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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笼子

“Good morning, and in case I don't see you, good afternoon, good evening, and good night!”

电影进入尾声,站在楼梯上的楚门风度翩翩地弯腰致谢——致谢导演,致谢电视机外的观众们,亦致谢自己被导演的人生,更致谢自己向往自由的勇气。

他笑着转身,头也不回地迈往通向真实世界的那扇门,从而离开了——

楚门的世界。

面对电视屏幕上滚动的电影组的人员姓名,陆询舟长叹一口气,起身收拾小几上吃完夜宵的碟子。

从厨房回来时,李安衾依旧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注视着电视的屏幕,陆询舟柔声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洗漱,女人缓过神来,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洗漱完后,两人回主卧相拥而眠。

凌晨三点,李安衾失眠了。

女人静静地看着枕边熟睡的人。

她喜欢陆询舟熟睡时的模样,安静如婴孩,纯澈如稚子。黑夜中那人看得不真切的面孔让李安衾能幻想着枕边人还是前世十五岁的模样。

十五岁的陆询舟在李安衾的记忆里是那个清秀纯真的少女。她喜欢在学业偷懒,爱耍小聪明,也会软软地叫她“姐姐”,事事对自己百依百顺。少女说着缱绻的情话,顾盼神飞的丹凤眼装着一泓清泉,里面永远倒映着李安衾的影子。

后来的陆询舟,是那个温润如玉的户部侍郎。端方清正的君子心系天下苍生,缠绵的情爱虽占一席之地,可终究只能在家国大义前退让。她明明依旧对自己百依百顺,但这份爱中却早已失去了年少时坚定与赤忱。

这份爱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

是她恭敬地奉承:“公主殿下与江驸马琴瑟和鸣,倒真如世间第一等的璧人。”

是她笑着婉拒:“姐姐,我最近好忙。”

是她温柔地吻了吻李安衾的额头:“我累了,下次一定,好吗?”

是她难得慌了神道歉:“对不起,臣太忙了,忘记与您有约,您、您如果生气,臣甘愿受任何惩罚。”

是她直接坦白:“臣欲出任福州刺史。”

或许,她的小山从未变过,变的一直是自己越来越病态的心理。

有的人生来就是自由的飞鸟,注定会越过千山万水,排除万难去奔赴自己的理想。

而自己,只能被抛弃在原地,活在过去的幻想中。

周二的大清早,两人照旧开车通勤,家里雇佣的司机按应聘要求是个沉默寡言的年轻女性,妻妻两人平时在后座会聊点天,主要是孩子的教育问题或正经的工作事务,但今日两人却一反常态地保持沉默。

司机小姐通过后视镜看了后座的两位雇主一眼,面无表情地在心里猜测这两人是否吵架了。

两人这种疑似冷战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中午吃饭时才被陆询舟主动打破。

“姐姐,从昨晚入睡后到现在,你已经有13个小时23分钟没有理过我了。”

小狗盯着手机上的时间,语气幽怨道。

女人平静地舀了一勺粥,闻声头也不抬,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嗯”。

姐姐真是敷衍至极。

委屈的小狗身后那根摇来摇去的隐形尾巴瞬间耷拉了下来。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最后陆询舟深吸一口气,抬眸坚定地看向李安衾清艳昳丽的侧脸,轻声道:

“其实……我周天在中北海午睡时做了个梦。”

慢条斯理舀粥的手一顿,李安衾听到了自己预料到却不敢听的回答。

短短几秒内,表面清冷疏离的女人实则被强行带入濒临崩溃的边缘。李安衾的心再一次被揪紧,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场无望之春,自己静静地坐在窗前孤听一夜春雨,事如春梦了无痕,悲欢离合总无情,于是她一任阶前,听着春雨点滴至天明,同时在死寂的黑夜中任由枯竭的心灵承受了千万次凌迟之苦。

年长者纤细苍白的玉指骤然捏紧瓷勺的勺柄。

她毫不知情的爱人已然开始陈述那场午梦。

“我梦见了我们的两世,第一世的我们是伉俪情深的帝后,终成瑟瑟和鸣的千古佳话。”

