这些符纸收拢起来,他拿在手里详细查看,心却提的越来越高。
这陈阿呆!刘胡子心里兴奋极了,自己之前怎么光想到了药修,明明符修阵法也可以试试,这阵法符修取自天然之力,对自身要求并不多。陈阿呆自小阅读书籍,有着理论奠基,阵法修炼必然是顺畅许多。如此以来倒是有多条路可以选择,距离仙门大比倒是又进了一步。
只是不知陈阿呆药修如何,刘胡子打定主意,若是陈阿呆药修上也如此有天分,那自己得早早下手收了当徒弟,万不可让阵法那群老头抢了先去。
这边陈阿呆已经回到了课堂上,从学堂到外面的树上都站满了人,陈阿呆以为平日里倾慕小师弟的人已经够多了,没成想今日更是大开眼界。她好容易瞅住几个空档这才挤进去,只觉得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修士,险些没有落脚的地方。
正当陈阿呆还在人海中翻腾时,陈芸芸跳到桌子上伸出的一只手将她拉回了座位上。
“劳驾……劳驾……”陈阿呆擦擦汗,将皱巴巴的衣服仔细理一理,这才有机会喘口气。“今天这……盛况空前啊。”她说。
“嗨!今日算是来着了,这么多人,江夫子应该不考核了。”一边的陈芸芸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袋瓜子,抓出来一把给陈阿呆。
陈阿呆莫名其妙的接过来,心里想着陈芸芸刚才过来的时候洗手了没有,又见她神秘兮兮的凑过来:“我给你说……”
陈阿呆立即把耳朵凑过去,陈芸芸这种兴奋中带点骄傲的表情里多半是有劲爆消息。
果不其然,她刚把耳朵凑过去,就听陈芸芸说:“你可知道为什么今天来这么多人?”
陈阿呆摇摇头。
“今天我路过我阿爹房前,正好听见他们说起,仙门大比的规则昨天傍晚就公布了。”
“如何如何?”
“你先边吃边听。”陈芸芸指指瓜子。陈阿呆只好将瓜子捞起一把放在手中。
“仙门大比今年增加了人数,总之就是剑修、符修、药修都得齐全才能参赛,我们的小师弟……”陈芸芸努努嘴。
“小师弟也要参加?”
“是了。”旁边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两人齐齐抬头望去,是站在他们身后的一名俊俏男子,这人面容俊朗,脸上还带来些混不吝,头发炸的像个鸡窝,偏偏整个人看上去亲切地很。这人也自来熟,看两人止住了话头,便走上前坐在她俩身边,说道:“屁股往里挪挪。”
陈阿呆虽不明白这人要做甚,但还是听话的给这人挪出一点位置,这人便笑着坐下,这才双手作揖:“本人唐渡。入门两年。”
陈阿呆点点头,友好地将手摊开,“瓜子自己取自己吃。”
那人笑着应了,真从陈阿呆手中抓出一把,就着陈芸芸的话头继续说道:“衡净宗一门剑修本就稀少,多数是符修散修,所以整个宗门,现在能够出去叫得出名号的,也就只有江景亭这位江夫子了。”
“所以江夫子也要参加?”陈阿呆看着前方学堂的空位,今日江景亭还没有来。
“自然是了。”唐渡拖长了音,又解释道:“虽然是讲学的江夫子,可自幼便被送往昆仑,自然是没有参加过仙门大比的小师弟,这便今年也要参加。”
“那……到底是作为师弟还是作为夫子啊?”陈芸芸挠挠头。
“总之……仙门大比需要组队,而江景亭作为剑修第一人,且今年一定会参加的话……”
“要想胜算更大,就要和小……江夫子组队。”陈阿呆接住话,心里翻起惊涛骇浪,以前总想着让江师弟能躲远些就远些,阴差阳错之下,小师弟已是局中人了。
“那这么说……”陈芸芸环顾四周,手指在空中转了一圈。“都是来找他组队的?”她问道。
“也不全是,自然也是有倾佩小师弟仙人之姿而来的弟子。聚在一起,人自然就多了。还有一些,比如我,是想看看这一届还有什么优秀的人才,邀请组队的。”唐渡说道。
几人瓜子吃了小半袋,上学钟声终于响起,江景亭又是一身白衣长剑出现,刚踏入学堂便引发哗然。
陈芸芸这才将瓜子收起来,唐渡却不急着起来。江景亭淡淡朝下方扫了一眼,不禁皱皱眉。
看来是觉得人多了。陈阿呆心想。
“诸位。”江景亭开口。
“扰乱课堂秩序者,罚抄门规三遍;逃学者,抄门规十遍。”
“江夫子声音好听是好听,就是话太毒了。”唐渡揉揉耳朵,小声评价道。
“那你还不走?”陈阿呆看着学堂后面转眼少了一半人,好心提醒唐渡。
“怕什么。”唐渡两手撑地,一脸的无所谓:“我是来找有缘人的,况且我们符修上午闲的很。”
眼见课堂人少一些了,江景亭这才回到夫子位,“今日考核。”
话音刚落,底下一片哀声载道。
“我真服了!”属陈芸芸喊的最大声。“还以为今日不考试了。”
陈阿呆在原地苦笑一声发,仿佛已经能预见自己结局的揉揉头发,这下和旁边的唐渡发型有异曲同工之妙。
“慌什么?”唐渡看过来,眼看着一个人面无表情但是像吃了十斤苦瓜而旁边一人像是要揭竿起义一番,手一拍脑袋,一派恍然大悟的神情。“你俩不会是成绩垫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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