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滇有些心虚的扯扯嘴角,他这虽是试探着对方实力,却是有些私心在里头的。他总觉得这人自己在哪见过,却又说不上来。
短暂沉默过后,眼见着盛瑄脸色越发沉重,萧滇心里发虚,但明白这件事现在提还不是时候。便随口扯起个谎,声称看上对方这清冷孤傲的仙子相貌,想跟对方结成道侣。
不过萧滇自觉尴尬,扯了扯眼角也便没了下文。
盛瑄有些为自己兄弟是断袖之事震惊,不过仔细一想却又理解许多,人家有这断袖之癖,也是人家的事,关自己什么呢。
“你乐意就好,不需...不需在意他人眼光。”盛瑄说一半卡了壳,拍拍萧滇肩膀,做出副爹娘支持你的模样,甚是好笑。
萧滇一看他这样,自知解释不清,便不再解释,只是眼里多了些隐晦。
盛瑄当即注意到这一抹隐晦,他又何尝不知萧滇是在扯谎,而自己不过在配合他来演场戏罢了。只是萧滇这样子到底是看到了谁呢,曾经盟友?他爹私生子?还是旧情?
若是曾经,盛瑄定会以为对方是什么无关之人,而今,却无比有预感对方身份不简单。那男人手中握着的那枚玉佩不是平常人能戴的起的,最少也得是个知县罢。
“咱还是快去周家,别让人家等急。”萧滇玩笑着推盛瑄后背上的蝴蝶骨,那两块骨头在盛瑄身上是级好看,欲仙裕美的轮廓能看出此人清瘦,却又不失些肌肉,有点子攻击性。
盛瑄的思绪被强行打断,但他也不恼,毕竟萧滇不想让他知道,他便不知道。
他能信他。
盛瑄刚应声答应,萧滇就急急忙忙的上了马车,利索的把面前缰绳往后一拽,马就抬起前蹄来,一副的肆意少年样。
盛瑄看着面前这场景愣住,自己已然多久没这么放开过。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他都已无所谓,只求面前少年能一辈子这样洒脱。
突然间眼前一黑,一股浓香飘过来,盛瑄只觉浑身乏力。刚想动,却发现手脚软的不行。
萧滇见盛瑄迟迟没有上马来满是疑惑,喊了一声无人应答,便转过头去看盛瑄一眼,却只看见那空空草地,地上连个人影也没有。
刚才人还在这,这会子又到哪去了?
萧滇感觉到些不妙,拉开马车上的丝帘,站在门栏上到处喊了几声盛瑄,却只从远处传出来点回声,凄凉的很。
怕不是那群绑人的土匪还没走,盛瑄被他们掳了去?不过这样想也不太可能,如果真是这样,他绝不可能听不到。是盛瑄自己走的?也不大可能。现在要去周府,盛瑄应不会误了这样的时辰。
恍惚间突然闻见空气中飘出来的一股香气,仔细一闻那香味,倒不是传统花香,也不是什么果香,只是好闻。难道这是迷药?
闻着闻着忽的发觉出四肢有些发软,眼瞳逐渐失焦,眼看着即将倒下,身边却伸出一只手来搂住萧滇的腰。
萧滇模模糊糊看到个黑色身影,以为是盛瑄,便又沉沉睡过去。
那男人看身上挂着那抹身影不禁勾了勾唇,小东西心倒也是真大。
与此同时,十里开外的郊外林屋。
盛瑄眯开点眼,却因为长久不见日光而被刺了一眼,稍微适应了些又缓缓睁开那蓄满水光的眸子。
往周围看去,屋子里面已沾了些灰,能看出来近些日子有人来过,却又不长。窗上那层油纸已经破烂,整个都灰扑扑的。稍干净些的木桌子上倒挂一个配套的木头椅子,那椅子腿上有些凤凰雕刻,那凤尾飘逸如仙,却又不失农村小家的土气。
往那出透着光的地方走去,恍然间看到那腐烂木门上刻写的几个字:吾在保护你。
盛瑄气极反笑,这土匪说些什么在保护他?若是保护他,还用得着将他迷晕并带到这荒郊野外来。不过是借保护之名来绑他的罢,直话直说些多痛快,还不用让人多花些心思。
他向前稍伸出些手,指尖轻轻抚过木门上的刻痕。那刻痕还很新,应该是不久前才刻上去的。
看这字迹的力度,刻字的人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但这痕迹却浅,大抵是个没力气的人或个女子。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像是在故意放慢速度,提醒屋里的人有人来了,有点子狼来了的气氛。
盛瑄立刻收回手,警惕地后退一步,目光紧紧盯着门口,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屋里能防身的只有些破木棍,这东西实在容易烂,不考虑也罢。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身材高大,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显得有些狰狞。那男子手里端着一个陶碗,碗里盛着一些褐色的汤药,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
“醒了?”男子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把这药喝了,对你的身体好。”他说着,将陶碗递到盛瑄面前,眼神里没有恶意,却也没有温度,像是在完成一项既定的任务。
盛瑄没有接碗,只是警惕地看着他,冷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他现在这情况实属逼不得已,只能用这样无力的发言来表示自己的抗拒,不过那男子但是冷漠,也不像平常土匪,难不成又是太子家暗卫?
