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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和平常不一样,陆靳岩一眼看出周清沅有心事。

“失陪。”

陆靳岩和这边打完招呼,抬步朝周清沅走过去。

“好久不见,周清沅。”

“嗯。”她轻点头,淡淡地应了一声。

“怎么了?”陆靳岩轻挑眉稍,“谁欺负你了?”

“谁还能欺负我?”周清沅才不会说这些不值得的事让陆靳岩难过。

刘益阳和王锦还没走,路过他们这边的时候,周清沅刚好看到,心里的气又不打一出来,不想让陆靳岩被欺骗,用眼神示意他们,道:“你以后,不要理他们!”

陆靳岩轻挑眉稍,也许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她突然这么说的原因,但是还是问道:“为什么?”

“他俩不是什么好人。”

陆靳岩静静地看着她,半晌,笑了:“就为这事儿生气啊?”

周清沅看向他,有些不太确定他是不是猜到了。

陆靳岩嘴角挂着随性的笑,淡声道:“无论他们说了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也不用为我说什么。”

周清沅看着他,没说话。

陆靳岩道:“周清沅,你被那么多人爱着,没必要因为这些污糟的话影响心情,我不在乎他们说什么。”

周清沅轻声问:“你都知道吗?他们说的话。”

陆靳岩点了下头:“知道。”

周清沅问:“那你为什么还能和他们像没事人一样说话聊天?”

“因为没必要。”陆靳岩道,“他们到不了我的这个高度,就算心里有再多嫉妒愤恨在我面前也得忍着。我需要在乎的是,我有没有能力做到让他们永远不敢在我面前说那些话。”

周清沅沉默了会儿,静静地看着他。

陆靳岩还是那样,嘴上说着多么不可思议的话,面上都还是那么淡定,唇角勾着淡淡的笑,云淡风轻,似乎任谁都无法挑动到他的情绪。

周清沅当然承认他说的对,但这也不影响她会心疼。

她觉得陆靳岩太孤单了。

这个圈子里谁不是含着金汤勺出生,谁不是被家里的父母捧在手心里宠大的孩子,只有他,被所有人看轻,是异类,无论痛与苦都只能自己承受。

刚到英国那半年,脱离周家后自己独立生活的周清沅尚且觉得非常不适应与总是倍感委屈,更不用想陆靳岩这么多年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受。

周清沅喉咙吞咽,抬头静静看着他,轻声问:“陆靳岩,你……真的是私生子吗?”

他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周清沅意识到有些冒昧,她立刻低了下头,懊恼地说:“抱歉,我不该问这种问题,你可以不用回答。”

“是。”他却承认。

周清沅看向他,愣住。

明明重提往事对他来讲如同扯开伤疤,但陆靳岩却还是选择对她坦诚相待。

“但我母亲,是不知情的。”陆靳岩抬了抬眼皮,紧接着说,“当初陆伯澜和陆赫尧的母亲虞瑞宁联姻以后,两人之间一直相敬如宾,直到陆赫尧的母亲怀上他将要生产之际,陆伯澜对我的母亲一见钟情,他隐瞒了自己已婚的事实对我母亲展开了追求,后来我母亲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及时跟他分开以后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陆伯澜知道吗?”

“知道。”

“那他什么态度?”

“他要这个孩子生出来。”

“那陆赫尧的母亲?”

陆靳岩静静看着她,耐人寻味地笑了下,知道周清沅在想什么,但她还是太天真了,不了解一些男人骨子里天生的劣根性,尤其是陆伯澜,自私自利,冷漠恶心,他说:“陆伯澜不会和虞家解除婚约。”

这似乎让周清沅听不太懂,不会和虞瑞宁解除婚约,又想要生下另一个女人生下孩子,那他把叶一冉和陆靳岩放在什么位置?又把虞瑞宁放在什么位置?

