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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39

安连珠炮一样不假思索地报卡路里,确实把我和切小姐惊到了。

她就像脑袋里装了个什么机关,能迅速感知到面前美食的卡路里,这真是太奇怪了。

“安,你是不是背下来的?”切小姐侧身望着她。

“并没有啊,我好像就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卡路里?”

“我的系统里就自动带着这些的啊!”

“系统里?那你还有别的吗,可以自动带的那种?”我想要知道她的这些记忆究竟是从学校“输进去”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有啊,比如你们俩的身高、体重、体脂含量、目前心跳血压……”

“你等等!报我们俩的不算数,你试试报一下这周围的人?”

我的突然发问,连切小姐都觉得高明,她看着我频频点头。

“可以呀,报她们可以吗?”安指了指邻座那三个长舌妇。

三个女人可能是听到了安不肯降低的声调,狐疑地看着我们,不知道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A女士,身高一百五十九厘米,体重四十九点六公斤,体脂含量百分之二十四点七,B女士,身高一百六十四厘米,体重五十五点一公斤,体脂含量二十七点二,C女士,身高一百六十七厘米,体重七十五点三公斤,体脂……”安可不管她们准备好了没有,又开始了新一轮连珠炮。

“喂!你是机器人吗?你能尊重一下女士吗?”胖女士终于坐不住了。

“我还可以报出心脏血压……”安似乎还沉浸在一堆数字讯号里不能自拔。

“我们不要**的吗?”小个子女士也坐不住了,“腾”地一下子站起来——虽然站起来的样子一点也不吓人。

本来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我们这两桌的剑拔弩张,这下,所有的人都望过来。

虽然搅和在一堆女人的是非里有点难为情,但我和切小姐还是毫无惧色地看看四周。

“怎么,很准的吗?”切小姐冷笑一声。

“随随便便嚼舌根的女人,自己也有**的吗?”我适时补刀。

“你!你们……”

三位女士气急败坏地拔脚就走,小个子离开的时候,还差一点被赶出来一看究竟的大姜撞上。

我和切小姐望着安此刻木讷的神情,开心大笑。

可是今晚的安,到底是怎么了。

晚饭当然是在安优雅而不知疲倦的“卡路里播报”声中草草结束了。

面对她的碎碎念,我根本没有情绪表达感激之情,倒是对于她突然的变化,有点隐隐担忧。

“算了,感激不一定非要表达出来,来日方长。”切小姐说着,把她好看的两只手摊在我面前。她用力伸展着每一根手指,我知道这是想让我看看安给她做的美丽的指甲油——据说那是顶级食用原料,就算抱着手指甲啃,都不会有害。

“不如以前了啊,这次毫无创意。”

她缩回了手指,“为什么你非要说出来。”

我和切小姐在安的碎碎念里聊着关于最近她身体恢复后的近况,我看着她眉飞色舞地讲着乐队里的趣事,想必是早已忘记了那日从医院出来后的狼狈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也得确实有资本才可以。切小姐的生活五彩绚烂,自然没有时间回头对昨日多虑。对于那次体检之后她的反常,我不问,她更是只字不提。

“切茜娅,你确定没事了?我以为你香消玉殒在那天之后了。”我希望能以一个玩笑开始这场带有回忆的对话。

“不能!简,切茜娅是打不败的。”她收起笑容。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听着,”,她坐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那天,我失去了一个孩子。而且,我永远也不可能做妈妈了。”她看看安,安停下碎碎念微笑地回应,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切小姐如此深刻而痛楚的回答。

我想,切小姐看安的眼神,显然也是知道了安不能够生育的事实。人在萌生出某种因缺失导致的遗憾之后,自然希望能用同病相怜或者惺惺相惜来弥补。

“就像安一样。”她把手搭在安的肩膀上,眼睛里有泪光在闪动。

今晚的安似乎只能专注于卡路里或者身高体重体脂之类的人体数据,完完全全不能配合切小姐。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