陆询舟低头,有些不敢对上李安衾的眼睛,只能用手中的筷子戳着饭盒里的羊肉。

“第二世的我们——我只梦见了一场争吵,你烧了我的几万卷藏书,我们在春夜烧毁后的书房对峙,那时你的身影倚靠在明灭光影中,很孤独、亦很冷漠。后来梦境结束了,在这场大梦的结尾,我对你说:‘透过微臣的眼睛,您又在看——”

“别说了。”

陆询舟猛然抬头,但见平日总是清清淡淡的妻子已然红了眼眶,她的眼角溢出泪水。年轻的工程师连忙抽了几张纸,倾身靠近旁侧的女人,认真地为她拭尽泪水。

“怎么哭了?”陆询舟温柔又心疼地问道,“姐姐有气尽管打我骂我,你掉一滴泪,小山都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李安衾想开口,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是前世爱人的狠心,还是属于年长者的薄情?无论哪一样,她都说不出口,毕竟自己从始至终都是那个最大的恶人。

吃完午饭,陆询舟收拾好碗筷后上衣的下摆冷不防地被扯了一下,人前矜贵淡漠的妻子红着眼睛,轻声祈求道:

“别走,好吗?”

陆询舟没有追问李安衾为何突然转变了态度,只是很听话地点点头。

“好,我不走。”

午间CEO办公室的休息室里灯光昏暗,或许是因为在外面的缘故,陌生和刺激都被感官无限的放大,李安衾比平日还要主动、亦更加隐忍。

第二次。

陆询舟默数,感受着洗干净的手指在紧致的湿热中再次沾上黏腻的水色。Polo衫上的扣子被尽数解开,骑在她身上的身影摇曳生姿,纤细的杨柳腰上布满上次事后未消的淤青,女人吻上她露出的精致锁骨,小山闷哼一声,随即任由姐姐摆弄。

“主人再也不会抛弃我了,对吗?”

陆询舟呼吸急促了几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抛弃你。”

骗子。

李安衾想。

她攥紧身下人的右腕往里压,用力欺辱自己的身子,清艳昳丽的眉眼也随之染上浓重的欲色。

“主人……您给我戴上项圈好不好?”

“您可以把我锁在笼子里,只要您还会再看我一眼。

“哪怕您厌恶我——”

“李。安。衾。”

陆询舟难得在她面前有了严肃的样子。

李吟霁说得对,陆询舟的确是一个安全型恋人,在这场荒唐进行到一半时,她没有丝毫畏葸地中断了一切,包括李安衾自我物化的过程。

开灯,明亮的灯光将休息室内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陆询舟起身将女人用被子裹好,神色诚恳而认真道:“姐姐,尽管我不知道前世具体发生了什么致使你严重缺失了那份安全感,但是我想告诉你,你是堂堂正正的人,不是主人的猫。”

“那些不堪的游戏只是你给我的剧本,在日常的生活中我们情感的交流理应建立在平等理智的关系上,不是吗?你不能将那些行为与‘爱’绑定,它们也不是你自我伤害合理化的借口。”

清冷的女人不语,只是抱紧了那人,陆询舟温柔地与她唇齿相缠了一会儿,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安抚着微微颤抖的妻子。温和恬淡了二十几年的陆询舟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就感到某种来自表达欲给予的害羞。

“姐姐你知道吗?我时常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陆询舟在黑暗中将姐姐搂到怀中,并同她保持平视。

“生生世世,岁岁年年,我遇见的那个人总会是你。我也一直坚信,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无论我们因何而分开,走走停停,兜兜转转,我们还是会重逢、相爱,最后厮守余生。”

她越说越不好意思,于是移开目光固执地看着被子上某条细微纹路,以此来转移突如其来的赧然。如果小山现在有一面镜子,那么她一定能看见自己犹如羊脂染血的耳光红得多么分明,不过她现在只要扭过头就一定能对上李安衾已经变得温柔至极的眸色。