陆靳岩把话全部说直白:“陆伯澜舍不得虞家的雄厚财力。”

也舍不得自己的骨血,所以他什么都想要,却又什么都不肯承担,他固执地守护着自己的利益,为此受到伤害的只有虞瑞宁,叶一冉,陆靳岩,还有陆赫尧。

这一切的悲剧归根结底其实都源于这个男人的自私,包括陆靳岩和陆赫尧之间的矛盾,这么多年来陆伯澜从未主动调解过什么,因为只要不涉及陆家的利益,不涉及他的利益,两个儿子争斗成什么样他都不会管,他只会看到在外陆赫尧和陆靳岩有多么优秀,只要没折损到他的面子就够了,包括叶一冉,明明当初的事是因他隐瞒在先,A城传出来的谣言一直是陆伯澜在外面被女人勾引,他也从未澄清过,也从未对叶一冉有过歉意,他是高高在上的,甚至觉得自己能看上叶一冉是她的福气,他不会有悔意,也不会有歉意,从不自省,他就是这样一个自私到让人恶心的男人。

周清沅忍住自己心中起伏的情绪,忍了半天还是没憋住,冷声说:“你爸真是个混蛋。”

确实是。

不过A城的名流圈子里鲜少有人看穿他的伪装,他就是这样一个披着儒雅外衣的伪君子,实则里面已经烂透了。

陆靳岩低头自嘲地笑了下。

既贪恋虞家的财力支持,又把另一个女人的人生逼入绝境,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周清沅替虞瑞宁感到不值,也心疼陆靳岩,他的命运无解,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并不光彩的一生。

他的命运他不能抉择。

他又是怎样走到了现在呢?

“陆靳岩,后来你又是为什么十六岁才被接回陆家?”

这事儿又要从叶一冉发现自己怀上陆靳岩的时候说起,陆伯澜想要叶一冉留下这个孩子,并且假意承诺了自己会离婚,不会让陆靳岩名不正言不顺地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他说他和虞瑞宁只是商业联姻,并无真感情,他让叶一冉相信他,处理离婚需要时间,因为两家在商业上的来往太多了,他需要时间把这些一一肃清。

等到叶一冉看清了这些都是他用来拖延时间的借口时,那时候陆靳岩在她的肚子里已经四个月了。

她对陆伯澜早已没有任何爱意,只有痛恨失望,但她对肚子里的生命有了感情,她舍不得打掉这个生命。

“我母亲不想肚子里的孩子跟陆家和陆伯澜有任何一点关系,所以断掉了陆伯澜的所有联系方式,离开了A城。她生我的时候难产,落下了病根儿,身体状况其实一直都不是特别好,加上多年的劳累过度,积攒下来的病因统统爆发在我十六岁那年,她生了一场大病,也许预感到了自己的身体情况撑不了太久,过世之前,她找到了陆伯澜,把我交到了他手上。”

周清沅轻声问:“在那之前,陆靳岩,你知道陆伯澜的存在吗?”

“不知道。”陆靳岩说,“陆伯澜没有出现在我和我母亲的生活里过,他不知道我母亲在哪儿,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是知道了,每个月都会定时转来一笔抚养费,我母亲觉得恶心一分都没有用过,全部捐了出去。”

也正因如此,她抚养陆伯澜抚养的很艰辛,想要给他最好的生活,拼命的赚钱,希望能弥补他没有父亲的遗憾,身体也是因此被慢慢消耗了的。

周清沅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那你外公外婆呢,怎么好像从没有听你或者其他人提起过。”

陆靳岩停顿了一下,继而说道:“我母亲是孤儿。”

周清沅感觉心脏像是被人开了一枪,凿了一个大洞出来,她却感觉不到痛,只感觉到空洞,想把枪拿过来,然后对准陆伯澜也来一下。

她的人生里就没有见过比陆伯澜还让人生气的男人。

现在只要一想到将来和陆赫尧联姻以后要叫这个为父亲,她就像吞了个苍蝇一样恶心。

周清沅很久很久没说话,因为实在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有种无力感在心里升腾。其实这样也能理解为什么当初叶一冉会轻易陷入陆伯澜这种男人的谎言陷阱里,也能理解为什么已经和陆伯澜分开了却还是想生下陆靳岩,越缺失爱的人越渴望爱。

成长为一名优秀的舞剧演员一定很不容易吧。

只可惜全都毁在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

这么多年独自生长在A城这个不欢迎他的声色场里,也一定很不快乐吧。

刚失去了母亲,又来到了一个对他充满敌意的陌生家庭里,父亲的不作为,耻辱的身份,十六岁的陆靳岩那时候又在想什么呢。

周清沅用自己的酒杯凑过去轻碰了下他手上的,玻璃杯身发出一声悦耳的脆响,周清沅看着他说:“陆靳岩,不要不开心。”