“早一点告诉你,我是不是就能有机会做妈妈了,简?什么也改变不了,可无论如何,我不会离开小镇,即使付出这样的代价,”她看看窗外,深呼吸了一下,“也在所不惜。”

“上一次以为你怀孕,你却是厌食症,这一次以为你厌食症你却……切茜娅,你什么时候能打理好你自己的私生活?!”一个朋友对你太过于重要的时候,你就会痛着她的痛。

“这回好了,简,我再也不会怀孕了。如果小镇只剩下**,没有了爱情,怀孕这种事,连我自己都失去兴趣了。这几年都没有女人再怀孕,你没有感觉到吗?我不能要,生下这个孩子,我会害怕。”

“怕什么?因为小镇没有过出生和死亡?现在没有‘海文号’了,你如果非要生,能怎样?!”

“就是因为不知道,因为我成了这几年唯一一个怀孕的女性,我才不知道会怎样!简,我不能拿自己的未来和肚子里的小孩子做赌注,”她看了看周围人们偶尔假装不经意投过来的目光,“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不要。”

切小姐永远是切小姐,尽管她给自己的今后下了如此干脆的结论,可无论走到哪里,她依然是当之无愧的焦点,这一点只需要在吃饭的间隙看看周围男人女人们的目光就知道了。

男人的眼里都是**,不过是有人能够很绅士地把这种**仅仅控制在大脑皮层想想而已,而有人,就像要垂涎欲滴一样恶心。

女人的眼里都是艳羡——或者,也有嫉妒那种东西。女人嫉妒的眼神,是十分可怕的。

“简,你觉不觉得现在的男人满脑袋都是**这种东西,小镇根本不存在爱情。”

我知道在这个问题上我没有发言权,“你说是就是了。”我也知道,这个时候逼问她那个导致她怀孕的男人是谁,她一定会抗拒。

“真的”,她凑近了低声耳语,“以前我在小镇是有很多人爱的,他们是那种真的爱,你懂吗?是那种想要‘共你粥可温’的爱情啊。和现在这样叫做‘**’的东西,是截然不同的。”

“可你还不是谁也看不上。”

“是的,除了路老师……路老师?!”

我顺着她瞬间大放光芒的目光看过去,路老师竟然出现在门口。

“路老师您……”

对于已经走到眼前的路老师,切小姐忽然手足无措起来。她起身,想要越过安与路老师握手。

路老师满脸的焦急,好像顾不上去握切小姐已经伸过来的手。

而此时的安,竟然还在望着别的桌子上的美食,一一报上关于卡路里那些事,浑然不觉他的爱人已到身旁。

“抱歉,她最近不舒服。”他拢过安的肩膀,把她从座位上拽起来,安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抬头看到他的时候,好像一个六神无主找不到家长的孩子忽然看到了亲爱的爸爸一样,眼神里满是可怜无助。

“整晚一直在报卡路里,路老师,她会不会受到了什么刺激。”二十五岁的我,见到路老师已经能够有勇气说一句完整的话,我不再紧张,当我意识到了自己也是一个女人、而路老师也是一个男人的时候。

“还有别人的身高体重和……和体脂含量,搞得……”想要给我补充一句的切小姐吞回了后面的话,她好像有点责怪自己太冒失了,竟然有点语无伦次,情绪一下子卑微到尘埃,完全不像一个大明星应该有的样子。

成年之后我才知道,少年时代对于路老师的仰慕之情跟切小姐的这种爱慕与因为爱慕带来的诚惶诚恐,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她最近……”路老师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头部欲言又止。

“您快带她回去吧!”我和切小姐几乎异口同声,我们似乎都敏感地意识到说下去对路老师只能是一场尴尬。

安把脑袋靠在路老师的怀里,用只有我们几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我早上又忘了喝了,对不起。”

“没关系,一会儿回去喝,喝了就好了。”路老师拥着安离开。

“简,多少个男人,都抵不上这一个。”切小姐幽幽地喃喃自语。

自此,我才知道刚刚自己一闪念对于她和路老师之间关系的猜测是多么可耻。

“切茜娅,”

“简,”

我们几乎异口同声,我猜,看着窗外的路老师和安相拥离去的身影,我和切小姐脑袋里转动的是一个问题。

“简,你猜安忘了喝什么东西,才会这样?”