可是陆询舟并不知道,纯情的小狗依旧在喋喋不休地向亲爱的姐姐解释。

“但是……你要知道,我是学物理,也是矢志不渝的唯物主义者,我是决计不愿稀里糊涂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有探索欲,也有求知欲,碰上这种事情,我会情不自禁地去思考这个世界本质。可惜我只是个搞应用物理的庸人,爱因斯坦、霍金他们几年之间能想出的伟大理论,是我这种站在巨人肩膀上摘果实的后人无法做到的。最后我只能用奇思妙想来掩盖自己无能的事实——我是说,我幻想自己活在一个虚拟的世界中——就像楚门的世界一样。”

“昨晚选的电影,我承认我的确有试探你的成分,可是今早我又想清了。”

陆询舟鼓起巨大的勇气抬头迎上李安衾的目光。

“去他的‘科学的尽头是神学’,我有我的信仰,你有你的秘密——苏东坡说得对,‘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过往皆为序章,我与你的当下才是故事的每一章,还在模糊远方的未来算不得什么,我只想执子之手,将子拖走。”

听到这,李安衾终是忍俊不禁,褪去了方才的脆弱,女人黏腻地搂紧那人的腰腹,就是没有接吻,只是单纯的拥抱都令她们感到莫大的满足。

她们两额相抵,平日不善情话的小山在小心翼翼地轻轻吻过女人的眼角后,露出了难得严肃的神色。

“姐姐。”

“嗯?”

“老婆。”

“我在。”

“李安衾。”

“你到底要做什么?”

女人破涕为笑,无奈地看着小狗故作正经的模样,两人的鼻尖相蹭,陆询舟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我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因你愿有来生。”

·

李促甫一进门便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房间内的众人,在场除了他以外还坐有两位中科院院士、两位民营企业家、四位军工国企董事长。

西装革履的天盛董事长当下便言笑晏晏地与在场众人一一握手问好,稍微熟稔的还会同他多嘘寒问暖几句,顺便礼貌地过问了一下老太太的身体。

半晌,屋内一位身着军装长者在两名警卫的护送下走进会客厅,松枝绿肩章上的金色枝叶点缀着的三颗金星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众人纷纷恭敬地上前问好,待老者落座后他们方才在四周的几个沙发上坐下。

长者轻咳了一声,随即肃然道:“上面突然叫诸位在此汇聚一堂,想必大家心中也各有各的猜测,我这里就不卖关子了,我们开门见山。”

“前日怀仁堂那边召开会议,现做出以下决策。”

“启动代号‘天穹工程’计划,进行深空核动力革命,招募各方人员,于今年十一月之前,远赴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科研基地开展兆瓦级空间核反应堆引擎研发。”

“今日请诸位到此,便是要就这项绝密计划进行商讨。”

“天穹工程的人才招募需要围绕‘极端环境核能系统’的全链条研发需求展开,该计划需要八类核心人才。”

长者说着取出笔记本当场翻开,朗声念出其上的内容。

“第一类人才,核反应堆微型化专家。专精领域:液态金属冷却剂流体动力学、碳化硅陶瓷基复合材料堆芯结构设计、超临界二氧化碳布雷顿循环能量转换系统。宋院士,您有什么看法?”

宋青珩沉思片刻,斟酌道:“我记得中国原子能院已掌握一体化快堆技术,23年时就已经成功实现直径2.3米、高度4.1米的微型堆原型,如此看来,这方面的科研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长者赞许地“嗯”了声,随后继续将笔记本上的内容念出来,内容之繁杂恐怕各位厌倦,这里便不一一细节描写了。

念完笔记本上的内容,长者用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会客厅内的众人。

“我相信诸位都明白,天穹工程需要依靠举国之力。你们应当知道,站在你们面前的人不是我马素虎上将,是国I防I部部长,而这里,是中北海的会客厅,不是你们夺肉分羹的战场!”

此言一出,四下寂静,原本还暗潮涌动的企业家们瞬间熄灭了那点侥幸的心理。

它们在会客厅待了整整一个上午,具体商讨的内容外人不得而知。临近饭点,众人一一签过保密协议,保证绝口不提今日发生之事,方才得以同长者前往西楼餐厅共用午餐。

.

“笼子。”

李安衾言简意赅道。

陆询舟顺了顺布丁尾根部柔顺的长毛,疑惑地看着不远处那个有餐桌那么高、茶几那么宽的包裹。

她温声询问:“姐姐,你是要养大型犬吗?”