男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陶碗往前递了递,语气平淡地说:“喝了药,我自然会告诉你。”
“若是我不喝呢?”盛瑄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倔强。他不知道这药里有没有问题,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对方。
那魁梧男子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在疤痕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诡异:“你没得选。”
话音未落,他上前走一步,伸手扣住盛瑄的手腕。他的力气极大,盛瑄根本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子将陶碗凑到自己嘴边。
汤药入口微苦,带着几分涩味,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很快便传来一阵暖意。
盛瑄本以为这药会有问题,可等了片刻,却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心里不禁更加疑惑。
那男人见那药都被盛瑄喝进去,等了半晌才松手,将空碗放在一旁的破烂桌子上,这才缓缓开口:“我叫秦山,是你娘的旧部。”
“我娘的旧部?”盛瑄愣住了,他从未听母妃提起过这个名字,“既然是我娘的旧部,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把我带来这里?”
秦山叹了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因为有人要杀你。”
“杀我?”盛瑄皱眉,他如今只是个失宠皇子,太子对他也只是绑架,却没有真要杀他。而如今却真有人要杀自己,那人会是谁。
“你娘当年遭人陷害,才落得个打入冷宫的下场。如今那些人得知你还活着,自然不会放过你。”秦山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几分愧疚,“当年我没能保护好你娘,也多亏了你的降生才把你娘从冷宫中放出来。老臣现在说什么也得要护住你。”
盛瑄沉默许多。他母妃的死,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当年父皇过世时众人皆说他母妃应行陪葬之礼节,可他始终不愿母妃去。可当母妃真正走了后却又发现许多疑点,如今听秦山这么说,心里的怀疑更甚。
“那贼人是谁?”盛瑄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他想要知道真相,想要为当年的母妃报仇。
秦山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过些日子,风声过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一切。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好好待着,不要出去,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盛瑄望着秦山脸上那道狰狞的疤,心口处五味杂陈。他不知该不该相信秦山的话,可眼下除了相信,他似乎也已无其他选择。
“陪我前去周府的那位公子呢?他现在如何?”盛瑄突然想起萧滇,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子担忧。他被掳走,萧滇定会着急,不知会不会出什么事。
若是他将他被人掳走这件事传出去,宫中定会再掀起一帆风浪。
提到那陪同着的公子——萧滇,秦山的眼里便多了几分异样,却又马上被压了下去:“那小公子没事,自然有人会照顾他。这盛殿下无须担心。”
“你既然说有人照顾他,那么这人是谁?也是我母妃亲信?”盛瑄似是有些不甘心,继续追问眼前的魁梧大汉,他总觉得事情没那样简单。
秦山却不再回答,只是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往后面正对着盛瑄脑门处挥两下手:“请殿下好好休息,我会叫人定时给你送药和食粮。”说完,便推门而出,等那木门重新关上,屋里又恢复成原来的寂寞冷清。
光随着那人走失,只留下盛瑄一个人在屋子里,满心疑惑和担忧。盛瑄蹒跚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茂密的树林发呆。
可就在这时,他听到远处他望着的草丛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叫声,那叫声模糊,却能听出来对方说出口的三字:盛殿下
[好运莲莲]今日份打卡,又是佛系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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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蹒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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