40

最近的见闻,足足够我连载出一个月的故事了。

闷在家里有六、七天之久,就是为了记录下来这些事情,我知道这些奇怪的事情就像一颗颗埋下的地雷,早晚有引爆那一天。

还在等待着琼的状态,需要找准一个时机,和他一起闯进神秘的阁楼。

如果琼的两个灵魂可以共享他脑袋里承载的记忆库的话,那晚他仔细端详过那把大铁锁,连铁锁身上有多少个“Gargoyle”以及各自的形状,我相信他都悉数印在了脑海里——这一点,我对他有信心。

目前还无从知道那天到底从他的身体里输入了些什么进入了我的身体,我知道从商医生的口里根本不可能知道问题的答案。但是这些天每每想到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就觉得我和琼大概冥冥之中本来就是注定的一体,尽管童年和少年时代我那么希望能够甩掉这个“尾巴”——我和他,依然是注定的一体。

这些天我特别喜欢逛一逛小镇的夜晚。

在夜晚的静谧中,适合我思考关于老葛出现在金字塔里,关于阁楼呼啸的风声和孩童的嬉笑,关于基路老伯的铁喉咙,关于安的忽然碎碎念,关于琼的双重,关于切小姐的神秘堕胎……还有关于我和琼。

获取答案的唯一途径,就是亲自动手。

我知道这些事情绝不是在“饕餮”里听听八卦就可以找到答案那么简单。

路上的人很少,偶尔碰到一两个少年,他们会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发现我然后急切地追上来问关于连载的事情——到底还是少不更事,太急于知道结果了——我倒是不急,过于草率之下寻求到的往往是假象,酝酿得越久,收获的越真实。

琼家的小白楼在切小姐的新居出现之前,基本上算是这个小镇上最为豪华的了。这栋白色的小楼年代有点久了,外墙开始出现斑驳。但当初设计者的煞费苦心,依然可以从小白楼的边角处那些欧式风格的雕塑上可见一斑。

当年那个身材矮小、经常挨欺负、越着急越结巴的小小的琼,如今已经比我高出一头了,曾经多少次解救出他,又和迪子把满脸和着泥巴和泪水、浑身上下狼狈不堪的他护送到小白楼的门口,已经数不清了。

这栋小白楼,我和迪子始终从未进去过。尽管有时候他的父母会站在小白楼前等待他,也曾礼貌地邀请我们进屋坐坐,但是我们从来就没有进去过。

一直就觉得他父母礼貌有加的背后会不会是特别不近人情,一直觉得琼始终改不了结巴的原因就是家庭氛围太过于严肃严格、太多的批判苛求——每一个在这样家庭气氛之下长大的孩子,无一例外都会察言观色和谨小慎微,他们甚至缺乏自信,会像琼一样不敢正视别人的眼睛。

而我这样一个在商医生无休止的忙碌之中根本无暇顾及、只好自己默默长大的人,则特别容易脑后长反骨,反叛——经常是我面对一切事物时候的第一反应。还好我爸温暖地陪伴了我十四年的光景,才得以教会我如何爱人。

可惜我还是伤害了安,并且直到二十五岁,仍然没有一个男人来爱。

小时候经常会羡慕迪子的家,家境不错,父母关系融洽——但是世事多变,谁又想得到当一场风雨突然袭击这个家庭的时候,她父母的感情和关系如此经不住考验。

琼卧室的灯亮着,透过窗帘我隐约看到了他坐在书桌旁看书的影子。

“琼,你要加油,阁楼的事情,就指望你了。”我在心里对他一遍遍重复着。

自从上次体检过后,我固执地认为我们之间是有心电感应的——因为体内的某种东西是共存的。

会是什么东西?!