清冷的妻子摇摇头,淡淡地回答:“是给你用的。”

陆询舟听罢后背瞬间发凉,下意识揪住布丁的猫毛,惹得小奶猫气呼呼地叫了声。

女人一下子看穿了她的心思,低声解释:“准确来说,是给你惩罚我用的。”

话音刚落,陆询舟难得在她面前眉头禁蹙:“那你退了吧,我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清冷的妻子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中多了几分渴求。

表面镇定的陆询舟心虚地避开妻子的目光,一边低头继续逗猫,一边温声道:“不行,这已经构成家暴了。”

由此可见,她昨天说的前半段话都白说了。

“你情我愿,不算家暴。”

清冷出尘的女人深知自己有一颗多么寡廉鲜耻的心。她从未具体地告诉陆询舟,她们前世玩得有多花,也从未告诉她自己日日夜夜的幻想。

面对妻子蛮不讲理的要求,陆小山选择转移话题。

“这周六我几个朋友相约去户外露营烧烤。你周六有空吗?周五晞晞不去太岳母(李绣年)那,我们把小崽子从幼儿园接回来后可以顺路去商场买家庭露营用东西。”

女人唇角微勾,按照小山的惯例,转移话题就等于逃避问题,逃避问题就等于一定实践,思及于此,李安衾愉快地表示自己周六没有工作,完全有时间来一场家庭露营。

年轻的工程师以为自己顺利糊弄过关,于是借口把那令人心悸的快递搬去客卧藏好后便回到客厅坐到沙发上与老婆大人贴贴。企鹅好友小群里群主沈瑰给大家分配了任务,作为“京大首富群”中的“厨艺当担”,陆询舟当仁不让地负起了烧烤食材筹备的责。

陆询舟和李安衾都是实打实的行动派,周五把女儿从幼儿园接走后,一家三口去了海淀最大的商场一通买买买,晚上回家一吃完饭,陆小山便一头扎进厨房里处理食材,保姆张妈则在旁边帮忙打下手。

人多肉买得也多。500g牛臀肉、400g牛油、500g羊腿肉、200g羊油、500g羊筋、500g猪五花,通通在陆询舟和张妈娴熟利落的刀工下被切成整整齐齐的肉块。

李未晞第一次见妈咪处理这么多食材,小奶团子趴在灶台上闻着腥味儿,看着大人们手起刀落把砧板上将肉切得“哒哒”响,于是想象力充沛的小朋友开始情不自禁幻想妈咪其实是“超级杀手”。

麻利地把肉块串好后,陆询舟去切配菜,这会儿李安衾喊李未晞去写幼儿园和补习班布置的作业,胆大包天的小团子置若罔闻,选择继续泡在厨房里看大人处理食材。

却说陆询舟取出一个消毒好的大铁盒,打开后里面放着八个小铁盒。张妈分别将佐料倒入其中,这些佐料分别是:烧烤粉料、酸萝卜丁、辣椒面、酸豆角、折耳根、香菜、葱、盐。另一边,陆询舟将自制的烤苕皮酱料和香料油分别倒进不锈钢小壶中并放入冰箱冷藏。

“哇,好香!妈咪、张阿姨,你们是美食超人——”

话还没说完,一只突如其来的纤纤玉手便搭上了小崽子的肩膀。

“晞晞,妈妈刚刚喊你没有听见吗?”

“没有。”小朋友一脸纯良地瞪着水汪汪的桃花眼看着无可奈何的妈妈。

陆询舟听了母女俩的对话只觉得一阵好笑,李安衾余光瞥见陆询舟的反应,于是秀眉轻挑,柔声反问:“真的吗?”