陆靳岩没有任何心里预兆地听见了她和自己说这句话,他喉咙滚动,停顿了一下,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面上仍是没有波澜的,只是握着杯身的手紧了紧。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触及心脏的仅仅是一个被理解的瞬间。

周清沅也许不知道,这么多年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他也是才意识到,原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

谁对他说这句话也许都不是出自真心,可那个人是周清沅。

她坦荡热烈,明媚心软。

她不会对他撒谎。

陆靳岩压下所有的情绪,低头笑了笑,轻松地说道:“哪儿有不开心。”

周清沅静静地看着他,明知道他没有因为命运的不公成为一个自怨自艾的人是好事,可是看穿他伪装外表下的逞强以后,周清沅还是会觉得心疼,又希望他能别那么逞强了,又希望他不要不开心,这似乎是个无解的问题,周清沅把自己给想难受了。

她仰头喝完自己杯中的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再次愁闷地给自己倒杯新的,又喝下一杯。

陆靳岩看她满脸愁容地这个喝法,一边不解一边试图拦一拦她,轻声问:“你怎么了周清沅?”

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周清沅又叹了一口气,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心里话:“陆靳岩,你怎么那么惨啊?”

陆靳岩:“……”

他是觉得自己命运挺惨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周清沅这么一说出来,又觉得有点好笑。

陆靳岩扯了扯唇,轻声问:“周清沅,我惨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清沅不语,只是一味的沉默喝酒。

周清沅喝酒一般有三种原因,和朋友聚会聊天浅喝一下,在酒吧玩高兴了不醉不归,还有第三种心里沉闷堵得慌必须得靠酒精排解,这样的情况出现的不是很多,在英国的时候觉得最近有点水逆还有跟林明昱分手那会儿,出现过这么两三次,再之后就是今天了。

借酒消愁当然是特别有用的。

至少对于周清沅来讲是这样。

陆靳岩低了低头,拦了下周清沅拿杯子的手,她抬头看去。

本以为像陆靳岩这样的人是要劝她停止,喝酒伤身之类的话,但他轻轻看着她,手上的杯子移过来,轻碰了下她的,周清沅被那道脆亮的声音惊的一愣。

然后她听见陆靳岩低声说:“陪你。”

周清沅失神在他湖一样深沉的眼睛里,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才移开目光,握着杯身递到唇前喝着那杯酒。

心跳不止,是冰凉的香槟都无法抚平的。

喝完手里的那杯,想给酒杯再次满上时,周清沅犹豫了。

今天是艾夏的生日宴,来的人鱼龙混杂,如果她喝醉了是不是又会被人当成谈资,林明昱和她的事情才刚刚结束,周清沅不想又被人非议。

与其说是不想,更多的情绪其实是厌倦。想到陆靳岩被人在背后编排,想到无数个看似献上真心的人其实在心里对他是最不屑,想到谎言下还是谎言,想到这里是纸醉金迷的声色场,却难以从中攫取一点点真心,想到她没资格抱怨,因为她得到的已经够多了,想到在英国时的自由,突如其来的这些情绪吞噬着她,周清沅心情有点低沉,她放下酒杯,声音有点宕:“算了,这儿喝的不尽兴。”

陆靳岩侧头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那去我家?”

“你家有酒?”周清沅挑眉,实则她惊讶的不是这个,是陆靳岩竟然如此自然地就说出了邀请她去他家的想法。

“有一橱柜。”陆靳岩懒懒散散地笑,好像外界如何都跟他们没关系,只要周清沅开心,做什么都可以。

“你家住哪儿?”周清沅的脑子还是有点迟钝,所以为了拖延时间嘴上在说着些有的没的,神情松弛,好似只是随意发问。

“玉湖湾。”他说。

周清沅回忆了下,问:“那块儿晚上看整个A城的夜景视角是不是特别好?”

她有千百个借口去拒绝陆靳岩,但好似都不是她想选的。

陆靳岩弯唇,语气不疾不徐,姿态还是一如既往地放松:“你又知道了?”

周清沅笑着,轻声说:“之前听朋友提起过。”

陆靳岩半托着头,漫不经心地问她意见:“那去吗?”

周清沅想了想,弯唇点头,高兴应下:“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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