路过东方夫人家门外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停下来,可能那日和琼经过所发生的事情仍驱使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多看两眼。

小丹尼正在他的家门口和一个小孩子玩耍。所谓玩耍,其实就是他冷冷地坐在一边看那个小孩子用小铲子和泥巴玩儿。

这个只有三岁身高的七岁娃,眼神里承载的内容总是大大超出了他的年龄,阴沉审视的目光总是让人看了不寒而栗。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和同龄的儿童奔跑嬉戏过。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手里那个小喇叭很诡异,和切小姐聊起的时候,还被她好生嘲笑了一番——

“简,你是不是诡异的小说写多了,犯了职业病?一个小孩子的玩具,有那么可怕吗?”

“一个七岁的孩子,手里还拿着两三岁小孩子的玩具,不会觉得很奇怪的吗?”

“都跟你说了他是早产儿。”

“早产儿只不过是出生早了一步,不代表以后不会生长的啊、不代表是弱智啊。”

“说不过你,一张作家的嘴巴。”

关于丹尼的话题,是永远聊不明白的了。

我看见小丹尼慢慢举起他的小喇叭,对着那个小孩子的耳朵吹了一下。

并没有听到喇叭声——本来要走过去的我,又停了下来。

丹尼在鼓足腮帮子吹第二次,还是没有听到喇叭声——那种小玩具不是应该有声音的吗?

那个孩子的脸突然痛苦地扭曲着。

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我冲了过去。

“丹尼!不许再吹!你没看到他很痛的吗?”

我的这声吼一定是声音太大了,东方夫人开门冲了出来。

“怎么了?丹尼?”

发现自己的孩子没事后,她一把抓过丹尼并夺走他手里的小喇叭。是不是每个母亲都是这样,当小孩子之间出了问题,第一时间会看看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受到了伤害。

东方夫人的举动让我相信她根本就知道两个孩子突然反目的原因。

我抱过那个孩子,那个只有两三岁大小的孩子,正在用双手捂住头大哭不止。

东方夫人在丹尼的面前蹲下来,语气变得比刚才稍微缓和一点“丹尼,妈妈告诉过你,不要吹这个小喇叭的!”

她对丹尼的溺爱还真是令我刮目。

丹尼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冷冷的样子,面无表情。

“丹尼,你要是再这样,妈妈也保护不了你了。”听东方夫人的口气,似乎因为这个小喇叭,丹尼应该不是第一次闯祸。

丹尼挣脱了东方夫人,一个人拿着小喇叭跑进屋。

“这是谁家的孩子?”我抱起那个孩子,看到他的耳朵里有血渗出。

“邻居去看演出了,放在我家里和丹尼玩儿的,”她看看手腕上的表,似乎有一点紧张,“一会儿就会接他来了,你跟我进来,我给他擦一下耳朵。”

若不是丹尼惹了祸,我恐怕这辈子也听不到东方夫人讲这么多话吧。小时候看到她总觉得不苟言笑怪怪的,这几年更是很少见她走出家门。

东方夫人连看都没看这个小孩的耳朵,她好像压根就知道丹尼会做什么样出格的事情。

小孩子还在哭,一定痛得不轻,我只好抱着那孩子跟她走进去。

东方夫人用棉签仔细给那孩子擦拭了之后,又对着灯光看了看他的耳蜗。

“还好。”她只说了这么两个字,但是感觉到心里在长舒一口气。

难道这样已经司空见惯?

我盯着她——今天的东方夫人头发凌乱地散落在发际两边,身上的衣服也是很“家居”的那种,小时候见到过的那个高贵精致的“东方夫人”,好像的确是消失了。

墙上挂着东方夫人和丈夫的合影。照片上的两个人都不苟言笑,但是却很有夫妻相。

相比较迪子的父母,我倒觉得面前这个不易接近的女人和丈夫应该算作是琴瑟和鸣的同命鸟了,失去了他,她的生活仿佛全部变成了黑白色。

按捺住想要说的话,我决定故意不马上道别,等上片刻,看看她接下来的反应。

我想刚刚在屋外发生的那件事,她应该是很不想有旁人看到的。

“说吧,我能为你做什么。”

我有点出乎意料,“什么?!”