“嗯。”李未晞心虚地回答。

女儿绝对在撒谎。

李安衾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那么前世生于帝王家的她估计都活不到十岁。

在公主殿下的认知中,撒谎是人在无能为力时下意识想逃避某种必然结果的心理机制,小孩子这么做多半是因为害怕惩罚,大人则就复杂多了。

女人抬眸与爱人碰了碰目光,两人在短暂的眼神交流中确定了晚上合作教育女儿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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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须知]

1.伪骨,双向救赎。

2.年下攻,年龄差四岁,文案主受视角,小说主攻视角。

3.受温婉风情,非刻板印象东北人(饰演87版林黛玉的陈晓旭老师也是东北的,不是所有东北人都走豪放路线,谢谢)攻是广东人(但没有什么都吃哈,拒绝刻板印象),两人是二婚重组家庭的无血缘姐妹。

4.上个世纪**十年代纯正的哈尔滨话其实与普通话差不多,几乎没有我们印象中的东北口音,甚至可以说更接近北京口音,所以诸位不用担心姐姐说方言时反差太大。

5.缺乏安全感的继姐虽然十八岁时对继妹误生情愫,但始终恪守伦理纲常,文中亦是待攻成年后才与之确认关系,如有不喜,慎入。

6.故事线为1993年到2008年,从姐姐自央美毕业返乡开始,与妹妹的前尘往事会适当插叙。

7.小说前半部分背景为九十年代的哈尔滨,走东北老工业区颓废美学的路线,后半部分为新世纪的北京,北大学子与央美讲师在时代的滚滚浪潮中坚守小确幸。

——————

“松花江的春汛义无反顾地涌来,温暖的江水终将会吻去冰冻期留给铁皮船的锈迹与霜雪。”

正经纯情小古板&温婉风情妈感姐姐

[文案一]

1993年,谢清滟刚从央美毕业的那个夏天,命运就向她狠狠地甩出两记耳光。

作为家中主要经济来源的继父出海遇难,而弯了一辈子腰的母亲则死于钢厂的爆炸事故。

妹妹沈筠生即将升入高三,父母横死的意外使在外躲了四年的谢清滟如飞蛾扑火般回到了那个千疮百孔的家。

1993年的夏天,二十二岁的她随着鱼龙混杂的人群走出哈尔滨东站,十七岁的少女骑着破三轮停在浓密的树荫下,但白衬衫的领子依旧被汗水浸成半透明。

四年未见,她的妹妹长高了,看向她的眼神也愈发淡漠。

筠生什么也没多说,接过姐姐的行李时腕骨凸起如青玉,在毒辣的阳光下分明得好看。

稳重而沉默的少年人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平静道:

“上车。”

[文案二]

谢清滟知道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精神病,但仍然希望能假装成温柔的长姐陪着沈筠生一辈子——或许她会将春汛般的温柔揉进妹妹往后余生的回忆中,却始终不敢让潮声漫过伦理的堤岸。

女人会在暴雨天耐心安抚害怕雷声的少女,又在对方脊背僵直的瞬间不着痕迹退开半寸;她总在晨光里仔细整理妹妹的校服衣领,指尖不小心掠过少年人的锁骨后残留着一点体温;她学会用砂糖腌渍岭南的杨桃,看素来克制的筠生咬住晶莹果肉时不明显的喉头微动,自己却先被那双沾了蜜的眼眸望得耳尖发烫。

谢清滟努力弥补自己在沈筠生生命中空缺的四年,自以为将感情深藏不露,殊不知少女却已意外窥见了速写本中的一隅——

十七岁的她眉眼随生母,岭南春山般分明的骨相裹着北国冷冽的雪,那身少年意气与之矛盾又协调,令人心驰神往。

画作的旁边还题着娟秀缱绻的半句残诗:

淡锁苍筠晓更清。

那一夜,失眠的筠生写下的日记内容是:

1993年12月4日 星期六 大雪

她是松花江的春汛,我是于冰冻期沉睡的铁皮船。

然而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锈迹与霜雪是生活留给我的伤疤,可如今明月却跌入水中,与漫溢的春水一同吻上我的血肉。

[文案三]

“姐姐,我的。”

十八岁的除夕,沈筠生拥有了明晃晃喜欢谢清滟的资格。

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白日升学宴上春风得意的省文科状元又在夜色的庇护下将自己的继姐锁在房中恣意妄为。

食髓知味的少女任凭月色破碎、江水狂涌,亦不改本性,惹得颤如春雪的女人咬紧了被子,弓起身子不断承受着潮I意,直至天明。

那一年,松花江的春汛义无反顾地漫过沈筠生锈了十八年的铁皮船身,吻碎那些冻在伦理纲常上的冰碴。

“我愿暴烈地爱她至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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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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