“我能为你做什么?我知道你早就注意到了丹尼的不同,我怎么做,才能让你保守秘密?”她很平静。

我决定在开口之前理理思绪以确保自己坐在这里进行的接下来的“谈判”,不会有丝毫恐惧和不安。

“东方夫人,恕我冒昧,你是通灵师,是吗?”

“是,只不过,从丹尼爸爸走,我就不做这行了,也不需要做了。”

“哦,丹尼爸爸的《后现代人类》,我以前很喜欢看的,应该说东方是我写作的启蒙者。”写东西写久了,已经不太习惯单刀直入,说话总是控制不住地迂回前进,有时候我也挺恨自己这种不干脆。

“谢谢你能这么说。”

足足有几分钟的沉默,气氛有一点尴尬,但——我仍不准备离开。她转身去准备咖啡,我想,我已经通过沉默的对峙赢得了时间。

重新对座在桌子的两侧,我下意识地清了一下喉咙,“嗯,我其实很想知道镇上为什么会有通灵师,还是仅仅因为东方老师的缘故,您才得以留在小镇……”

“因为需要。”她好像很抵触别人把自己定义为“东方的附属品”,立刻打断了我,看来我的方法奏效了。

“没有通灵师的话,这个镇子大概早就陷入水火中了。”她喝了一口咖啡,似乎在考虑刚刚的言语是否妥当,“你现在年纪轻轻就是小镇数一数二的作家了,应该不会不知道通灵师到底是干嘛的吧。”

我看着她的表情,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这一点,丹尼还真是像母亲。

“嗯,通灵师可以帮助活人和往生的亲人沟通,我知道这是修行过程中的一个状态,是意念,并非法术。”还好,我有做一点点功课在先。

“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小镇离不开我这种人。与此同时,如果我不是通灵师,也许就不会知道那么多关于小镇的事情。”

我们陷入第二轮沉默。

“丹尼爸爸去了哪里?”一次时不时就会陷入沉默和尴尬的谈话,往往会令人很难受,这一次我决定单刀直入。

“死了。”

“死在镇上?”

“对,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身份,也许他就不会想要写那些东西,他是个好人,也是个尊重事实的人。”她抬头,越过我的头顶看了看我身后墙上二人的合影,“你应该知道,写他那一类的东西,如果不能做到尊重事实,还不如放弃。”

她的表情陷入悲伤。她两次提到“尊重事实”的时候,却满含悲戚。

面对一个丧夫多年仍如此悲伤的人,我想我看到了关于“爱情”的含义。正想着怎么去安慰她,话没出口又被她打断了。

“简,你选择的写作方向很好,不要碰触时事类的东西,不要做可能碰触他人生存权利的事,记住。”

东方夫人的这句话,让我第一次感知到这个女人温情的一面。

“那时候镇上不是不允许有人死亡的吗?”

她冷笑一声,“死亡是没法控制的,忍不住要死,也是一件很无可奈何的事情。”

“对不起东方夫人,不该提到这么多。”

“当一个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又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这个人,就只有死。”她面如死灰。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空气再次凝结,气氛冷得我想要立刻逃开。

“那您现在还在做通灵师吗?”

“连死亡都没有了的地方,还要通灵师干嘛?”

“死亡是迟早的事情啊。谁还能永生?”

她苦笑,“喝吧,简,咖啡冷了。”

有时候这些探及内心的对话,是需要双方共同遵守一定的界限的,假如越界,就不会有第二次。而她忽然地停止了这场对话让我隐隐感觉到自己越界了。

我喝下一口咖啡,不经意间抬头时,正好看到坐在楼梯上死死盯着我的丹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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